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雲 上部金陵春夢 第七十九章 遠山候爺
    「:要你管?再多嘴本小姐宰了你。」阮燕嬌發狠了。

    「:喲喲喲,唉,,真是個漂亮的傻女人,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可悲啊,,老子這好人當的費力不討好,這算那門子事。」

    「:你給我閉嘴,再,,」她的劍竟往前壓了壓。

    我懶的和這笨女人計較,伸手一彈,將劍崩開。道「:大女俠,你怎都對小生有恩,但老子也回報過你了,我們兩不相欠,你的事老子也不想管,徐夫人的事老子肯定要插手的。」

    阮燕嬌受我指力一彈,手中一震,劍竟盪開,心下吃了一驚,沒看出來這傢伙居然一直裝孫子呢。

    「:憑你也配?哼,先接的本姑娘十招再吹大氣吧,哼。」

    徐夫人和平杏小卻吃驚的看著我,對面前這個有辱斯文的書生覺的好陌生,居然他能出口成『髒』。

    「:老子敗給你了,阮大門主,干。」我扭頭就走,出門時對撫雲道「:娘子給為夫護好了徐夫人,我先去易容改裝,一會楞嚴來了,先讓那個大女俠頂著,反正人家有勁沒出使,」

    不理驚呆在一旁的阮燕嬌,我便出門回房而去。

    只是楞嚴這個名字,卻將徐夫人三人如置冰窟一般。

    這橫暴殘虐的廠衛頭子,天下間無有不知之人。朱元璋的頭號劊子手,難道他親至北平府?

    若真如此,那再無一點希望了。

    撫雲則平靜無波的坐在那裡,無喜無憂,靜靜望著徐夫人。

    徐夫人亦是大智大慧的女人,心裡很是吃驚,這女子有股榮辱不驚的氣質,看來必定是非常之人,那書生也是豪爽無比,與先前的軟弱判若兩人,他們又是什麼人呢?

    而且提到楞嚴似未有所動。

    正疑惑間,外邊一陣大亂,嘈雜異常。

    「:都給我聽著,廠衛執法,閒雜人等速離。」一聲暴喝。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至院內。

    頃刻間寂靜下來。

    屋裡的徐夫人等三人均駭的面無人色,這不正應了我的話嗎?

    「:陶先立,你沒有看錯吧?若是無中生有,本座定讓你嘗嘗廠獄的滋味。」一道陰沉的聲音在院內響起。

    「:大統領明察,,小人的師兄弟都在此嚴密監視這裡的一舉一動呢,絕不會有錯,裡邊一共五個人,四女一男,其中兩個女的是小人以前的同門,阮燕嬌和平杏小,估計另一個年紀老一點的就是那在逃的徐夫人,至於那一男一女小人不識。」陶先立一口為楞嚴將情況介紹了個清楚。

    「:很好,若能拿得人犯,本座絕不失言。」

    「:多謝大人提攜之恩,小人粉身難報。」

    屋裡的平杏小氣的銀牙挫碎,「:無恥的狗賊。」

    阮燕嬌徹底將心中最後一絲希望放棄了。一直以來自已最信任的大師兄,竟是出賣自已換取榮華富貴的無恥之徒。

    因為什麼?就因為自已拒絕了他的求愛嗎?感情的事不可勉強,他竟一直怨恨自已。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

    阮燕嬌收懾心神,望了眼面色蒼白的徐夫人,苦笑道「:伯母,都是燕嬌,,」

    撫雲即時打出讓她閉口的手勢。

    三女幾她此時仍自鎮定自若,都大感佩服,也暗暗吃驚。

    「:裡邊的人都出來,你們已被包圍,插翅難飛,本座不想傷及無辜,還自不要自誤。」楞嚴陰聲道。

    撫雲突然俯在阮燕嬌耳邊說了些什麼,令她眼中現出複雜神色,似乎在問,能行嗎?

