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衣罩龍袍的我這回可是真的有了帝王之氣。
今天登基第三天,在公佈新制之前我先要詢問幾位掌著一地軍政大權的重要人物。
他們分別是:申國公鄧鎮嗣,他乃衛國公鄧愈之子,繼父爵改為申國公,鎮四川。平西候沐春,乃平西候沐英之長子,繼父爵,鎮雲南。信國公湯鼎,乃信國公湯和之子,繼父爵,鎮廣西,大將顧成鎮貴陽,大將何福鎮福州,大將陳暉鎮杭州。
「朕今夜請諸位來實有一大事相詢,我朝內憂外患,革制必須提上日程了,帖木兒大軍已虎視眈眈,但他近期是仍在遠征印度,無力東顧,在此形勢下,朕要軍政大革新,打天下難,坐天下更難,各總督府大都無有合適之人選,暫時由原大員兼領,半年之內朕會精選一批治國之士專事政務,你們都是百戰之勇將,朕要讓你們在沙場立功,建不世之勳,軍務府制的推行是事在必行的,這是具體議案,你們可先過目,朕只要你們表示決心,按照朕的意圖行事,誰辦不到可即可提出。」
劉璟成了我如今的文侍,他將早已準備好的軍務府詳細的提案,分發給他們六人。
在昨天『十三總督府』的公佈已經讓群臣們小小驚了一把了,必竟以前是三十布政司和這變化不太大,大家還是可以接受的。
眾人看後都變了顏色,但大體上還能接受。因為我地話已經放下了,只讓他們表示服從的決心,誰要不同意可即時提出。
最終沒人有異議,誰也不想捋我的虎鬚,我知他們有人心內並不贊同此議,笑了笑我又道:「一年之後你們看效果,現在你們必須無條件無怨言的一心執行朕的方案。你們既都表了態,就要全力執行。誰若陽奉陰違,朕絕不留情,因為朕已經給過你們反對的機會了,現在再重申一遍,有異的還可以提出來,這是最後了次機會,你們再表示一次吧。」
在我強勢地迫力下。六個人全數通過,我笑著點點頭,道:「三五年之後,你們就可領兵隨朕遠征了,回去後你們要勤練軍兵,老弱病殘者一律退役,重征新兵,一切的軍事行動都會由軍務府統一調派。你們只須把最準確地各地軍情送回就行了,政務方面不勞你們操心,朕自有安排,已現今的國庫儲備養你們三五年不成問題,但不要讓朕查到你們苛扣軍響,帶頭腐敗貪婪。否則不論你官有多大,功有多高,也難逃滅族之災。記著一定要做到愛民如子,嚴於律已,憑著你們在軍中的作為,朕會一步步嘉獎你們,天下十三督軍衛,每衛十萬人,不可多不可少,另外建立兩萬人的預備衛。隨時填充缺員。預備衛缺員就征新兵。三五年之後就是第二步軍制實施,總體方略是『以戰養軍』。自力更生,現在言來尚早,對半年一調崗的方案是不想你們建立自已的派糸而種下將來的內亂根苗,每到一地你們只須執行軍部制定地發展方略就可以了,有能無能就看你們的執行力度了。朕對你的期望很高,別讓朕失望。」
六人同聲應諾,這刻給我一番話講的都來了精神,似乎都期待著三五年之後的第二階段。
『以戰養軍』肯定是靠戰爭來獲取軍隊所需的一切了。
次日的朝議,眾說紛紜,但這六個給我提前說服的軍政要員一致通過了我地提議,加上齊泰,黃子澄,沈重孝,張昊等幾位尚書的同過,新的革制順利推出。
在百官群聚的乾清大殿上,我要發表了一番演講進行一番新的任命。
「朕銳意革新,排除一切阻難,望諸位愛卿全權鼎助,齊力一心,振興大明偉業指日可待,現在朕宣佈幾項重大決策,第一,取消原有的御史台,凡是兼有御史之職者自動免去此職,建立總監督府,各地設立分監府,以前地錦衣衛全部改為監督,監督總使由原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出任,該府的責任是監督政,軍兩界的官員行政作風,所以諸位要一改以前的某些不良作風,以後一定要記著勤政愛民,把給抓到你的把柄,否則朕絕不容情,誰是大貪,是小貪朕都清楚的知道,你們回去後知道該怎麼做,別等人告到朕這裡,那時就遲了,刑部會替朕和你們說話的,第二,成立新機構『工業司』,主要建立大型礦產開發基地,冶鐵冶鋼基地,火藥製造基地,同樣可以鼓勵民間建立這些產業,朝庭會對這些產業免一年賦稅,工業司總長由陶巨方出任,副總長由左世常出任。