逼草為妖 第五回左右逢源(TXT全文字手打) (九)以魔降魔
    (九)以魔降魔

    遠在邊關的扶蘇和蒙恬同時接到了八百里加急的秦王聖旨。

    意思只有一個。接旨者——死!

    「這不可能!」蒙恬當即將聖旨拋在地上,「陛下就算再糊塗,也不會做出要同時殺掉我們兩人的決定。一定是陛下出事了,有人假傳聖旨!殿下,您一定不要相信,咱們領兵追上陛下,若是陛下親口跟我說,讓我去死,我絕無二話!」

    扶蘇面若死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這上面蓋著父王的玉璽,怎麼會錯?若是我帶著將士們去了,父王即使收回成命,我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他「嗆啷」一聲抽出長劍,引頸自戮!

    「殿下!」蒙恬施救不急,扶蘇頓時血如泉湧,一命嗚呼。

    前來傳旨的太監嚇得一哆嗦,卻仍壯著膽子道,「扶……扶蘇殿下已死,蒙……你……為何……為何還不就死……」

    「我不死!」蒙恬憤而站起道。「我蒙家世代忠良,效忠秦國,陛下決不會如此待我!你們押解我上京,我要見到陛下,才能赴死!」

    只可惜,蒙恬雖有這個慧眼識破妖魔詭計,卻沒有那個好運氣掙脫命運。在他自縛入獄的當晚,便被一杯毒酒逼死於牢房。

    當扶蘇和蒙恬的死訊傳來,李斯和趙高大大的鬆了口氣,立即下令,返回咸陽!

    一世英名的秦王是時已經屍骨盡腐,臭氣熏天,趙高命人一路買來許多鹹魚死魚掛於車外,掩飾真相。

    大事已定,同樣鬆了口氣的還有蘇輓歌。啟程的前夜,他很容易的就迷倒了門外站崗的兩名護衛,悄悄潛進了胡亥的寢殿。

    喝過他的符水,胡亥更加容易犯迷糊,這幾日完全是渾渾噩噩,不知外界已是翻天巨變。

    「初見你時,你便是這般模樣,若是以後永遠這樣,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難事吧?我的獨孤兄弟。」蘇輓歌緩步走到熟睡的胡亥的床邊,慢慢的坐了下來,悠悠的道,「說起來。咱們兩個應該是最投契的。只有我才最明白你的野心,只有你才最瞭解我的抱負。但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君。我們倆,注定只能剩下一個。不過你放心,我會完成你的遺志,讓秦國建造出天下最美輪美奐的阿房宮。而你,也會在銅人裡,永久的看著這一切。」

    他從懷裡掏出還魂丹,捏開胡亥的嘴,塞了進去,「好兄弟,別怪我狠心!」蘇輓歌站起身來,開始催動法決,讓那藥性遊遍全身。不多時,胡亥的全身就籠罩在他手中所散發出來的淡淡微光裡。

    蘇輓歌又取出十幾張特製符咒,小心翼翼的一一貼在胡亥的頭頂、四肢和胸腹之中,又檢查了一遍,這才開始念起一段冗長的咒語。

    胡亥的胸口處慢慢的顯現出青白色的光球,那是元神的靈體在蠢蠢欲動。蘇輓歌逐漸加快了念動咒語的速度。待那不設防的靈體無遮無攔,如初生的嬰兒般展露在他面前時,蘇輓歌再不猶豫。手掌覆在了靈體之上,開始肆無忌憚的吸取他沉睡已久的內力。

    真是異乎尋常的順利,蘇輓歌都開始覺得自己之前的小心戒備有些多餘。就在他放鬆了警惕,開始毫不客氣的大肆吸引玉石法力時,意料不到的異變突然出現了。

    那靈體之上忽然反彈出一個符咒,瞬間開始大力吸取蘇輓歌的法力,猝不及防間,蘇輓歌只覺自己的法力猶如江河開堤,根本控制不住的傾洩而出。此時,貼在胡亥身上的符咒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激成了碎片,濺飛了一地。

    一直閉目躺在床上的胡亥猛然打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冰冷的,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睛,任誰看了都要心驚膽戰的眼睛。

    蘇輓歌大駭,「獨孤!你……你醒了?」

    胡亥用力的深吸一口氣,似是剛剛睡了個好覺,重新享受清晨的黎明般愜意。但相應的,蘇輓歌的法力卻流失得更快了。

    「停下!快停下!」蘇輓歌苦苦支撐,但還是覺得身上的法力流失得越來越嚴重。

    胡亥閉目養了一會兒神,努力消化著腦海裡原本胡亥的記憶,當他那不帶一絲情感的冷眸終於對上蘇輓歌因脫力已快失神的眼睛時,終於開口了,說出的話卻是冷酷無比,「你這麼做,是咎由自取!」

