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雲 中部江湖爭雄 第四十六章 怒現殺機
    了盡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大化佛兄前登武當,也是為了印證佛法嗎?」

    大化法王還未答話,右首的另一老僧卻接口道:「武當之行實是路過恰遇兩位武當道長,大慈一時技癢,對武當『三清劍』亦是聞名久矣,錯過了可惜啊。」

    沒想到對方的竟能厚顏找出如此的理由,了盡心中一歎,今夜之事勢難善了,可惜四大聖主仍未至京,自已一人又怎麼接的住他們三人呢?

    了盡高宣一聲佛號,長身而起,臉上神情絲毫不變,淡然道:「既如此了盡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能見識到西藏僧王的高深佛學,老衲同樣欣喜非常。」

    這時那個年青的外族男子笑了,道:「大師果然是爽快人,能得睹禪主的蓋世神功,我們都不虛此行了。」他言下之意倍感興奮,就怕了盡不接招,只要接招就好辦。

    了盡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看這位施主不像是西藏之人,眸藍發赤,莫非是帖木兒帝國來賓?」

    那年青人不無得意的笑道:「禪主好眼力,我正是來自帖木兒,不過我的妻子是中土人士,禪主應該看的出來吧?」

    了盡掠了一眼他身旁的那位女子,這女人美則美矣,卻流露出一股冶蕩的風情,嫵媚萬分,口角含艷,眸光洩春,而且身具不俗的修為,觀其相,察其質。十有八九是魔道中人。

    了盡沒有說話卻望向那手執折扇的男子道:「這位施主同樣是我中原人士,不知如何稱呼?」這個人給他地感覺同樣的非常莫測,了盡知他是高手,所以才有此一問。

    那人在了盡面前顯然不敢流露出絲毫的傲態,道:「在下宋士奇,師承十僧之大乘法王,同樣今天來見識一番禪主的神功。讓禪主見笑了。」

    了盡心中不由一怔,其中眸中隱含邪氣。竟師承大乘佛門一派,不過聽說這大乘法王的功法來自波斯密教,雖同屬佛功,卻竟是合歡男女之極欲功法,所謂的大乘功就是極欲功。

    這刻那位大化法王已飄身而起,一聲佛號宣出,身形突進。不言不語就發動了攻勢。

    頃刻之間掌印如山湧動,勁氣狂起,隱隱之中帶著雷鳴,震耳欲聾。

    實則這只是首當其衝的了盡地感受,場外觀戰之人全無這種感覺,可見其功法的神奇。

    了盡絲毫不為幻相所惑,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進入萬緣俱絕之境,心靜神清,雷鳴之聲驟息,與此一刻,他地大掌拍出。

    轟然一聲巨響。狂飆四溢,週遭之人的袍帶無不給卷的倒飛飄起。

    剛猛無儔的勁氣將地面都刮起了一層皮,激的泥土橫飛,如此氣勢實也罕見少有。

    二人乍合乍分,兩條身影很快穿插起來,只看到漫空的掌幕,再找不到兩人的身形所在了。

    一連串地悶響之聲,隆隆傳出,了盡在瞬間接下了對方三十六掌之多,對方終於洩盡了銳氣。但他也感到自已有些吃不消了。大化禪功果然名不虛傳,其奇異之處就是能盡化對方的真氣。使對方感覺如牛入海一般。

    對於了盡的強橫大化法王心裡也有底,但真正對上之後始知自已仍是差了這禪主一線不止。

    就在他狂攻洩盡之後,知道了盡要反擊了,哪知心念剛起。

    了盡的一掌已無聲無息印至胸口,快的若迅電一般,心頭一跳,但他必竟是宗師級的高手,縮胸暴退中,一拳豎於胸前,間不容髮的擋住了了盡的一掌。

    『砰』地一聲後,了盡展開了新一輪攻勢,對方氣勢已過,自已若不能抓住這機會,是很難將其創傷的,這多年來,了盡還是首次這麼儲心積慮的去謀算對手,實是事出有因,也怪他不得了,誰叫他們打著印證的旗號來中原示威的。