第三,建立『軍械司』,專職研造新型戰備,由原工部尚書張昊出任該司總長,免去其尚書一職,封政務府學士。鑒於目前的兵亂,大家不要著慌,西北邊境原藍玉一黨如今盡數全誅,唯一同謀原吏部尚書詹徽逃走,仍在緝拿中,西北防務統歸西安府節制,暫由開國公常升這位督軍大人兼領吧,我大明西邊防區沉兵已足二十萬,在軍改之後會銳至十萬,讓老弱病殘退役,戶部一定要安頓後退役兵員的問題,在工業司和軍械司新建之初會大量徵收勞役,可讓他們去就職,不能不給百姓吃飯,若是有退役的軍兵喂不飯肚子喊冤,你這個尚書就不用幹了。對於北邊地燕王之亂,朕會在近期派出一萬親衛去幫他們,讓燕王和幫著他地蒙人看看大明火器和火炮的威力,三月之內,他若還能扛住朕地進功,這個皇帝朕就讓給他來坐好了。」
群臣聞聽此言無不色變,但看著我一臉的自信也不由信了幾分。一想到連龐斑這天下第一高手都殺我不死,可見我地厲害,更曾聽說過凌遠山在洞庭運用火器殺的蒙賊全軍覆沒的事,所以好多人都信了一大半了。
我繼續道:「第四,建立政務學院和軍事學院,一文一武,凡經考核入選者。將來都可進入朝庭為國出力,量才而用。絕不埋沒,文院由方孝孺出任院長,武院暫時禮聘威武王虛若無出任,虛字老王爺實是我大明之柱國無老,領軍一代巨匠,能得他授業,實是我大明軍官之福。」
一老臣出班奏道:「皇上。老臣深知威武王之能,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就怕老王爺不肯出任啊,若真能請他出來,實是我明室之福啊。」
我哈哈大笑道:「此等小事,愛卿不必擔心,興我大明人人有責。威武王豈是不識大體之人。」
「哦,那是老臣多慮了,另外這工部尚書一職不可空缺,請皇上擇能者任之。」
「朕已有人選,武昌蘭致遠上前聽封。」我朗聲宣道。
蘭致遠渾身一抖,忙不迭上前跪下。道:「臣蘭致遠恭聆聖諭。」
我微微一皺眉鋒,這個跪禮該是廢除的時候了,不然轉變世人觀念這一步始終無法邁出。
「朕封你政務府大學士,出任工部尚書一職,望卿再竭再勵,為朝庭盡心盡責。」
「臣謝旨主隆恩,定不負皇上所望。」蘭致遠三拜立起後列班。
我這時道:「從今日起,跪禮廢除,以後明朝不再把跪禮作為常禮了,可跪天跪地跪雙親。其它均以廢止。朕要從根本上轉變世人的陋俗鄙禮,跪不表代恭。不跪就不表代不恭了,想實現人人平等,貴賤不分這個遠大的新觀念這是必須邁出的頭一步,以後見了朕躬身施禮即可,真正值得我們下跪地是那些拋命灑血爭戰沙場的大明勇士,朕這第五項新制就是在鍾山之南建立大『軍陵』,凡是為國效死者,均火化後存其骨灰,葬於『軍陵』,每年清明由朕親自率滿朝文武跪謝他們地英靈。」
所有的人都為這一新制震撼了,更有甚者當場哭了出來。
數位老臣齊聲高呼什麼『天降明君』『國有賢君,軍民之福,大明興甚』等等。
又幾個跪慣了又跪下的,給我訓斥了一頓,都慌忙起來。
我道:「從朕開始,廢除跪禮,你們回去後要言傳身教,朝庭也要大發告示,讓我大明百姓知道,即便是對待敵人俘虜亦不可使之下跪,這是我們征服他們種族的第一步,讓他們知道我們大明是個什麼樣的禮儀之邦,想一統天下,威加海內,必須要有過人的魄力和超人一等的胸懷,武力鎮威只是一種手段,從他們地心裡著手才是真正的方法,不光讓他們口服,還要讓他們心服,外加佩服。你們是否能適合朕的一糸列新制幾個月內會看出來,監督府七萬人會在任何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不適應的人,朕只好讓你們致仕了,這是一項強制性的觀念轉變,從皇族貴族開始,身教我們以下的人,一層一層傳下去,希望你們不讓朕失望,還有一點你們記著,以前太祖皇帝御賜的免死鐵卷世書一律廢除,這是一個人有可以倚仗為惡地東西,什麼刑不上大夫全部廢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功亦不能抵過,這一點大家要記清,別等著事至臨頭來向朕求情,天王老子也不行。」
