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空騎vs空軍
小妹抱著菜單來到我身後。在我脖子後面吹著氣：「黑主您確定要醒酒茶，而不是先要一罈子『悶倒驢』，再來一杯醒酒茶？」
我微微一窒，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乾笑兩聲：「那，那要不換一種？」
小妹點點頭：「無所謂啊，您想換那種？」
「隨便，」我討好的笑笑：「哪種都好！」
「怎麼能隨便呢！」小妹一本正經的瞪我一眼：「萬一不合您口味怎麼辦呢？」
我悄悄的往月影疾風身邊挪了挪：「那就***茶吧。」
小妹頭都不抬：「沒有。」
我脖子一縮：「那菊花。」
「也沒有。」小妹淡淡的說道：「花期過了，大冬天的上哪給您找花去！」
我哀怨縮成一團，沒敢說花茶用的是干花，也沒敢說冬天了還有梅花會開……
小妹的態度現在就這樣了，那等訓練的時候還不得吃了我啊！早知道就跟他們說，赭燁的傷都是雷歐惹的禍了……
「那我們這裡有什麼茶啊？」我比吃了二斤黃連還苦。
「有鳳井……」小妹開始報茶名。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抖了一下。那個，難道不是龍井麼……
「有白龍……」
我又抖了一下。烏龍？
「還有玉觀音，大綠袍……」
怎麼聽著這麼像鐵觀音和大紅袍呢？
「停！」我飛快的拉住了小妹的袖子，她這麼報下去，我這身雞皮疙瘩就能掉到明年去！
小妹沒理我，一直念到最後：「……還有紅茶和綠茶。」
我黑著臉聽一個抖一個，最後抖的月影疾風硬生生的換了一張凳子，遠遠的逃到了桌子對面。
「我要綠茶就好！」我擦了擦汗。我打賭這時候紅茶就是綠茶，綠茶卻一定是紅茶！
風中凌亂ing……
我眼淚汪汪的把下巴卡到小哈的後背上，直接把他「唔」的一聲壓扁在桌子上，忍不住抱怨：「這都是哪個缺心眼起的名字啊！」
酒樓裡驀然間寂靜了一瞬，在我某明其妙的接到了十數道詭異而又同情的目光之後，不知道是誰先「撲哧」了一聲，緊跟著從一樓到二樓所有人開始集體爆笑！
「……」
我撈起偷笑的一顫一顫的小哈，含住他的耳朵磨了磨牙，最終還是沒捨得咬下去，只好幽幽的念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
「咱們剛才說到哪了？」我一邊敲著桌子等茶水，一邊瞪著眼睛看著月影疾風一抽一籌，忿忿的繼續剛才的話題：「哦，對了，說到熱鬧了是吧！我說你這傢伙相當不厚啊！打仗唉，死人耶，不是說精靈都熱愛高雅美好的東西……」
月影疾風止住笑，也斜著眼睛看我：「這段已經說過了，你應該從『我們會飛』開始……」
「是啊，你會飛！」我扯扯嘴角，哈哈的假笑兩聲：「那你飛一個我看看！」
月影疾風哭笑不得：「精靈一族自古就有馴養飛禽為坐騎的秘法，我的傭兵團裡就有八名角鷹精靈射手。」
「是哦，八名呢，了不起！」我誇張的點點頭：「請問您這八名射手能做什麼？從天上往下射箭？別逗了，高度太高的話，羽箭輕飄飄的，射下來根本沒有準頭；等你的射手把高度降低到射程合適了。也早被法師打下來了！除了偵查，你那角鷹射手和雞肋也沒什差別！」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悲哀，空騎永遠是空騎，只要變不成空軍，就永遠沒有機會成為戰爭的主力，即使他們聽起來帥的冒泡又掉渣！
月影疾風卻反而微笑起來：「那如果我們不用羽箭了呢？」
「不用箭？」我翻了翻白眼，又不是龍騎士，不用箭難道用劍？！兩方人馬在空中砍，然後地上的人迎接華麗麗的鳥毛大雨？！
先不說龍騎士這種牛叉人存不存在於琉凌大陸，單說那種角鷹，根本就是精靈的禁臠，整個琉凌，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族，都不曾有過空騎，更不曾出現過天空對戰的先例！
「好吧！就算你不用箭！」我按按額頭：「角鷹的負重是多少？你的精靈射手一個人能背幾根稜槍上天？十根？二十根？拉開了高度以後呢？就算是每一根都『一槍雙人』，你的空騎撐死了又能有多大的殺傷力？」
