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家離這裡並不是很遠,但同樣也不會很近,軒轅少鋒和一個清秀的少年,慢慢地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很多時候,他們都會看到村裡面的人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
「你為何喜歡穿男裝?」低沉的男聲,小聲地詢問道。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少女只是為了走路方便而已,可是沒有想到在這裡住了兩天了,她還是一身男裝。雖然覺得少女穿起來,甚至比小少年更加的令人信服,連自己有時候都會忘記了,只是……
鍾搽連眼睛都沒有抬,只是看著前面的道路,清幽的嗓音,則是緩緩地解釋著,「這不是很方便嗎?而且我們家除了娘之外,還是男子比較好。」做事情也不會因為自己是女孩子,而被其他人說三道四的。她可是清楚地知道,那就是這個世界對於女人的限制是多麼的厲害,甚至打壓的很恐怖。
軒轅少鋒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最後還是把自己的疑問給吞了下去。鍾搽是一個特別的女孩子,不可以用常人的心思去揣測她,自己也不是因為被她身上的氣息所吸引的嗎?
「村長……」來到張大中他們的家,兩人都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外面有禮貌地喊道,而有些人則是直接從村長家的門口走過,對這兩個年輕人喊道,「你們就直接進去吧,村長肯定是在裡面的。」在他們的心中,大家都是如此的,並不需要像是鎮上那些人一樣,在門口等很久。
「小搽,小鋒,你們兩人怎麼一直都站在門外呢?」張大中剛才菜地裡回來,甚至肩膀上還拿著鋤頭,臉上因為走路很急的關係,甚至還留著汗水。
軒轅少鋒微笑著講道,「我們都不知道張大叔你不在家……」怪不得村上的人都叫他們直接進去,也許是他們太小聲的緣故,裡面的人都聽不到。
張大中推開門,果然看到院子裡亮著鹹菜乾,還有很多的農作物,此時張大嬸則是從裡面出來,「咦,這就是大中說的,新來的兩個年輕人吧?」張大嬸是一個標準的村婦,衣著非常的樸素,甚至還拿著簸箕,顯然是不知道將要去幹什麼。
「他們兩個在外面站了很久了,你怎麼也不知道出來開門?」張大中大聲地詢問道,而後者則是一臉的不理解,「剛才我在裡面,也許是他們太小聲的緣故,所以你大嬸我壓根沒聽到,你們這孩子,怎麼那麼害羞呢?」說完後就放下手裡的簸箕,熱情地拉著鍾搽他們進去,「快進來歇息一下,喝口水。」
鍾搽和軒轅少鋒兩人都覺得不好意思,前者講道,「大嬸,你做你的事情吧,我們只是找村長有點事情。」是他們太過含蓄了,所以在外面等了那麼久,這也怨不得其他人。
張大嬸看看張大中,在後者點點頭之後才講道,「那你們就留下來這裡做午飯,大嬸我這準備去。」差不多到午飯的時候,就留他們下來吃飯。
「不……不……大嬸,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軒轅少鋒的話還沒有說完,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眼中,而張大中則是爽朗地講道,「你們兩個在這裡休息一下,我這就讓我爹出來。他的身體有點不方便,所以現在都在休息呢。」
「那村長沒事吧?」鍾搽立刻就擔憂地詢問道,而後者則是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大的問題,爹他一直都差不多的,只是人老的緣故。」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講話,上次看到村長的時候,他還是不錯的,「那我們等等吧……」這村長的家,是比一些普通人比較富裕,但也挺老舊的,不過卻乾淨整潔,坐在這裡非常的舒服。
村長在自己兒子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了出來,那雙眼睛在看到鍾搽他們兩個之後,頓時就亮了起來。其實他們還沒有來的時候,村長都已經打算和他們說的,不過因為身子的不方便,他只能是等自己的兒子回來再說。
「你們是來說田地的事情吧?」村長剛坐下來,就直接向鍾搽他們村問道,後者立刻就就點點頭,他們都沒有想到村長如此的明白,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他們也不需要轉彎抹角了。
軒轅少鋒看了一眼村長,然後才輕聲地講道,「村長,我們家現在搬回來,如果沒有田地的話,也不知道要吃什麼,可否請村長你明示一下。」有點拗口的說話,但可以很輕易地讓人明白他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村長點點頭表示明白,「這田地,是給了一半給張二弄耕種,因為他們家本來就沒有田地,因此就讓他們耕種,免得荒廢了。還有一半就是李炎才,這個人的家裡比較多人口,你們要收回的話,和他們說,或者是看你們如何。」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講道,「你們家的人口不多,大概兩畝田就夠了吧。」身為村長,不可能活生生地看著自己的村們餓死。
鍾搽和軒轅少鋒對視一眼,當然可以明白村長話裡的意思,不過這是他們本身的田地?難道要他們白白的送人?這不太可能吧?
