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溫泉事件
李促一路上很是熱情。極其賣力的討好這一家子。
弄得連洛賁這麼厚臉皮的人都不好意思起來,「你別光顧著招呼我們,我們不會客氣的。」
小良子卻一眼瞧出這其中必大有貓膩,他不知詳情,只冷眼旁觀。
到了地方,已是傍晚,安置了客房,用過了晚飯,就安排他們去泡溫泉了。
這兒的泉眼上面都建有小木屋,一間一間的隔開,很是方便。
李促要了兩間相鄰的木屋,準備了茶水點心,男女分開,相互既能說話,又瞧不見彼此。
「這個好玩!」洛賁可沒享受過這麼高級的待遇,脫了衣裳當即一個猛子紮了進去,「爽!」
五五六六緊跟著象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也跳了下來。
「危險!」小良子驚叫一聲,他倆人還沒水深,這可要出人命的。
李促嚇了一跳,連忙跳下去。和洛賁一人拎起一個,兩個小傢伙不知天高地厚,還在那兒咯咯的笑。
趕緊把他倆放進專為防小孩子淹水的木籠裡,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在鬧什麼呢?」小草聽得對面很是熱鬧,出言詢問。女生這邊文雅得多,都是慢條斯理的下了水,連水花都沒濺起多少。
「沒事沒事!」五五六六上了幾天課,話也多了起來,「我們沒有搗亂!」
這不是不打自招麼?逗得大夥兒都笑了起來。
浸在熱乎乎的溫泉裡,只覺得全身每個毛孔都被撐開了,煞是舒服。雪蓮性子冷淡,一人在角落裡閉目養神,其他三女也不以為意,擠在一處自聊著天。
小草瞇著眼睛舒服得閉上了眼,「李促這點子想得真不錯!」
寶柿大力點著頭,表示認同,「我也不指望天天來這兒,要是以後在咱家裡,能有個木桶,讓我每天泡上一回就好了。」
姜女郎笑道,「你這志向倒不大,只是這柴火誰去砍?水誰來挑?」
「阿姜姐就愛打擊人!」寶柿癟起了嘴,「大不了我一旬泡上一回。」
「這還差不多。」
「對了,什麼時候能接我們回家呀?」
小草也望著姜女郎,她每個月的月錢可都上交了。
「等明年開了春,應該就可以了。」姜女郎似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按捺下了。嘀咕了句,「我回頭再找他去!」家雖沒了,家長虎威猶在。
「噯,洛賁,你背上這是胎記還是紋身?」李促不經意的瞧見,他背心處有一處紅印,在熱水的浸泡下愈加醒目。
「誰在那兒紋身?是胎記,據說我一生下來就有了。」
「哦,這形狀倒別緻的很。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是誰調皮蓋了個印章上去呢!」
「哈哈,說不定就是我那黑心的老子娘特意留的,將來還等著找我回去繼承萬貫家業呢!」
「你倒真想得開!」
「那要不怎麼辦?我知道他們更有可能是窮得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乞丐,說不定早就投胎轉世了。但開心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幹嘛不往好的地方想?」
「像你這樣做人挺好!」
「我是苦中作樂,可比不上你這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大少爺。」
「其實我也沒那麼嬌慣的,我爹是取得了些功名,但聽我娘說,家裡以前也是很窮苦的,不過生我的時候,才慢慢的好了起來。」
「那還不一樣?像你以後肯定也是要做官的。比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要高貴得多。」
「絕對不會!」李促急急辯解著,卻是更想說給對面的人聽,「其實我知道我自己,跟你們差不多,可比不上我爹和我大哥,最多將來也就是做個九品芝麻的小官,平平安安過這一生就算了。」
「這點咱倆象,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嘛!知道自己不是那金鋼鑽,就不去攬那瓷器活。不過像我們這樣的人胸無大志倒也沒什麼,你爹肯讓你這樣麼?」
聞聽此言,李促的臉也垮了下來,「我爹什麼都好,就這一點不好,想不通!他一人有本事就算了,非得讓我們哥幾個也有本事不可。我大哥算是出色的了,可我和我二哥真不是這塊料,再逼我們也沒用。這當官又不像生兒子,能一代一代傳下去的,要真是這塊料,就像他自己當年,赤手空拳也能打出一片天下,要不是這塊料,你給他個金山銀山也會敗光。要是他老人家哪天能大徹大悟,想通這處關節,我就有福囉!」
「你爹也是為了你們好,盼你們上進。」洛賁拍拍他的肩,以示慰問。
小良子在一旁聽了李促最後一番話,卻似有所思的皺起眉來。若丞相大人果然如此,恐怕晚節難保。
「算了。咱們是出來玩的,不說這些掃興的話題。來!咱們唱支歌吧?」他帶頭唱起一支秦國的軍歌,可惜五音不全,極是難聽。李促哈哈大笑,也附合進來。
