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願賭服輸
我和哈薩爾目送敖登陰森森的掀簾而出。然後回頭對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我看著飄落回來的白紗,捅捅哈薩爾,不怕死的問道:「你依然堅持你的敖登弟弟可愛又善良?」
哈薩爾:「……」
一陣可怕的沉默來襲,我們倆頓了一下,然後伸手去抓林奇的信筒——這個問題太尖銳了,咱麼還是換個安全點的吧!
不知道是因為短信的容量太小,還是因為他真的很忙,林奇那個話癆的來信出乎意料的簡短含糊。
寥寥幾句話,只是說他和雲雅都很安全,聖階也很好,讓我們不用擔心,另外這次的事情實在是一言難盡,他現在煩得要死、忙的要死,短時間之內還是沒法抽出空來幫我……
然後又假惺惺的問了我哈薩爾的血契怎樣,問我準備什麼時候放倒敖登,要我自己一切小心……
我和哈薩爾面面相覷,一言難儘是什麼意思?當初不說是謀朝篡位的大事麼?怎麼一句煩死忙死就一帶而過了?而且是老爺子駕崩啊,他應該是悲傷的要死沉痛的要死才對吧?!
我拿起筆小心的回了信,也沒敢提老爺子的事兒,只是說我們這裡也都好著。放倒敖登的行動也許可以再緩緩,這事說不定另有轉機,最後叮囑他和雲雅自己小心,出了事記得發信求援之類之類……
剛回了信,帳外大隊人馬起床的喧鬧聲就傳了進來,哈薩爾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趕緊把最後兩個看了吧,一會就要啟程了。」
我抓起那兩個黑底紅紋:「不用看了,一會直接還給蜘蛛姐妹就好。」
哈薩爾皺起眉頭:「這樣不好吧,畢竟人家寫了信,你至少把裡面內容看了再還信筒吧?」
我嘿嘿一笑,拉過哈薩爾,指著信筒底端說道:「我打賭這裡面什麼都沒有,最多就是一句廢話……比如說你們太慢了之類的。」
哈薩爾懷疑的看著我:「怎麼會?」
「賭不賭?」我一臉壞笑:「你要是不賭,我就直接拿去還了啊……」
哈薩爾警惕的向後撤了撤:「你又想到什麼了?」
我指尖轉著信筒,湊到哈薩爾耳邊低聲吹氣:「你要輸了,就讓我再親一回……」
哈薩爾一愣:「親一回?」
我憋著笑,曖昧的在他耳邊吹著氣,唇舌輕輕滑過他的耳垂脖頸,一路向下叼住了胸前的殷紅,曲起的膝蓋在哈薩爾雙腿之間輕輕一蹭……
「噗」!
哈薩爾瞬間臉紅,水汪汪的眼睛窘迫的橫了我一眼。
「賭不賭嘛!」我把呼吸噴吐在濕潤的果實周圍,毫不意外的看見一圈細小的疹子一現一隱……雖然說好了「不做」,但是美色當前,我也總得給自己找點福利不是?而且只要我不做到最後,就不算犯規不是?
恩,至少哈薩爾不會認為那是犯規的!
哈薩爾驟然屏住呼吸,良久才找回聲音:「要是你輸了呢?」
我把舌尖伸進哈薩爾微張的唇中輕輕一舔。無恥的說道:「那我就吃虧點,讓你玩一回唄……」
哈薩爾眼睛一亮,側頭躲過我的吻:「好!」
我胸有成竹的賊笑,也不起身,一手環著哈薩爾的腰,一手挑開了紅黑小筒的蓋子,翻手一倒,果然,什麼都沒有。
我得意的把筒底朝上,親親哈薩爾的下巴:「這裡有一根靈力凝成的蛛絲,應該是姐妹倆用來找人的法子,昨天我就看見絲的另一頭連在小妹身上了。」
哈薩爾看著空空如也的筒底,微微一歎:「你作弊!」
我得意的搖頭晃腦:「這叫天賦難得!」我頓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你身體好了嗎?到了鎮上我就讓他們準備馬車?……要不行就晚上?還是明天?」
哈薩爾紅著臉別開頭:「還有一個呢,打開再說!」
我愣了愣,隨即失笑的拿起第二個:「願賭服輸啊,不帶耍賴的,第一個都沒有了,第二個還能……耶?」
哈薩爾眼疾手快的抓住飄下來的小紙條,衝我咧嘴一笑:「願賭服輸啊!」
我看著那張明顯寫滿了小字,黑壓壓密密麻麻的小紙條。一陣迷茫……
「這是幹啥呢?」
哈薩爾低頭一看:「必勒格老爺子托小妹發的,讓你轉交給敖登的。」
「算了,等於沒輸沒贏!」我洩氣的趴在哈薩爾身上,洩憤的彈著他手裡的小紙條:「你去轉交吧,我怕我不小心把整瓶的沉寂之雲給他灌下去!……」
哈薩爾胸腔微微震動,發出一陣低沉迷人的笑聲……
躺了一會,哈薩爾突然輕輕碰碰我:「算一人贏一次,怎麼樣?」
我霍然抬頭,只看見哈薩爾的耳垂通紅如滴血,雙眼緊閉,修長的睫毛不安的微微戰慄,好像兩片振翅欲飛的蝴蝶……
「呀!二殿下您怎麼站在外面呢?這麼大的太陽,您的傷還沒全好呢……」小妹咋咋呼呼的嗓音從帳外傳來。
