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皇衛軍急行軍一天一夜,趕至了屯河衛十數里外。
黃敬天下令,大軍休整半天時間,部分兵團擔任守護之責,人困馬疲的大軍現在急須休息。
大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屯河域是不可能的,估計猛哥爾現在也在調兵遣將,準備應付即將來臨的大戰了。
就在這刻有人來報,「大將軍,屯河衝出數股騎兵,朝我軍迂迴包抄過來,約有三萬人左右。」
「傳令警戒兵團應戰。」黃敬天一面下令,一面大步出了中軍大帳,跨上坐騎握刀朝營門奔去,此時滿山遍野的女真族騎兵已潮水般的向明軍營地衝來。
火炮開始震響,火銃,手雷,寬約一里多長的戰線上火光騰飛,慘叫連天。
龍威在左指揮,龍猛在右指揮。一隊隊火銃軍每發一槍,便扔出手雷一顆,讓衝近的敵騎一批批倒下,第二隊,第三隊亦是如此,有條有理,絲毫不亂,火炮則是不停的落在敵人的衝鋒陣地上,將後續的女真族軍炸的滿天飛舞,前面衝過來的也給火銃和手雷放倒。
激戰近一個時辰後,猛哥爾終於吹響了撤退的號角,即便是迅如雷的騎兵也衝不過敵人的火力網,對方的火炮太猛烈了,衝過去人的剛剛夠給火銃收拾。
屯河衛前屍橫遍野,敵人少數衝入明軍陣地。突襲戰以女真軍慘敗而告終,盡損一萬餘鐵騎。
黃敬天並不下令追擊。因為他的兵團太累了,急行軍一日夜,水米未盡,這些漢子不是鐵打地呀,必須爭取時間養足體力來應付即將開始的草原追擊戰。
同時,斡朵倫衛和弗提衛也發現了明軍的秘密穿插戰術,忙派部分軍力出援。哪知援軍出城不久,兩城就遭到了明軍的猛攻。由於分出一半力量出援屯河總部,守城軍力不足,在拚死抵抗下,最終守城不住,兩衛女真軍放火燒城後才狼狽逃去。
三天後,屯河總部陷落,猛哥爾率殘部與各棄城而至的諸部女真軍會合。然後逃入了黑龍江流域,往脫木河衛轉移。
這時的荊城冷大軍已拿下了兀良合三衛,並急遣五萬先頭兵團奔襲脫木河衛。
最北線的李開江成功拿下了奴兒干都司和福山衛,女真軍棄城前雖大肆破壞了一番,但由於攻勢太突然,使他們亂了陣角,在破壞上未能得盡全功。
遲奎地五萬大軍拿下喜申衛的一刻正是李開江攻陷福山衛地一刻。
只是葛林衛的女真軍在福山和喜申衛失陷後焚城而去,令葛林衛化成了一片廢墟。四處逃難的女真族民眾哭天搶地。悲慘萬分。更有不少人乾脆自盡,投河的投河,上吊的上吊。
在葛林廢墟會合的遲奎部和李開江部馬不停蹄奔襲北山下兀的河畔地兀的衛而去。
第七天時,北線各方傳來戰報,預期的戰略目標基本達到,就是在爭奪脫木河衛失首次失力。猛哥爾十多萬殘部全部彙集在那裡,荊城冷的五萬先頭部隊受到了重創,未能拿下脫木河衛。
這時候的方夜羽給追殺的數次越入了韃靼境內,又竄回來,和陳煊何福兩部玩起游擊。雙方在數次交鋒中互有傷亡,一方氣勢如宏,一方狼狽逃竄,高下立判。
我知道北線的戰事快要結束了,但起碼也要一兩個的清剿才能徹底肅清女真和蒙軍地殘餘。
是日,我親率五千大軍直上脫木河衛。猛哥爾這個人我倒真想見一見。最後的戰役我是要親臨的了,經過幾天的調兵遣將。明軍徹底將猛哥爾圍困在了脫木河城一帶。
他們除了殺出重圍往荒山野嶺中逃竄之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了,二十多萬大軍已將他們包圍起來,兩日後我到了脫木河,望著這域外古城,心中不免泛起荒蕪的感覺,難怪域族每有強勢就想舉兵南下,進取中原的控制權,這裡確實太荒涼了。
象脫木河城這種土圍子城堡在域外隨處可見,有大有小,參湊巧不齊,沒有一定風格規律。
脫木河土堡算是大地了,方圓數里之地給它圈了起來,在百里之內它絕對是第一大的土堡。這樣的城堡能對如狼似虎的明軍起到什麼作用呢?
