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精力過剩
「小哈……」我四肢伸展。平平的仰躺在氈毯上，看著帳頂的深色紋路，毫不反抗，任由哈薩爾在我身上親吻撫弄。
「哈薩爾……」我又叫了一聲，依舊是輕輕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起伏。
「嗯？」哈薩爾不停，只是在唇舌稍離的間隙裡回我一個簡單的音節。
我確定得到了回應，於是稍稍吸了口氣，繼續用盡量淡漠的聲音說道：「小爺我不想跟你玩一夜*。」
哈薩爾灼熱的唇依舊緊緊貼著我的肩頭，只是身體瞬間僵硬，就著埋首在我肩上的姿勢，屏住了呼吸，硬生生的停止了一切動作。
一時間，帳篷裡安靜的可以清楚的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間或的，還能聽到一兩聲帳外晚秋的微弱蟲鳴……
「小琰？」哈薩爾嘴唇微微開合，在我肩上擦出一陣柔軟的觸感，只不過原本的灼熱已經變得冰冷，原本堅定的，也變得微微顫抖。
「我不想跟你玩一夜*……」我沒有動，強忍著把發抖的狗狗拉進懷裡的衝動。只是繼續淡淡的，好像他身下的人不是我，好像是不相干的人說著不相干的話，又完全不相干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兩滴滾燙的液體滑落在我肩膀，炙熱的溫度讓我覺得那裡的皮膚已經被重度燙傷。肩膀下胸口處心臟的位置，好像都被那炙熱的溫度波及，悶痛的好像要窒息一樣……
「小琰，別……」哈薩爾撐在我身側的雙臂抖的瞬間沒了力氣，支撐不住的身體緊緊壓在我身上，側著身緊緊圈住我，腦袋依舊埋在我肩頭，聲音幾乎破碎：「別用這樣的語氣，求你，別這樣和我說話……」
我攥著拳頭，不掙扎，不說話，只是直挺挺軟綿綿的任由他抱著……
哈薩爾得不到我的回應，抱了一會就開始心慌，整個人都開始輕微的顫抖，不停的用壓抑破碎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
我聽得忍無可忍，狠狠一咬牙，瞬間發力，把哈薩爾整個按平在氈毯上，雙膝跪地，跨坐在他腰上，然後惡狠狠的把全身重量壓上去。
「小琰？」哈薩爾淚眼茫然的看著我。
我看的一驚，眼看就要心軟走神。趕緊狠狠一咬舌尖，疼得我面目猙獰。
我趁機一把掐住哈薩爾的脖子，厲聲吼道：「不用那種語氣？啊？那你讓我用哪種語氣？想趁著沒死先上了再說是吧？我怎麼就不知道原來你比赭燁還精呢，恩？算計好了玩過癮了就走是吧？你還真是純爺們啊？告訴你哈薩爾，跟小爺我玩拔鳥無情，你還嫩……」
「小琰！」哈薩爾雙手一個使力，把我狠狠的箍回懷裡，手忙腳亂的在我臉上一通亂抹。
我一把推開他，掙扎在坐起來，指著他繼續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彎彎繞，怕死是吧？怕遺憾是吧？怕死了都沒跟小爺我圓過房是吧？」
「小琰……」哈薩爾神色惶急，跪坐在我面前，湊過來試探著摸我的臉。
我一巴掌打開他的手，瞪著他詭異一笑：「告訴你哈薩爾，小爺我就打定主意不讓你碰了，我讓你一直惦記著！別說只剩一口氣，就是一口都不剩了，你也得打倒城隍爺踢飛判官砸爛了閻王殿給我闖回來，闖不回來你爬也得給我爬回來！」
「小琰……」哈薩爾的手終於貼上了我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別哭！對不起，你別哭……」
我微微一愣。詫異的抹了一把臉，觸手果然是一片濕熱，擦都擦不完，擦完了立刻又有新的補上去，我心裡暗罵一聲，KAO，丟人丟大了，這戲過的，天然補水面膜！
「小琰，對不起……」哈薩爾看我安靜了，這才小心的靠上來，摟著我隨便拎了件衣服就幫我擦臉。
「哈薩爾，」我拿衣服捂著臉，只露出兩隻紅通通的小眼睛，極其認真的看著他：「我是你的契約者。」
哈薩爾愣愣點頭。
「同樣的，你也是我的。」我吸吸鼻子，接著說道。
哈薩爾繼續茫然點頭。
「所以你要對我負責的……」我語音一轉，平板的語氣變的委委屈屈，連眼神都轉到故作羞澀的飄到地面上去了。
我偷眼看看沒有反應的哈薩爾，眨眨眼睛——完了，剛才把眼淚都哭完了——食指拇指在看不見的地方狠狠一掐大腿……絲！perfect！
「你要是不在了，你要我怎麼活？」我雙目含淚，幽幽的看著他：「你死了，我肯定是想活了的。大不了等赭燁和冶封不注意的時候，我自己尋個短見。就算他們知道了，防著我，防的了一天防不了一年，總有一天我成功了，就能去找你了。在過幾天。說不定他們兩個也受不了，也一併跟著來了，咱們四個還能在那個世界湊個團圓，也算是圓滿了……」
哈薩爾呆呆的看著我，良久之後突然一聲大喝：「你敢！」
我抖手扔掉衣服，直起腰睜大眼睛回瞪他：「有種你試試！」
哈薩爾瞬間氣餒，就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的癟了下去，低著頭不知聲了。
