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雲 中部江湖爭雄 第三十八章 末路豪雄
    龐斑領域軍領去之後,浪翻雲亦悄然退去。

    燕王等人完全死了心,他們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番結局。

    張玉等人一臉的悲慼,滿眼的絕望,都望著燕王說不出話來,僧道衍臉色陰沉,不言不動。

    燕王掃了一眼眾人,再看了眼圍在四周的層層侍衛和精銳明軍,心下生出了無以為抗的感覺,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已居然會落到這一步田地。

    他前行兩步來到了僧道衍的身側壓低聲音道:「先生,以你的修為獨自突圍應沒問題吧,你走吧,回到北平可保我兒高煦,與允炆決一死戰。」

    僧道衍點頭,沉聲道:「王爺保重,道衍盡力而為。」

    這時那邊的藍玉發出一聲慘叫,跌退出圈外,一口血雨噴灑,他亦不支倒地。

    於撫雲收劍回鞘,宋菁和史蘭香也同時退開,三人看也不看藍玉一眼,都往這邊掠來。早有侍衛一擁而上,將藍玉擒下。

    此時的藍玉真氣給於撫雲一劍破去,和廢人無疑了,在三大高手的圍攻下,這是也唯一的下場,若不是皇上要問他的罪,此時他早就橫屍多時了。

    那位薛悲這刻也給黃敬天遲奎殺的冷汗遍體,心驚膽裂了,任他左衝右突,仍是逃不脫二人的圍殺,龍氏兄弟亦在這時調息完畢,各自一聲怒吼衝了過來。

    薛悲感覺不對興起餘力硬挨了黃敬天一刀,衝開二人的合圍。帶著一天地血雨凌空而起,堪堪遲過了遲奎遞過的戟尖,但仍給戟尖透出的先天氣勁撞的再次吐血。

    黃敬天冷笑一聲,刀頓地上,迅快的取下了弓箭,對著凌空的薛悲不是一箭。

    已是強弩之末的薛悲直感北後銳芒臨體,剛生出要躲地念頭。胸前驀地一涼,一道銀光穿過胸口去勢不止的仍朝前飆進。

    而箭上地真力卻留在自已的體內。本就七七八八零散的敢經此衝撞頓時消失貽盡。

    薛悲的身軀凌空墜落下來,等待他的是一叢叢高高舉起的槍尖矛頭。

    血光崩現,一代域外邪教之宗就此魂飛。被拿下的藍玉親眼目睹了這一幕,面色一陣死灰。

    給五花大綁地藍玉,很快押到了朱元平的面前。

    朱元璋只是冷冷掃了他一眼,才把目光掠往燕王一眾人等。

    燕王的說話我聽的非常清楚,我哼了一聲身形驀地前突。朝燕王一眾人衝去。

    以燕王為首的眾人齊聲怒喝刀劍並舉朝我身上招呼過來。

    僧道衍的眸內掠過了一絲的詭異的笑容,他地道袍驀地鼓漲,然後『砰』的一聲炸開。

    碎袍飛舞中,再也找不到了僧道衍的蹤跡,而我緊攝著他的心神同時感應本體在一瞬間迅速的遠去,那是超脫了人體極限的一種速度。

    想不到這妖道居然有此魔功。

    一堆兵器臨體之前,給我不分先後地彈了開去,悶哼慘呼之聲贊不絕耳。

    張玉。火真,朗永清不堪打擊,當場給我震斷了心脈,撲地而亡。

    其它人包括燕王在內無不跌退,想不到我竟能獨力扛們所有人的攻擊。

    這時朱元璋手一揮道:「生擒燕王,其餘的人當場格殺。」

    此話出口。葉素冬等六人紛紛叱喝一聲,撲了過來,六個影子公公也不例外。

    我則退了開去,僅淡淡看了眼燕王,便不在做聲。

    這時一邊的滿朝文武都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一夜之間明庭竟遇此巨變,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我退回了朱元璋身側,道:「皇爺爺,您先進殿休息一會吧。」

