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亂俗的俗套
「你的名譽不要了？！」我發狠的扯著哈薩爾的衣領。這是人類社會，不是魅影森林，這裡可以有王子和灰姑娘，可以有吃軟飯的小白臉，甚至可以有多琳那樣的女王男夫……
男人？可以，那是小倌，是男寵，是*奴，玩玩可以，但不會有哪個有身份的大人物會在公共場合對著一個男人示愛！你的身份呢？！地位呢？！
「你是烏蘇的王子啊！你瘋了！？」我又急又氣，手指捏著頭上的花冠，恨不得把它砸到哈薩爾臉上，但是，但是偏偏又捨不得，所以只好攥著，輕輕攥著，抖著手頓在那裡。
哈薩爾呆了呆，抓下我的手收在胸口：「不會，放心，我不在乎！」
「哈薩爾！」我氣的連名帶姓直呼他的全名。
哈薩爾低下頭蹭了蹭我的鼻尖，眼角眉梢都柔柔的笑起來：「真的不會。就算會，我也不在乎！」
「你當我真傻麼！」我終於一狠心，把花冠摘下來拍回他胸口：「你不在乎我在乎！」
哈薩爾可憐兮兮的瞅著手裡的花冠：「主人，您不要我了？」
我瞬間抓狂：「你……」
「嘿嘿！」哈薩爾賊賊一笑，湊過來把花冠帶回到我腦袋上，又順便在我眼上唇上吃夠了豆腐：「草原上民風開放，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
我完全不信，鼓著臉狠狠的看著他。
哈薩爾無奈，四下張望一圈，突然眼睛一亮，抬手一指：「吶，那小子三年前就幹過這事了，現在還不是照樣活的如魚得水？」
我茫然抬頭，剛好看到岱欽騎著馬小步向我們顛來，見我回頭了，立刻打出一個又響亮又流氓的口哨，拙狹的目光在我和哈薩爾身上兜了一圈又一圈。
沒等我說話，岱欽高大的身形後邊又探出一個棕色的兔子腦袋，寶音小朋友眼睛一眨一眨，盯著我們捅著前面的岱欽一個勁的擠眉弄眼：「看吧看吧，我沒騙你吧！」
我看著眼前的師徒倆，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說的是哪個？」
哈薩爾瞇眼笑著，沖對面的揮了揮手，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寶音！……或者說他們兩個！據說那小子三年前成人禮的時候，把鐵花花冠扣在岱欽腦袋上了！……我沒看到，可惜了！」
我的注意力立刻被這個爆炸性的八卦吸引了：「……你們這幾歲算成人？」
「十五，怎麼了？」
「……老牛吃嫩草？差距也太大了吧！」
「岱欽也才四十不到。還年輕著呢！」哈薩爾不贊同的皺皺鼻子。
我驚訝的看著岱欽蓄滿大鬍子看不出年齡的臉：「怎麼可能？！聖階大人不是說『岱欽那老東西』來著……」
哈薩爾沉吟了一下：「這個我也不知道……」
「等見到聖階老頭的時候記得問他就好了，」眼看師徒戀的兩個就到過來了，我趕緊指著花冠抓緊時間確定：「這個真沒事？」
哈薩爾無奈搖頭，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啾」了一口！
寶音和岱欽兩聲呼哨立刻同時響起……
岱欽哈哈大笑，撥轉馬頭，衝著我們招呼道：「別玩了，必勒格大人有事，讓我們趕緊回去！」
哈薩爾點頭跟上，我扒在他肩頭看著遠方的賽場，遺憾的說道：「不玩了啊……」
沒等哈薩爾說話，岱欽就搶先打趣道：「大公子是烏蘇公認的第一勇士，偶爾下場玩一次，搶個獎品回來也就罷了，畢竟有特殊意義。要是真的不依不饒的把所有的都玩遍了，那些小孩子們還不炸了鍋！」
我偷偷瞄瞄哈薩爾，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花冠隨著動作一陣沙沙作響，想想哈薩爾的年齡……唔，還有實力……那些賽場上的，還真的都是「小孩子」！
「小哈，哪裡摘得到鐵花。我也送你一個吧？」我心虛的低頭對對手指頭，這種東西，是要回禮的吧？
哈薩爾用下巴在我腦頂上蹭蹭：「不用，那花開的位置危險……要不，你把自己送給我吧！」
「門都沒有！」我堅決的回頭用眼睛橫掃哈薩爾：「等寶音把藥配好了，解了那東西再說！」
不過，哈薩爾送我鐵花，赭燁送我……呃，赭燁和冶封送的東西太多了，我屋裡的東西幾乎都是他倆從各處搜羅過來的。
我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也回送點什麼禮物涅？
唔，要有意義，能保存，還要夠獨特……
「小哈，你認識好一點的首飾匠嗎？」我搓著指頭問哈薩爾。
「首飾匠？你又想到什麼了？」
「打幾個圈圈，」我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金屬的。」
「射箭護指？那應該找鐵匠吧？」哈薩爾眨眨眼睛：「你看上射箭比賽了？」
「……」我惆悵的仰頭望天：「鐵匠就鐵匠吧！」
「恩……岱欽大人！」哈薩爾揚聲問道：「咱們阿拉坦有哪些有名的鐵匠麼？」
