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峰被宿醉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弄的想要撞牆的時候,金子丹也正皺眉苦練的喝著醒酒茶。雖然他喝的這兒個比不上福伯親自調出來的哪兒樣效果明顯,不過喝下兩杯之後頭疼的感覺也減輕了許多。
深吸一口氣,金子丹放下茶杯,用手輕輕的捶打著腦袋頂,有些散亂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己的心腹,也是他的侍衛隊長金子天,輕聲道:「哪兒個剛來的死神有什麼動靜?」
金子天是個面容冷峻的年輕人,雖然五官長的並不怎麼出眾,嘴唇過於薄顯得有些無情,一雙渾濁的眼睛偏偏透著一股靈光,兩臂修長雖然不及傳說中的劉備的過膝雙臂那麼誇張,不過卻也比平常人長了半尺有餘!
虯結的雙臂給人一種靈活又不失力量的感覺,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修長的即便是比起唐峰來也不遑多讓的身材,就像是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一樣,讓人覺得他無論什麼時候都處在一種緊張的待命狀態,一旦有什麼情況,他總能再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最快的反應!
很顯然,金子天是一個智勇雙全的人物,這兒也難怪,若不是因為如此,他又怎麼會成為金子丹這兒個堂堂藍旗軍少帥的貼身侍衛隊長?昨天接唐峰的時候他之所以沒有出現,完全是因為他去執行金子丹的秘密任務去了。
眼下藍旗軍的大敵明顯的蠢蠢欲動,作為掌握著藍旗軍近一半武裝力量的少帥,當然要做好應急準備了,這兒是誰也沒有理由反對的大事兒!當然,這兒只是對外的說法,他真正去了那兒裡,做了什麼,只怕也就他自己和金子丹知道吧?
雖然金子天也是昨晚天黑以後才回來的,不過金子丹的這兒個問題並沒有難住他。嘴角輕輕一張,一種奇異的彷彿銅鑼顫抖時發出的聲音從他的嘴兒裡冒了出來,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上自己的耳朵:「昨晚他醉了一夜,由他的手下在外面守著。今天早晨,他們一大清早被那兒個外國人給找了去,朝著福伯所在的青竹院去了!」
金子丹顯然早就習慣了金子天的聲音,聞言只是皺了眉頭,單手的兩指輕輕的在眉尖揉動著,嘴裡沉聲道:「哦,外國人?可是修羅?哪兒個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
金子天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淡淡的道:「所謂的世界第一,不過就是自吹自擂的一場鬧劇而已!」
金子丹輕輕的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也不要小看了他,能夠跟聶劍遠打個平手的人,豈會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什麼?他竟然跟聶劍遠打了個平手?」金子天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他昨天回來之後,就開始安排針對唐峰他們這兒一行的監視行動,所以還不知道這兒件事。這兒個修羅被稱為世界第一殺手,金子天並不放在眼裡,可若是他跟聶劍遠打成平手,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作為藍旗軍中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高手,金子天一直將聶劍遠當成了自己最棘手的對手,奈何聶劍遠不僅身手比他略高一籌,而且就連身份也要比他還強上一些,這兒讓金子天雖然憋屈卻偏偏無可奈何!現在一聽到修羅竟然跟聶劍遠打了個平手,他才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
金子丹輕輕的點了點頭:「好了,先別說這兒個事兒了,你倒是說說,死神去了青竹院,可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派去服侍他的人就沒聽到一點兒消息嗎?」
金子天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沒有,因為死神一直醉酒未醒,服侍的人根本就沒有上前。後來,因為那個修羅出現的太過匆忙,死神出去的很快,我們的人根本就沒來得及上前!」
「不過,福伯既然已經將死神的手下虎癡收為了自己的徒弟,他們雙方的關係已經很深了。而福伯又一向對少帥您不冷不熱的,當然,若這兒只是福伯個人的意思倒也沒什麼,可怕就怕他是按照大帥的意思做的。
少帥請想,福伯那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在咱們藍旗軍雖然沒有什麼聲明,可實際上整個大帥的衛隊都在此人的*控之中,而且由他親手訓練的大帥貼身衛隊,更是比咱們的血衣還勝上一籌!可直到現在,他所承認的徒弟只有一個,那就是聶劍遠。而聶劍遠現在更是大帥衛隊的隊長,由此可見大帥對他的信任!
