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華燈初上。
岳州府位處洞庭湖東北方,這幾日武林中人出沒不斷,江湖中的主力戰場亦從鄱陽湖轉移到了洞庭湖附近。
而城中竟出現了不少八派中不少弟子,一個個行色匆匆,城門口亦有弟子監控,對路過之人都打量的極為仔細,顯是在找什麼可疑人物。
『小岳陽樓』是城中最有名的酒樓之一。
當玄驚雨正和薄昭如在樓中進餐時,他們很快就發現我的存在,我仍是笑容可掬的樣子,並表現出薄昭如的興趣。
只是我蓄意隱藏實力,收斂精氣神,玄驚雨雖十分高明,但卻沒往這方面想,在他看來,我這個小白臉根本就不具備什麼像樣的身手。
我獨酌自飲,心中一動,還是先再證實一番,別鬧出笑話來。
「薄小姐若是受制於這個道人,可點頭告訴我,此人乃魔門中人,小姐你和他一道,定有苦衷吧。」我傳音給薄昭如。
這美女心神大震,卻又驚疑不定。
玄驚雨似感到了她的波動,裝模做樣的轉首道:「夫人怎麼了?」
薄昭如望了他一眼,淡淡搖了搖頭,又轉望向我,似不相信我是那向她傳音的人。
我又微微點頭,再次道:「小姐不必疑心,正是在下。」
薄昭如再次一怔,過了會兒,終是微一點頭下去,突然面色一紅,眼光亦離開了我。
原來那玄驚雨的大手竟在桌下拿在她大腿上開始輕輕揉搓,一邊笑道:「夫人可是春qing難耐了,不過你可別讓對面這個小白臉子迷暈了頭,他遠遠無法滿足你的需求,尤其是在七天之後,他給你填牙縫也不夠呢。」說罷瞪了我一眼又道:「小兄弟果是人才一表,本性風liu之士,是否覺的我這娘子令你大開了眼界?來來來,陪本道爺好好喝一杯,說不定你可得償所願。」最後一句透出了殺機,但他臉上帶笑,似十分誠肯的樣子。
我愕然一笑,受寵若驚一樣忙起身坐了過來。
「道兄真是好福氣,尊夫人實是在下這些年來所見到最令在下動心的美女之一。」
「這麼說來你見過的美女還真不少呢。」玄驚雨不無諷意的道。
「我中原地肥水美,蘊育許些美女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這麼說來你我還是同道中人了?」
「不敢不敢,道兄一派仙風道骨,氣度非凡,定是哪家道觀觀主,在下不及萬一。」
「你總算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過像你這種文弱書生敢如此大膽的確也不多見。」
正在這時,樓梯處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七八人擁了上來。
我看也不用看就知是八派中人,但這些人卻無一人是這老道的敵手,真不明白他們怎麼會這般魯莽衝上來送死,種子高手都給人家擺平了,也不想想自已是什麼角色。
「大膽妖道,竟敢劫持八派中人,還不束手嗎?」一個三旬漢子長劍拔出,散出一股凌然氣勢,樓中其它桌的客人看出不對,紛給驚叫躲閃,離開了本桌,竟量的貼靠在牆角樓邊。大氣也不敢出的瞧著這邊劍拔弩張的情勢。
薄昭如又驚又喜,自已的選擇無疑是對的,二叔他們果然發動了八派告急書。但又驚於這妖道修為強橫,怕是池主親臨亦未能救的了自已吧。
何況自已還是人家手中的人質,更叫他們投鼠忌器。
思及此處,不由轉眸望向我。
我卻是一付悠然淡雅之態,竟自已倒了杯酒喝了起來。
七八個人全是粗豪漢子,一個個拔刀挺劍。
驀地,一個聲音傳至。
「都退下,你們不是他對手。」七八人閃開時,一人已越眾而出,是個中年漢子,修為似乎不俗,他沉著打量了一番玄驚雨,又看了看薄昭如和我,似乎想不通,微一皺眉。
玄驚雨扭頭淡淡瞅了他們一眼,冷然一笑:「你們還是滾吧,冷別情親至也沒這個能力,何況是你們呢,哼。」
「閣下殘殺古劍池弟子,先傷冷大俠,再擄薄女俠,看來根本未將中原八大派放在眼內。」
「哼哼,八大派?嚇嚇剛出道的雛兒還行,全是些自命不凡的狗屁,滾吧,薄昭如已是本人妻子了,你若不是古劍池趁早少管閒事。」
「什麼?」那中年漢子望向薄昭如,一臉不信的神情。
玄驚雨的手在再次捏弄薄昭如的大腿,赫得她慌忙點頭,眸中卻是隱見淚光。
我心若明鏡,無有一絲異動能逃出我的靈覺。心下一歎,還須要再證明什麼嘛?
