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市新河縣新任縣委書記還沒有到任,在明陽市被毆打成重傷,部隊強行介入,並把犯罪嫌疑人和涉及包庇的警察帶走。這些讓明陽警方面目掃地的事情,謝和平對參與此次行動的公安幹警下了禁口令,誰也不准傳出去,如果有人傳出去,就立即開除公職。但怎麼把這個事件善後處理呢,找軍方肯定不行,在城東派出所,謝和平已經碰了一鼻子灰了。看來還是要去找那個受傷的陳寧,解鈴還須繫鈴人嘛。
在辦公室裡想了一夜的謝和平,第二天天一亮,就讓秘書賣點水果,急匆匆的趕往軍分區醫院。在總台問清陳寧的病房後,就來到陳寧的病房前,好傢伙,住在軍分區最好高幹病房。
「請問這是陳寧同志的病房嗎?」秘書敲了門,謝和平進去後發現一個年輕人躺在病床上,臉上還有許多被打的淤痕,左臂傷著夾板打著石膏,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正拿著毛巾在為他擦臉,謝和平問了一聲。
陳寧抬頭一看進來一個二級警監,便說道:「我就是陳寧,請問你是?」
「這是我們明陽市委常委,公安局的謝局長。」旁邊的秘書介紹道。這秘書長期在謝和平身邊工作,昨天見謝和平吃了癟,心中有點為領導抱不平的意思,所以在介紹謝和平的時候有點高高在上的味道,而且本來謝和平雖然是公安局長但還兼任市委常委是副廳級,比陳寧一個縣委書記正處級要高出一級。
張楠本來在給陳寧擦臉,在聽到說是明陽公安局的局長來了,而且旁邊的小秘書還有點高高在上的味道,張楠就氣不打一處來,通過昨天的事,她是恨死那幫助紂為虐的警察了,當下臉一沉說道:「你來幹什麼?」
謝和平見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就是陳寧,而且說話和氣,自己秘書介紹時候的口氣讓謝和平有點不滿,自己是來求人家的,怎能用這種口氣跟陳寧講話呢。正要上前笑著跟陳寧說明來意時,被這個年輕女子給沖了一句。不由的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是來瞭解一下昨天的情況的。」
「陳寧昨晚送入醫院以前,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是我報的警,如果你要瞭解你們下面的警察是如何包庇那些行兇者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們。」張楠不客氣的說道。
謝和平一聽老臉一紅對著張楠問道:「請問,你是?」
「我就是你們那個市委副書記的兒子意圖非禮的受害者,我叫張楠,是陳寧救了我。」
張楠,哦,原來就是南江軍區張副司令的女兒,謝和平一陣頭痛,這個吳坤誰不好非禮偏偏去非禮這個張楠。要知道張楠不僅是張幼華的女兒,還是省委周書記的外甥女。
陳寧見謝和平十分尷尬,心想:人家好歹也是個副廳級幹部,以後自己在明陽新河縣工作,不免要和這個謝局長打交道,還是不要把關係搞的太僵了,連忙說道:「謝局長,你請坐,張楠倒茶。」
張楠噘著嘴,不滿的瞪了陳寧一眼,去倒茶了。昨天晚上,她直截了當的告訴陳寧正式做陳寧的女朋友,陳寧沒有作聲,張楠也就當陳寧默認了。現在男朋友發話,又有外人在場,再不滿意也得按照吩咐去做。
經過陳寧這麼一緩和,謝和平感激的朝陳寧笑了笑,坐了下來。不過女人好像天生小心眼兒,張楠倒茶時就倒了一杯給謝和平,就是不給那個出言不敬的秘書倒,那個秘書尷尬的站在一邊。
陳寧朝秘書表示歉意的笑了一下,對謝和平說:「昨天晚上,確實有個被稱為吳少的人糾集一幫人,意圖非禮張楠,我上去營救,遭到了他們的暴力襲擊,被打暈了,當我第一次醒來發現自己被銬在一張椅子關進了派出所的監禁室裡,我當時提出他們抓錯人了,並且表示已經受傷,要求送醫院進行治療,但負責看守的民警態度很惡劣,拒絕了我的要求,後來部隊趕到時我又暈過去了,醒來已經在醫院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陳寧的一席話讓謝和平聽了後又羞又怒,恨死了城東派出所的警察了,被軍隊抓去真是活該。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謝和平沉痛的對陳寧說道:「陳寧同志,我代表我們明陽市公安局對你在此次事件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表示深切的歉意。現在所有的涉案人員以及我們城東派出所的民警都被部隊羈押在軍分區內,我想能不能移交給我們明陽公安局處理,我們保證嚴肅處理警隊中的那些害群之馬,並對涉嫌襲擊你的人員一定嚴懲不殆,絕不姑息。你看怎麼樣?」