「再或者你可以讓他們背一筐板磚上天，辟里啪啦的砸下來，地上的不是筋斷骨折也得頭破血流……」我咧開嘴嘿嘿一笑：「誒，這個主意不錯，月影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反正一趟一趟的飛也不費什麼事，板磚和石頭也便宜。就是雙方的人馬一接觸就不能玩了……」
月影疾風被我氣的直樂，最後看著我眼神古怪的半響，搖頭歎道：「原來你當初研究那些東西，真的是為了好玩，根本就沒想過會給琉凌帶來多大的變數！」
我愣了一下，隱約猜到了一些，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難看：「你們準備用什麼？」
「在魅影森林，戰爭古樹從來都算不上稀有……」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戰爭果實殺傷力的確很高，不得不說，除了戰爭古樹那種恐怖的投擲能力，空投幾乎算的上是最好的使用方法了，但是，我無辜的一聳肩：「我除了曾經把它打上天燒成禮花以外，可沒對戰爭果實做過任何改良！」
「如果你沒有把它打上天，我們也不會想到把它從天上丟下來……至少千年來都沒有人這麼幹過。」
我看著月影疾風的臉，研究了好久，可是能麼看他的表情都像是嘲笑多過讚揚……
「還有最重要的……」月影疾風突然正色道：「你的『三號』！」
三……三號？！
我整個腦袋就像被大錘掄了一樣，好半天才幹巴巴的開口：「你是說，你們要從天上往下扔『三號』？！」
月影疾風點頭：「不久前我們對三號做了一些改良，引線加長並且纏繞在筒身內部，它會有足夠的時間從空中下落，並且不會輕易熄火……」
我飛快的扭頭看了一眼艾勒，發現萬年不變的沉默帥哥臉上的血色悄悄的褪了個一乾二淨！
月影疾風也順著我的視線看了一眼，眼睛瞇出了一絲殘忍的弧度：「既然我敢說，就不怕他聽！就算他聽去了，沒有空騎，找不到我們的輜重所在，多洛雷斯又能奈我何？！」
我偷偷的吞了下口水。我還真不是怕他聽，我是……
「那個，月影啊，」我掙扎著舉手：「你那裡一共八個精靈騎士而已，就算你把他們身上都掛滿了『三號』……」
「黑主，您要的茶水。」荊棘鳥微笑著插進來，給我們一人滿了一杯茶：「月影大人，請用茶。」順便還給小哈準備了個廣口的茶碗晾著水。
月影疾風點頭致謝，深深的聞了一口茶香，整個人又慵懶下來：「『我的』精靈騎士是只有八名而已，不過整個精靈之森的數目可就不止這些了……」
我吸了一口茶水，被燙的眼淚直流：「你要回精靈之森搬兵？你們精靈族的長老就這麼好說話，你一個傭兵頭頭而已，說搬就搬啊！？」
月影疾風悠然一笑：「在下不才，恰巧與這一任的精靈女王頗有些淵源。」
「淵源？」我吹了吹茶水，小聲的嘀咕：「什麼淵源，我要告訴枚嘉說你還跟別的女性精靈關係密切！」
月影疾風煞有介事的點頭：「去吧去吧！你一個外人都知道我和她媽媽關係處的不錯了，相信枚嘉會很開心的！」
我一口剛進嘴的茶水沒含住，「噗」的一聲成了漫天花雨！
「枚嘉，枚嘉是……KAO！你丫是精靈族的駙馬爺？！」我連月影疾風那句「外人」都來不及質疑什麼，直奔最關鍵的！
月影疾風端著茶杯飛快的退出了好幾米，閃出了我的暗器波及範圍，一仰脖喝掉了最後一口茶。戲謔的一挑眉：「在下的授業恩師認為在下前途無量，於是點頭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也就是在下青梅竹馬的小師妹，下嫁與在下為妻……有什麼不對麼？」
我一邊擦嘴一邊咳嗽一邊恨恨不已的翻白眼：「你不用『在下』了，我已經被你嚇死了！」
月影疾風可憐兮兮的挪回來：「你們一個個的，不是黑主就是妖王，再要不就是王子國王的，我要是不娶個公主回來提高點身份，以後豈不是要自慚形穢到死麼！」