「殿下,您還是進來坐會吧,吃了早點再歇會,準備出發了我們就來叫您們。」蜘蛛姐姐平和有禮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唰」的一聲帳簾被拉開。
我正沉醉在那兩片迷人的翅膀中,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聽見耳邊一聲女高音的怒吼:「黑主!!!」
……
我沮喪的低垂著頭,被蜘蛛姐姐憤怒拎在手裡,我幾乎可以看見裊裊的白煙在她頭頂繚繞凝聚……
「我什麼都沒做……」我閉著眼無謂的掙扎。
「嗯,您什麼都沒做,敖登殿下就站在外面了?」
我忙不迭的點頭。
「什麼都沒做,哈薩爾大人的臉就紅了?」
我繼續誠懇的點頭。
「太好了,我也什麼都沒做……」蜘蛛姐姐溫柔一笑,微微揚手,毫不留情的把我丟出了帳外……
飛過地鋪飛過紗簾,我看見瑰麗的屋頂在我眼中飛快的後撤,湛藍色的天空映入眼簾,最後在飛過敖登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似有若無的幸災樂禍一般的嗤笑……
……
「黛玉,我也想騎駱駝……」我看著前方哀怨的重複著第N+1遍請求。
「嗯,我知道,您不但想騎駱駝,您還想到駱駝上面的軟轎上睡一覺……」黛玉惆悵的揉揉額頭。
我看著前面特製的軟轎,壞心的詛咒:「兩匹駱駝並行走不穩吧?萬一歪一下滑一下,裡面的人不得摔得滿頭包?總得有個人扶一下照顧一下吧……」
小妹看了一眼前方,有回過頭睥睨的瞅瞅我:「黑主是在懷疑咱魅影戰士的御獸能力啊……」
我緊張的看了一眼走的四平八穩的兩頭駱駝,無力的趴在馬背上:「不敢……」
蜘蛛姐姐厲眼掃來:「黑主坐上去,是想照顧哈薩爾大人啊,還是想讓哈薩爾大人照顧您啊?……」
最後一個「啊」字拖的老長,嚇得我渾身一抖,幽怨的擄上胯下駿馬的濃密鬃毛……
「黑主,」寶玉靠過來語重心長的拍拍我肩膀:「哈薩爾大人大病初癒,您就消停點,給他省點心,啊!」
「……」
小風颯颯的吹起我的衣襟,那一刻,我無語凝噎……心中涕淚橫流:這是什麼世道……
我一路哀哀怨怨,淒淒慘慘,終於挨到了沙漠邊緣,看到了小鎮的城牆……
必勒格老爺子已經下了馬,正和早已等在城門口的另一個老頭熱情的寒暄著。敖登也一撩簾子,下了軟轎,那個新來的老頭立刻領著隨行人馬躬身施禮。
我狠狠的盯著敖登的後腦勺,如果視線有溫度,那敖登的滿頭棕毛這會就已經被我燒成禿瓢!
我幽怨的咬著手裡的韁繩,為什麼敖登可以坐在軟轎裡,看丫早上陰氣森森的樣子,哪裡像是需要休養的人啊!
最重要的是,他休養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跟哈薩爾躺在一頂軟轎裡!
「黑主,要換馬車了……」黛玉戲謔的看著我。
我立刻雙手合攏作揖。雙眼可憐巴巴的盯著他。
黛玉登時笑開:「馬車夠多夠大,您自己選一輛和哈薩爾大人同乘就是了!」
我又回頭眼巴巴的瞅著蜘蛛姐姐,蜘蛛姐姐起先還是板著臉,最後實在是招架不住,「撲哧」一聲笑的眼淚直流,指著一旁的馬車:「去吧去吧,知道您累了兩天了,想睡就睡吧!」
「呦吼!」我立刻歡呼一聲,跳下馬背就往軟轎裡面衝。
「小哈!小哈!小……」我一疊聲的叫喚,卻在衝進軟轎的時候猛然消音。
哈薩爾仰躺在軟轎裡側,面色平和,嘴角微揚,小腹處搭著一塊薄毯,閉著眼睛好夢正酣……
我微微一笑,俯下身在他唇上輕輕一吻,然後小心的避開他柔順的長髮,連人帶毯抱起來,緩步走下軟轎。
「烏蘇阿古拉,見過祖琰老闆。」一個雄渾的聲音突然在我耳畔響起。
我被震的一個踉蹌,趕緊收緊了抱著哈薩爾的雙臂。
哈薩爾本來微笑的嘴角驟然一抿,平順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團。
我差點就要轉過頭瞪死身後的大嗓門了,然而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身份目的,只好強壓著怒火板著臉,衝著新來的老頭點點頭,輕聲道:「祖琰見過阿古拉大人。」
阿古拉愣了一下,隨即瞭然,立刻學著我壓低了聲音:「祖老闆遠道而來,阿古拉招呼不周,還望祖老闆見諒。」
我滿腔不滿立刻消散,瞇起眼送讓一個大大的微笑,這老頭真上道!
「不敢不敢,祖琰抱著病人不能向大人見禮……」
阿古拉連連擺手,正要開口,我又微微一側身,讓出哈薩爾的睡顏,拙狹的眨眨眼:「不過祖琰懷裡抱的,可是如假包換的烏蘇大公子。所以其實也也不能算是失禮對吧?」
阿古拉聞言一震,目光觸及到哈薩爾的金白長髮,立刻臉色一變,駭然驚呼道:「敖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