……
「笨寶寶，你看哪呢，讓你看那邊，那邊！」
「哪邊？……老師你低一點啊！你這麼高我怎麼看得到！」
「早說了讓你坐前面坐前面，你看人家，個子矮就乖乖坐前面，你還非要在後面，後面有什麼好，我還得擔心不要把你掉下去！」
「我就要坐後面！幹什麼非得讓你抱著，我抱著你不行嗎！我總有一天長的比你高！」
「……咳咳！」我和哈薩爾面面相覷了好久，強繃著臉，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一起圈著手籠著嘴邊做了個特假的乾咳動作……
「呃……」岱欽伸手反攬住寶音，回過身衝我們抱歉的點點頭，然後低頭繼續吼道：「想坐後面就趕緊長個。現在你給我到前面來！」
「不！」寶音梗著脖子紅著眼睛：「你少看不起人！」
岱欽：「你……」
寶音：「怎樣！？」
「咳咳！」我實在忍不住了，幾乎笑癱在哈薩爾懷裡，喘著氣指著前邊：「那個，二位祭祀大人，我們可以下馬了……」
「誒？」岱欽和寶音同時一愣，看著面前的別院大門，頓時訕訕……
「大公子您剛才問什麼來著？」岱欽下了馬，衝著我們尷尬的笑笑。
「哦，我想打幾個圈圈，指頭上帶的，」我搶先開口說道：「岱欽大人有沒有熟悉的首飾匠可以推薦？」
「哦，護指啊，找首飾匠做什麼，咱們阿拉坦手藝好的鐵匠多了去了，明天沒事我帶你去！」岱欽揮揮手，突然想起什麼：「大公子您也認識的，城西的蘇和就不錯！」
「蘇和？」
「嗯！早上摔跤奪了冠的，還敬了您一杯酒的那個！」
「啊！是他啊！他已經出徒了？」哈薩爾驚訝的問道。
「六年前就出了，」岱欽哈哈大笑：「現在那小子可是咱阿拉坦最好的鐵匠！架子大著呢，一般的活都不接了！」
哈薩爾搖頭失笑：「我離開的時候他還連錘子都揮不動呢……」
寶音悶悶的湊上來，拉住哈薩爾的袖子：「那是因為敖漢哥哥離開的太久了！」
我瞬間緊張起來，我千哄萬哄，這兩天才好不容易把哈薩爾情緒哄正常了。寶音這死兔子又給我玩煽情的！
我瞪，我狠狠瞪！岱欽管好你家兔子！
哈薩爾微微一怔，好笑的揉揉我腦袋，然後唇角詭異的一勾：「其實看著寶音你，我覺得好像根本沒有離開過……」
「……」
我和岱欽同時爆笑，寶音愣了一下，拉下哈薩爾虛按在他頭頂的手，抓狂的低吼：「敖漢哥哥！」
笑聲一路從門前持續到屋裡，一直持續到我們幾個看見沉著臉的必勒格和陰戾的敖登一起坐在屋裡……煞那間，我們立刻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笑聲嘎然而止！
「呃……二殿下。您怎麼也來了？」我條件反射的繃緊了神經。
敖登冷冷的瞥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左右看看，意識到他今天不是來打架的，這才訕訕的收起了防禦架勢。
我沒大沒小的無賴慣了，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剩下的人可不行，一通大人公子的見禮，害的我只好無奈又艱難的從眾人抱拳拱手的胳膊底下探出腦袋：「老爺子，出什麼事了？」
必勒格眉峰一挑：「你怎麼知道出事了？」
我退後兩步，搬著椅子坐到哈薩爾旁邊，隔山探海的一指敖登：「沒事您一個人來不就行了！」
必勒格臉色古怪，沒有去看黑臉的敖登，「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神色鄭重的說道：「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
「先聽好的！」我立刻插嘴，這年頭，要的就是這種眼頭見識！要是等老爺子問出「你們想先聽哪一個」那就是不機靈！而且絕對不能說先聽壞的，先聽壞的那就是俗套，忒俗！
必勒格嘴角抽搐，敖登暴起了兩根青筋。
剩下三個看熱鬧的，一個個都憋著笑強忍著，岱欽大鬍子看的不明顯；哈薩爾幾十年的老妖精了，略一整理也就忍下去了；只苦了那個叫寶音的小兔子，伸手捂著嘴想樂又不敢樂，剩下兩隻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險些轉出水來……
「好消息就是壞消息還沒有大範圍擴散……」必勒格黑著臉看了我一眼。
「哦，」果然，就知道他搞這種事！我肚裡腹誹，面上還要乖乖點頭：「那您還是先說壞消息吧！」
必勒格深吸一口氣：「壞消息就是大公子血契的事情傳出去了！所有關於主契者的猜測全都指向了敖登殿下……」
我眨眨眼睛，不用猜測，本來就是他！
「另外，」必勒格看著我隱隱的磨牙：「關於大公子，市井謠言，他現在是奧林寶藏老闆的男寵，祖老闆的低賤*奴！」
我愣了一秒半，隨即一巴掌狠狠拍上了桌子：「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