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新陽王府,門口的守衛看到搖持大清早從外面回來有些驚訝,但知道搖持是王府半個主子也不敢多問就放行了。
搖持一臉的倦容,深情有些恍惚,直接回了房間,發現秦玨並不在,冰冷的床鋪表明昨夜沒有人睡過。秦玨平時也有忙於公務夜不歸宿的時候,搖持頓時鬆了口氣,不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蹤跡。
房間隔間是浴池,為了方便秦玨無時無刻的享受故而花費大力從後院挖的溫泉引水,源源不斷地供給,終日裡都是熱氣騰騰的。
大理石的光滑地面,白玉玲瓏的浴池,可容納數十人,百鳥朝鳳的紅木屏風橫在中間,層層薄紗籠罩使這裡與外邊隔開。
搖持閉眼靠在池子邊,煙霧繚繞間依然清晰可見胸口青青紫紫的吻痕,曖昧而色1情一直蔓延到水下。
心頭不時縈繞兩人繾綣之時江樓月那低沉的嗓音:「持兒,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搖持就覺得左邊胸口像是被針扎隱隱作痛。
月,即便你曾經是那麼的傷害我,可到頭來我發現我還是愛你的……你就像是我的毒癮,即便有了秦玨這麼一劑良藥,如果不再遇到你,或許有重見天日的希望,可當在戰場上再次與你相遇,我就知道我將再次被拉回無底的深淵,從此萬劫不復!
我是那麼努力地想要避開你,想要忘記你,想要做那個不會說話、忘記過去的夜搖持,只秦玨一人的搖持,可終究逃不開。
軍營的那些日子,你日日都睡在我旁邊,我能感受到你情緒的波動以及努力控制自己對我的念想,因為你不想用武力得到我,你開始學會尊重我。甚至當痛苦的時候,也是你默默待在我的身邊,握著我的手告訴我你在這裡。我知道那對位高權重、向來隨心所欲的你來說是多大的不容易,可是你做到了。
我想,就是那段日子,你的關愛、你的尊重讓我又一次失了自己的心,我不得不承認我又一次愛上了你。愛上了那個懂我、珍惜我的江樓月!
可是,我也明白,即便我再怎麼愛你,我和你都不可能了。你有了姐姐、有了自己的兒子,將來你還有無數的姬妾,你不可能是我一個人的,我也不是你的唯一,而秦玨他只有我一個人。他為我付出了那麼多,足以抵過他曾經帶給我的傷害,不管是感動多一點還是愛多一些,這些都成了我無法離開秦玨的理由。
你我之間擁有太多羈絆,男男相戀本就是不倫,更何論姐夫與妻弟。而我和你已然錯過,從此只能望盡天涯路!
正如當年父親不可能為了爹爹放棄天下,你也不可能為我而放棄你的身份地位。不管我多麼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能吃醋,沒有資格嫉妒,但我還是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你去親近別的女人。你給不了我要的唯一,因此,我們之間了無希望。
不過還好,我知道你愛著我,那就夠了!父親的愛撐起了爹爹最後幾年的生活,而我想你的愛,會藏在心底最深的那處,陪伴我一生吧!
希望你與姐姐,還有小米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這段一開始錯誤與無望的感情,我會深深地藏在心底,拿來一生回味!
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事終於想通放下了,搖持頓覺輕鬆不少。一改以往的憂鬱,整個人越發神清氣爽,笑容也多了。
那晚的事秦玨始終不曾問過搖持去了哪裡,搖持抱著僥倖的心理猜想他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夜不歸宿,可到底心有愧疚,於是對秦玨越加的好了,努力在管家嚴卉的幫助下打理王府及秦玨的個人生活,試圖讓男人不用操勞過多。只是心情舒暢的他始終沒有發現,在他某個轉身時,秦玨望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後悔與痛苦。
江樓月娶妻的那天秋風異常蕭瑟,但依然阻擋不了京城百姓愛看熱鬧的心情,推搡著的人群早早地便在長安大街排起了長隊,想一睹皇家婚禮的隆重。
只是再熱鬧的場面也與新陽王府無關,安靜的庭院裡,微微清風拂過,樹蔭下一人手執一書,全神貫注讀著。烏黑的發整齊地被一根髮帶束在腦後,長長的劉海下,眼眸清亮。長長的睫毛如小扇貝一眨一眨的,嘴巴時不時動著咀嚼美妙的文字。
偷得浮生半日閒,搖持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舒服得兩眼瞇成一條縫。難得今日小文寶寶他們幾個去跟著教習師傅去城外練習騎射,而秦玨去參加江樓月的婚禮,剩下自己一人獨自悠閒,搖持自然不能放過這樣的好日子了。
很好的掩飾了內心的那許失落與難過,搖持鼓勵自己說,夜搖持,不要難過,他是愛你的就夠了!還有許多除了他之外的事要做!對的,作為一個男人夜搖持的人生並不是只有江樓月,為愛而傷的夜搖持早在那年冬日的早晨死了,活下來的夜搖持是一定會積極去走自己的路!
