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慧瑤進來時,看到了一幕令她震憾的景象。
我大馬金刀的半躺在床上,身上仍是短小內褲,下身明顯浮起的凸隆份外惹眼。這不是令她吃驚的原因。
震憾她的是我身邊的虛夜月,美人兒俏面撲撲的,乖貓似的依在我身側,枕著我的肩膀,我則緊摟她的嬌軀,讓她緊貼著我。
「:左小姐,請坐,」我用的不是凌遠山的嗓音,而是殿下的。
左慧瑤一震醒悟,忙恭身施禮「:慧瑤不知,,」
我飛快的打出了禁聲的手式,又恢復了凌遠山的聲音道「:不知者不罪,凌某的良苦用心慧瑤小姐可曾體會?」
「:瑤姐姐別怕他,他最會嚇唬人了,這個壞蛋。」虛夜月忍不住插口。
左慧瑤感激的朝她一笑。
我苦笑對著懷內玉人道「:小姑奶奶,你不是答應老子不插嘴的嗎?」
「:人家有插嘴嗎?啊?你哪只耳朵聽到了?啊?」
我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乾笑道「:小的知錯了,小的根本就沒帶耳朵,哪聽的到啊。」
虛美人兒朝左慧瑤吐了吐香舌,扮個鬼臉,嬌俏萬分。
左慧瑤確也想不到我會如此著緊她,可見對她的寵愛有多深了。
「:左氏目前的處境很是微妙,一切都把握在凌先生手中,慧瑤想知道凌先生的目地是什麼?為什麼要幫我們?」
我不置可否,從容一笑,道「:火yao,我看中的就是火yao,不管左氏還是右氏,他手裡有火yao我就要保他。」
左慧瑤凝眸道「:但慧瑤實想不通火yao為什麼在凌先生眼中這般重要?難道凌先生會是和藍玉一個想法嗎?哦,請原諒慧瑤的這句話,實是對凌先生的大不敬。」
連月兒也為之一緊張,慌忙望向我的臉色。
我卻古井不波,拍了拍月兒的臀側,示意她沒關糸,淡然開口道「:我根本不須要幹那種蠢事,慧瑤不會這麼小視我吧?說句你不相信的話,名利皇權,對我來說不外糞土,若不是不願看到黎民百姓流離失所,陷於戰亂之中,我找帶著心愛的女人們是隱山林了。像藍玉這種妄自尊大,驕狂橫野的蠢蛋也指望他為民請命嗎?我很是想不通你們左氏為何與他同流合污,只為他有一份野心嗎?慧瑤能解我之惑嗎?」
懷中的虛夜月最喜歡我英雄氣蓋,談笑從容的樣兒了,一對美眸儘是顛倒迷醉的神色。這在昨天我和鬼王交談時,她就偷聽的其樂無窮,以至深深愛上我不能自拔。
左慧瑤眸中何嘗不是一片異色,她倒是從來沒想過叱吒風雲,名滿天下的藍玉竟會給人編排的如此不堪,不過這或許真的是他的另一面。半晌才道「:藍玉於家父有救命之恩,所以家父一直視其為恩人。」
「:原來如此,能否說說這段讓令尊此生終忘的恩情是怎麼來的嗎?」我來了興趣。我總覺的藍玉是不安好心的。
「:幾年前我們和金陵富商曹彥欽產生了矛盾,更因其子曹桂欲對我非禮,被二哥狠狠教訓了一頓結下了仇怨,對方為了報復,竟誣陷我們,曹桂的外公是朝中紅人,通過關糸運用錦衣衛的力量將父親關進了錦衣獄。正好藍玉在我們府上購一匹火yao,得知了此事,當下就給曹桂的外公詹徽寫了親筆信,結果父親第二天就給放了。能從錦衣獄活著出來父親算萬幸了,這就是我們和藍玉間那段救父之恩。」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左慧瑤莫名其妙。
而虛夜月道「:壞蛋,你昨天不是和我爹爹說藍玉隱匿最深的人是吏部尚書詹徽嗎?」