我忿忿噴氣，用眼刀狠狠捅了他一刀，低頭悶聲不吭的穿衣服。
「小琰你去哪？」哈薩爾緊張的盯著我撩起帳簾的手。
「出去冷靜冷靜。」我頭也不回。
「外面天都黑了……」哈薩爾小聲吶吶道。
「天黑怎麼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天就黑了!」我氣極反笑，回過頭看著哈薩爾：「你還指望我在這帳篷裡冷靜？我現在看見你就一腦門子官司！沒把你狗肉火鍋了就算是我心慈手軟了！」
我看哈薩爾低著頭不出聲，憤憤然又補了一句：「你也給小爺我好好反省反省，有些話都說了不止一遍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說一遍了，所以你自己琢磨清楚！」
「要是想陪著我一起開開心心的活，那咱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除了做我愛人，我拒絕和別人的私有財產發生關係。」
「抑或者你想讓我陪著你別彆扭扭的死。那也行，從明天開始，我天天陪你做，不管是你抱了小爺還是小爺我抱了你，總之不會讓你當個餓死鬼就是了。」
「想清楚了給我個准話，我什麼性子。你比我自己都清楚，定了就定了，死活一句痛快話，小爺我又不是沒死過！」
我出了帳篷，隨手在身後一摸，KAO，我說怎麼涼嗖嗖的，剛才哈薩爾給我抹眼淚用的就是這條褲子！
……
我仰望頭頂璀璨的星空，終於忍不住狠狠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演戲這東西，還真是門技術活！
前半段和後半段都還算是正常發揮，就是中間那段。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掉的眼淚，要不是這通淚流的生猛無比，恰到好處的震醒了入戲頗深，完全找不著北的我。今天這事兒就要砸！小爺我搞不好就要**啊……
我搖搖頭，反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現在轉身回去也不大現實，還是給哈薩爾留點時間的好。
想通了自然皆大歡喜，他還照樣是我的笨狗狗。要是萬一想不通——哎！想不通他也照樣是我的笨狗！他就那性子了，平時沒事的時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出了事，就死鑽牛角尖，恨不得一個人把事兒悶在肚子裡捂爛了！
算算哈薩爾的年齡，至少好幾十年了，不能真指望被人罵一下威脅一下就突然變樣了吧。
只不過知道歸知道，他這麼個做法，畢竟讓小爺我心裡很是不爽，我就是搞不懂他到底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他自己沒信心，更或者是，對我們的感情沒信心？！
……呸呸呸，不能亂說，上綱上線就嚴重了！
「呦，還沒睡那！」我一邊想著，一邊不知怎麼的就走進了聖階的大帳篷。
聖階放下書抬起頭，一臉古怪的看著我。我愣愣半響，才發現自己貌似忽略了一個訪友的很重要的步驟——敲門！
我趕緊低著頭倒退回帳簾外，假模假式的咳了一聲，正要叫門，就聽裡面林奇的聲音調侃道：「別裝了，要進快進！」
我摸摸鼻子，無奈的看看天，一撩簾子又走了進去。
聖階已經合上了書，一本正經的打量我：「哈薩爾呢？這麼晚了你居然還沒睡？不容易啊！」
「偶然，嘿嘿，純屬偶然。」我心中那個淚啊，這老頭子越來越為老不尊了，不就是在他老家門口玩了一把肉麻麼！這都寒顫我一路了！
「你小子據對的精力過盛！說你打雞血你還不承認！」林奇哀叫著從毯子裡露出半個腦袋。眼睛被螢光樹芯的光刺的直掉眼淚。
我衝他齜齜牙算是回答，心裡暗道：小爺我不止「精力過剩」，而且慾求不滿！
「行了，說吧！」聖階把林奇的腦袋按回去，衝著我指了指門邊的氈毯。
我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上去，然後抓抓腦袋茫然問道：「說什麼？」
聖階氣的一瞪眼：「你小子沒事會來找我？老頭子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您這說的是哪裡話來！」我訕笑著一陣諂媚：「小子我來給老爺子請個安還不是理所應當的事！」
「行啦！有事快說！」聖階大人一撂臉。
「關於哈薩爾血契的事。」我一縮脖子，立刻變得一本正經：「想到什麼辦法了麼？」
聖階法師戲謔的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說：看吧，你小子來找我就不可能沒事！
我狠狠一捂臉，這老頭子不厚道！
聖階看我哀怨夠了，這才一清嗓子，正色說道：「可以說有了，也可以說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