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出在月華山莊賴著不走的秦玨對搖持有著別有尋常的心思。喜憂者皆有,而不知道的估計也只有作為當事人有些木訥的搖持了。
搖持很高興,因為他最近又有了一個好朋友,他的名字叫秦玨。聽小諾說,秦玨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王爺,雖然不明白王爺究竟是幹嘛的,但早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就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獨特氣質。
自那夜秦玨將他送回去後,他們就算是認識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小淮一直沒有給過秦玨好臉色,但即便如此秦玨還是時常來找他。秦玨整日就是個沒事兒的人,所以他的「時常」幾乎就是每日的大部分時間。
最初搖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很是尷尬。但有小諾這個自然熟,總是很親切地叫秦玨一聲秦哥哥,嚷嚷著有兩個哥哥陪著他玩。而秦玨更是摸摸他的小腦袋,笑而不語。
這樣一回、兩回之後,他從彆扭、與秦玨偶爾微笑點頭,到認真聽秦玨談論、時不時發笑,他們不知不覺間熟悉了。
在慢慢的相處之中,搖持覺得秦玨跟別人描述的不一樣。府上的下人說:秦玨尊貴但冷酷,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一個無情之人;小淮說:秦玨是一個壞人,心狠手辣,你一定要遠離他……可是搖持覺得他其實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不怎麼愛說話,總是靜靜地陪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與小諾一起玩耍、寫詩、作詞。時不時會插上一、兩句評論的話,即便句短但字字珠璣。有時他會給自己和小諾帶很多好玩的玩意兒,或者好吃的糕點,直弄得小諾高呼萬歲。但不得不承認,秦玨確實花了許多心思讓他們開心。
雖然他不說但自己即使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到從秦玨那兒傳來的溫柔的目光。有時候抬起頭,兩個人習慣性地默契一笑。沒有話語,但很多東西在心底漸漸滋生。
搖持還發現,秦玨很有文采,每次他和小諾看書不明白的時候總愛問秦玨,秦玨就會用最普通的語詞解釋,若是他們不懂,他就會耐心地解釋上一遍又一遍。而秦玨信手寫來的字更是好看,工整的柳體有著斬釘截鐵勢,點畫爽利挺秀,骨力遒勁,結體嚴謹,絲毫不輸大家。他在寫字時表現出來的那種沉靜之風,讓他妖媚的臉龐顯得更加英氣逼人。
從再一次碰到秦玨開始,小淮就開始擔心。從秦玨的眼中,他看到了熊熊烈火,對著搖持彷彿要將他徹底吞沒。事實也向著他擔心的方向發展了,儘管他多次告誡搖持不要接近秦玨,秦玨和搖持還是成為了朋友。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搖持遠離秦玨,因為所有的事實都建立在那個知道一切、經歷一切的搖持身上,而現在的搖持只是一張白紙!
不能讓少爺再受到傷害,小淮決定找秦玨,讓他放過搖持。
而秦玨聽完他所有的控訴之後只是冷笑,負手而立淡淡地說了兩句:「你又知道我不能給他帶來幸福?江樓月呢,他所謂的幸福現在在哪兒?」
這兩個問題小淮都答不上來,因為他不是秦玨,更不是江樓月。他們給少爺帶來的無論傷害還是所謂的幸福都隨著記憶的逝去變得蒼白。
秦玨知道小淮是真正的關心搖持,不忍為難他,堅定地告訴他:「我對夜搖持志在必得,不管有沒有江樓月的阻攔!關心,我會好好待他!你不也希望他像現在這般開心麼?」轉過身望了一眼身後的小淮。
小淮鎮住了,為男人眼中執著的深情,他有些開始相信,或許這個男人是愛他的少爺的,只是一開始用錯了方式……
所以,他對於秦玨之後的頻繁出現,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少爺的路,終究是要他自己走的,他能做的,也只是將對他的傷害減到最低。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搖持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眼前是一片黑色絲綢,稍稍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枕在秦玨的腿上,而身上蓋著一件薄衣。
抬眼看向靠著床睡著了的秦玨,呼吸有些綿長,妖媚的臉看起來很平和,沒有了平時的狡黠與冷酷,全然卸去了所有的雕飾。這樣的秦玨顯得有些稚氣,卻真實,搖持看著心裡微微發笑。
輕輕地做起身,將身上的薄衣蓋到秦玨身上,卻不想秦玨醒了過來。
「怎麼,醒了?怎麼不叫我一聲。」秦玨充滿溫柔的語氣,手上拿著薄衣,對搖持道:「是你幫我批的嗎?」目光中充滿著喜悅。
搖持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小臉一紅,點了點頭。
