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結束作戰會議,部長們迅速離開大帳去執行自己的任務,庫齊緩緩走近仍站在軍用地圖前發呆的薔薇,目光裡有萬分的憐愛:「別太擔心了,落落雖然性子急躁,但受到打擊之後應該會冷靜下來的,羅伯特一定能把她順利帶回來。」
薔薇回頭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速地說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讓潔潔跟著去就好了,起碼有個人給她出出主意,還能幫她治療傷員,現在,一切都晚了。」
庫齊感覺到薔薇玉手的溫潤,心中一蕩,隨即強迫自己忽略掉這種讓他連靈魂都在顫抖的感覺,輕輕將薔薇擁入懷中,大手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受驚的心靈:「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戰鬥,難免會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下次改過來就好啦,不,最好別再讓落落出去了,留在指揮部幫忙整理情報吧,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刺客公會要鬧翻天的。」
薔薇頷首道:「嗯,我會想辦法把她捆住的,這丫的犯了錯誤還想要自由?她做夢!」
庫齊輕笑起來,紫色的眼眸閃著魅惑的紫光,他好喜歡現在這個氣氛啊,沒有隔閡、沒有顧忌,他想祈求上蒼永遠將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他希望他們能有未來,但,這一切只能是空想。
他再次拍了拍薔薇,低聲道:「好了,我該去做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謝謝你。庫齊。」薔薇明亮地眼睛裡寫著愧疚:「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可是我卻幫不到你什麼。」
「噓!」庫齊將食指壓在她紅潤地唇上,好軟啊,好想品嚐一下那是什麼滋味
「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需要太多理由,對嗎?」深深地吸氣,庫齊下大力使自己邁動雙腿,毅然走到帳外的月光下。1——6——K-小-說-今晚,他又要失眠了。
薔薇盯著庫齊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朋友嗎?我們當然是最要好的朋友,一輩子都是朋友」
刺客團大敗於唐軍,首戰失利的消息很快在南征軍中傳開來,原本還鬥志昂揚,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年輕官兵們沉默了,這一刻他們才發現,原來死神離自己的距離是這樣近。近到他只需要勾勾手指頭,就可以輕易收割掉大批鮮活的生命。
牧師美眉們地歌聲也少了,彼此間打鬧也少了,他們似乎用了大量的時間來思考。自己在戰鬥中究竟能做到哪一步,當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躺在自己面前時,能不有忍住嘔吐的慾望施以急救。
維塔斯和潔潔將牧師團中正在悄悄改變的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大感安慰,曾經加入傭兵團歷練的他們知道。戰爭是殘酷的。戰爭是血腥的。只有擁有堅強的意志和耐力才能支撐得住,而這個,正是這些剛剛從學院出來地學生牧師所缺少的。
維塔斯感慨道:「歷來智者們都說經歷過戰爭的人。思想會比別人成熟得多,現在我終於相信了。」
潔潔笑了,將剛剛擬好的牧師分配方案遞到他手中,純淨地眼眸閃動著溫暖人心的光:「或許就在生與死的戰場上,更能體現牧師這個職業的不凡之處,我們的牧師們還需要鍛煉,他們會發現自己沒有選錯職業。」
「嗯!」維塔斯快速瀏覽一下分配表,大筆一揮簽上自己地大名,「就這樣吧,你迅速將人員分配下去,同時把這份方案抄一份送到軍指揮部備案,我想薔薇應該會安心一些了。電腦站
潔潔點點頭:「她昨晚肯定沒睡,我去瞧瞧她吧,也許她需要一點聖光地安慰。」
「她幾天不睡都沒事地,不過你去和她聊聊天,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倒是可以的,這樣吧,你帶一個牧師小隊過去,專門負責軍指揮部地傷病治療。」
