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家一起打量著哈薩爾,哈薩爾謹慎的向後撤了撤:「怎麼了?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沒有,沒怎麼。」我和四人組相視一笑——雖然哈薩爾還僅僅是停留在「好奇」的基礎上,但是苗子越小,八卦的可塑性越強啊。
「咳!」哈薩爾被盯的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黛玉很認真的一攤手,又惋惜又哀怨:「誰也不知道當年貝拉公主帶走了什麼,臨走時候,她甚至換回了剛年出宮時候穿的破舊衣裳,沒動魅影森林一草一木——除了赭燁大人的肖像和頭髮。黑主來之前,魅影可是一直流傳著關於「一像一發」是定情之物的桃色傳奇呢。」
「那就是說,貝拉公主回國以後,做掉了她的兩個哥哥,所以最後前多琳王不得不傳位給她?」我摸著下巴,猙獰的說道。
「黑主你好邪惡啊!」蜘蛛小妹故意做出一臉厭惡的樣子,一把把我推進哈薩爾懷裡。
「這就是傳說中好男風還頗急色的祖琰大人?奧林寶藏的神秘老闆?」一個冷冽的帶著明顯的鄙夷與不屑的聲音突然在我們頭頂上方響起:「哈哈!果然名不虛傳啊!不過在下看來,祖老闆之所以好男風,該不會是因為不懂得如何討女孩子的歡心吧?!」
我愣了一下,這還是來到琉凌大陸以後,我遇到的第一個毫不掩飾的非善意語言嘲諷。而且最要命的是,來人的語言還很不上檔次……
我本待低頭不理就是了,正所謂「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也咬回他一口。」——我家哈薩爾除外!因為通常都是我主動咬他的……
身後的哈薩爾依然摟著我,不過卻越來越僵硬,僵到後來,身子都隱隱約約的開始顫抖。
我驚訝的碰碰哈薩爾的手——涼的!
我心裡立刻「咯登」一下,除了上次契約反噬,哈薩爾從來都是熱熱的暖暖的軟軟的,像這樣突然間又硬又僵又冰又冷,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只來咬我的狗有問題!有大問題!
我拍拍哈薩爾的手臂當做安撫,然後遞給即將抓狂的四人組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也不起身,直接向後深深靠進哈薩爾懷裡,低垂著眼皮問道:「這位大人有何指教?」
頭頂上的聲音「哼」了一聲,繼續響起「大張旗鼓的帶著卑賤的奴隸來參加國宴,祖老闆還真是特立獨行啊……」
我驟然沉下臉,抬起眼簾,狠厲的瞪向來人!
只是看清了來人的長相以後,我不由自主的一愕,狠辣的氣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哈薩爾?」
哈薩爾身子一震,低著頭死死盯著我的手,沒有抬頭。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咬人狗」,沒錯,那張臉,跟哈薩爾分明有著六七分相似,身材略微魁梧高壯,如果不是氣質上的陰鶩太過外露,光憑這張臉,應該可以吸引不少美貌少女追捧倒貼。
兩人的最大不同,大概就要數頭髮和眼睛了。哈薩爾是銀白色頭髮,寶藍色眼睛;而面前這人,卻是黑髮黑眸……呃,確切的說,是棕髮棕眸?
「烏蘇族?」我詫異開口。
來人卻沒有理我,逕自衝著低頭不語的哈薩爾說道:「哈薩爾?哼!狗有了名字也終究還是一隻狗!不回到你的狗窩裡面躲著,來這裡也不怕污了多琳女王的眼!」
聽著罵聲又起,我才想起剛才被這傢伙容貌打斷的怒氣,牢牢抓住哈薩爾想要逃走的手。怒到極處,反而平靜下來,張口淡淡的衝著『咬人狗』說道:「既然閣下知道身處多琳國宴,還如此大聲喧嘩,謾罵侮辱女王陛下的客人,那祖琰倒是要問問閣下了,閣下又是把女王陛下的威嚴置於何處呢?」
『咬人狗』臉色一變:「你……」
「敖登殿下!」一個溫文儒雅的聲音忽然插入,打斷了『咬人狗』的狂吠。
那官員衝我微微一笑,又衝著『咬人狗』恭敬地施了一禮:「祖琰老闆,這位是烏蘇族敖登二王子殿下;敖登殿下,這位是奧林寶藏祖琰老闆。二位都是陛下的貴客,蓋爾招呼不周,竟然沒有提前為二位引薦,還望二位海涵。」
我錯愕的看著面前穿著「制服」的多琳官員,隨即想到,大概是對面的人發現了我們這裡的火yao味,所以才急急的派人過來救場的……
這時候又有一名官員走到我跟前,衝我一禮,來向我敬酒;而那邊號稱烏蘇二王子的敖登,被那位自稱蓋爾的官員拉到一邊,低聲嘀咕起來。
「祖大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還請滿飲此杯。」
——我大囧,哪裡來的傢伙,連敬酒詞都不說就讓人喝的!
「祝願奧林寶藏生意興隆,祖琰老闆財源滾滾!」
第二杯!……至少說的像點樣了!