然而,現如今福伯剛剛一見到虎癡,竟然就主動提議要收他做徒弟,您不覺得這兒事情有些可疑嗎?只怕現在一來,大帥除了少帥您以外,又將多一個選擇了!不然,死神他們一大清早的跑去青竹院幹什麼呢?」金子天輕聲道。
金子丹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冷冷的掃了金子天一眼,沉聲道:「你說這兒是父帥讓他們去的?不可能!若是父帥想要見他的話,直接派人叫死神過去就行了,又何必繞到青竹院去?」
「少帥說的是!可除了這兒個解釋之外,屬下不知道這兒一大清早死神跑去青竹院幹什麼,要知道青竹院可不是別的地方,若不是得到允許的話,根本沒有能夠通過那道殺機四伏的竹林!」金子天淡淡的道。
金子丹原本堅定的眼神頓是變的一軟,他抬起頭,靜靜的看著金子天:「你說,這兒事都是福伯的主意,還是父帥一手安排的?」
金子天兩眼毫不退讓的看著金子丹,輕聲道:「疏不間親,屬下不敢說。不過就算是福伯自己的主意,以福伯對大帥的影響力,少帥也是不得不防啊!」
「哼,難道他死神還能夠搶去我藍旗軍大帥的位子不成?要知道,我才是父帥的兒子,是藍旗軍的少帥!」金子丹兩眼瞇成了一條細小的線,這兒話就彷彿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寒意。此時的金子丹,就像是一條發了橫的毒蛇,冰冷而陰森。
金子天卻是怡然不懼,淡淡的道:「少帥難道忘記了大帥被刺的事兒了?」
金子丹的臉色猛的一變,金子天卻是點到為止:「大帥即便是在現在這兒樣危險的情況下,依然沒有正式確立您為接班人的意思,這兒裡面只怕是另有隱衷!只看這兒次大帥對死神的熱情態度吧,一個小小的軍火供應商,是來賺咱們錢的,哪兒用的著咱們藍旗軍的一干高層作陪?」
「酒宴的時候,甚至連少帥您都沒有資格坐在小亭內,而是敬佩末座,這兒誰又知道不是大帥刻意為之?說句不怕得罪少帥您的話,這兒個死神也是有資格接掌藍旗軍的。論身手,他甚至要比屬下要高上一線,槍法也不容小覷,手下的人更是精悍無比,氣勢甚至並不比血衣差!
而他手下又有修羅,虎癡這兒樣的世界頂尖高手,背後更有華興社作為後盾!最為難得的是,他是大帥的外甥,雖然隔了一層可畢竟也算有著血緣關係!若是大帥有心將藍旗軍交給他的話,以他們兩人聯手的實力,再加上福伯等人的支持,只怕大家誰都說不出什麼來!真到了那時候,只怕少帥您也無能為力了!」
金子丹的臉色變的慘白,他使盡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可能,死神再怎麼說都是一個外人,他有什麼資格指掌藍旗軍?軍隊是一個講究資歷和威望的地方,死神沒有這兒個資格!」
金子天的眼瞼微微向下一搭,眼中露出一絲不屑的輕視之色。顯然,金子天怕對方發現了他的眼神,所以就哪兒樣趁勢盯著自己的手,淡淡的道:「可是軍隊也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這兒一點死神毋庸置疑的擁有,而且這兒一次他在咱們藍旗軍面臨巨大挑戰的時候,運送來大量的武器裝備,只要再打上兩場勝仗,想要獲得威望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況且,死神的背景只怕也不簡單。不然,他怎麼會應承咱麼給整個藍旗軍都換裝?再說,若是大帥那兒天查出了自己被刺的真相,那……」
金子丹呼吸一窒,經過金子天的分析,他知道這兒一切都很有可能發生,尤其是大帥遇刺的事件,若真的被大帥調查出了是誰幹的,那別說自己當什麼藍旗軍少帥了,能不能保住命都兩說!
「都是你,跟我說什麼趁著現在外敵當前的機會行刺,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可是現在,你看看父帥對死神的態度,他真的會對這兒事沒有懷疑嗎?沒準他現在已經懷疑到了我們頭上!」金子丹狠狠的盯著金子天,沉聲道。
雖然當時他同意了刺殺的計劃,可是金子天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能夠成功的,現在呢?父帥活的好好的,就連那個替父帥擋了一槍的笑彌勒都一點兒事都沒有,這兒壓根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打不著狐狸惹身騷!現在金子丹真想將這兒個金子天給撕了,不過他是實在離不開這兒個人,所以只能呼哧呼哧的在那裡喘著粗氣!
「這兒又有什麼?反正大帥又沒有證據,而少帥您一向又孝順,這兒在咱們藍旗軍是出了名的,大帥根本動不了您!」金子天嘴角輕輕一勾,輕描淡寫的就將自己給摘了出去:「至於哪兒個死神,只要他一死,這兒個藍旗軍大帥的位子還不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