    場外西陲諸人都給這場龍爭虎鬥看的有些發直了,眼力高明如大藏,大慈,宋士奇者都知道大化法王落了下風。

    他們念頭還未轉過來時,了盡知形驀頓驀靜,化掌為拳,凌空轟向了大化地胸口。

    大化在這刻正是一掌剛落,新力未生的當口,他想不到了盡如此了得,這一拳居如違背了常理,超越了正常速度的奇快襲至。

    百忙之間,未能聚齊全功交叉雙臂護於胸前,『砰』的一聲,大化悶哼中跌退,凌空的先天拳勁正中他雙臂交護處,無堅不摧的真勁迅猛貫體,撕經裂脈,長驅直入。

    大化法王一連退了七步才止住了身形,臉色蒼白,卻無不服之意,但他知道,了盡為了讓他受創也因強行聚力受了內創。

    了盡一連退了三步,氣血湧滾,知自已也負了傷,但比起大化來還輕了不少,剛要說話在時。

    宋士奇的身形暴進,一扇點出,了盡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會在這時向他進攻,面色一變功行全身,大掌封出。

    『砰砰砰砰砰』,一連五記硬撞,折扇湧來的大力一波*貫入了盡體內,他本就於大化一戰拼了全力,真元大耗,這可給這個宋士奇突襲未能運足七層功力,頓是吃了暗虧。

    對方卑鄙的行為,激的了盡身後四位中年僧人齊齊暴喝,同時撲身出來。

    對方一眾人似早有了定計,那藍眸青年人一側地四人同聲發動,四把圓月彎刀劃破夜空,如四道流星將四僧罩住,沒看出來,這四人地功夫還是相當厲害的。

    了盡僧袍無風自動,這宋士奇地實力絲毫不在大化法王之下。真是高手,趁慮而入果然得手,令自已負了更重的傷。

    「禪主好功夫,在下一時手癢,實在是忍不住也想討教幾招,千望不要見怪啊。」

    那端坐的大藏法王和大慈法王恍若未睹一樣,低垂眼簾。竟頌起佛經來。

    了盡心中明鏡一樣,知對方的手段卑鄙。卻絲毫不怒,壓下了傷勢,從容應付起來,數掌之後二人平分秋色,只是了盡這實力就足以讓這幫西陲來的人震驚了。

    一代禪宗之主豈是易與之輩,他的實力絲毫不下於虛若無和裡赤媚這等級數。

    驀地,異變驚起。一白影無聲無息從寺外掠至,以肉眼難辯的高速閃至了宋士奇地身側,大掌在瞬息之間一連轟出了四十八掌,有如天崩地裂一般威猛無儔。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大乘和大慈同時挺身而起,剛要動作,一股驚天劍氣從寺外掠至,同樣是一白影,奇快不下於頭一道白影。

    當然。頭一道白影是身著鷹緣遺衣地大明皇上朱允炆,也就是『我』。第二道白影是我的夫人靜齋的秦仙子了。

    劍光似天外灑下的匹練一般,耀目生輝,剌眼已極,頓時將欲動的雙法王捲了進來。

    四十八掌轟出的我,一刻不歇的又十是十八指劍地暴剌。我若不讓這個卑鄙的無恥的傢伙射在這裡,實在對不起了盡大師了。

    宋士奇剛和了盡對了掌後,天降奇災,他懷由心膽俱裂,施出渾身解數,硬接了我四十六掌後噴血飛退,但最後的兩掌拍中了他的前胸和右肩,頓時傳出胸骨裂,肩頭碎的怪響。

    血雨飛濺中,十八指劍狂剌而至。他竟連一指也擋不下。衰號數聲,摔砸在寺院中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倒撞回來,一臉的淒慘神色,一目地難以置信,眼神散淡,迅速闇然下去,一句話也沒留下就魂飛天國了。全身給我剌了十八個血洞,人已氣絕,血仍在噴。

