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主們 番外(TXT全文字手打) 第149章 他說他願意
    第149章他說他願意

    寶音的話一說完,飯廳裡的三個人就立刻陷入了沉默。

    先不說敖登會不會無條件的「願意」,而且還得願意的很「強烈」,就單說拿人血洗澡這件事,正常人就沒幾個能點頭的!

    「敖漢哥哥,」寶音等了半天,發現我們沒人還記得他的問題,於是沉聲又問了一遍:「主契者究竟是誰?」

    必勒格沉吟良久,長長歎了口氣,表情沉痛憂傷。

    哈薩爾安安靜靜,連一聲輕歎都沒有洩出,悲傷和困惑的表情同時出現在臉上,脆弱的讓人心疼。

    於是寶音殿下乾脆利索的把目光直接投到了我身上。

    我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左右看看,然後突然想起自己貌似跟這兩個的狀況完全不一樣……

    第一,我沒有身份顧慮,第二,我不存在感情糾葛,第三,貌似我還跟那人有著每天「殺一次」的血海深仇……

    於是我很是興奮的認真的咳嗽一下:「主契者是殿下您的二哥,烏蘇二王子,敖登殿下是也。」

    ……

    「噗」的一聲悶響,房樑上撲簌簌的落下二尺厚的灰塵,頭頂上傳來蜘蛛姐姐一聲憤怒的冷哼。

    在他們三個還維持著出土兵馬俑的造型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已經狼狽的扇著鋪天蓋地的灰塵,仰著頭流著淚叫道:「蜘蛛姐姐您千萬冷靜!……」

    一陣衣衫帶風近身拆招的微響過後,寶玉無聲無息的出現,向我做了個打暈的手勢,旁邊冒頭的小妹撅著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必勒格揮揮袖子捲起一陣勁風,終於把我們四個即將入土的大活人從土裡挖了出來。

    哈薩爾不明所以的眨眼:「他們怎麼了?」

    我悲憤的望天:「你的鐵桿粉絲,差點衝出去給你報仇!」

    緊接著我有些詫異的想到,憑借四人組的八卦洞察力,難道真的不知道哈薩爾血契的事情?還是說知道血契,卻不知道敖登?……唔,從蜘蛛姐姐的反應來看,第二種的可能性較大!

    哈薩爾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是「彭」的一聲巨響,上好的實木方桌裂成了一地殘片,桌上的盤碗辟辟啪啪的隨之屍骨無存。

    哈薩爾飛快的拎著我退出三米之外,必勒格慢了半秒,不幸被籠罩在了攻擊範圍之內,衣邊褲腳濺滿了湯湯水水,儼然一道人肉拼盤,正鬱悶不已的跳著腳……

    只有我們的始作俑者寶音殿下,還穩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身上滴水未沾,可愛的小臉上風雲變幻。

    穩若泰山的兔寶寶低著頭,一張小臉兒漲的通紅,突然恨聲說了一句:「豈有此理!」

    「……」我小心的叫了一聲。「寶音殿下?」

    沒人理。

    哈薩爾看了看兀自跳著腳抖著衣服的必勒格,也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寶音?」

    兔寶寶霍的一下站起身來,板著臉看了一眼哈薩爾,扭頭就往外衝,只丟下一句「我去問他!」,就風風火火的消失在了門外。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寶音離去的背影:「這小子怎麼比我還衝動?」

    「小時候,唔,」哈薩爾頭痛的按了按額角:「我都忘了,他小時候就這樣……」

    我一邊撓著下巴感慨著寶音的行動力,一邊擔心的捅捅哈薩爾:「寶音他不會被滅口吧?」

    哈薩爾:「……」

    必勒格這時候終於放棄了和那些湯湯水水較勁,乾脆扯下了弄髒的下擺,繞過大廳中央的狼藉:「我們跟過去看看?」

    我們兩隻沒主意的立刻點頭如搗蒜。

    ……

    要不說兔子就是兔子,它蹦跳的速度永遠值得我們驚歎。

    當我們出了別院大門,寶音小兔子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當我們來到敖登的府門前,剛好趕上小兔子低著頭失魂落魄的從敖登的大門口走出來……

    我們三人立刻上前,準備表示慰問,沒想到門裡又走出一個人——敖登面沉似水,落後幾步,跟在寶音的身後。

    八目驀然相對,四週一片死寂……

    一瞬間,恍惚間,我看見一隻烏鴉嘲笑著從我們頭頂飛過……

    「呦,今晚上好熱鬧啊!」一個戲謔的笑聲突然打破沉寂,突兀的出現在空曠的大門前。

    我們五人同時扭頭……四種聲音,五種表情。

    「岱欽!」必勒格輕快的招呼,聲音中充滿了有人解圍的慶幸愉悅。

    「岱欽大人。」哈薩爾和敖登同時開口,敖登是嚴肅的恭敬,哈薩爾卻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我抱著膀子琢磨了半天,直到手臂碰到了衣服裡一個硬硬的小筒,這才突然恍然,這位就是聖階所說的,和他交情匪淺的烏蘇上任大祭祀,岱欽老頭!

