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黑夜中旱魃來襲(一)
陳煒此時的心很平靜,他抬起頭,貪婪的望著莫莫的笑靨,雖然那笑容並不是為他綻放,但,他卻有一種獲得的滿足,還有一絲艷羨,愛情,也許他真的從來沒有懂過,它看上去是如此的讓人動容,哪怕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個眼神。
注意到周圍不屑和不解的眼神,陳煒自嘲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醒悟只是因為那澤的一句話。
「哎,陳煒,你別東張西望了,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男人從後面拍拍他的肩膀,陳煒轉過頭,原來是大學時代跟他還算要好的展顏。
「沒事,我可能喝多了,有點糊塗了。」陳煒笑著搖搖頭。
「我說呢,」展顏瞅著和莫莫聊的正歡的妻子,生怕她注意到自己正在跟陳煒這個「階級敵人」聊天,「都這麼長時間了,別放不下了,過去了就過去了。」
「嗯,我知道,」陳煒扯出一絲笑容,「是我的錯,不提了。」
「呵呵,」展顏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突然發現他的襯衣有些紅色斑點,「你剛才喝紅酒的吧,不對,這麼黏糊,該不會是喝番茄汁的吧!哈哈,都喝到肩膀上了,別想太多,等著,我去幫你找個濕紙巾擦擦。」
陳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剛才的血跡。想到那澤地話。他又驚疑了起來,那可是吸血鬼啊,心又提到半空,轉而朝那澤看去,卻發現他仍是一臉溫柔的跟在莫莫身後,優雅從容。
「那澤,」莫莫和同學聊完一圈。縮在那澤懷裡打著呵欠,「我怎麼這麼困。現在幾點了?」
「還差一刻鐘十二點。」那澤擁住她,隨口回道。
「咦,都這麼晚了,」莫莫揉了揉眼睛,雖然對同學會仍然戀戀不捨,不過台上音樂那麼大聲,上下眼皮打架的撐著真的很難受。「那我們回去吧!」
「啊,莫莫你要回去啦!」
「我贏,我贏!」
「還有我!」
同宿舍的幾個女生突然興奮起來,把莫莫弄得一頭霧水:「喂,我要走了,你們那麼開心幹嗎?!歡送啊?!」
「我們哪有,我們只是打個賭,今天誰第一個走。不是歡送你,嘿嘿!」胖萱招著胖嘟嘟的手。
「其實我們很捨不得莫莫走的,但是呢,我們也知道自己留也留不住,這個打賭不過順便。」海亦笑嘻嘻地解釋,不過誠意嘛。有待商榷。
「莫莫可是有錢人,不會要我們這麼一點點綵頭吧?」彩琳挺了挺肚子,一副我是孕婦我最大的架勢。
「哼哼!」莫莫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們計較,手挽住自家老公,掃視了一眼死黨們,「算了,走了,以後有空到英國去找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回答聲非常整齊。異常有氣勢。
「喲。這是怎麼了,」展顏拿了一盒紙巾冒了出來。蹭了蹭自家老婆,「要給我們肚子裡地寶寶發紅包麼?」
彩琳捶了他一拳:「莫莫要走了,話別,你剛才跑到哪裡去了?咦,你拿紙巾幹什麼?」
「呃,沒什麼,」展顏躲閃著想矇混過關,看老婆陰沉下來的臉色,只得老老實實的說道,「去跟陳煒打了個招呼,他的肩膀上不知道被誰弄的番茄汁還是紅酒什麼的,我拿點紙巾幫他擦擦。」
「要你做好人!」彩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可憐地展顏抓耳撓腮,把周圍的同學都逗笑了。
只有那澤的臉色微變,微微轉頭,陳煒的肩膀赫然是熟悉的紅色,他剛才只是把陳煒挪移到外面,怎麼會有血?還是那種已經毫無精元的血,分明是被同類吸收過!這個時代,誰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吸血,還弄的到處都是?!
那澤突然有一種不好地預感,不禁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會場裡是全封閉的,他只注意了周圍的情況,並沒有去搜查外面,難道?!
他立刻放開識覺,五指微張,一條銀色的絲線以極快的速度從他地手指延伸了出去。果然,一到外面,血腥味馬上從四面八方傳來,濃重的,鹹濕的,帶著腐屍的氣味,有別於血族的那種外,的異能能量,它們更向剛從地底深處爬上來,陳煒身上血的痕跡估計是從他們那裡不小心沾到的。
竟然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中國殭屍包圍,那澤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要知道東西方殭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並且修行上也分屬不同的體系。血族修煉是為了享受人間地生活,而據他所知,東方地普通的殭屍並沒有多少智慧,而那些具有智慧地旱魃之類,基本上都會選擇歸隱山林繼續修煉,期望得道有成,在凡間走動的並不多。可是今天怎麼會突然聚集了這麼多人,那澤用神識粗粗探查了一下,足足有三五十號之多,而且修為都不低。
看這樣子,他們的目標肯定是自己了,那澤苦笑了一下,原本打瞌睡的莫莫因為聽到了陳煒的名字,所以一直注意那澤的表情,生怕他不高興,見到他苦笑,不禁一愣:「那澤,怎麼了?」
那澤摸摸她的長髮,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叮囑道:「莫莫,待會兒你和胡書蓉一起,不要分開,我要出去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莫莫反問道,她現在已經基本瞭解那澤所謂的離開是什麼意思了,基本上等同於他或者她有麻煩,想獨自面對。
那澤微微一笑:「只是小事,你不要擔心。」
「既然是小事,那我跟著看看也無妨,就這樣定了,有意見請保留!」莫莫才不會信他這一套,沒好氣的回敬道。
「莫莫,」那澤知道這一次是瞞不住敏感的小妻子了,為難的不知該說什麼,想想還是狠下心說道,「你幫不上忙——」
「誰說我幫不上忙的,至少,至少我知道,我的血肯定對你有治癒作用!」莫莫氣的跺起腳,她最不喜歡那澤總是有事總想一個人扛著,明明是夫妻,明明是平等的存在,為什麼不相信她可以共患難?!
那澤沒想到她會知道,兩隻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你怎麼會知道,我明明——」
莫莫一揚頭:「你不用管,反正我知道!」
雖然他們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旁邊的同學還是都看了過來,誰讓他們是全場焦點呢!
彩琳和展顏站在他們的旁邊聽的最清楚:「喂,你們夫妻這是演的哪出戲啊?好像還是玄幻風喔!」
莫莫和那澤對視了一眼,這才意識到場合,勉強笑了笑,正待解釋,突然燈光閃了閃,一陣陰寒的風刮過。
「怎麼回事,誰沒有關窗啊,這麼冷的天!」有人在大喊。
莫莫的心「咯登」了一下:「他們來了?!」
「嗯。」那澤輕輕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