    這一番狂攻在呼吸之間完成,四十八掌匯成了一掌,十八指劍亦是聚成一指擊出。

    我便不停留,快速回身切入了合圍秦夢瑤的雙法王,他們只是剛剛接觸,但雙方都罕世高手,頃刻間已互交十多招了,秦夢瑤雖扛二人,卻無絲毫懼意,一付付對自若的樣,這正是她心法精要所在,面對再多再強的敵人她仍會是這樣閒樣兒。

    我直接將大乘法王接去,動手就是劍指狂剌,一百零八剌瞬間完成,大乘法王老臉色變,從接我第一指時就感到怪異的厲害勁氣讓他化解無從。

    他和我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了,至與龐斑一戰後,我清楚知道是我僅遜龐斑一線地天道級無敵高手,在大乘暴退三丈後,臉上血色盡消的當兒,一拳擊出。

    天地在這一刻凝固,十丈內空間塌陷,令生在其中的人無不生出這一拳是攻向他們的感覺。

    那藍眸青年,美艷**,大藏法王,以及和秦夢瑤對陣大慈法王同時心驚。

    氣場中產生了莫大了吸力,將他們全吸的撞向我的拳頭。

    龐斑之戰後我首次和人交手,連我想不到的我的全力一拳竟有如此可怕。

    拳頭不分先後與大藏法王,大慈法王,那對男女接觸,四人觸電般的彈開,同聲悶哼。

    我亦身軀劇震,手臂微垂,陣陣發抖,四人合力果然非同小可,頓時主我負了傷,不過他們比我更不堪,那對男女差的太多,乾脆倒摔出去幾丈外滾在地上,噴出血箭,狼狽萬分。

    大藏法王臉色紅潮暴湧,軀體同樣顫抖,我這一拳地大部攻勢還是他接下來地,不然那對男女絕對是有死無生之局,最慘的算是大慈法王了,等若讓我秦夢瑤合擊了一樣,當場摔飛,血雨噴空,蔚為壯觀,若大地身軀直接砸在了寺院的牆上,最後軟到在牆根下。

    那邊四僧對抗中的四名中年外族異人,同時撤開,分別將一眾傷人扶起,連剛和了盡戰了一場的大化也站了起來,眾傷者中他還算監理輕地了。

    此時大化法王道:「閣下何人。居然不講武林規矩,如此襲擊,中原居然有這等無恥之徒。」

    我冷冷哼了一聲道:「本人也只是一時手癢,忍不住出手領教而已,這不正是那位剛剛卑鄙過的人說過的話嗎?怎麼大師你剛才不站出來指責他?現在卻來指責我?」

    大化臉色一紅,未能做答,大乘卻道:「閣下好身手。可否告之大名,我等來日再和閣下討回今日之公道。」

    我心裡也知和龐斑一戰後。傷勢雖無礙,但絕不能如此劇戰,否則後果難料,他們既來了,我也不急在一時,萬一惹的他們拚命,我還是傷上加傷。如今了盡重創,我也引發了舊創,只剩下秦夢瑤一人,雖以她的修為足以對付這幾個重傷號了,他們的人誰知道會不會再冒來見個,另外還有個神出鬼沒令人討厭的紅日,這傢伙老跟著夢瑤,萬一出來瞅空子。今天就得不償失了,錯過今天還怕沒機會收拾他們嗎。

    「不用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在京時我們還會碰面地,不過我勸你們收斂點,真以為中原無人了嗎?居然以這種手段來對付了盡大師,若是惹惱了中原群雄。那後果你們應該知道。請吧,不送了。」我淡淡的道。

    他們全都盯著我看了一陣,才紛紛扭了頭而去,尤其那個妖艷**,眼中竟掠過了一絲惡毒無比地光芒,讓我感到我好像殺了她全家了似的,有這麼仇嗎?