不少人為之顫抖,尤其給我凌厲至極的眼神一掃,更心驚肉跳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新皇是如此的叛逆,如此的敢為。
「眾愛卿全記住,各部各選項人事,別在互相送禮行賄了,以後朕若發現絕不輕饒,不能秉公執事者,絕不姑息,欺負鄉里者,犯奸謀逆者殺無赦。在這一年之內朕要見功效,無能者一經舉報,即刻卸任除爵,永不錄用,望諸卿三思而後行。總督府一切聽命於政務府,每日一次上報府境內大事,只報政事,不涉軍情,督軍衛全部聽軍務府節制,每日同樣上報各地軍情和每日軍績。必須做到『實事求是』,任何謊報政績軍績情報者嚴懲不待。輕者除爵罷官,重則送刑部量刑,一但受刑者永不錄用,以前各府的東廠侍衛現在改為『情報司』,由原東廠指揮使嚴無懼出任,昔日西寧一派全部劃入情報司,雖然西寧派是朕地愛妃莊青霜地娘家。但朕絕不循私舞弊,出了錯同樣對待。」
我頓了頓又道:「情報司大量蓄養由原怒蛟幫提供的『千里靈』。這種奇鳥將成為我大明的『國鳥』,傳遞鴻書的寶貝,各督軍衛回去後挑選精英,迅速建立軍情司,責成專人負責,兩軍決勝,軍情第一。軍情司必須選精挑良,寧缺勿爛。原黑道怒蛟幫現已歸順朝庭,洞庭湖和鄱陽湖已成為我大明軍事基地,並將怒蛟邦和江河盟組成了大明第二水師縱隊,提督由凌戰天出任,原怒蛟幫幫主出任軍事基地司長。」
「今日就議到這裡,蘭致遠留下,其它人都可走了。速回各地執行新政。」
百官躬身退朝,對不行跪禮大感不適,有幾個跪倒的忙又爬了起來,惹的不少人失笑。
我又專門和蘭致遠談了些朝庭民間工業發展地東西,讓他著重加強各地產糧農作,大力支持新興的礦產。冶鐵冶鋼等建設項目,這是關乎國勢地興衰的大事。
蘭致遠唯唯是諾,對我這麼看重他極為興奮,看樣子不幹出些什麼來不誓不休了。
整整議了一大半天,也午膳也忘吃了,回坤寧宮地路上,我又派蕭颯去請齊泰。
在眾貴妃給我弄好飯時地當口,齊泰來了。我邊吃邊和他談了起來。
「齊大人,調仝承式入軍務府參軍,整審各地報來的每日軍情。給你兩天時間。給朕招齊不下於三十人地參軍謀士,別濫竽充數啊。你的主要責任是搜集一切戰備後勤物,如戰馬,糧草,軍衣,刀槍,在石頭城建立一個龐大地軍火庫,以來放置新造的火器,戶部商討你的軍費開銷等事,記著不要給朕貪髒枉法,朕看得起你,你若丟朕的臉,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齊泰一笑道:「皇上你就放心吧,齊泰一心為國了,還想跟著皇上你風光呢,微臣準備把從家產抽出一百萬兩銀填充軍庫,這些銀也是這幾年的一些髒銀,但是臣不怕給皇上你知道,反正現在是全交了出來了。」
我不由大笑,朝著垂簾外的眾夫人們喊了一聲道:「芳華在不在,進來一下。」
「妾身在,皇上什麼事啊?」白芳華笑道走了進裡。
「愛妃啊,你聽聽,你的手下貪了一百多萬,你說朕怎麼辦才好啊?」我笑意盎然的道。
「皇上啊,人家可是早就解散了天命教地啊,管人家什麼事啊?」
齊泰一聽苦笑道:「教主這麼快就不認帳了啊?忘了齊泰也賄賂過你的嗎?」
「那也就賄賂嗎?好你個齊泰,一隻小小銀釵就想收買本娘娘嗎?」白芳華瞪眼道。
我大笑起來道:「好啦好啦,齊泰,一百萬朕收下了,大功一件,怎麼也得獎勵一下吧,就封你個太子少保吧。」
齊泰為之動容,沒想到剛開完朝會,自已就賄賂皇上成功,忙躬身謝恩。
「別忙著謝朕,你定是了私的,就罰你給朕的愛妃一人買一件飾物吧,省的白貴妃嫌你小氣。」
白芳華忍不住笑了起來,齊泰卻對我有了一種更深一層的認識,那是一種知心地感覺,讓他感到我這個皇上的胸襟和常人的不同之處,更有對他異乎尋常賞識,可謂是恩威並施。
「齊泰一定不負我皇重望,克儉勤公,一心為朝,鞠躬盡粹。」
「好了,不要表忠心了,你是習武者,當知朕神目如電,不是能騙的了的人,你的所作所為朕看的一清二楚,好好給朕干吧,封候進爵指日可待,對了,還有一事,你速速給第二水師縱隊發令,讓他們備足一萬人用的火銃和彈藥,手雷,以及新建的火炮營,讓他們連夜出發趕來京師,然後將朕的以前地親衛和鬼王府地人合則一萬之眾裝備起來,運送天津衛。」
