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安靜的路上,只是可以聽見馬車行駛在路上的聲音,甚至偶爾會有一些笑聲傳出來,即使周圍的落葉都枯黃了,但還是可以看見寧靜柔和的景象。
「你們幾個可真懶……」鍾搽毫不客氣地對著他們兩個講道,不過對於某些人喜歡多花些銀兩,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軒轅少鋒摸摸自己的鼻子,想要坐到少女的身邊,奈何笑面虎還在一邊虎視眈眈看著呢,「搽兒,我們三個可是要辦事的,而且天氣那麼冷,待在馬車裡多好。」其實他是不想少女和林雅單獨在一起,這樣子會影響他的心情。
明明某只笑面虎會駕駛馬車,但鍾搽他們都不知道,甚至還讓自己來。如果真是這樣子,還不如請人呢,反正對於他們來講,才一點點銀子而已。
「那倒是,不過你偷懶卻是肯定的。」清澈般的眼眸,直接看著男子,而後者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裡,只是在心裡暗恨某人的狡猾,奸詐。
林雅心裡面偷笑,不過面上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他的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搽兒,現在也不錯,起碼不需要在外面吹冷風。」為了師弟不要繼續嫉恨,還是幫他說說比較好,「而且這路程可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走完。」
鍾搽點點頭,「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不過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小茶靈早就告訴過自己那邊的情況,甚至還說小木屋外面的蔬菜,也因為小茶靈的緣故,甚至還在鬱鬱蔥蔥地生長著。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兩個青年,希望他們不會太驚訝才好。
林雅和軒轅少鋒互相對視一眼,他們都不知道鍾搽要帶他們去哪裡,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確定,那就是少女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搽兒,你怎麼知道北邊的小山區那裡有茶樹?」軒轅少鋒隱隱約約地有一種感覺,也許少女要去的地方,正是自己看到茶園之女的時候。
鍾搽毫不隱瞞,直接解釋,「當然是因為我在那裡種植,不然你以為有那麼多的茶樹?」很想要直接翻翻白眼,不過看到青年若有所思的神情,自己還是不要讓他雪上加霜。
林雅立刻就接著她的話講道,「是搽兒離開的那兩年嗎?」那時候,自己正是在商業上獲得成功的時候,對鍾搽這個少女,他關注的很少,而只是在父親那邊經常聽到他的名字而已。
「嗯。」鍾搽直接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我想要休息一下。」這裡面沒有冷風,甚至下面還鋪上了厚厚的毯子,這對於自己來講,真的是非常不錯。
軒轅少鋒也沒有講話,和林雅交流一下眼神,兩人都默默地躺在一邊,閉上眼睛,也跟著少女休息去了。對於他們來講,可是陪伴在少女的身邊,是最好的選擇。
車伕見車裡面的三人都沒有講話,認真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向下一個小鎮駛去。對於長期在外面跑馬車的人來講,這點寒冷是沒有什麼問題。
福伯對還站在外面的林燕講道,「燕兒,有少鋒在他們的身邊,你不需要擔心。」這兩個年輕人非常的穩重,而且他們也知道什麼是應該做的,而什麼是他們不應該想的。
「我知道……」林燕直接轉身,望著自己的乾爹,眼睛裡充滿了笑容,「乾爹,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回去吧。」
福伯點點頭,任由林燕挽著自己回去,而於哎行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才是他們的親情,自己對兩個徒弟,可沒有這樣子的擔憂。
「你們嘴巴裡說不擔心,可是看看你們的眼睛裡,都是擔憂的情緒。」於哎行覺得沒有鍾搽他們在的日子,這裡面清淨了很多。雖然他們的身邊還有兩個少年,不過他們都沒有那種輕鬆的感覺,每次回來都努力地幹活,然後就直接看書。
福伯笑著搖搖頭,「於老弟有沒有親人?」問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不應該問的,如果這個老人真的是有親人的話,那麼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
於哎行一點都不介意,「有,我有很多的親人,不過,」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講道,「在權勢的面前,權勢什麼都不算。」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拋棄那個身份,甚至在江湖上逍遙。