「保證嚴懲不殆,我看還是算了吧,這裡面領頭的就是你們市委副書記的兒子,你們怎麼嚴懲。再說,襲擊和非禮現役的部隊家屬,可以由軍事法庭進行審判的。」張楠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她現在是打心底裡是不信任當地的警方,聽他們要求把抓來的人移交給當地警方,忍不住插話道。
陳寧也是面露難色的說道:「謝局長,由於此次事件受害的不止我一人,還涉及到張楠同志,並且由南江軍區張副司令的命令,我也是愛莫能助啊。」
謝和平這下沒辦法了,但也算是從陳寧的口中瞭解的事情的原因,這個吳坤仗著自己市委副書記的老爹,去調戲張楠,結果發生衝突,打傷了陳寧,張楠報警後,自己手下的民警為了討好吳坤,反而把陳寧給扣押了起來,這下算是踢到了鐵板上了,看來這次吳金貴是有難了。
從陳寧病房出來,謝和平直奔市委,把瞭解到的情況向季文和作了匯報。季文和這下也沒有辦法,看來只有向省委如實匯報,請省委與部隊進行協調,爭取把警察先放回來,吳坤他們肯定是不行了。季文和沉吟片刻,拿起電話給吳金貴打了個電話過去。
「吳副書記嗎,請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電話那頭的吳金貴也是一愣,平時季文和稱呼自己一直是老吳,老吳的,今天怎麼稱呼這麼正式,稱自己為吳副書記。官場上的人對待稱呼和語氣向來是很敏感的,吳金貴估計是出了什麼事了,也不敢怠慢,急忙趕去季文和的辦公室。
「吳副書記,你的兒子吳坤昨晚意圖非禮南江軍區張副司令的女兒,並將前來阻攔的新河縣委書記陳寧同志打成重傷,還勾結下面的不法警察把陳寧同志非法扣押在派出所,張副司令親自下命令要嚴懲,現在已經被部隊抓獲,羈押在軍分區。」見到吳金貴趕來,季文和也沒多囉嗦,直接把情況向吳金貴做了通報。
吳金貴一聽就像是個晴天霹靂,自己本來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比較寵溺,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吳金貴有心管教,自己的老婆每次總是護著這個兒子,現在終於惹出了大麻煩了,調戲一個大區副司令的女兒,把一個現任縣委書記打成重傷,還非法扣押在派出所,無論哪條都要喝上一壺的,何況現在是張副司令親自下的命令,被部隊給抓了,那還有什麼好啊。頓時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站著。
季文和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吳金貴的肩膀說道:「張副司令已經將情況通報給省委周書記了,市委也要省委匯報此事。省委組織部的張副部長還不知道陳寧被打傷了,你現在通知張副部長一起去軍分區醫院看望一下陳寧同志,看看你自己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話的意思是,小的肯定是保不住了,你自己也有麻煩,趕快去補救補救。
吳金貴失魂落魄的走出季文和的辦公室,兒子被部隊抓了,一點辦法也沒有,弄不好自己的政治生命也要完結,如果自己的政治生命結束了,那自己的兒子就更沒救了。想到這層,馬上掏出手機給還在市委招待所的省委組織部張副部長打電話。
接到電話的張副部長也驚呆了,昨天晚上,高部長打電話來詢問陳寧的去向也沒講什麼事,張副部長還以為陳寧出去會什麼朋友了也沒在意。接到吳金貴的電話說,陳寧被打傷了,正住在軍分區醫院,張副部長急壞了,陳寧原是省委周書記的秘書,高部長對陳寧也是非常關心的,要不也不會讓自己來送陳寧上任,但現在被打傷了,他作為組織部送上任的負責人是有責任的。當即連忙和吳金貴趕往軍分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