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撲朔迷離第五十一章二》
「怎麼?愛妃似乎不大情願見到朕?」李允說得輕柔,但是稍微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這樣便表示他已經動怒了。
想他堂堂天朝皇帝,肯屈尊陪妃子用膳,這對誰來說不是一種無上的榮耀?偏偏陳菀就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讓他看了就難忍怒火。雖然他不甘願地承認自己確實有戲耍她的成分在裡面,也知道榮寵有時也會引起莫名的猜忌,但是他就是覺得心有不甘。
對於連日來不合常規的舉動,李允告訴自己只不過是為了大局著想罷了。他不願承認心中曾經為了害怕陳菀因為紀嫣事件而連遭魚池之殃,所以那天夜半會失態地跑到碧嫿閣,只為確定她尚且安好。他不願承認在對待穆家上較平時狠辣的處罰是因為想迅速解決,以免橫生枝節會再把陳菀扯出來。他自然也不願承認近日來頻頻往碧嫿閣送來賞賜,只不過是希望陳菀感恩前去謝恩,這樣他便再能看到她…
無可否認在這次宮閨內鬥中,皇家才是獲利最大的一方。不但極大削弱了穆氏,紀氏和殷氏三方,清徹穆氏產業還讓國庫大大的補充了一番。雖然明面看著是蕭家得利,慕容家次之,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螳螂捕蟬,黃雀尚且在後呢。
一代明君,不代表就是一個聖人。李允手段之狠辣,心計之沉重,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從來不會為了「閒雜人等」猶豫,這次更是把能利用的都算計了進去。當然也包括陳菀。只是這位被後世稱為「聖君」地靖宗,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在心底有過踟躕,第一次關注起一個女人的感覺,雖然那個時候他還未曾發覺…
「臣妾失禮,望皇上恕罪。」陳菀略略低垂著頭顱,雙眼直視李允的明黃騰龍皂靴,就是不看本尊一眼。她自然明白穆曦的死。李允很大程度上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說白了。沒有皇上的默許,任憑誰都不敢下手。從作為一個皇帝的角度而言,他沒錯。妃子對他來說,更多地不是作為一個女人,而是一枚棋子。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心裡,竟然還會升騰出失望的感覺。
一個妃嬪若是對皇帝起了怨憤之心,那麼離失寵也就不遠。雖然她對李氏皇族早就不止是單純稍微怨憤之情這麼簡單…忍耐,便是她現在最需要做到地事。「還請皇上稍待,相信御膳房應該已經把午膳派到。怕奴才們侍候不到,臣妾還是親自去看看方才安心。」說罷行禮便施然離去。
李允負手而立,一雙烏黑眼瞳陰沉無波,讓人瞧不出情緒,實際上心中早就波濤洶湧。他這般費力保全了她,竟然就得到這種臉色?突然猛地揮動拳頭。狠狠捶在一旁的書架上。因為用力過大,書架微微搖晃,「啪!」地一聲,一本小冊子應聲掉落在地上。
這本書冊不過是尋常書籍的一半大小,而且封表雖然是用上好的皮紙所制,但是內部書頁略微翻翹。露出有些泛黃的內面,訂線也有鬆動的跡象,顯然已是有些年代。李允伸手拾起,以為是陳菀收錄的什麼古籍名典,本來是沒什麼興趣看內容地,但是不經意瞥到幾行字跡。腦海中電光石火閃過幾絲模糊的回憶,臉色登時寒了下來,陰沉地快速翻看。
直到聽出門外有人聲響動,才合上書冊,順手放回書架之上。在陳菀打開門的一瞬間。又是人前那位溫潤如水的皇上:「愛妃。陪朕一同去用膳吧。」
紫宸宮鳳翔殿
一道淒厲的鳥叫聲從鳳翔殿廂閣傳出,讓裡裡外外聽到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卻無人敢多問一句。
蘭芷動也不敢動的垂首立在一旁,眼睫只抖。慕容馨華秀長的兩指間正把玩著一根紅綠艷麗地鳥羽,粗粗一看覺得甚為熟悉。再看看那只蜷縮在鐵籠裡面的金嘴鸚鵡腦子整個都快埋在羽翅下了,還時不時發出幾聲微弱的哀鳴。若是仔細一看,就可以發現尾部那簇鮮綠嫩紅色的鳥羽明顯有個地方顯得稀疏,似乎少了什麼。
「皇上要在哪兒宿,要在哪兒用膳,要你們這些賤婢子多嘴?」
蘭芷的頭又往下垂了幾分,被慕容馨華淡淡的質問嚇得再不敢多說:「是,是,奴婢知錯了,娘娘恕罪,奴婢真地知錯了…」心裡再憋屈也是沒辦法,蘭芷清楚的知道,皇后現在只不過是心裡不大舒坦正逮著她出氣。可是她若是知情不報,後果只怕是更加嚴重…
慕容馨華再把玩了下手中的羽毛,突然笑顏開展,把那根細長的鳥羽往桌面上輕輕一按:「嬤嬤,讓人把這東西做成羽筆,連同幾匹欞川新進的貢綢一起送到碧嫿閣去。對皇上心疼的人兒,本宮也總得有些表示才對。」
慕容馨華這位中宮皇后可不是當假的,對皇帝的性子多少也能摸得清楚大概。李允待誰都一般溫柔,就算看起來特別寵愛德妃,也不過是因為利益相衡罷了。這也是為何慕容馨華能與蕭琳維持表象至今的緣故,並且堅信能讓李允唯一愛上的女人只有她一人而已。況且她也有意扶植陳菀,心中在剛聽到皇上親往碧嫿閣用午膳時候,確實略有不快,但不多久便釋然了。
忽然一位灰衣太監匆匆走進內殿,禮帽壓得低,讓人瞧不清楚面貌,但是蘭芷卻見皇后立刻坐直了身子。太監在慕容馨華耳邊輕言幾句,又如同來時一般快速退了出去,不留聲息。蘭芷小心抬頭又看了眼慢慢站起地主子,只見這位紫宸宮算得上最尊貴地人,臉上露出少有的凝重神色,嘴裡不自覺地說道:「奇怪,他們怎麼在這個時候來…那皇上…」
「蘭芷,備上鳳駕,本宮要到御書房見皇上。」
「是。」
恰恰在鳳翔殿得到消息地前不久,同樣的灰衣太監也用一模一樣的消息把當今皇上從碧嫿閣喚出,連午膳都沒用盡興,便趕回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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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這幾天內部大出血住院了
心情好難過
看到她慘白的臉
心痛得糾結起來
平時看起來這麼健康的一個人,為什麼就突然這樣了呢
連病危通知書醫院都下給家長了
祈禱我現在能做的居然只剩下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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