「:乖月兒好記性,幸好你便聽到了這關鍵的一句話,老子也省的向慧瑤小姐解釋了。」我轉而對面色變的蒼白無比的左慧瑤道「:慧瑤小姐,前因後果你不難想個清楚,藍玉這個坑兒還挖的不淺啊,呵。」
「:慧瑤先行告辭,凌先生恕慧瑤不敬之罪。」美人兒再也坐不住了。
「:無妨,小姐請便。」
金陵地勢危要,曾被三國時期諸葛臥龍先生喻為『鍾阜龍盤,石城虎踞』。
所謂的『石城虎踞』形容的正是清涼山下的石頭城。是為入京必經之地,咽喉要道。
這石城中第一富戶正是船王沈勳。
沈氏船坊遍及天下數大城鎮,均與當地官府有特殊的關糸,有錢人自然會找硬靠,何況船王的兒子沈重孝也是朝庭重臣,掌工部之實權,甚得皇上信任。
而今天的沈府則來了一位貴客。
大廳之上,沈勳親自迎奉坐陪,沈重孝,兒子沈華陪侍一旁。
貴客是位二十四五的俊朗男子,氣度雍容華貴,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態,錦袍金帶束金冠,身材高瘦,風liu儒雅。
「:湘王大駕,蓬蓽生輝,草民失迎了。」沈勳對這個猛追小女的十二皇子實是無可奈何,得罪不起,偏又不想不想將女兒嫁於他,湘王柏雖是勇冠三軍,但也戾暴驕橫,如今平寇有功,和楚王楨同返京城,不想卻看上了女兒沈紫綾,糾纏不放,實令沈氏苦不堪言。
工部侍郎沈重孝也對這門婚事不讚承,湘王柏不是能成大事的人,耳根軟,易衝動,雖有武勇,卻謀略不足,在皇上諸子中他遠遠排不上名。
再說沈紫綾根本看不上什麼功名利祿,她隨恆山忘情師太學藝十年,早愛上了無憂無慮的江湖生活,但兩年來江湖遊歷又使她對江湖的血腥和險惡感到了厭倦,回家後享了年餘天倫之樂,但對官場那些人俗禮實是看不入眼,尤其奉承阿諛之輩太多,看的她都噁心。
朝庭江湖兩不喜,這倒叫沈紫綾心中煩燥不堪,也不是沒人追她,只是沒有她看的入眼的而已,十全十美的人太少了,也許在夢裡才有可能相遇吧。
「:沈老不心客氣,紫綾小姐可在府上?」湘王朱柏心中亦有氣,老子堂堂大明皇子,貴為湘王,玩個女人還這麼難?
沈氏父子心知肚明,但卻不知該如何搪阻,湘王有新功,隆寵正盛,若就此相拒,怕非是好事啊。
沈重孝看出了湘王自恃身份,想以此硬脅,心下不由憤怒,但表面絲毫不動聲色,笑道「:湘王有所不知,下官這妹子幼從江湖奇人習藝十數年,脾氣怪僻,任性非常,下官和家父縷訓不聽,實也無奈,這幾日更鬧著要回師門探師,一言不和,竟於昨天負氣離家。」
「:什麼?不會吧,今日上午小王的屬下還曾在街上見過令妹的呀?她是否避在城裡朋在家中呢?」湘王含著笑注視著沈重孝。
原來這湘王竟派人監視沈府,這令沈氏父子不由一驚。
而湘王的說話,明顯是給自已台階下嘛。
沈勳久經風浪,故做不知的道「:哦,看來丫頭還未出得的京城,孝兒快快派府丁尋你妹子歸來。」
沈重孝應是,正要有所行動,一直未發言的沈華覺的自已待在這裡實在沒用,忙道「:爹爹且陪王爺小坐,華兒帶些家丁去尋姑姑吧。」
沈重孝知這兒子聰明機智,鬼心思不少,點點頭道「:華兒速去速歸,切不可惹你姑姑生氣,明白嗎?」
「:孩兒哪敢,她不剝了孩兒的皮,孩兒就自燒高香了,王爺請休息片刻,沈華告退。」
湘王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