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起身相迎,客套一番,請她們入座。
見我笑臉可鞠,徐夫人很是大度的報以慈笑,平杏小也微微回禮,必竟我的雲兒為我鋪下了路,她們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給雲兒一絲面子吧。何況她們對雲兒很有好感呢。
眾遭數桌的客人對我的艷福大為羨慕。
我卻邊吃邊笑,邊留意尋找合適的倒霉蛋。我故意讓雲兒盛裝出現,那絕塵之姿令客棧為之一亮。引的無數人頻頻注目。
我說話聲音亦很是大,加上那些傢伙有意側聽,正合我意。
「:伯母別看這是一件小事,但在眼前卻是頭等大事啊,若不能落店住下,真叫小生為難了,我家娘子貌美如花,小生我卻手無縛雞之力,萬一露宿街頭,再遇上心懷不軌之徒,失貞丟命都有可能呢,來來,此杯酒小生定要先敬伯母。」
徐夫人和阮燕嬌平杏小都一皺眉,這人怎麼這樣啊,怕人不知道嗎?就算別人無心窺視,現在也有心了呢,到底不是江湖人不知江湖險啊。
而阮燕嬌更是以一種可憐的眼神望著我,或該她知道弱小被欺的苦處。
徐夫人很客氣的回了我幾句,什麼出門在外,算是有緣吧,等等。
我則敬她後又敬平杏小和阮燕嬌二女,這二美人都看在雲兒的份上給了我臉子。
我們相談甚歡,酒筵在歡欣的氣氛中進行。
可我心裡卻著驚,干,這店裡應有不少粗人吧,怎麼就沒一個敢來調戲我雲美人兒的呢。
我正擔心之際,一個粗豪的聲音在我背後傳來,很是放肆的狂笑道「:兀那書獃子,討了房好婆娘啊,哈,小子你這小身體吃不吃得消啊?啊,哈,,看美人兒一臉的怨情,不若老子我代你,,」
我奮然變色,立起回身,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猙獰大漢,一臉凶相,正端著碗酒,一腳踩著椅子大放狂言呢。
我估計他是北平府內的地痞市井無賴之流。
「:閉嘴,,爾等粗人,,真是無禮之極呀,,這這簡直就是,是有辱斯文。」我故意文皺皺的回了他幾句。
任誰都看出了我好欺的樣子,客棧裡頓時開了鍋,不少人叫囂起來,更有甚者直接推波助瀾。
「:馬四爺,,上啊,,這麼一個小文生你也怕?」
「:就是,四爺,讓他看看咱北平人的厲害,還有辱斯文呢,狗屁。」
「:看這小子的樣兒,一定上chuang不舉,哈,四爺你替他得了。」
「:上啊,那娘子真是絕色,可惜便宜了這個軟骨頭。」
我真有些傻了眼了,還有這世道啊?看人好欺,一塊上啊?靠,沒有一個出馬說句公平話的?
撫雲亦裝作變臉的樣兒,嬌怯怯的道「:夫君,,算了吧,,出門在外的,,別和不相干的人生閒氣,,快坐下吧。」
我哆哆索索的說了句場面話道「:小生不與你計較便是,,君子動口,,啊呀,世道亂了呀。」說完我便落坐。
頓時惹起一眾人等的恥笑,嘲笑,漫罵。
「:什麼東西,,干,這麼沒骨頭呀,,」
「:你看他頭上的沒戴帽子,估計是綠色的不敢戴吧,哈。」
「:兄弟好眼光,,那小娘皮那般白淨惹眼,遲早好活別人呀,哈。」
我給說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表情俱佳。看效果差不多了,忙道「:娘子,伯母,以小生之見,不如我們回轉後院吧,,事非之所,不可多留呀。」
看我嚇的那樣兒,阮燕嬌大是不忍,連平杏小也氣的柳眉倒豎了。不過她們自已還一屁股破事呢,只好忍著,不敢強自出頭。
這刻她們也同意了我的建議,起身便要退席。
哪知那個馬四爺居然繞了過來,橫在路中,獰笑道「:小子,在本四爺一畝三分地兒上,你不給本爺爺面子可不行,來,和爺爺我幹了這一缸酒便放你走,否則的話,嘿嘿。」說著把目光掃向我身側的雲美人兒。
