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奉命前來營救柳玉兒小姐的,你們可不要誤會了。」唐峰面對著一管管黑洞洞的槍口,輕笑道。
那連長剛好走到門口,聽見了他的話立即扭頭看了一眼,雲婀娜沉聲道:「對,嘉銘大哥是來救我表姐的,你們都給我把槍放下。」
柳玉兒輕輕的點點頭,那連長才一擺手,那些大兵立即將槍收了起來,目光卻緊緊的盯著唐峰。唐峰混不在意的將槍往兜裡一插,帶著那個小弟慢慢的走了過來。
四個大兵衝了進去,將那兩個老外給拽了起來。
「怎麼回事兒?」連長的眉頭一皺,從倆老外只穿著褲頭的裸體上掃過,輕輕橫了唐峰一眼。柳玉兒臉一紅,急忙扭過頭去,退到了走廊裡。雲婀娜輕輕的啐了一口,腳下卻沒有動。
「呵呵,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們正拿著凶器折磨一個女人質。並且試圖反抗,所以我打穿了一個傢伙的手掌,另外一個傢伙見事情不妙,跳窗而逃,結果您也看見了,他身上劃得一道道的,我都不落忍。」唐峰一本正經的道。
雲婀娜一聽他將幾個人的齷齪事兒說成了是這兒倆老外劫持人質,還用凶器?雲婀娜下意識的瞟了倆老外的下身一眼,隨即臉騰的一紅,心說雲婀娜啊雲婀娜,你在想什麼呢?她急慌慌的看了唐峰一眼,見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異狀,這兒才忙縮到柳玉兒身邊。
「這兒幾個人已經實行了危害我國安全的實質性行為,為此我建議,將這兒幾個人送到軍事法庭。不過,我覺得他們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盼他們五六十年的監禁!連長同志,您說呢?」唐峰笑呵呵的道。
連長的臉黑裡透紅,脖子上的青筋*,一股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笑憋的。他強忍著笑意道:「這兒些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職權範圍之內,不過我覺得您說的非常有道理。」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連長同志的工作了。」說著,唐峰走了過去,看了柳玉兒和雲婀娜一眼,沉聲道:「兩位小姐,我想這兒裡應該沒有我的事兒了,我先走了。」
柳玉兒的嘴角動了兩下,眼見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冷冰冰的像個木頭一般,讓她心中的百般柔情都像是打在了空氣中似得,頓時心中產生一種淒苦的感覺,眼圈也禁不住紅了。
雲婀娜卻不管那麼多,急忙一伸手抓住唐峰的胳膊,沉聲道:「唉,我跟你一起走吧……」
「你?」唐峰笑了:「你跟我幹什麼去?」
「我……,我,我也加入你的什麼樓……」雲婀娜我了一會兒,忽然道。
唐峰哈哈一笑,輕聲道:「算了吧,我那裡不收女人,更不要小孩兒!」說著轉身就走。
那個連長有些狐疑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卻不知道這兒個自稱是保護柳玉兒,雲婀娜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那個什麼第一樓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怎麼會有如此灑脫,淡然的男人?
輕輕的搖了搖頭,那連長急忙收回了心神,走到柳玉兒身邊,啪的一個敬禮,沉聲道:「兩位小姐,請跟我一起走吧,首長吩咐過,兩位小姐找到之後,必須送到軍區去見他!」
「不用了,你把我送到我下榻的酒店就行,我的保鏢還等在那裡!」柳玉兒淡淡的丟下一句話,便向外走去。
柳玉兒眼圈紅紅的,心中空空的,那個連頭也不回的身影,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失敗。
一直以來她都是身份尊崇的天之嬌女,無論是1號孫女的身份,還是身為一個國際影星,她一直是別人的焦點,無論男女,被人捧著,寵著,像唐峰這兒樣將她當成一個普通女人看待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唐峰這兒樣不把她放在心上的,她更是第一次遇到。
人往往就是那麼奇怪的動物,充滿了理智與感性的矛盾,而這種衝突在柳玉兒的身上得到了最大的釋放。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心中便已經印上了死神的影子。更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便陷得那麼深。當她發覺的時候,那份念想已經深入骨髓,印到了她的靈魂中。
她已經見過了太多的骯髒和齷齪,也見過了太多的政治婚姻和所謂的犧牲,這兒些原本在她看來都是那麼理所當然,是無法抗拒的命運的東西,第一次讓她在心中產生了深深的抗拒,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來XA,來找唐峰。
可是直到現在她在見到唐峰之後,才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跟唐峰說什麼。她喜歡人家,可是人家卻不喜歡她。
柳玉兒默默的來到車上,臉上沒有一點兒從綁架中被救的喜悅。她的人被綁了,鬆開繩子就是,可她的感情被綁架了,那道道思念的繩索又該怎麼才能解開?