    雲美人兒點點頭,鼓勵她。

    阮燕嬌取下冰上的撒烏,露出絕世容顏,難怪她一直都戴著那玩意,這張臉實在是太美了,連見慣了美人兒的撫雲亦大感眼前一亮。

    「:外面是誰?請報名,我家夫君不慣給人打擾,惹他生氣後果可不是你們能負的起的。」阮燕嬌鼓足勇氣說出這番令徐夫人和平杏小都難以置信的話來。

    她倆望望撫雲,再看看阮燕嬌,以為她們瘋了。

    阮燕嬌露出苦笑,指了指撫雲,顯是受她指點,和自已無關。

    二人又望向撫雲,她更絕,乾脆指指我那邊的廂房,表現和她沒關。

    一時間除了撫雲外,三女全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院外立著無數的廠衛和北平府捕快,四周樓頂,屋頂上全是刀劍出鞘全神戒備的青一色廠衛。

    楞嚴此來看來沒少帶人。

    「:大膽賤婦,我們東廠大統領楞大人在此,你還敢口出狂言,可是活的不耐煩了?再不出來答話本座進去撕了你的賤嘴。」曹善禮頭一個跳出來張牙舞爪。

    楞嚴心中一怔,對方到底在玩什麼花招?他突然一舉手,冷哼一聲道「:弓弩手聽令,十數之中,若無人走出,亂箭格殺。」

    「:是。」一眾弓弩手轟然應諾。

    殺氣頓時瀰漫四周,壓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此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廂房中傳出來,「:原來是楞大人啊,遠山未能遠迎,實是罪過啊。」

    所有人一呆,西廂中的四女自聽出了我的聲音。

    徐夫人等都面色大變,沒想到我竟認識楞嚴。

    就在這刻,我出現在廂房門邊,臉已變成了凌遠山,衣服未變,只是書生換成了一個粗豪的大漢,額前的刀疤赫然醒目。

    我朝阮燕嬌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她明知是我,可在我這張臉前仍感到有些不得勁,俏臉竟一紅,想起剛才稱他是夫君,更是心頭惴惴。

    楞嚴聽到我聲音時,眉頭皺起,果然不出所料,這凌遠山竟比自已還要先到一步呢。看來徐輝祖的事他是插手插定了。

    一邊思忖,一邊笑道「:不知凌候爺在此,楞嚴多有得罪,唐突之處還望候爺包涵一二,你們還不本座撤下。」對於前些時我逼走卓敬宣的事,他一清二楚,所以對我極為忌憚。

    隨他來的一眾人等都知道凌候爺是誰了,名震金陵,消失了數月的錦衣衛指揮同知凌遠山竟在這裡出現。

    我摟著黑衣美人兒阮燕嬌晃了出來。

    所有人被這美人兒的艷色驚的目瞪口呆。

    立在楞嚴身後那個背插雙矛鏟的漢子,眸中更暴起精光,豪不掩飾對阮燕嬌的興趣,大膽之極。

    我淡淡掃了他一眼,最後在楞嚴身上停下目光。

    「:候爺好雅興,走到哪都有美人兒相伴,楞某羨慕的緊呢。」楞嚴似乎忘了來此的目地,實則卻在點出我的漏洞。

    我卻把目光移到了那個反骨仔陶先立之處,冷哼一聲道「:老婆,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個師門叛徒呢?」

    這刻的阮燕嬌被我強大的自信和突然變出的身份搞的頭暈轉向了,但她也是聰明人,知道我要借這個機會幫她報仇,對這無恥之徒她心裡恨的要死。

    可必竟是十多年的師兄妹呢,多少有些情誼存在。

    「:夫君,算了,妾身不想和他計較,他不仁,妾身若不義的話豈不是和他同流合污了嗎,善惡自有報,任他去吧。」

    陶先立不竟羞愧萬分,但眼內神色卻轉的極快,顯是在想別的什麼。

    不過阮燕嬌這話卻給了楞嚴另一種想法,以為我們在演戲,心下怒極,冷哼一聲反手一掌迅雷般印在了陶先立的胸前。

    陶先立悶哼一聲,跌退數步後,嘴裡噴出一股血箭,眼中卻有極為不甘和無比悔恨的神色,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眼神轉暗,終倒地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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