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諸葛雲風和老查沃兩人的簡易,再加上通過付天水傳達消息,贏得了那些醫學大腕們的一致贊同,第一屆全球生命科學和人類醫學研討會,就這兒樣拍板開始了準備。
唐峰將這事全都放手交給了付天水去做,另外吩咐王勝,讓華興集團旗下的公司為大會進行全程的贊助。這兒麼一個打廣告的機會,那可堅決不能放過。
威哥比莎莎的傷勢要輕一些,所以他醒來的也比較早。唐峰此時正在他的病房內,因為失血過多,威哥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莎莎怎麼樣了?」
不問他的老婆,不問他的小姨子和兒子,卻一醒來就問莎莎。若是一個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他對莎莎是生死不渝呢,唐峰卻知道,這兒是因為他對莎莎很是內疚。
從某些方面來說,威哥跟他一樣,都是怕連累朋友的性子。
所以,他輕笑一聲,點頭道「你放心吧,莎莎已經沒有大礙了。」
威哥仔細的看了他半晌,這兒才吐了口氣道:「若是莎莎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兒種表情的。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模糊的陽光從窗戶中照了出來,帶著朦朧的暖意。唐峰就站在窗邊,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這兒是特護病房,如今這兒一層樓的特護病房住了蕊兒,威哥一家三口,加上沈晴,羅莎,福伯還有接受觀察治療的孫老爺子,自從華興醫院的特護病房建成一來,還是第一次住進來這兒麼都人。
可是,唐峰心中卻只覺得沉甸甸的。好在現在威哥已經醒了,這兒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非常好的消息。
拉過一個板凳,唐峰坐在病床上,看著威哥道:「你知道嗎?你中了六槍,後來又發燒昏迷了一天多。這兒要擱在一般人早躺了,可我知道你是從來都不會認輸的,哪兒怕你的對手是命運,是死神,果然你沒有讓我失望。」
威哥嘴張了張,半行才道:「你這臭小子難道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我這兒一身還算不錯的身手,為什麼莎莎會出現在那裡,並且受傷,我是怎麼被那些倭國腌臢給盯上的……」
唐峰輕輕一笑,沉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為什麼要問?你是有些事情瞞著我,可我自問有些事情也是瞞著你的。可這兒並不影響我們做兄弟,不是嘛!」
威哥苦笑道:「兄弟?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做兄弟嗎?柳生家族的人怎麼那麼快,咳咳,那麼快,咳咳咳……」
畢竟是受了傷,氣管受到了感染,威哥現在一激動便會劇烈的咳嗽。
唐峰忙給他倒了杯水道:「行了,你不用說了,不就是想要告訴我,這裡面有沈晴的事兒嗎?」
威哥當時就愣住了:「你,你都知道了?」
唐峰點了點頭。威哥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些顏色,喃喃的道:「我威哥自認為對朋友一向是光明磊落的,可這兒一次卻差點兒坑了你,我真是沒臉見你啊!虧的莎莎沒事兒了,要不然,唉!」
「有煙嘛?」威哥忽然轉過頭來。
唐峰微微一笑,從兜裡掏出一盒普通的香煙道:「當然有,我就知道你醒來之後就得吸上兩口,專門讓人去買的大雞,三塊錢一盒。」
唐峰說著給威哥的嘴裡插上一顆,然後給他點著。醫院裡有明文規定不准抽煙,威哥現在的傷勢,抽煙也不好。可是唐峰卻沒有一點兒要阻止的意思,這兒條命都已經是從閻王爺那裡撿回來的了,抽根煙怕什麼?
