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搽兒,你為何有此想法?」林宏等少女說完之後,拿起桌上的茶壺,緩緩地往少女的杯子裡面倒水,直到水即將溢出來的時候,老人才放下來。
鍾搽知道老人這是在警告自己,要她不要想那麼多,或者不是胡思亂想,「外公,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女子,壓根不可能可以承擔起你的責任。」或者只是想要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可是她不是聖人,不可能被人當做箭靶子。
福伯儘管心裡隱隱約約地已經明白,可是沒有想到他的老爺竟然真的會那麼做,他一直以為林宏是真心地疼愛鍾搽的,可是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竟然會這樣,看來老爺他除了自己,誰都不會相信。
「搽兒,你只要當你的大小姐就好了,何必管那麼多事情呢?」林宏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只是那眼睛裡並沒有多少的溫情。也許在人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給予自己的關心,但這一旦超越了自己的界限,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須有。
少女那清澈的眼眸裡,閃現著銳利,第一次,她發現不可以低估古人的智慧,「外公,我是大小姐,可不想有一天的時候,會屍骨無存!」這裡殺人是不犯法的,甚至有錢的話,那麼很快就會被遺忘。她一個名不見轉的少女,何德何能讓這個老爺子惦記著。
「搽兒,你怎麼說的那麼難聽?」老人皺眉,「我只是讓你繼承林家的財產而已,也不是要你死。」真是的,小孩子家家就是不知道說話的忌諱。
鍾搽冷冷地笑了一下,「外公不是要把我送上絕路嗎?」這個老人也許真的對她有情,但是在利益的面前,這些所謂的親情,就微不足道了。
「搽兒,你先好好的休息,和你的母親好好的商量一下。」林宏的語氣非常的柔和,甚至算得上是哄的語氣,但是聽在少女的耳朵裡,卻非常的刺耳。
少女的眼睛微微地瞇起,「是,外公……」說完後也不看老人,獨自出去了,她沒有想到,老人竟然拿自己的母親做威脅。現在鍾搽明白,為何在十多年之後,她的大舅才找回自己的母親,原來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個老人就已經算計好了。
林宏對於少女的離去,只是目光一閃,然後很快就恢復成原來的表情,「副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儘管這個外孫女是幾年前才回來,但自己這樣子把她推出去,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剛才少女那清冷的目光,卻讓他有一點點的愧疚。
「這是老爺的決定,副二沒有資格評論。」福伯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只是心裡卻為他們的小小姐不值。本來還以為自己的父親一直都非常喜歡自己,卻沒有想到他只是想要她牽制搽兒小姐而已,而自己只是一個下人,沒有資格質疑他們老爺的決定。
林宏緩緩地喝了一口水,發現有點涼了,「聰明人知道怎麼做……」喃喃自語,那雙渾濁中帶著清明的眼睛,望著昏暗的虛空,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夜色朦朧,少女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有點蕭瑟和寂寞,不過卻充滿了堅定,既然已經知道老爺子的目的,那麼她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這不是她的風格。
小茶靈綠色的光芒,在這個如此的夜裡,顯得有點詭異,「主人,你現在需要怎麼做?」自己可以去打探消息,這樣子就等於是幫助自己的主人。
「逃走……」簡單的兩個字,只是她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她知道自己的母親,也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秀氣的眉,此時皺得像是川字,這裡的人,她現在不知道可以相信誰。好像每個人都帶著別有目的來接近自己,不要說以前,或者從林家老爺子宣佈那一個消息開始,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小茶靈沒有想到他的主人,竟然會如此簡單地說出這一句話,但隨即同意自己主人的話,「那我們什麼時候走?」那些人找不到主人的話,就拿主人沒有任何的辦法。
鍾搽想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向自己母親的房間裡走去,既然決定如何做,那麼她的母親,到底是在站在哪一邊?!或者……無亂如何,她都應該給自己的母親一個機會。
到處都是一片寧靜,從那小小的房間裡,還傳出了微弱的燈光,少女慢慢地走上前去,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要敲門,可是沒有想到們卻從裡面打開了。
「搽兒……」林燕看向自己的女兒,眼睛裡沒有一點震驚的表情,好像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兒會來找自己似地。
鍾搽平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你在等我?」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句話說出來,心裡面那複雜的心思。
林燕直接牽著自己的女兒進屋來,「怎麼手那麼冷?」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卻不停滴搓揉著少女的手。即使現在是夏天,但一到晚上的時候,天氣還是非常的涼。
「沒事,娘怎麼那麼晚都還沒有睡?」鍾搽冰冷的心,此時卻有一縷溫暖的陽光,通過那細細的縫隙,緩緩地照射到她的心裡面。
林燕拉著自己的女兒做到床上,溫柔地講道,「搽兒,我只有你一個女兒,今天會阻止你那麼說,是不想你當場就忤逆你的外公,這樣子會讓他惱羞成怒。」身為他的女兒,怎麼會一點都猜不到他的心思,當年都可以狠心,怎麼可能在十多年之後,立刻就改變了主意。本來以為這生活會平平淡淡的,只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宣佈這樣子的消息出來。
鍾搽一愣,原來她的母親,什麼事都看得非常透徹,「娘,你知道外公的計劃?」她不是大門不邁的嗎?甚至還是一個貴婦人的樣子。
林燕搖搖頭,「不知道具體,但娘是瞭解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讓林家的財產落入女子的手裡。」身為林家人,怎麼可能不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