齊泰點點頭道:「皇上。天津衛現在正在和燕王爭奪中,還未拿下。」
我道:「無須擔心,徐公出現時,揮兵直指天津衛,燕王想佔領天津衛?太幼稚了他,這麼重要的港口豈能給他佔去,再說他沒有一點水中地優勢。如何與朕搶著港口。傳訊給徐公,三天這內肅清天津衛周邊之敵。」
「臣遵命。以徐公之能絕對可辦到,再加上我們的十萬精銳,燕王早就膽寒心驚了,昨天發來找軍情上講,蒙古花剌共集結二十萬大軍由河套地區,呼和直逼東勝城,看態勢想圍攻大同府。萬古都司也開入一隊兵馬顯然是來支援燕王的。」
我哈哈大笑道:「二十萬大軍?方夜羽和快滅族的甄素善還能拿出二十萬大軍嗎?別笑死了朕,他們有十萬人地話朕就覺的非常了不起了,大同府現在駐軍多少?守將是誰?」
「回稟皇上,大同府有三萬軍兵,但微臣看這三萬人最多有一半精銳,另一半則是老弱,守將是都督僉事徐凱。」
「分三萬大軍給平保兒,讓他連夜奔赴大同府。再從太原。真定,河間三府各抽調一萬人赴大同,統歸平保兒調度,讓他給朕死守大同府,把紫金山新造地十門神威火炮給他們運送去,看看蒙古人的血肉之軀如何抵擋我們的大炮猛轟。」
「皇上英明。臣建議在大同府建立火藥作坊,經供邊境戰事。」
「不是在大同府,面是在各個府城都要建立火藥基地,以後它就是我們大明發展的根本,這是一條基本國策,記住了。」
「臣明白了,短期之內臣會督促各府城建起軍備,軍情等基礎設施。」
「嗯,很好,別忘了軍事學院。那可是我大明培育軍事人才的地方。同樣要快速建立,每一戰役結束後。就調一批軍官回軍事學院深造,朕會和威武王撰著一本實用的軍事教材來教他們的,你一定要把好守人地關,軍人的素質你是瞭解的,別弄些軟蛋,貪生怕死之輩哄朕。」
「皇上,臣怎麼敢啊,呵,好啦,皇上若無別的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好,軍事的問題和你仝承式多商量一下,這個人胸有大才,就是報國無門,一年前朕就認識他了,絕對的軍事謀略家,見識獨道,極具戰略目光。」
「臣明白,齊泰這兩下只是跑跑腿,搞搞後勤的料,能得皇上重用,非常榮幸了。」他苦笑道,他是武人,雖這些年一直呆在兵部,卻未在戰場上磨歷過。
我笑道:「齊泰,你這跑腿的事可不是別人能幹地了的,仝承式他就不行,打仗他在行,讓他來搞你這一堆,保證不出三天他自已就跑了,朕就是要你的『跑腿的』一品大員。」
齊泰一陣感動,深深望了我一眼,躬身退去。
白芳華始終不發一言,看著齊泰給我將心也奪走的經過心下大讚,這夫君就是厲害。以後齊泰保證拚死效命了,能得皇上如此重用的算是他地福氣了。
走了齊泰來了顧長風,這次陪我和顧長風聊天的換成秦夢瑤了。
一見顧長風,我就笑道:「長風啊,朕有些對不起你了,當初答應你做錦衣衛的頭頭,可是現在錦衣衛讓朕改成監督府了,顧長風聽封。」最後一句我面容一整。
顧長風忙躬身道:「卑職聆旨。」
「朕封你為定安候,正三品御前帶刀總侍衛長,統領天下侍衛營,可隨意調動各地侍衛協助你的公務,御賜金牌不收回,別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啊。」
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這也就是顧長風,我瞭解他怕為人和心性,換個人的話,這御賜金牌的事我肯定不會亂答應的,但是顧長風他不會人前顯貴,不至萬不得一,你想他拿出金牌也不可能,這麼一個有望進入天道的高手,就這麼給我進一步地收買了。
「皇上隆恩浩蕩,顧長風惶恐,怎麼受地起啊,皇上你言重了。」顧長風對我的信任深為感動,他一直無怨無悔地在暗中助我,我對他有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難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