見到柳玉兒和那些大兵離開之後,唐峰才默默的從一棵樹下走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轉過身,唐峰從兜裡掏出一千塊錢遞給那兩個小弟,輕聲道:「錢雖然不多,卻也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你們拿著吧!」
「樓主,這兒我們不能要,能夠跟您一塊做事,那是我們兄弟的榮幸……」
「是啊,您這兒不是打我們的臉嗎?如是被曉嘿老大知道了,他非得揍我們不可!您可別磕磣我們了!」另外一個小弟也急忙擺手,並且轉身要走。
唐峰哪兒能讓他們這兒樣就走了?一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一下拍在他的手中,連聲道:「行了,兄弟們的心意我知道,不過這兒點意思不是別的,就是希望你們買點補品,替我問候一下家裡的嫂子和孩子,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必須得收!」
「行了,你們回去吧!」唐峰擺了擺手,淡淡的道。那倆小弟對視一眼,這兒才恭敬的施禮道:「那我們兄弟就替家人謝謝你了,我們走了,樓主!」
唐峰點了點頭,直等他們倆人的身影消失之後,這兒才拿起電話,告訴了羅莎自己所在的地方。
很快,兩輛奧迪摸著黑開過來了,靠到路邊停下,羅莎最先從車中衝了出來。唐峰正默默的站在一棵樹底下,嘴角叼著一點兒猩紅。
羅莎一下竄到唐峰身邊,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張開手抱住了他:「你,你可算回來了……」
唐峰一探手環住了她火熱的嬌軀,鼻端縈繞著她發間的清香,一時間身上的戰火硝煙味都別沖淡了不少。成天打打殺殺,他圖的是什麼?除了能夠帶領手下的那些兄弟混個名聲,混個地盤,混個錢財外,不就是為了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平靜的相知,相守嗎?
三個紅顏知己中,羅莎的性情跟他是最接近的,兩人的交往也最為曲折,倒是讓唐峰狠狠的體驗了一把狠狠愛的感覺。
「好了,」輕輕的吸了口氣,唐峰輕輕拍拍羅莎的肩膀,柔聲道:「讓右手那小子看見,等會兒又該笑話你了。」說著,他輕輕的鬆開了手。
「哼,他敢!」羅莎細細的眉頭輕輕的向上一挑,頭也不回的哼了一聲。不過,話雖然這兒樣說,可她還是在使勁一抱唐峰之後,默默的鬆開了他。
「老大!」右手這兒才過來跟唐峰見禮,旁邊跟著牛奔和虎癡。這兒麼長時間沒有見唐峰,他們幾個明顯有些激動!
唐峰微笑著點點頭:「右手,這兒段時間辛苦你了。」
「嗨,老大你說的這兒是嘛話?」王勝撇了撇嘴兒,嘿嘿笑道:「有道是能者多勞,我這兒人不能打不能沖,不能給您當個先鋒,要是連看個家再幹不好的話,您還要我幹什麼?乾脆一腳踢了得了!」
唐峰呵呵一笑,丟給他一根煙道:「你小子,嘴皮子倒是還那麼利索。」
「行了,老大,眼下也不是說話的地,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王勝輕笑道。
唐峰輕輕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回來的事兒雖然說很可能已經被田雄他們知道了,可是這兒消息他們知道的還是越晚越好。」
「家就先不回去了,金三角那邊我還放不下,這兒次回來不過是想著扯扯田雄的後腿,畢竟這兒是決定我們命運的大事兒,絲毫大意不得。」唐峰吐了個煙圈,輕聲道:「現在我們先去看看暗狼吧,我有些擔心這兒小子。」
「老大,您就放心吧。」王勝嘿嘿一笑,看了虎癡一眼道:「要真說起來,暗狼這兒小子的命還是老大您救得。當時玄狼那小子讓一個小子拉著暗狼想走,一見到我們堵上了,這兒小子立即就想開槍幹掉暗狼。」
「虧的虎癡這兒小子一傢伙跳到車頂上去,一拳硬是將車頂砸了個大窟窿,將那小子活活給整死了。你是沒見啊,老大,當時那小子的槍就釘在暗狼的腦門上,手指頭都已經勾上了扳機,若是虎癡當時稍微慢上一點兒,咱們就只能給暗狼那小子收屍了。哪兒像現在啊,毫髮無傷,您完全不必擔心!」王勝眉飛色舞的道。
羅莎也有些驚訝的看了虎癡一眼,唐峰點了點頭,輕笑道:「行啊虎癡,你小子這兒回幹的不錯。」
說完他轉頭看向王勝,輕聲道:「不過我擔心的不是暗狼的身體,而是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