    朱元璋搖了搖頭道:「炆兒,西北形勢你如何看法?藍玉定留有後招。我們不可不防。」

    「孫兒認為。應立即派兵前往蘭州,拿回兵權。除去逆黨。」我恭身道。

    「哦,炆兒你看誰來行此職合適?」朱元璋進一步向我道。

    「還是皇爺爺點兵派將吧。孫兒還是嫩了些。」我還在又不是大帥,也不是皇上,在朱元璋面前還不想表現的太過了。

    「無妨,炆兒你三日後就登基坐殿了,現在也是個鍛練的機會,朕給你一切權力,隨心調派吧,朕老了,該是歇歇的時候了。」朱元璋臉上掠過了一絲惆悵。

    一眾大臣們首次聽說這事,聽驚愕的望了朱元璋再望望我,有的不知所措。

    有地開始跪地高呼:「我皇龍體萬安,怎麼可能退位啊?」

    「是啊,皇上,江山社稷,豈能兒戲,殿下還年幼,難堪大任啊。」說話地赫然是吳伯宗。

    這個老傢伙,到了這個時候還和我做對?吃了稱砣鐵了心啦?

    齊泰這地道:「吳大人,本官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殿下的能力有目共睹,你居然說他年幼無知,哼,本官看你是和陳寧這奸人一黨地吧,現在還不伏首認罪,更待何時。」

    黃子澄也跳了出來攻擊吳伯宗,有不人看出了我即將成為真命天龍,忙隨在其後,大肆攻擊吳伯宗。

    吳伯宗來由面色大變,等著宋訥,邵質,吳沉等來解圍是等不到了。

    我一揮手道:「肅靜,現在不是討論誰奸誰忠問題的時候,西北邊境不穩,燕玉回京造反,誰要保證他不留下後手,要知道和他同謀的大有人在。皇上既讓本王派將分兵,你們就聽好了。耿炳文因私通燕王謀反,給撤職查辦,現由開國公常升常大將這代其位,率精兵五萬天亮後出發趕赴蘭州撫西兵民之心,進一步查處藍黨餘孽,另上錦衣衛蔣瓛蔣大人率三千侍衛整頓西北錦衣衛所,涉嫌藍黨者一律拿下。」

    常升和蔣瓛二人上前施禮。應諾而去。

    「顧長風顧大人,你馬上帶人去擒拿藍黨同謀吏部尚書詹徽。戶部侍郎傅友文,東莞伯何榮等三人。」我厲聲道。

    顧長風應諾,轉身開拔而去,我又道:「嚴無懼,帥念祖,直破天你們立即封城配合拿人。」

    三人同時施禮應諾而去。

    「葉大人,你馬上率御林軍圍攻燕王府。如有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一道道命令發出後,我最後轉向朱元璋道:「皇爺爺另外北平府一直在暗中操兵練馬,我們宜做好準備,孫兒的意思是,即可傳旨給真定府,保定府,永平府。大同府,河間府讓他整兵備戰,防範燕王地造反,另派水師一部佔領天津衛,協助諸府監控北平府的動向。」

