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燉蘑菇,蔥爆羊肉,糖醋裡脊,清炒山菌,水煮魚,黑椒酸辣湯,桂圓蓮子八寶粥,還有隴地的冰糖紅棗蓋碗茶。
「呼~」放下炒勺,反手錘錘我的老腰,瞅瞅客廳裡一桌子嗷嗷待哺的「閒雜人等」,長出一口氣。還好當年大學遠足時曾經露天給40多人做過「大鍋飯」,要不然今天自吹自擂了多天的中華美食就懸了……
話說那天和大狐狸採購回來,當晚就給他們漏了一手,給大狐狸燉了個啤酒雞翅,給黑黑炒了個孜然羊肉,然後桃華和她蝴蝶哥哥那兩個小敗家子聞香而來,不得已,我又給他兩熬了份南瓜百合湯,肉末搬餡炸了幾個茄夾,染後乾脆叫上雲雅一起吃。
還別說,這頓飯把雲雅吃開心了,從此對我不再橫眉冷對了,沒事了還跑來廚房琢磨著要跟我學兩手。還有那個現在已經貌似二八年華的小丫頭,當場給我露了一手什麼叫桃花朵朵開,害得我又給她泡了份桃花蜂蜜茶,收了不少花瓣泡美容酒給她。不過還真是夠震撼的,明明已經是夏至的天氣,卻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開,一陣微風吹過,就是一陣花瓣飄落,當年在玉淵潭看櫻花時也沒這麼有視覺效果啊。
飯後黑黑還喜恭恭的跑來告訴我,想要什麼食材就找相對應的妖就好,不管春夏秋冬颳風下雨,開幾朵花,結幾個果子都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求人幫忙哪有空手的道理,除了那張廢紙一樣的銀行卡,我現在還真算得上是兩袖清風了,於是但凡是幫著找過東西,催熟食材的,全被我請來一起吃飯了,於是就有了幾天客廳裡的一幫「閒人」。
還好不是什麼正式宴席什麼的,只要菜量上去管飽就可以了,要不然今天這頓晚飯就得讓他們等成夜宵!
竹子精,蘑菇精,小蜜蜂,小荷花,為了那盤水煮雨,我連池塘裡那只1500歲的老王八都請來了,最可惡的是我掄著桿子打棗的時候,砸醒了一直在樹下打盹的黑寡婦,於是飯桌上多了一位美若蛇蠍的蜘蛛精……
「啊!好熱,燙死了,舌頭要掉了……」景嚴,哦,那個蝴蝶小子,黑黑當初叫他花蝴蝶來著,這小子哭著喊著找大狐狸改了名才安心接受成人儀式的。
景嚴那小子突然蹦起來,從嘴裡摳出半片魚肉,看樣子舌頭是辣的麻掉了,連吐東西都做不到了,然後就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到處找水喝,旁邊的蜘蛛大嬸趕緊遞過湯碗,不料那小傢伙剛喝進去,有一口氣全噴出來了,那叫一個天女散花啊,還好沒對著飯桌,要不然這一桌人的晚飯就算是毀了。
我抬手遞他一杯涼茶,再夾快魚肉,慢條斯理的說:「這水煮魚是川菜,就是要麻要辣才算正宗,那湯叫酸辣湯,聽名字就知道什麼味兒了,虧你也敢往嘴裡倒。」憋了半晌,終究沒忍住,拍著桌子一陣「哈哈」狂笑。
滿桌人看看愣了愣,終究是「噗嗤噗嗤」全樂了。
誰叫那小子平日裡酷的堪比三九嚴寒,今天遞水的那個是有主人撐腰不能得罪,另一個遞湯的是食物鏈天生屬性相剋不敢招惹,又因為青梅竹馬的小丫頭吃的開心,一時間小臉憋得通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尷不尬的呆在那裡直抹眼淚。
我摸摸鼻子,雖說有仇不報非君子,但是欺負小孩子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不是,夾起一塊糖醋裡脊放在小酷哥碗裡,又裝了拌飯粥,放在他左手邊,「快吃兩口壓一壓。……今天這道菜是按我的口味做的,你們平時清淡慣了,我又放了那麼多辣椒,你不流眼淚才不正常呢。喝點粥,小口一點吃,習慣了以後其實還是很香的。」
酷小子吸吸鼻子,看看我,喝口粥,果然又夾起一塊魚,不過這回學乖了,咬一口就吃點別的壓一壓。吃到最後居然搶了我小半盆的魚肉片。
大狐狸和黑黑也夾了點試吃,大狐狸雙眼水汽朦朧,一下子從冰山蒸騰成火山,看得我暗呼秀色可餐啊~至於黑黑,鼻涕眼淚呼啦就留下來了,一邊蒙灌涼茶,一邊狠擦鼻涕,超有喜感,我差點一口湯噴到他臉上。
看著菜吃得差不多了,我端出一鍋米飯,一籠饅頭,招呼他們裝飯吃主食,結果一桌人看看肚子,再看看一大鍋白花花的米飯,一大籠胖乎乎的饅頭,全傻了……
最後只有那位1500歲的烏龜老爹,因為速度慢,還沒吃的太飽,賞臉的吃了一個碗底,十幾顆米粒的主食……
(今天筍子忙了一整天,寫的少了,明天爭取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