張大叔看他們兩個猶豫的樣子,於是解釋自己父親的意思,「我爹的話是說,你們先去看看,到時候再決定怎麼做。你們家的情況,應該還不錯吧?張二弄的家裡非常的不好,你們可以向他們收田租,或者是直接收回來……」下面的一些話,他們不適合繼續說。雖然自己父親的要求對於他們來講有點過分,這田地本身就是屬於他們的,不可能給其他人,只是……
「張大叔,我們明白的,我和他先去看看。」鍾搽在軒轅少鋒還沒有講話的時候,就首先講道。她知道,某個男人已經非常不爽村長的行為,這田地本來就是屬於他們家的,現在要回來,甚至還需要經過別人的同意。
村長點點頭,「你們可以這樣想就很好,不是我想要為難你們,只是這牛家村的平窮,你們也看到了吧。」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身為村長,看到所有人都如此的平窮,心裡面是非常難受的。
鍾搽明白性地點點頭,「村長,我們明白,你不要擔心。」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如此無條件幫助村民的村長,怪不得這裡的民風會如此的樸實。
「我們都知道你們是好孩子,只是……」村長搖搖頭,眼睛裡閃現著愧疚,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你們就留在這裡吃一頓飯吧,這也到了午飯的時間。」
軒轅少鋒兩人立刻就緊張地搖搖頭,他們都知道村長家裡一點都不富裕,「村長,爺爺和娘他們都做好午飯了,我們就先回去,至於建造房子的事情,就麻煩張大叔先幫我們張羅一下。」他們只是來詢問一下而已,怎麼敢在這裡吃飯。
「你們兩個是不是給我嚇到了?」村長呵呵地笑了一下,「你們這兩個小傢伙,怎麼和我們那麼客氣呢,就留下來吧。」
張大中也是跟著他父親的話講道,「就是,你們就留下來吃飯,就當做是歡迎你們到牛家村來。」他們村只有幾百人,四十戶的樣子,一點都不多人。
「村長,我們下次再來好嗎?」鍾搽哀求地講道,「你也知道,娘他們都等著我們回去呢,我們不可以讓娘他們擔心,不是嗎?」天真地眨眨眼睛,配上小小的,尖尖的臉蛋,怎麼看都非常的可愛。軒轅少鋒還是第一次看到少女這樣子的神情,頓時睜大自己的眼睛,一副震驚的樣子。
張大中和村長都看著這個少年可愛的樣子,也不好繼續說什麼,「那你們有什麼事情的話,就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們做主的。」最後村長說了一句保證的話,也就是說,以後鍾搽他們家遇到什麼麻煩的話,那麼他們可以直接幫忙解決。
軒轅少鋒和鍾搽他們都挺感激村長,只是在出來的時候,某人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搽兒,你說村長為何要這樣子說?」他們也只是新來的人而已,看村長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多讓一下。
鍾搽走到他的身邊,覺得有點熱,這天上的太陽,真猛烈呢,「大概是因為那兩家都非常平窮的緣故吧,不然也不會這樣子。」是的,其實從客觀上來看的話,他們家即使目前沒有什麼,但是他們卻有車,而整個牛家村,有牛車的,只有三戶而已,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少。
「可那不是屬於我們家的嗎?」不是軒轅少鋒要計較,他只是覺得這村長非常的不公平。這田地本來就是他們家的,現在他們要拿回來,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
少女直接翻翻白眼,「是又如何?爺爺都多久沒有回來了?他們是在耕種,這樣子才沒有讓田地荒廢,不然的話,就算你想要種什麼,估計也非常的困難。」村長他們即使很熱情,但是相對而言,他們是從外面搬來的陌生人而已,而且也沒有說不還給他們的田地,只是讓他們先去看看而已。
軒轅少鋒沒有講話,他都是用利益上開始出發的,此時也明白村長這樣子做的理由,甚至他們家可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那我們午飯後到那兩家去看看吧,到時候才知道需要怎麼做。」是的,他們家裡人不多,兩畝田就足夠他們忙的了。
鍾搽沒有講話,只是點點頭,然後緩緩地向他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