林燕直接扶著福伯坐下來,然後給他們倒了一杯熱水,「您也不要悲觀,相信他們一定會找您回去的。」婦人知道有些人喜歡權勢,情願不要任何的感情,都喜歡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
於哎行笑著搖搖頭,「燕兒,你真的以為有那麼樣子的人嗎?」不過已經過了幾十年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有時候他會回去,看到自己的「哥哥」,那人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讓他有時間的時候,多回去看看。
幾十年的時間,他並不是白混的,甚至在江湖上建立了自己的勢力,而且還收了兩個好笑的徒弟。其實那時候收他們,只是覺得他們特別而已,並沒有什麼目的。最後他們出師的時候,讓他們不許露出自己的武功路數,主要是要看看他們是否尊敬自己這個師傅,當然還有一種惡作劇的情緒在。也許是因為太過獨孤,每次他都喜歡作弄他們,看到他們充滿活力的樣子,來人就覺得很高興。
福伯緩緩地喝了一口水,「有這樣子的人,起碼搽兒就是這樣子的人,至於另外的兩個,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即使現在他們都在這裡,但是福伯自己也明白,那就是不管是軒轅少鋒,還是林雅,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商業。
在這個大陸上,人沒有銀兩的話,會讓他們寸步難行,每個人都渴望銀兩,但是對於權力是否可以毫無顧忌地放下來,這個老人是不清楚的。
「哦?」於哎行覺得很有趣,他都還沒有調查過那個少女,在他的心中,就是想要自己慢慢地去瞭解鍾搽的性格,為何會讓自己的兩個徒弟都那麼喜歡他。
「於老弟,我也不隱瞞你,其實搽兒是林宏的外孫女。」福伯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她曾經可以得到林家三分之一的財產,但被她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知道,如果少女真的是想要的話,就算是林亞志,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於哎行的眼睛裡,立刻就閃現著有趣的神情,他真的沒有想到,鍾搽竟然是林宏的外孫女,那麼眼前的婦人,「那林雅是她的表哥?」有趣,真的是太有趣了,不過令他最意外的事情,為何沒有提到鍾搽的父親。
林燕阻止了福伯的話,她對於當年的事情,已經釋然了,「是的,林宏是我的父親,當年我……」一五一十地講道,「搽兒吃了很多的苦,都是我這個沒用的母親。」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和眼前的老伯說起當年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壓抑太久,她想要發洩一下自己的感情。當年的事情並不光彩,林家絕對不會讓這樣丟臉的事情說出去,以至於很多人都不知道鍾搽的父親到底是誰?
於哎行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個可憐的婦人,帶著自己的女兒生活了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林宏是怎麼樣做父親的,竟然如此狠心地對待自己的女兒。如果此時他的想法被軒轅少鋒他們知道的話,肯定會嗤之以鼻,當年他們可沒少受這個老人的荼毒。
「那你們現在都不知道搽兒的父親是誰嗎?」於哎行有點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怪不得會從少女的臉上看到熟悉的感覺,只是這件事情,必須讓本人確認一下,還有就是聽聽他們的意見。
林燕有點難堪地搖搖頭,「當年的事情,我已經不太清楚。」停頓了一會兒,才微微地笑道,「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生下搽兒。」這個女兒是她一生的驕傲。
「有沒有想過找搽兒的父親?」於哎行繼續詢問道,看來他必須讓人查一下林燕和鍾搽,從他們的口中,根本就漏了很多事情,而且鍾搽和那人,實在是太像了,越想越有可能。
林燕直接搖搖頭,「我現在很幸福,而且搽兒也長大了,至於她會不會找自己的父親,那是她自己的事情。」那個害了他一生的男人,從開始的怨恨,到現在的淡然。
福伯的眼神有點奇怪,「於老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這個老人的表現有點奇怪,一般人都不會這樣子問他們的問題,可是這個老人,從開始的興趣,到現在的關心。
於哎行立刻就澄清,「我怎麼可能知道些什麼,我只是覺得,這樣子對搽兒非常的不公平。」想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地講道,「或許我不應該說這些,不過……」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林燕他們卻知道這個人的意思,也許是她自己沒有考慮周到。
「她回來的時候,我會問問她的。」最後林燕只是聽見自己這樣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