二十萬大軍可以用一眼無邊來形容了,四周就圍的水洩不通了,小山丘上,我縱馬俯視土堡中的景象,只見密密麻麻的人在四處奔走,或軍或民,有老有少,他們在做最後的抵抗,這就是一個頻臨死境的民族,人往往就是這樣,未到最後一刻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我沒有讓孟青青和孟闊跟著來,他們留在了亦麻河城,我只帶了卓敬宣顧長風二人。
「皇上,一切準備就緒,二千門火炮已架起。」黃敬天這刻向我道。
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說話,一場屠殺又將在眼前展開了,再看了一眼土堡我道:「一切都是天意,現在多流血是為了以後少流血,開始行動吧。」
片刻之後,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開始傾灑威力奇大地炮彈,土堡內地四周邊上火光沖天而起,隨著攻勢的演進,火炮地陣地不住前移,在火炮陣前是鐵騎兵,步兵兩大兵種,他們等待著裡有人衝出來,火炮進一步推進,威力圈亦在向內擴散。
土堡內馬嘶人叫,亂成了一堆,最終在黃敬天的最後命令中,總攻拉開了序幕。因為這刻土牆崩塌的地方太多了,火炮這一主宰戰爭的武器太厲害了。
我一揮手道:「進城,我們去會會這位女真族新掘起地第一高手猛哥爾吧。」
就在我們一行開進到城門處時。內裡一隊女真鐵騎凶悍的殺了出來,為首一員大將,猛悍異常,所向披靡,手下全無一合之將,火銃對他的用處不大,尤其近身相搏時更不能構成威脅。
顧長風驀地凌空而起。刀化激電破空襲往尤在十數丈外的那員猛軍。
那人立生感應,虎目光芒灼灼。朝顧長風罩定,同時亦凌空而起,脫離了馬鞍手中大刀幻化出一片寒芒,抖出千層刀幕,向顧長風去。
在萬馬軍中,二人凌空激戰,頓時成了不少仰望的焦點。但是生死之間,人們也沒太大的興趣光看著他們,只是驚震於二人的神勇罷了。
刀刀相交,連串暴響,二人在空中觸電般彈開,那人赫然是猛哥爾,倒翻後地身形恰恰落回了他前衝的坐騎中,手起刀落再砍翻了幾個明軍。已衝到了城外,這時隨在他身後地鐵騎兵已和明軍混戰在一起。
顧長風同樣鄱飛回來,落在了我的身邊道:「好刀法,此人的修為確實高明。」
卓敬宣尚是首次見顧長風出手,暗暗心驚這人的強橫,怕比自已是有過而無不及吧。
「前面的可是大明天子朱允炆。可敢和我猛哥爾一戰?」猛哥爾殺紅了眼,暴喝道。
我的馬仍在前行,聞聲道:「猛哥爾你若能接朕一拳的話,朕就放你一條生路何妨。」
猛哥爾一震,他心下大吃一驚,剛剛和那人拼了十八刀,自已真元大耗,但再不濟也不會連他一拳也接不住吧?不由心中生出了一股給輕視了地感覺,冷哼一聲道:「朱允炆,我承認我敗了。可是你勝在火器上。而非是兵法戰略之上,這等同拿著刀的人和婦孺在對峙。」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猛哥爾,只要說你跟不上時代的變化,冷兵器的年代已過去了,你敗的一點不冤,因為你沒有實力和大明在這方面相較,朕可以在五年內建造這麼龐大的火器,你們十年也辦不到,這是國力盛衰問題,你們要銀子沒銀子,要人才沒人才,甚至連吃飯都吃不飽,哪有精力去搞軍備建設,也就是說你們根本不具備與明室相比的實力,眼前的結果是發展地必然,若是朕也要長槍大刀和你們斗的話,就不會這麼南北線開戰了,那是耗人耗時的不智之舉,出手吧,猛哥爾。」
一番話令猛哥爾無言以對,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人家佔著絕對的優勢和主動,要戰就戰,要和就和,自已根本沒有和的話事權,他心一橫,握緊大刀,心神驟提,真元猛烈暴發,由丹田狂串至四肢百骸,金絲軟甲無風自鼓。
下一刻,猛哥爾凌空飛起,一刀當頭朝我罩下,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身形倏動,已移至了他怕身前,快地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大手緊握一拳轟出。