    「就依炆兒的提議,齊泰。你組織政務府大員速速擬旨,不可怠慢。」朱元璋道。

    齊泰等大喜應諾,一場危機終於化去,而民命上也如願以償的要邁上龍座了,他怎能不高興。

    這時那邊的戰事早就收場了,除燕王遭擒之外,其它人無一生還,死者包括席應真,井婧,張玉。火真。曲仙州,公良術。甘玉如,朗永清等。

    這刻,朱元璋才步下了台階,來到了藍玉面前這涼國公此時一臉是血,給侍衛押著跪在那裡,眼內全無生氣,朱元璋道:「藍玉,朕待你不薄,你卻負朕,還有何話說?」

    藍玉一言不發,渾身顫抖著,現在的他生不如死,一身修為被廢,還不如死了呢。

    「好,朕就承權了你吧,人來,押出去給朕削首示眾。」朱了璋聲音變冷道。

    眾侍衛轟然應諾,押了藍玉朝外走去。

    「將燕王押入天牢,明日再處理此事吧。」再看了眼燕王朱棣,朱元璋終狠不下心來將他殺掉。

    燕王始終垂著頭,未敢與朱元璋的眼神接觸,他心中有愧,朱元璋到了此時仍不忍殺他,他卻能一地了狠心而殺朱元璋,從另一角度來講,朱元璋老了,不及他燕王狠了。

    乾清宮前火把漸漸滅去,此時天光已放亮,大明朝最危機的一刻已經過去。

    我亦深深吸了一口氣,藍玉雖被誅,燕王雖給擒,但不穩定地因素仍在。

    西北部還有數候手握兵權,這些人一日不除,一日就不得安寧。

    北平的燕王之子誰必保證他們不會以起後南下,來京救父,這幾天還是關鍵時期,朱元璋是否會駕崩,沒人知道,三天後才知分曉。

    …………………………………

    一大堆錦衣衛精銳押著穴道被制的燕王已來牢了天牢門前。

    負責押送的是錦衣衛兩位千戶大人,兩人都是一流高手,他們警戒的注視著四方。

    天牢重在在皇宮大內之中,層層防衛,一般不會出現問題。

    但並不代表一直不會出現問題。燕王在看到在牢門開時,生出了豪雄末路的感覺。

    就在天牢門啟的瞬間,一陣微風掠過,一高大地身形出現了天牢門邊上。

    所有的人不由大駭,這個人太眼熟了,赫然就是剛才離去的魔師龐斑。

    他緩緩轉過了身形,露出寫意的笑容,燕王的臉上驀地出現了驚心動魄的喜色。

    那兩個錦衣衛千戶大人驀地發出狂叫,但他們駭然發現聲音在自已的嗓子上裡發不聲來。

    龐斑的手掠過他們地身軀,二人似木雕泥塑一樣完全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一眾錦衣衛精銳刀還未拔出的當兒口,燕王已在他們的押持下失去了蹤跡。

    龐斑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來去於千軍萬馬之間的那種從容,讓所有人的心神俱震。

    足足傻了半刻鐘之後,這群錦衣衛才醒覺過來。就像做了場一樣。

    不過有一點讓他們還是比較安慰地就是,他們發現自已還活著。

    ……………………………….

    太陽還沒完全升起,燕王給龐斑救走的消息就傳入了皇宮中。

    我正在朱元璋的身邊,在御書房聽他向我說一些朝事,聽了後不由眉頭一皺。這就麻煩多了。

    龐斑給自已和浪翻雲聯手迫的落了下風,我還真沒想他會用這個法子來扳回一局呢。

    但這正合他們聯軍的戰略要旨,讓燕王回到北平,興兵做亂,大明內亂不起都不行了。

    好一個龐斑,果然是厲害。不地我亦是無話可說,當時我若不依著朱元璋,真接殺了燕王也就沒這麻煩了,但我能這麼做嗎?不可能,除非我當朱元璋不存在。

    我心念電轉,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藍玉既除,西北邊相於來說穩定了不少,只要平了北平之亂,天下將能穩定下來。

    就怕朱元璋一死,燕王打出旗號來召呼眾藩王擁兵反我,像楚王,湘王,齊王,潭王等都未必會向著我。

    朱元璋一中燕王給龐斑救走,臉色沉下,未發一言,過了好一會才道:「炆兒,朱棣回了北平,必定會招兵買馬更有可能糸外族,大明之亂因朕一時心軟所致,唉。」

    「皇爺爺,當務之急是趕快下旨,同調江南諸府之兵,組成平亂大軍,將燕王壓在北邊,水陸並進,不能給他找出借口,打出旗號,弄的朝庭上下,人心慌慌,諸府之兵一但抽空,有些有野心的人,怕也未必有力量做反了。」

    「嗯,此計甚好,你速速召集眾臣下旨吧,這是傳國玉璽,要什麼旨你自已擬吧,朕這丙天想好好的靜一靜,不要來打擾朕的清靜了。」

    朱元璋在這一刻放棄了最後地權力,他剛才以及地又一次遭到痛苦地襲擊,尤勝頭一次發作,其苦痛令他冷汗遍體,有痛不欲生的感覺。

    他清楚地知道自已沒幾日可活了,一個人最大的疼苦莫過於曉了自已的死期。

    在這時,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有的只是回憶過去,回憶以往的風光歲月。

    白雲蒼狗,世事難料,一直掌握著他人生命的大人物也在這刻感到了自已的渺小。感到了生命不受自已控制的那種恐懼。

    昔日叱詫風雲,睥睨天下的朱元璋不在了。

    往事一幕幕眼前掠過。他想起了劉伯溫,想起來了徐達,想起了常遇春,活著的人是虛若無令他心存愧疚,死了的人是言靜庵令他悔恨追憶。

    所有的名利權位,所有的風光氣派,一切的一切,都將離他遠去。

    這就是命運的無奈,造化弄人,任誰也無力回天了。

    就在我離開御書房的一瞬間。

    朱元璋一下軟倒在龍椅上,眸子暗淡下去,淚光在眼眶中充盈,誰會看到他軟弱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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