搖持回到房間看到書桌上亂成一團不禁笑出聲來,小文真是個調皮的傢伙,竟然也不收拾好,看來等他回來自己要好好教育一番!還是寶寶穩重,像個小大人,只是偶爾表現得有些貪財!不過儘管他們有缺點,搖持還是很在意他的家人們!
空氣中突然瀰漫著一陣濃郁的香氣,搖持忍不住多吸了兩口,很好聞!轉念卻心頭一個咯登,想要閉氣已來不及,身子一軟倒了下來,撞翻了桌椅杯子碎了一地發出極大的聲響。若平時還好,肯定有侍衛下人聽見聲音尋來,偏偏自己今日為了清靜將僕人驅除院子,這下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搖持後悔不已!
「吱呀——」一聲,門一推開走進兩個下人打扮的粗俗男子,其中一個一臉不懷好意地捏住搖持的下頜對另一個道:「就是這個男的?」
「對的!趕緊動手,到時候我們就發了!」
「你、你們……是誰,想幹嘛?」搖持無力地道。「這裡可是新、新陽……王府,容……不得你們撒野!」
兩人一驚!其中一個男人迅速從懷裡拿出塊髒兮兮的抹布堵住了搖持的嘴,有些困惑地朝他的同伴道:「不是說是個啞巴嗎?怎麼會說話?」
「額……我也不知道,不管了,應該是他!趕緊的把他搬出去!」
於是搖持頭上一黑,被裝進一個大麻袋,身子凌空被兩個人一頭一尾抱著往外走去。他終於敵不過藥力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好像有馬車的轱轆聲以及那兩個賊人與別人的對話聲,可是藥力太強,搖持掙扎著想要醒來而不得。
搖持感覺睡了很久,久到醒來的時候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你醒了?」一個婉轉悅耳的聲音,只覺得耳熟,當見到說話的人時搖持愣住了!
「好久不見,搖持公子!」
眉間硃砂,鳳目流轉,朱唇輕啟,膚若凝脂,雖一身布衣難掩其風流,好一個風華絕代的佳人!
搖持聲音嘶啞,疑惑著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流……錦!」
對,那美人正是曾經名憾京師的浮華樓頭牌——流錦!
「你……怎麼會在這裡?」搖持猛地用力坐起身,卻敵不過體內的藥力軟綿綿地差點倒下幸虧流錦一個箭步走上前來扶住了他。
「你先別……」
「小子!放開俺家娘子!」突地一聲粗獷的怒吼,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搖持嚇了一跳,就見一個魁梧高大的男子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流錦拽到懷裡,讓搖持生生又倒在了床上。
只見那男子身壯臂粗,濃眉大眼,鬍子拉扎,只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褂子,在這秋日裡竟不見任何寒意。
那滿是肌肉、一臉看上去就充滿力量的古銅色手臂緊緊地圈著流錦的蠻腰,兩隻眼睛如同銅鈴般瞪著搖持。
搖持頓時被嚇得有些傻了!
流錦有些無奈地笑了,在禁錮自己的男人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大柱,這是我的朋友!對我有知遇之恩!」
「哼~」名叫大柱的粗獷男人撇過頭,流錦的親吻很是滿足他男人的虛榮心,對著搖持的敵意頓時少了很多但依然裝著一副不屑的樣子。
流錦推開黏著自己的男人,扶著驚呆了的搖持躺好,整理好被子,對他說:「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但今天已經晚了,而且身上的藥效還沒有全部退去,喝完這碗藥,好好得睡一覺,明日我再告訴你所有的事好嗎?」
流錦溫柔的目光讓搖持頓時安心了不少,點點頭,搖持乖乖地接過流錦手中的碗,皺著眉頭深惡痛絕地吞嚥下了那黑黑的藥汁。
放下了所有的戒備,搖持很快又陷入了昏睡。
看著一臉憔悴的搖持,流錦歎了口氣,與身旁的男人退出了房間。
剛推開房門,就被後面的男人一把抱住了,門「碰——」地一聲被男人的腳勾上了。接著粗狂的吻落到脖頸處、舔舐、細咬,雖是粗暴倒不乏情趣。
很快流錦就軟了下來,呻吟出口,靠在身後的男人身上任其為所欲為。
「恩……啊、輕……輕點……」
「嘶——」衣衫撕破的聲音,然後一室旖旎。
PS:誰還記得流錦,忘記的自己看前面部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