    寶音的反應既不恭敬也不喜悅,而是很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怏怏不快的叫了一聲:「老師……」

    岱欽笑著和我們點點頭,走上來敲敲寶音的腦頂:「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寶音更加無力,悶悶的答道:「睡覺時間……」

    岱欽沖敖登微微一笑:「太晚了,我們就不打擾二殿下了。」

    「岱欽大人慢走。」敖登微微躬身。

    我們幾個趁機跟上,灰溜溜的貼著牆邊做隱形人。

    「寶音!」敖登突然開口,我們五人腳步俱是一頓,寶音慢慢的回頭看向他永遠陰沉的二哥。

    「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通知我。」說完,不等寶音回答,敖登的腳步聲就消失在了大門裡。

    ……

    別院,還是那座飯廳,在我們出去的這段時間,餐桌已經換成了新的,地上的狼藉也已經清理的乾乾淨淨。

    「老師,敖漢哥哥和敖登哥哥……」寶音在我們的眼神示意下開口解釋。

    「嗯,我剛才就看出來了,」岱欽打斷寶音,撩開哈薩爾的頭髮看了一眼:「血契是吧?」

    KAO,這個明顯比寶音牛,半仙級別的!

    「您這也太假了吧?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老祭祀:「哈薩爾被血契了二十年了,您要是真這麼神,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

    岱欽把我剛交給他的聖階的小信筒丟在桌子上:「二十年前我正在大陸上遊歷,就是那時候認識了菲林那個老不死。十年前我回到烏蘇的時候,大公子就已經失蹤了……」

    岱欽伸手敲了寶音一個爆栗:「要不是大公子失蹤,我才不會收你這個笨寶寶做徒弟!」

    寶音瞬間抓狂:「我哪裡不好了!」

    岱欽從腰裡取下一個酒囊,悠閒的喝了一口:「都多大了還不長個,不是笨寶寶是什麼?!」

    「個子矮哪裡礙到你了?」寶音幾乎跳上了椅子。

    「這麼小的個子,以後怎麼帶你出去遊歷?要是讓別人以為我們烏蘇人都是你這種高度可怎麼辦?太丟人了!」岱欽睥睨的斜視寶音。

    我瞬間黑線,求救似的看向哈薩爾,卻發現哈薩爾正托著下巴看著寶音若有所思……

    囧……

    還是必勒格最靠譜,老爺子大手一揮:「你們兩個,這一個問題鬧騰了十年還不夠,一會沒事兒了自己回去鬧去,現在趕緊跟我們說說,剛才敖登殿下是怎麼回事?」

    寶音哼的一聲坐了回去。

    岱欽看了看窗外:「抓緊時間啊,睡晚了可不長個!」

    我們:「……」

    寶音沒理岱欽老祭祀,臉色古怪的說起了敖登……

    事情的結果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寶音的失魂落魄,不是因為真相的水落石出,也不是因為敖登拒絕解契。

    恰恰相反,敖登痛痛快快的承認了當年的所作所為,而且答應寶音,願意為哈薩爾解除血契……

    寶音煩躁的圍著桌子踱步:「而且我還特意告訴他,解契的時候需要他的血,需要讓敖漢哥哥整個人都浸在他的血裡,他竟然也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他想幹什麼?!想死嗎?!」

    「他不會是在騙人吧?」我祭出許久未用過的「小人之心」。

    寶音苦惱的扒扒頭髮:「就是因為他說的是真話,所以我才搞不懂啊!早知如此,他當年為什麼要血契了敖漢哥哥!?」

    「臨走的時候,他說的那句準備好了通知他,就是這個意思?」我皺著眉頭:「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話?萬一他在解契過程中反悔,哈薩爾的反噬肯定會比他要嚴重的多吧!」

    「我就是知道!」

    「我相信他!」

    寶音和哈薩爾同時開口,堅定的為敖登的人品作保。我被四道視線狠狠的釘在椅背上……然後就,玻璃心了——我這是為了誰啊?

    岱欽敲了敲桌子:「不管怎樣,解契的事情要盡快,要是傳揚出去,影響只怕會相當不好……」

    必勒格也點點頭:「要保密,而且要盡快,不然的話,王族的聲譽只怕是要毀於一旦……不過,寶音殿下,真的要那麼多血才行嗎?」

    岱欽仰脖灌了一口酒,寶音看了一眼老師,然後認真的點點頭:「一定要全身都泡進去!」

    ……

    入夜,我躺在哈薩爾身邊,睜著眼睛看著隱隱透出星光的窗戶,良久,突然一個翻身撐在哈薩爾的身上,毫不意外的看見一雙同樣沒有睡意的藍眼睛:「小哈,你喜歡敖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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