男人一旦扯起嗓子吼起來,那動靜很是瘆人。
「別嚎啦!」姜女郎受不了的大叫起來,對面卻唱得越發起勁了。連五五六六也夾在其中起哄,那個熱鬧,聽得讓人直皺眉。
「算了,讓他們唱吧。難得高興!」小草苦練多年的充耳不聞術終於再一次派上了用場。轉眼瞥見雪蓮也給自己設了個小小的結界,在霧氣繚繞中若隱若現,甚是自得其樂。
寶柿把頭埋進水裡,又露出來時道,「這樣就聽不到了!」
姜女郎轉嗔為笑,「就你這丫頭怪主意多。」
溫泉雖好,泡長了人也受不了。
有小半個時辰,大家就都感覺差不多了,陸續爬出來一瞧,一個二個活像煮熟的大蝦,紅通通的,氣色好得不得了。只是煮熟之後失去活力,都累得慌,需要各自回房休息。
姜女郎喘過氣來。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拉上小草道,「草兒,跟我去找找洛賁。」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行麼?」小草完全癱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明天人多不方便。」
「什麼事呀?」
「這個洛賁,也太能花錢了!」姜女郎說著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每月的軍餉可不少,又管吃管住的,居然攢不下錢來,我得問問去。剛才人多,我沒好意思說。」
小草瞇著的眼睛睜開了條縫。「咦?不錯啊,阿姜,學會給人留面子了。」
「咳!在丞相這麼些天,總也學了些眉高眼低的。我以前脾氣是急了些,我這不正努力學著改麼?以後在外人面前我保證不會這樣了,頂多關起門來再發脾氣。」
「嗯,有進步!」小草學著徐福的腔調,卻仍是懶洋洋的不想起身,「那你自己去得啦!少一個人,正好給洛賁留多點面子。」
「我這不怕孤男寡女的不太好麼?」
「都這麼熟了,能有什麼事?要不你叫寶柿陪你吧,那丫頭比我有活力。」
「她剛不把頭髮都打濕了麼,剛給她拆了,在火盆邊烤著呢。一起去吧!」
「唔……」小草從鼻子裡哼哼著,姜女郎拉了幾下硬沒拉起來。
「你個懶草!真不去啊?」
「你瞧我這還動得了麼?」
「算了,那我自個兒去,快去快回也是一樣的。」姜女郎雷厲風行的就出了門。都在一個大院落裡,隔得也不太遠。
她走了沒多久,小草就躺在床上漸入與周公相會的佳境。
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啊!」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聽聲音好像是姜女郎。小草一下跳了起來,披上外衣就衝出了門。
跑到洛賁那兒一瞧,已經圍了一堆的人了,指指點點的。
「這大姑娘怎麼跑到男人房裡來了?真是太不知檢點了。」
「是被人佔便宜了吧?」
「這送上門的不佔白不佔。」
……
小草好不容易擠了進去,敲了敲門,「阿姜,洛賁,你們在嗎?我能進來麼?」
門拉開了一道小縫,洛賁不敢露面,只一勾手指頭,「快進來!」
小草閃身進來,抬頭就瞧見洛賁身上就一隻胳膊鬆鬆垮垮的套著件褂子,還沒來得及穿上,下身就圍條大巾子,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趕緊把門關上,洛賁拉扯著自己的衣裳遮掩著,極是尷尬,「還瞧啥?轉過身去。讓我穿衣裳!」
小草撲哧笑了出來,「你自便。」
轉頭再看這屋裡,除了又氣又羞鬧得滿面通紅的阿姜,還有一個姑娘,也是衣衫不整,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這到底是怎麼了?」小草先安撫著處在暴發邊緣的姜女郎,「小點聲,慢慢說,外面還好多人看著呢!」
姜女郎真跟喝了薑湯似的,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辣勁,眼睛裡快冒出火來,胸脯一起一伏的,氣得著實不輕,「我……我一過來,就瞧見這傢伙……居然……居然在欺負這姑娘!」
「我才沒欺負她!」洛賁一面躲在屏風後面穿衣裳,一面辯解道,「你問都不問就闖進來,一叫把人都給招來了!」
「那……」姜女郎話一出口,又想起外面有人,極力控制火氣,壓低了聲音,「那你為什麼對她那樣?」
「她……她本來就是來做這個的。」
小草還沒明白過來,姜女郎差點又驚叫起來,「你……你居然學人家宿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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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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