秦玨看搖持害羞的模樣,心中一動。剛睡醒的搖持,黑髮微微散落在耳邊,襯著脖頸的一片雪白,單薄的身子只著一件白色裡衣,衣領不整地開著,向下白皙的胸膛若隱若現。秦玨的呼吸有些不穩,趕忙將目光別轉到別處,只怕再看下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現在他不想勉強搖持。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你,你穿上衣服吧,你小心著涼了……」秦玨有些緊張,平時從未有過如此心境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找個話題打破沉悶。
搖持抽了一口氣,怎麼忘了自己只穿了裡衣,急忙拿過一旁的衣裳轉過身去手忙腳亂穿上。確認衣裳已經穿得整整齊齊了,才又轉過身,卻一頭撞上了硬硬的胸膛。
雖然是肉牆,但搖持還是因為轉身太突然而重重地撞了上去,痛得眼眶都紅了。
「怎麼樣,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看搖持一副要哭的樣子,秦玨慌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搖持弱小的雙肩想要去抱他一下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突然轉身了。
修長的手指輕撫小小挺挺的鼻尖,試圖幫搖持減痛,突然低身湊近的秦玨讓搖持嚇一跳僵住了身子,卻不料秦玨只是輕輕地對著他的鼻尖呵氣。
「呵……怎麼樣,有沒有不痛點……」暖暖的濕氣帶著淡淡的男性麝香,如搔癢般刮過鼻尖,輕撫過撞痛的地方,攪得搖持的心也有些亂亂的,怦怦跳地厲害。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小眼睛瞪得大大的,腦子一片空白。
如此近的距離,印象中怕是第一次。第一次搖持能在清醒的情況下離得這麼近,沒有推拒,沒有恭敬但無心的「請王爺自重!」
近在咫尺。可以看到對方細細的毛孔,只要稍稍往前就能碰觸。
心驀地有些跳動地厲害,心思不再放在那小挺的鼻樑,目光流轉將小臉掃了個遍,最後堪堪在那微啟的雙唇處定住了。
滿口銀牙在鮮嫩欲滴的雙唇間若隱若現,吐出淡淡的蘭息,噴到秦玨的下巴上,如小貓撓癢般弄得他的心癢癢的,蠢蠢欲動。
而該死的小孩竟然還瞪大了眼睛,擺明了就是在無意識地誘惑著他。
秦玨不是聖人,也從來不是。
所以他吻上了那覬覦已久的豐唇,吸允著那甜人的蜜液,捲起那僵硬的小舌一起翻轉、交纏,纏綿悱惻,交換彼此的氣息。
搖持傻傻地愣在了那裡,忘了去反抗或者迎合,只是任著秦玨品嚐他的甜蜜。更是忘記了呼吸,所以當秦玨結束這個深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快窒息而死了。
將無力地靠在他懷中急喘的青年緊緊抱住,握住那纖細的腰,彷彿要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裡面才肯善罷甘休。直到懷裡的人兒難耐的扭動掙扎才稍稍放鬆了過分的力道,但依然牢牢地抱著他沒有放手。
我曾經以為,這天下沒有我秦玨得不到的東西,可是我錯了。
我曾經以為,只要得到了你的身就不怕得不到你的心,可是我錯了。
我曾經以為,,只有強要了你,你的心裡才有我的位置,可是我錯了。
當看著你滿身傷痕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徹底後悔了。
我才知道,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可以用我的王位去換,用我的兵符去換,甚至是我的命去換。
可是,我明白得太晚,我沒有親口告訴你,你就躺在了那兒。我好恨自己對你用強的,我是那麼愛你,竟然殘忍地傷害了你。
我與江樓月在雪地大打了一架,如果我全力以赴未必會輸給他,但我恨自己傷害了你,所以我自暴自棄地任江樓月踢斷了我的肋骨,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江樓月說,如果我再傷害你他會殺了我。可是他自己呢,我問他。
他沒有給我回答,他的沉默告訴我,他不夠愛你,即使他對你動心了。一個連承諾都不敢做的男人,你能奢望他完全愛你嗎?
從那以後,我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得到你,好好愛你,不會再給你半點傷害。我秦玨用自己的尊嚴、性命所有一切來起誓:
此生此世,我秦玨定會好好愛夜搖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搖持,我喜歡你!」溫柔地話語在耳邊想起,搖持一驚,抬頭望向秦玨。
「搖持,我愛你!」秦玨盯著搖持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出。
愛你,所以要告訴你,愛你,所以我要追求你。
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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