「呦，和著您老人家娶枚嘉，就是為了個身份啊！」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怎麼可能！」月影疾風立馬又換了一副嘴臉。凜然正氣起來：「精靈一族不論男女均俊美異常，自古不乏奸人窺視。更何況枚嘉身為公主，自然是更加的引人注目！在下身為精靈族戰士，為了公主的安危，荊棘困苦尚且不懼，更可況只是區區豪門宮廷，入贅做個駙馬而已！」
我一言不發，捧著茶杯定定的看住了他，直到把他看到發毛，跳起來上下打量了自己一圈，驚疑不定的問：「你看什麼？！」
我這才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以後誰再跟我說精靈優雅，我TM的就抽誰！」
……
「喂，你們精靈族的空騎有多少？你真的能都調來？」
我和月影疾風一人拎著一條板凳，我懷裡還抱著小哈，站在一邊等著荊棘鳥收拾桌上地上被我用口水覆蓋過的「殘局」……
「當然不可能都調來，最多一半吧……精靈之森也需要有人留守。」月影疾風用空著的那隻手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擔心！……說起來的話，你們魅影森林的空中力量比我們精靈族強悍多了，相較之下，我們也就是象徵性的出點力而已。」
我不是擔心你調不來人，我是擔心你真的叫來萬數來號空騎把聖瑪辛轟平了！
我哀怨的靠在欄杆上，沒精打采的接話：「我們魅影什麼時候也有空騎了？再說了，你們精靈都是身輕如燕，能坐著角鷹上天。魅影的戰士看著不壯，可原型都是大型猛獸，讓他們上天，角鷹就不用飛了，光吐血就夠看了！」
月影疾風也不開口，只是把我的眼神拚命的往荊棘鳥身上拐。
我險些舉起凳子抽他：「別搞笑了！你把荊棘鳥都攤平了也不過巴掌大點，別說戰爭果實了，就是帶一管三號上天都夠嗆！」
月影疾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指指我懷裡的小哈：「你當初剛見哈薩爾的時候，他有多大？」
我被問的一怔，我記得哈薩爾最大的時候，四爪著地，比我也就矮一個頭，怎麼說也算是超大型敖犬類。
如今總是這麼袖珍的樣子。完全是為了適應脖子上的那條不會洩露靈氣的項鏈。否則的話，他變來變去的時候不能摘項鏈，那不是他被勒死就是項鏈被他撐死……
「你是說，荊棘鳥也可以變的很大？扛的動戰爭果實？」我的兩隻眼睛在荊棘鳥身上一陣掃瞄。
荊棘鳥輕歎一聲轉過頭來，秀氣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雖然我不願意傷人，更討厭戰爭，但是如果大人需要的話……」
我目瞪口呆。
月影疾風笑著拍了拍荊棘鳥的肩膀：「不會的！我相信赭燁和冶封不會讓你上戰場的！」
我跟著使勁點頭，如果有一天連荊棘鳥都需要扛著炸藥飛上前線，那就是所有妖族戰士的悲哀！還真不如集體抹脖子算了！
而且如果真到了那種時候，大概魅影森林也就不剩什麼了……
荊棘鳥感激的衝我們點點頭，又幫我們準備了一壺茶水擺上桌。
「我剛剛也只是提醒你妖族當中也有飛禽類而已，」月影疾風拉著我坐回去：「據我的保守估計，魅影戰士當中，能上天的猛禽類至少佔了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
我屁股還沒坐熱，一聽到這個數字，又「霍」的一下跳了起來！
我都不敢去看艾勒的臉色，「三號」是什麼威力，艾勒不但親眼見過，還親手玩過，至於四分之一的魅影戰士究竟有多少，我相信他這種搞間諜的比我更清楚！
「怎麼了？」月影疾風奇怪的看著我，又歪頭看了看我的凳子：「你凳子上長釘子了？」
「我要去競技場！找赭燁！」我沒工夫理他，踢開凳子就往樓下走。
且不說艾勒和多洛雷斯會如何，如果真的像月影疾風所說，當空騎變成了空軍，空對地轟炸變成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那聖瑪辛即將迎來的就不是一場戰爭，而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血腥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