「好的,戰爭就要正式開始,你要多保重!」
一對好友來了一個牧師式的擁抱之後,暫時分開了,接下來這一幕發生在各個帳篷裡,帥哥美眉們低聲說著咒語祝福著彼此,一個接一個小隊被悄悄分配到各部隊,直接歸各級指揮部指揮。
哪裡有傷病,哪裡就有他們聖潔的身影。他們默默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為了能讓更多的生命留在這片天地而竭盡全力。
由於香香當先鋒打頭陣去了,這段時間薔薇都是一個人睡在大帳,感覺怪不習慣的,潔潔的到來讓她得到了一些慰藉,雖然大家要忙於各自的工作,但起碼夜深人靜時、痛苦煩躁時,就有了傾訴的對象可以一訴苦悶,這大大減少了海量工作給她帶來的焦慮。
大軍在距離愛克城100千米的索瓦鎮紮下了大營,方圓5千米範圍內全是暗綠色的軍用帳篷,簡直就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這紮營很有講究,一要考慮整齊劃一,彰顯部隊嚴整的軍規與軍威;二要考慮取水排污,防止病從口入瘟疫流行;三要考慮禦敵和安全,進可攻退可守。
歷來大營的安置都有陣勢之說,這次薔薇就擺了個羚羊掛角式,以愛克城為攻擊正面,部隊一字排開,兩頭各有一個師突出形成尖角,直指唐軍方向。
這陣勢就是擺明了薔薇現在的心態,像發怒的羚羊朝敵軍豎起尖利的雙角,成進攻之勢。如若有敵來攻,兩頭的羊角還可從外向內包圍,將來襲之敵人包起餃子吞噬掉。
為了鼓舞士氣,一改部隊沉悶、消極的氣氛,薔薇和參謀官商量後,決定來一場突襲戰,目標就是唐軍目前停留在愛克城外休整掃蕩的先頭部隊。
就在薔薇與參謀官們熱烈討論作戰方案的時候,銀線將落落帶回了指揮部。
銀線還沒到地方,就事先通知了薔薇,等它將傷痕纍纍地落落送到中軍營門時,薔薇已經帶著潔潔和牧師小隊等候多時了。
刺客團出以之時為203人,如今回來的只有102人,而且個個衣衫襤褸有傷在身,有些女刺客黑衣服裂成數條,露出了裡面白嫩的肌膚都不去管,只顧著攙扶著傷勢比較嚴重的兄弟姐妹,整隊人馬充滿著悲憤的情緒。
為了防止軍中疫病滋生,薔薇規定作戰回來的官兵都要經過光雨洗禮後才可進入。因此,雖然她也很想馬上讓這些愛將馬上進去休息養傷,但規矩就是規矩,即使是自己定的也不能帶頭違反。
於是,回來的這102名刺客就這樣圍坐在中軍營門外,目光呆滯地任由牧師們在他們頭上拋灑下溫暖的聖光,白光持續了1分鐘後,輕傷的基本恢復,重傷的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只要回到營中再開展外傷救治,應該可以慢慢恢復過來。
在這個過程中,駐紮在附近的官兵都圍攏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這些第一批經受住血的考驗的戰友,傾聽著他們的只語片言,意圖發現一些有價值的消息。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薔薇有了打算,決定就在官兵面前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否則容易在官兵們心裡造成不可磨滅的陰影,會影響到他們戰鬥力的生成。
落落是所有人中受傷最嚴重的,不適合騎乘顛簸的馬匹,羅伯特直接將她放到銀線背上馱回來的,潔潔單獨對她進行了救治,一陣又一陣聖光術發到她身上,持續催發她生命的潛力,薔薇也加入到光雨播灑中,在兩人合力之下,她終於在15分鐘後緩慢睜開了雙眼。
見到薔薇那張熟悉的俏臉,落落勉強扯了扯嘴角,弱弱地說道:「我怎麼又見到你了,剛才那回我以為我去了天堂。」
薔薇顫抖的手輕輕伸出想撫摸她的臉,不料卻碰到了她裸露在外的傷口,頓時痛得直抽氣,薔薇趕緊收回手,心痛無比地責問道:「出發之前就跟你再三交待,不准衝動,不准擅自進攻,一切以探聽唐軍情報為主,你為什麼不聽!是不是沒得嘗過南征油條的滋味,想試試什麼味道?」
落落眼中射出憤怒的目光,咬著牙關吐出了幾個字:「因為我不能忍受他們殘忍的手段!發指的行為!」
薔薇目光一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講清楚!」
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畫面,落落全身都在顫抖,絲絲鮮血從又掙裂開來的傷口滲出,但她似乎沒有感覺到痛,所有感覺都停留在那個惡夢般的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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