威哥舒服的瞇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嗆人的煙草味滾入肺裡,讓他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臉色卻比剛才好了許多。
「還是你小子知道我,若是你給我掏出一盒什麼特製的出來,我非將你小子揍出去不可。」威哥說這話,慢慢的挪了下身子。
唐峰忙將他扶起來,大概是觸動了身上的傷口,威哥拿著煙的手猛的一用力,差點兒沒將那根煙給腰斬了。可他的臉上卻連一點兒神色都沒有變,甚至嘴角的那抹笑容都還是那麼的自然。
唐峰眼睛一轉,看見他肩膀處溢出的紅色,知道他碰到了傷口,禁不住道:「你現在的傷還沒好,不應該起來的。」
「老子又不是個死人,難道還要躺在那裡抽煙?」威哥微微挑起了眉頭,輕笑道:「再說,我非常享受現在這兒種感覺,只有活著的人才擁有疼痛的權利,不是嗎?」
唐峰吐了口長氣,點頭道:「這兒倒也是!不過你這兒麼做可不符合勤儉節約的標準啊,你可知道為你診斷的那都是什麼醫生?據說他們隨便拉一個出來,單單是出診費都得二十萬美金。你這兒一動,他們便得來回折騰兩次,呵呵,真不知道他們等會見到你這兒個樣子,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二十萬美金?這兒些人還真他娘的敢要!」威哥笑罵道:「你這兒小子不是變著法的當我的債主嗎?不行,不行,老子見了那鬼醫生倒要問問他,老子跟他當女婿算了。」
唐峰輕笑著搖了搖頭,威哥的底子非常好,那醫生說一般的人受了這樣的傷勢,應該昏迷三天左右。而那些身體素質好的,也需要一天半到兩天的時間。可是威哥,在床上躺了五個小時不到,便醒過來了。
「你有什麼打算?」唐峰輕聲道。
威哥橫了他一眼,彷彿又變成了那個豪氣滿懷,心腸熱道的的哥阿威:「這兒應該我先問問你才對。莎莎這兒個丫頭很不錯,你打算什麼時候請她?我可告訴你,若不是為了你,人家可不能豁出命來幫我。這兒一次我欠了她這兒麼大一人情,不替她說話可不行。你小子現在就給我一句准話,立刻,馬上。」
唐峰笑道:「你這兒是喧賓奪主啊!不過您放心,這兒一次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已經讓刺刀準備回國的事兒了,這一回我華興社要舉行一次盛大的集體婚禮,我這兒個做老大的要給他們帶個好頭。到時候,還望威哥替我們主持婚禮!」
威哥一聽兩眼頓時瞪圓,忙搖頭道:「主持?扯淡,我會主持個球啊!你讓我去跟他們喝酒嗎,那咱不能給你丟人,可主持這兒事,想都別想,我可幹不了這兒個。」
唐峰站起身道:「呵呵,喝酒也行,那咱們可就這兒麼說定了。我剛才已經讓人去通知嫂子和,和沈晴了。」說到沈晴的時候,唐峰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
有冷厲的殺意,有苦澀的微笑,還有一種淡淡的惋惜。
可惜,威哥的心神似乎都被手裡的香煙給吸引了,根本沒有注意。他抽了口煙,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這兒才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儘管放手去做,不要怕傷了我的面子。你嫂子那裡自有我去說,這兒一次蕊兒小產,莎莎重傷,老爺子遇險,說來說去,這兒裡面的事兒都少不了她。無論如何,她都要給你一個交代,為她所做的事兒負責!」
唐峰輕輕的搖了搖頭:「算了,我不打算去追究了。」
「什麼?為什麼?死神,你小子可被犯了糊塗,咱們兩個兄弟是兄弟,可是無論是誰,做了錯事都要負責的。如果你因為我就放過她的話,那以後我們這兒兄弟就沒得做了。我可以欠你的,可我不能欠著你的時候,還依然心安理得的讓你叫我一聲哥。」
威哥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他目光緊緊的盯著唐峰。
就在這兒個時候,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一個穿著住院服的女人裹著一陣香風撲了進來。人還沒到,淒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阿威,阿威你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嗚嗚,你這兒個老不死的,壞東西,你嚇死我了……」
唐峰嘴角抽搐了幾下,忙轉過身去。
「行了,我這兒不是醒了嗎?」威哥被威嫂這兒麼猛的一壓,剛好砸中了傷口,疼的他嘴角一抽抽。忙瞥了唐峰一眼,老臉微紅的壓低了聲音道:「死神還在這兒呢,別讓這兒小子看見了笑話!」
「啊!」沈蘭忙從威哥的懷中坐了起來,朝著唐峰道:「死神老大,讓你見笑了,我,我這也是一時……」
「呵呵,你太客氣了嫂子,要不這兒樣吧,我先出去,你們先聊。」唐峰忙轉身笑道。
沈蘭忙擺手道:「不,不用,我和你威哥從來都不拿你當外人,再說這兒一次要不是你,我們怕是這兒輩子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姐姐,他們兩個哪兒位是姐夫啊?」一個清脆但略微有些虛弱的聲音忽然從沈蘭背後響了起來。
威哥聞聲望去,一見是她,當時臉色一變,沉聲道:「你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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