這人絕不是方夜羽的人,方夜羽不會蠢到同時和黑道,八大派同時開戰的地步。
那麼他是誰的人呢?滅情道,魔相宗的魔功我都領教過了,這人亦不像他們的人。
看來想讓他開口還得動的比他更慘無人道的才行呢。
那中年漢子看到薄昭如點頭,不由一怒:「這算哪門子事,人家願打願挨,我們還真夠多事的,走,有什麼問題讓他們古劍池自已解決好了。」說罷扭身就走。
七八個大漢也是弄了個糊塗,不過見老大都走了,留下來自是沒用,便轉身跟了去。
我哭笑不得,這八派中的優秀人物還真不少,腦子裡全糊上泥了吧,人家說什麼他也聽?
薄昭如更是大失所望,可恨這妖道手段卑鄙,竟使如此陰招迫自已就範,真恨不得一劍捅了他,但此時卻是人這的階下囚,根本沒有話事權,眼眸不由轉向我。
「哈,道兄果然威風八面,竟連中原八大派都不放在眼裡,小弟真是佩服的要命呢。」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若你我兄弟去本人心中共謀一醉可好。」玄驚雨笑道。
我知他要趁這個機會將我宰掉,暗笑,誰宰誰你還搞不清呢,居然敢請大神入門。
「如此甚好,能與道兄論交,小弟幸甚。」不幸才怪呢,這麼個人物,若不擒下好好盤問一番,豈不是大大的浪費嗎。
於是玄驚雨起身結帳,攬著薄昭如就走。
我隨後緊跟,並看到了薄昭如眼內的擔憂之色。也不知在擔心她自已還是在擔心我這小命。
玄驚雨包了間獨聹,在後邊。
片刻後我們三人就魚貫而入。才一進門,這玄驚雨就猛然回身一掌拍往我的胸口。
薄昭如想叫亦有所不能,因為在酒樓時,她給封著啞穴。
早在啟門時,玄驚雨的殺氣便透了出來。
異變突生的當兒,我的身影竟憑空消沒,玄驚雨大駭,感到不妥時卻已遲了,我撮手成刀,重重砍在他側頸處。悶哼聲中,他撫頸跌退,我揉身貼近。
砰砰砰,數聲悶響,如擊敗革。
玄驚雨驚號聲起,我早一腳將他踹翻,指劍過處封了他數處重穴,使其象頭死豬般摔在地上。口血順著嘴角不斷湧出。
這就是他輕敵的下場,拍我那一掌盡只用了三層勁,可能對付我這種手無搏雞之力的小白臉這也嫌多了呢。若其全力發揮,也不至於如此不濟,至少他的修為不在我大將龍威之下。
我更測應到他一身魔功相當之深厚,暗自慶幸如此輕易的將他搞了定。有時扮豬吃象妙用無方,怪只怪他太自負太狂妄了吧,換了裡赤媚這樣的人,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薄昭如簡直給眼前景象驚呆了,這介眼中無比恐怖的惡魔居然給這個他口中的小白臉搞了這付樣子?自已不是在做夢吧。
望著暈死的玄驚雨,薄昭如有種厄夢驚醒的感覺。
我伸過去,按在她肩頭,送過一道精純真氣,在其體內運行,啞穴自然給震開。但探測之下,不由一皺眉:「好狠的手段,居然玩的銀針貫腦,其心可誅。」
薄昭如至刻始相信我的高明,竟在這一試之下便能看出這惡道用在身上的手段,天下間能有幾人呢。
「昭如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此賊手段凶殘,殺我劍池弟子,侮辱昭如,誓要殺了他才解昭如心頭之恨。」薄昭如狠狠瞪著暈迷不醒的玄驚雨。
我微微一笑,看了眼喜獲重生,卻又暗自隱憂的薄昭如道:「此人乃魔門中人,卻不是方夜羽這邊的人,小姐若肯配合我迫其招出隱秘,我必將其交於你處置。」
薄昭如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清白給此魔染指,絕不能留他在人世了,自已願為此負出任何代價,亦在所不惜,想至此道:「大俠叫昭如如何配合呢?」
我在她耳畔低了說了數句,薄昭如俏面微紅,但卻肯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