    這批人走後,了盡命四僧打掃院落,並將那具屍首處理,那群人居然也同伴的改惡行善處也忘了帶走了。可見對我的驚駭有多大了。

    我和夢瑤了盡回了大殿佛堂中。秦夢瑤很關糸了盡的傷勢,不由問道:「禪主你的傷怎麼樣?若是須要閉關的話。還是先閉關吧,外界地事夢瑤來處理。」

    了盡淡然一笑,道:「只是暫時不能與人交手了吧,夢瑤你如今是貴妃娘娘了,怎麼能輕易出宮呢?這裡的事還是我來處理吧。」

    我搖搖頭道:「大師,夢瑤還是夢瑤,我也還是我,您就當來了兩個凡人好了,貴妃怎麼了?皇上又怎麼了?新制頒行,您老過些日子會有所而聞,有些事的改變可能驚世駭俗,但做為這個人世間的一員,都將要順著這大趨勢走了,您老還是前往皇宮接天樓療傷吧,這裡的事夢瑤會處理的妥妥當當的,無須大師操心。」

    了盡臉色一齊,不由笑了笑道:「皇上果然與眾不同,難怪夢瑤在老衲面前對皇上推崇倍至呢,現在老衲也算親自領教了一番,新制早有耳聞了,真當老衲什麼事也不過問嗎?」

    「大師,夢瑤推崇他她的夫君,當然是於情於理都說地過去了,朕也自認相當優秀了,不然怎麼能令夢瑤心身俱許呢?今夜來本是要請大師出任『武盟』名譽長老的,哪知竟撞上了一群無恥之人,真是巧極。」

    「你們若不來,老衲今天也就要丟了禪宗的臉子了,想不到他們居然如此不擇手段,看來我們無須再和他們講什麼武林規矩了。」連這世外高僧也真的怒了。

    我亦有同感,因為眼下確不在是什麼武林之爭了,在這背後牽涉到民族興亡的大利益,絕不能絲毫的馬虎了。

    「夢瑤,聽到了嗎?對狼我們是不是仁慈地,他們可以不擇手段,我們就不能嗎?來了中原這一畝三分地兒,他們還想說了算?那我朱允炆也不用混了吧?」我對夢瑤道。

    秦夢瑤也知事關體大,直接影響到政局的變幻,點點頭道:「若是四聖主一到的話,我們肯定能穩居上風,到時再收拾他們也不遲,目前還是把我們的實力聚在一起,別給他們各上擊破了才好,少林武當就是前車之鑒,沒想到今夜差一點輪到禪宗頭上,幸好夫君你心動要來找禪主坐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笑了笑道:「大師,還是進皇宮吧,這裡不過是大師監時的住所,我們一走,他們也不會找這裡的住持大師洩憤吧,若真敢這麼做的話,朕誓會讓他們後悔八輩子。」

    了盡大師終是點了點頭,道:「好,老衲就先閉關接天樓,夢瑤你先照應好了。」

    「對了,大師,四大聖主何時駕臨京師?」我不由問道。

    「四人行蹤難測,有否親手收到『佛誎』老衲亦不敢保證多數十年未見他們了,不過他一見到佛誎必會盡快趕至的,數百年來佛誎還是首次出世。」了盡道。

    我也心知佛誎這東西看來在佛門有著至高我上的威信,龐斑這樣的魔人在世間橫行那麼久亦未達讓了盡發佛誎地地步,如今卻出了倍誎,看來了盡亦是看穿了對方背後地目地。

    慧人具慧眼,一代禪宗之主果然是名不虛傳。

    「夢瑤,你可知道,你師姐冰雲都為此出山了,現在已在來京的途中了。」了盡道。

    秦夢瑤眼前一亮,師姐自和龐斑分手後,一直沉鬱在情傷之中,如今出山正是表代她已忘記了以前地一切,一個全新的靳冰雲出世了,靜齋兩位最優秀的女人全部進入了俗塵之中。

    我亦不由為之心動,但對靳冰雲我沒有絲毫的那種心絲,這個女人前半生為情所苦,為情所傷,她的忘情,等若將情關閉死,可人都無法再將她開啟了。

    她深愛龐斑卻遭棄,龐斑從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了修練道心種大法的媒介,這也怪不得龐斑心狠,他不夠狠的話,今天也達不到這個成就。

    風行烈是另一個受傷者,不過還好,他已經從那傷疼中脫身出為,不然也不會今天的風行烈。

    我期望見到這位現任的靜齋之主,秦夢瑤的師姐究竟是如何的出色,令我真的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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