    蘇輓歌已經支撐不住的半跪在床頭了,「獨孤,看在相交這麼多年的份上,求你了!快放開我!」

    「若不是你著了我的道,你方才會放過我麼?」胡亥微微搖了搖頭。「在魔界,不是你出賣我,就是我出賣我,有什麼情義好講?你若講情義,怎麼會出賣風曈他們?」

    蘇輓歌異常痛苦的表情顯示他已經快油盡燈枯了,「獨孤,不管怎麼說,我……我也沒有想過要致你於死地的!」

    胡亥一面吸收法力不停,一面好整以暇的瞧著他,彷彿逗弄老鼠的貓,「我也沒有要殺你啊?銅人還差一個,自然該你去湊數!很公平吧,和你之前想要對我的事情一樣。」他的眸子猛然一冷,「我用了一半法力作賭,就是防著你有今日。你若是對我沒有惡意,我的法力在解開封印之時,就會自動流一半到你的體力,但你若是動了邪念,那麼不好意思,這就是你該有的報應!」

    「獨孤,你……你當真不肯放過我?」蘇輓歌扭曲著臉的瞪著他,目光裡半是祈憐半是狠辣。

    「你說呢?別忘了,最初可是你打開我的神智。我會的一切全是你教的!」

    蘇輓歌此時真是悔不當初,當年用法術勾出玉石所有惡念,是想給自己培養一個聽話的臂膀,沒想到最後卻養虎為患。當獨孤主動要進秦宮化身嬰兒,並讓自己來封印裡,他是心中竊喜的,以為可以趁解印時徹底控制住他,他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卻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輓歌知道今日的獨孤是無論如何不會放過自己的了,他已經明顯不支,粗喘著氣。眼裡閃過一抹決絕之意,忽地大吼一聲,凝起所有剩餘的法力,讓元神出竅,自動自發的鑽入了胡亥的身體,勉強保住了一點點靈體。

    胡亥的眸子微微收縮了一下,「你還真夠狠的!連自己都不肯放過,難道,你以為鑽入我的體內,就可以控制得了我麼?」

    胡亥低頭瞧見那黑色光球竭力想將自己的青白色光球所吞沒,淡淡一笑,盤膝坐起,雙手結出法印,最終成功的將那黑球擠壓成龍眼般大小,封在心旁的一處。

    「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既然這麼不甘心,那就呆在我的體內吧。沒事給我出出主意,我可不會嫌棄!」

    忽地,窗外樹葉輕輕一動。

    「什麼人?」胡亥銳利的目光立即盯著那裡,伸手一勾,一隻狸貓給那法術帶了過來,立時喪命。

    胡亥的眼神鬆懈了下來,慢慢的站起身,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門口,有三名護衛都在酣睡,是中了蘇輓歌的法術吧?反正到了明天早上他們就會醒來,惹不了亂子。胡亥並沒有太在意,所以他也就沒有發現,期中一名護衛的鼻息顯然不如另外兩人悠長勻靜。

    從那叫平原大澤的地方撤離之後,南衛仁大睡了三天三夜,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小草索性就做起了護法,讓他們安心休息。

    等到眾人陸續恢復了精神,自然也就到了該說分手的時候了。田渡因有仙職在身,先行回去。其他幾人湊在一處,一同作別。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將來後會有期。」長生宮之事已了,侯朋和盧友再無牽掛。可以安心回去修煉了。

    「要是你們哪天閒了,就來雲夢澤找我們玩!我釀的果子酒可是很地道的。要是有人要成親,我一定送上三大壇慶賀!」盧友別有所指的瞧著舒符賊笑。

    舒符臉皮可不比城牆薄幾分,「既有美酒,一定到訪!只是人家成親,你也只送上三壇,未免太過小氣,到時夠誰喝的呢?」

    盧友哈哈大笑,「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肯定給你一壇,三碗就能讓你不省人事!」

    「對了,你們打算去哪裡?」侯朋關切的問。

    花仙水微微一笑,接過話題,「我麼?當然是要去人間買幾件美美的衣裳,好好打扮打扮,再去四處看看風景,吃遍各地美食小吃。小草,有空找我逛街啊!走了!」她纖腰一扭,當真一搖三擺的慢悠悠的離開了。

    「你還不去追?」小草看著舒符,往前一指。

    舒符仰頭摸著下巴左顧右盼道,「我幹嘛跟她去?我自己在人間不知玩得多開心!」

    「你就別裝了!」還是南衛仁乾脆,在後面踹了他一腳,「她現在法力比小草還不如,要是被哪個妖魔纏上了,可就沒命了。」

    「那,那我去給她提個醒!」舒符終於有了個像樣的借口。

    盧友大笑道,「是啊最啊,你快去提醒提醒她吧,再問她有沒有錢請你做保鏢!」

    「難道我不能請她給我當丫頭的?」舒符回瞪了他一眼,但仍是追上去了。

    花仙水已經聽見後面的談話,忍著笑,水汪汪的桃花眼一翻,纖纖素手一伸道,「五兩。」

    「什麼?」舒符還沒明白過來。

    花仙水故作正色道,「你不是說要請我當丫頭麼?行啊,一個月五兩銀子就好。」

    「五兩很多耶!人間的錢很難賺的,能不能少一點?」

    「不能!我要買衣裳,脂粉水粉,五兩已經很少了。還沒說珠寶首飾呢?」

    「那我變給你吧?」

    「不要!我要人間真正的東西。」

    「那二兩行不行?」

    「四兩!」

    「三兩!」

    「成交!但逢年過節要雙薪。」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侯盧二人也離開了。只剩下小草和南衛仁兩兩相望,下面應該去哪裡,小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可是南衛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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