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什麼的耐性的鎖翠,被莫莫左一個為什麼,又一個什麼呀,給弄煩了,想想這也是一句話不能說完的事,乾脆踢了皮球:「我說莫莫,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啊,鎖翠姐從你十八歲覺醒,可從來沒瞞過你什麼呀,你怎麼生了孩子就忘了一乾二淨,還要我再說一遍,想累死我啊?!得,你找你家那兩隻小寵物問問,別煩我!」
可憐的莫莫還是不明白,拽著院長的袖子,小聲問道:「什麼兩隻小寵物?」
「摸著你的玉虛墜子喊兩聲,他們就出來了。」院長小小聲的回答。
那玉虛墜子又是什麼東西,莫莫張口想問,那澤卻搶先開了口:「是否是一個紫銀色的墜子,平常掛在胸口的?」
「對,對,」院長點點頭,「那可是個好寶貝。」
「路西菲爾出生的時候,它突然發出強光,罩著莫莫,然後消失了,」那澤頓了頓,「三個月之後,莫莫才醒來,人也失憶了。」
聽他這樣一說,不僅鎖翠和秦院長露出驚疑之色,連白素貞也望了過來。
「照理說不可能啊!」秦院長百思不得其解,朝鎖翠擺擺手,「你送他們去客房休息,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匆匆出了門,鎖翠領著眾人去孤兒院春園,一路上,莫莫興奮的嘰嘰喳喳,畢竟到自己家了,雖然現在是晚上,她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介於那澤能看得一清二楚,她還是把周圍的風光大大的介紹了一番。
孤兒院分春夏秋冬四園,顧名思義,「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四季園四季景,他們住的春園此時春意盎然,山花爛漫,間或還有幾個剛剛修煉成型的小花精挑著小燈籠飛來飛去,有的頭上還長著樹葉,看見糊糊直招手,糊糊也許寂寞太久了,雖然剛才被「欺負」過,但現在又興高采烈的飛過去,那澤和莫莫相視一笑,沒有阻止。
孤兒院的房子都是傳統設計,亭台樓閣層層疊疊,為了襯托出滿園春意,以白牆灰瓦為主,黑夜裡看去,如一副生機蓬勃的水墨畫,怪不得莫莫總是抱怨自己學的西方油畫不夠寫意,眼前這番景象,如果按照油畫的標準,看見什麼就畫什麼,除了深深淺淺的黑色,還真是什麼都體現不出來。
鎖翠開了兩間客房的門,白素貞原本想單獨休息,可是小路西菲爾非巴著她不放,只要她一轉身,就放聲大哭,試了幾次,白素貞也懶得動了,反正跟這個小傢伙投緣,就遂了他的意思,抱過他,變出個九連環,手把手的教他玩。
看來她是名副其實的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的擁護者,莫莫本想偷笑,卻沒想到寶寶看了她拆了一次,竟兩隻手小手抓過來,還沒有圓環大的小手捏著銀色的九連環,一臉嚴肅,眼睛瞪得大大的,第一次拆得還有些勉強,待到後面越拆越快,邊拆邊嘴裡快樂的哼哼,連翅膀露出來都不自知。
「哇,這是?」莫莫這個當媽的,被自己的天才兒子震撼到了!
「沒什麼,有修為的人生的孩子自然悟性高些,再加上這孩子來歷實在特別,」白素貞想伸手去摸小路西菲爾的翅膀,卻被隔在金色光暈外,「怕也是哪位轉世投胎吧!」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我兒子?!」莫莫像被踩了尾巴,那澤拉住她,圈在自己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朝白素貞無言的搖搖頭。
人家的家務事是非對錯外人插嘴都是多餘,白素貞聰明的改了口:「我也就是猜猜,西方的那些神怪我懂的不多。」
莫莫嘟起嘴,還是很介意:「不管,我生出來就是我的兒子,得管我叫媽!」
「寶寶當然是我們的兒子,他要是不聽話,我就幫你打他屁股,好不好?」那澤低頭哄她。
「嗯!」莫莫抓起他的手搖了搖,結成聯盟。無知的路西菲爾看見他們拉手,咯咯直笑,揮舞著九連環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吱呀」客房的木門被推了開來,院長跨進門,鎖翠迎了上去:「怎麼樣,玉虛沒了,通道有沒有坍塌的痕跡?」
「玉虛在這裡,」院長手一翻,一顆小小的水滴形墜子便懸空出現在他的手心,發出淡紫色的光暈,最末端微微透出銀色,「我剛才在通道最底層發現的,真是奇怪,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回去?」
莫莫站起身,巴著院長的手,望著眼前的小墜子,總覺得有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會不會跟我失憶有關,要不我帶上試試?」
「它能保命,自然會跟失憶有些關係,」院長沉吟了一下,「我原本以為你失憶是因為它,不過現在倒是不敢確定了。」
「保命跟失憶有什麼關係?」莫莫不能理解,難道跟吃藥一樣,還有副作用?!
院長伸出手摸摸不存在鬍子,一臉高深:「正所謂道可道非常,名可名非常名,這個,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說重點——」莫莫語帶威脅。
院長漲紅了臉,憋了半天:「重點就是,就是,我說了你也不懂!」
「嗤」鎖翠朝他投出不屑的目光,一手抓起玉虛,一隻手攬過莫莫,「切,沒文化,莫莫,鎖翠姐告訴你。」
「誰沒文化了,我讀書的時候,你還是木頭一棵呢!」
「看過還不懂,只會掉書袋,你不是沒文化,是什麼?!」鎖翠反唇相譏,「你以為沒讀過書就是沒文化啊,人家那是沒辦法!」
莫莫知道沒讀過書是鎖翠姐的死穴,偏偏口頭禪又是喜歡說人家沒文化,真是,她翻了翻白眼,連忙轉移話題:「好姐姐,快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急著呢!」
「不急,不急,鎖翠姐姐告訴你,」鎖翠拉住她的手,坐到茶几旁,「這人哪,說活了多少多少年,是怎麼算的啊!撇開剛生下來那幾年是別人幫他記的,其他的,還不是靠自己記住了多少年麼,哪年婚嫁,哪年生子,然後穿起來就過了一輩子,鎖翠姐這樣說,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