空中傳來了怪異的響聲,猛哥爾的百練精鋼大刀在與我的拳頭接觸的瞬間崩分離析,一路從刀尖崩至刀柄,刀尾。
猛哥爾臉色驟變,排海倒海的強大勁氣沿臂湧入了他的體內,頃刻間他怕手臂沒了感覺,下一刻他看到自已手臂和刀一樣崩裂,接著那拳頭實實轟轟在自已的胸前。
骨骼一陣暴響,猛哥爾的身體似一片秋風中的落葉悠悠飄起,拋後,摔落,震地地上沙揚土飛,七竅中地血雨激噴,景象蔚為壯觀,但卻震撼了在場所有的人。
看到這一幕地人幾乎忘了自已在幹什麼,誰也沒想到我一拳之威竟可厲害到這般地步。
兵敗如山倒,女真族人心目中的『神』就這麼不堪一擊的倒下了,令那些軍兵喪失了最後的鬥志,這刻真正的屠殺才上演,大批明軍從我身側湧入土堡中去。
倒地的猛哥爾眼光散淡,未說出一句話,便撒手離世了,他全身骨裂經碎,天神難救了。
顧長風和卓敬宣,黃敬天,荊城冷等都無不苦笑,此時的我在他們眼中就是第二個龐斑了。
其實我還是佔了一點便宜的,顧長風那十八刀豈是易與,可以說他和猛哥爾在那瞬間的毫無保留的接觸中同時負了傷,而我剛才那一拳亦是全力以赴的一拳,擊出後全身已不剩半絲真勁了,除了和龐斑這麼拼過命,還是頭一次這麼有心要殺死一個人的,因為我要兩軍陣前立威,豎立下我『戰神』一樣牢不可破的再而天威形象,以此讓明軍鬥志更盛,讓女真軍心膽更喪,軍兵的勢氣一但得以改變的話,那戰場的形勢同樣會變化奇大。
脫木河這役後,我們並沒有進城,這裡在戰爭結束後已經成了另一堆廢墟,雞犬不留了。
這是北線最慘最烈的一場血肉相搏,是役我方陣亡三萬多人,女真十二萬全部殉難,這還不包括無數的女真族民,男女老幼在最後時刻全都投入了血戰中,其慘烈程度而想而知。
女真族徹底滅亡了,什麼努爾哈赤,皇太極之流是不會再出現了,有盛『明』在,絕無別族出頭的可能了。
第二天傳來了方夜羽殘部與陳煊何福軍在韃靼邊境的戰況,由於追擊中無法利用火器的優勢,明軍傷亡很大,在草原上必竟蒙人還是非常厲害的。
我遣荊城冷,平保兒兩部人馬全力進剿方夜羽殘部,最後留下十萬人的後續大軍由李開江出任新成立的東北督軍府督軍,用一年時間大力清剿和重新治理東北全境。把薩哈林島改名為『東安府』歸東北總督府節制。
然後我反回亦麻河衛,這已以是五天之後了,給活擒的甄素善居然在押解來亦麻河的半途中給人救了去,不用想我也知是『人妖』裡赤媚所為了,除了他沒別人的。
救便救了去吧,這個女人也該死心了,她的花剌子模從成吉思汗時代開始就沒落了,蒙古軍兩次西征後花剌基本滅亡,她這一支大該是最後的殘餘勢力了。
當然經過歲月的沖刷,花剌人在心中還是忘不了蒙古人給他的滅族之恨。甄素善智計超群,但在北線之戰工中她平淡無奇,是否有心報復方夜羽的蒙古軍還有待考證。
皇衛軍修整兩日後,我們重新起程回師京都,算長北線戰事民就一個月的時間左右吧。
途中收到了南線的戰報,暹羅戰事現在因為南方陰雨連綿數天不止,又多山勢森林,戰事進入了相持階段,推進十分緩慢,而暹羅人利用地形地勢和軍我軍大打游擊,明搔暗擾,令我軍十分疲憊,而我方火器優勢暫時利用不上,這時被迫由戰略進攻轉入了戰略防禦。
湯鼎部整休兵團的同時,同線主力大軍已拿上了安南的國都升龍,胡王一得已率殘部進入山中打了起游擊,並一路往暹羅境內靠攏,這是他最後的去向。
攻緬軍同樣受到了陰雨連綿的打擊,敵人佔地形地勢有利的優勢,終於讓入侵的明軍停下了腳步,南線總部通令全軍轉入戰略防禦,鞏固現有陣地,內地的物資同時大量運進,以備雨季一過展開新一輪的攻勢。
我對安南和暹羅等國的情況相當熟悉,雨季把他們的滅亡延長了一些時日,南線的戰事怕是要在兩個月肉冠我成是很難的,雨季要持續多久沒人知道,在泥濘的山路中行軍簡直就是對軍兵一種折磨,而且這幾國的山地泥澤眾多,毒蟲怪獸出不無常,這也是對我軍影響的一個主要因素,另外我軍佔有制海權,對暹羅之都曼府不斷的進行襲擾,艦炮每隔半就天就來轟一氣,令其苦不堪言,卻又無可奈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