「祖老闆的衣服很是不錯!頗有多琳的韻味。」
第三杯!……別跟我提衣服!
那邊蓋爾拉著敖登說完了悄悄話,這邊拉著我敬酒的官員立刻一溜煙的逃回了對面座位。我心中暗歎,為了拖住我,也不用找這樣濫竽充數的傢伙來敬酒吧……
「譁眾取寵,阿諛奉承,奴顏婢膝之輩!」敖登再次經過我身邊,瞟了一眼我的衣服,又瞥了一眼哈薩爾,鼻中哼了一聲,昂首闊步的走回了自己的餐桌。
蓋爾緊隨其後,乾咳了一聲,也跟了過去。
我皺著眉,他這是罵我呢?還是罵哈薩爾呢?亦或是,兩個一起罵了?
我的眼睛跟著敖登一路移動,在他入座後,轉回臉之前收回了目光。卻不經意的發現敖登同桌上,一個長鬚垂胸的老年人,正目光灼灼的盯著我這裡,鬍鬚無風自顫,眼中隱隱還有什麼晶瑩的東西一閃而逝。而老爺爺的目光焦點,正是我身邊一直垂頭不語的哈薩爾!
……?
事實證明,像我這種小人物,壓根就不適合這種看似輝煌大氣,實則暗潮洶湧的豪華國宴。由於衣著的緣故,一上來就打擊了我年輕沒有見過世面的脆弱心靈;接下來又因為突然冒出的女王曖mei事件,搞得我胃口全無;而最後最致命的,還是那條『咬人狗』敖登殿下的突然襲擊,徹底澆滅了我對宮廷宴會的最後熱情……
不管我心情如何,晚宴的氣氛倒是越來越熱烈,而且陸續出現了不少上來套近乎敬酒侃大山的微醺官員,不止我這裡,赭燁那裡和敖登殿下那裡,都是人頭湧動,絡繹不絕。而且不知是哪個醉鬼提的議,居然玩開了詩詞接龍,女王陛下竟也欣然參加,而且好死不死的,敖登對完一首詩後,指名道姓的點到了我頭上來……
我狠狠盯一眼敖登,然後訕笑著衝著女王陛下說道:「祖琰山野莽夫一個,哪懂什麼詩詞,乾脆自罰一杯算了,大家繼續就好!」
開玩笑,我聽他們的詩都是懵懵懂懂,弄不清楚。就更別提對詩了……
而且我知道的也就那麼幾首詩詞名句的,語言不同,勉強翻譯過來不但意境跟不上,說不定還詞不達意。就像上次賞瀑布的時候,小小賣弄了一下,結果非但沒討好了佳人,反倒讓赭燁把兩句氣勢恢弘的戰鬥詩,聽成了居心叵測的求偶詩……
這次要是再來,還不定被扭曲成什麼樣呢!
女王陛下剛準備點頭放過我,就被一旁的敖登搶先阻止,不依不饒的要我「露一手」!
女王見狀也不好駁他面子,畢竟是烏蘇王子一枚,轉頭詢問似的看看赭燁,赭燁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於是女王陛下也點點頭,最終是給我開了個小後門:「也不要對詩了,就請祖老闆來一首應景兒的吧!」
我委屈的看了看赭燁,這傢伙見色忘義!有了美女忘了祖琰!
眼見是躲不過了,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既然如此,那祖琰獻醜了!」
我低頭想了片刻,在敖登那邊響起第一聲不耐的嗤笑時,猛然抬頭看他一眼,敖登被我唬的一愣,我卻沒有繼續理他,轉頭衝著女王燦然一笑:「祖琰初入多琳,什麼都沒見識過,就以今天晚上印象最深的事物吟詩一首,大家猜猜看,可好?」
女王眼睛一亮:「嗯,有些意思!」
我清清嗓子張口就來:「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欄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一時間殿中一片靜默,我暗中鬆了一口氣,中文翻譯琉凌通用語還真是困難啊!幸好原來看過一次《清平調》的英文版,也算是多給了我一份參考資料……
「祖老闆描繪的可是神女?」一人搶先猜道。
「不會,祖老闆說,是今晚所見印象最深之物,必然不是那虛無縹緲的神女!」另一人緊接著就幫我否定了。
「祖老闆指的,應該是深宅大院之中,美貌如同仙女一般的美人!」一人猛的一拍大腿,脫口而出。
我啪的打了個響指,沖那人點點頭:「很接近了!」
眾人恍然大悟,繼而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了頭緒。
我衝著上首位置的赭燁挑挑眉,赭燁隱晦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女王陛下,然後衝我舉舉杯,眼神動作分明就是說:「你就不能整點三歲以上的?!」
Folk-song-styled-verse
LiBai
ASONGOFPUREHAPPINESSI
Herrobeisacloud,herfaceaflower;
Herbalcony,glimmeringwiththebrightspringdew,
Iseitherthetipofearth『sJadeMountain
Oramoon-edgedroofofparadise.
筍子不愛寫陰謀,不愛寫詭計,連寫個壞人都寫不好,真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