我忙護著她道「:閣下是否太過份了呢,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去你奶奶的王法,,在這裡老子就是王法,,不喝?嗯?」他凶眼暴睜。
我嚇的退了一步。
終於,期待的已久的大女俠出馬了。
一聲嬌哼,阮燕嬌從我右邊超過我,朝前走去,邊道「:讓路。」她眸中神光大漲。直剌那兇惡的馬四爺。
馬四爺一震,卻又丟不起那個臉,臉上橫肉一顫,探手就朝阮燕嬌抓去,居然有一些粗俗的濫藝呢。
當然他比起阮燕嬌可差遠了,這美人兒前行的身子一絲不停,左臂突伸,磕在對方的粗毛手臂上。
「:啊呀。」馬四爺臉色一變,手臂如裂,一股勁氣沿臂而上,剛退了三步悶哼一聲就吐出了一口血,歪倒在一邊的一付座頭上。
那付座上的人驚叫的跳起來閃讓。
客棧酒樓中頓時一陣大亂。
我們回到後院。
都進了她們那邊的廂房。
我苦著臉道「:這便如何是好?打傷了啊,,大姐女俠啊,,你怎麼不輕啊,,惹來官府的人可慘了,,我們快逃走吧。」
阮燕嬌倒是不害怕,但平杏小對官府可是敏感的緊,瞪了我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嗎?還有臉說呢。」
我臉若豬肝之色,羞愧萬分,撫雲見我表情投入極為真實,大呼過癮。
忙幫我解圍道「:唉,都怪妾身,這次要不磨著相公帶妾身出來就好了呢,如今大禍臨頭,,怎麼辦才好呢?相公,你快想個法子啊?」
我道「:那地痞定不會善罷甘休,這番更拖累了伯母和兩位女俠,萬一官府的人來了,唉,我們中就完了。」
「:人是我傷的,你們怕什麼?官府來人本小姐一力承擔,你們夫妻還是快快離開這事非之地吧。」阮燕嬌道。
「:怎麼逃的掉呢?那惡漢黨朋甚多,定會暗中監視我們的,跑出去還不給他們生擒嗎?我娘子必是受辱之局呀。」我摟著美人兒道。
「:他們不過是些地痞無賴,告官的可能性不大,待這一兩日他們不來尋你麻煩,你們再走也成。」阮燕嬌道是很熱心,果給我猜中了她的俠義心腸。
我突然道「:小生能否聘請阮女俠為保鏢呢,若能送我夫妻出天津衛,我們就能脫危,天津衛的沈氏船行有小生的親戚。」
三女同時一怔,她們若能出的北平府,也想去天津衛呢,只怕戒令不撤,誰也出不了城吧。
平杏小道「:你這人真是,聘了我師姐你就出的了城了嗎?現在官府或嚴抓人,還不知幾是撤戒令呢,我們還不是一樣出不去嗎?」
「:哦,你們也要走啊?」我道。
平杏小自知失言,狠狠瞪了我一眼,再不言語。
「如此豈不正好,女俠武功超群,那些地痞怎會是你的對手,出得北平小生定當重謝,只是這幾日怕他們尋來,女俠千萬要援手啊。」
「:好啦,你不要說了,若是地痞來尋自有本小姐接著就是了,你們快快回房歇息去吧。」
我和雲兒千恩萬謝才回了房中。
其實本來沒這般複雜,只是我這次救徐輝祖不想以官方身份出現。
朱元璋是否有意要拿掉徐輝祖,我也不敢保證,若是著救他不是和朱元璋過不去嗎。
如果以江湖人的身份出現,劫走徐輝祖自是最好不過了。關鍵之處是那世書鐵券不知現在何處,看來我有必要去錦衣衛所見一見徐輝祖,問明一切,問題真要出在世書鐵券上,我也就別無所擇了。
拿回這東西,徐輝祖就可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朱元璋的面前了,朱元璋亦不能說什麼,最多是不再用他,讓其致仕,也不能殺了他吧,何況還有徐達的面子呢,這就是功高震主的原因,其實主要問題在朱元璋那裡,難怪人家說他薄情寡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