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聶流藍竟然受傷了,而且中的是槍傷,而且以許強的經驗來看,這槍傷分明就是剛才沒傷到自己的那顆子彈造成的,許強心中不知為什麼突兀的一熱,此時他只覺得一股不可抑制的熱血湧了上來,直直的衝擊著他的天靈蓋!許強的眼睛開始變的赤紅起來,腦海中開始充斥一種名為毀滅的慾望。
許強對於聶流藍有著一種愧疚之情,本來一個無辜的女孩,可以安靜的享受著屬於她的寧靜下午,可以喝杯咖啡聽聽音樂,上網聊天或者出去逛街,總之她的生活應該是充滿陽光和色彩的,而此時,卻因為自己的出現,將她七彩斑斕的青春帶入了灰色的國度。這種愧疚深深的撕咬著許強的心,同時也讓他的反擊變的更加瘋狂!
聶流藍無疑是堅強的,中了槍還能咬著牙不吭一聲的女孩,絕對是很少見的。至少許強深深的為她的這種堅強所震撼,因為許強知道,她之所以咬緊牙關沒有吭聲,很大的部分可能是為了自己,為了不讓自己分神。
蹭一下從地下跳了起來,許
強似乎一個憤怒的武神一樣,不停的揮舞著他的武器!槍聲,彷彿重錘一樣的槍聲不停的響起,同時許強嘴裡惡狠狠的大罵著:「我??們媽的,你們不是想要老子的命嗎?來啊!」
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一顆子彈,更代表著許強憤怒到極點的心情!門上的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許強以最快的速度將手裡的槍打完,然後狠狠的甩了出去,緊接著他又從腰上拔出最後一把槍,依然是瘋子一樣的連射,依然是瘋子似地怒吼!
從沒有一刻,許強感覺到自己是這麼的無力,也從沒有一刻,他深深的自責,為什麼受傷的那個不是自己?
子彈畢竟是有限的,像這樣的射擊自然更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砰,許強再一次將手裡的槍丟了出去,同時一??坐到了地下,大口大口的喘著唯美的氧氣。聶流藍半靠在牆上,嘴唇是蒼白的,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在她的額頭出現,然後朝著不同的方向滑落。因為此時她臉上的肌肉正在不停的朝著四面八方做著短距離的快速顫抖!而在她捂著小腹的手上,殷紅的血水正在不提的向外湧出!
許強臉上的額頭也滲出了晶瑩的細密汗珠,不知道是剛才的憤怒累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輕輕的看了聶流藍幾眼,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淺笑,輕聲道:「丫頭,對不起了,是我連累你了,不過這次你不用勸我了,你受傷全都是因為我,我不可能看著你這樣不管的。所以這回我必須要出去了,你放心,只要我出去了,他們是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說完許強就要起身出去,投降,對許強來說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甚至他連想都沒想過。作為一名軍人,作為一名勇敢的戰士,無論是他的驕傲還是自尊,都不允許他有投降的念頭。然而,這一次,許強的腦子中不僅有了這樣的念頭,而且將這個念頭化作行動的吶喊已經匯聚成了海嘯一樣的激流!
然而許強才剛要動,聶流藍便掙扎著伸出手拉了他一下,蒼白的小臉明明是那麼的虛弱和讓人心疼,可是她卻依然勉強一笑,??的眼睛腫岑滿淚水,虛弱的道:「沒事的笨蛋,就是稍微有點疼,你千萬別出去,不然就死定了!」
許強靜靜的看了聶流藍半晌,直到鼻子酸的眼睛裡都模糊一片,這才從一種奇怪的感覺中清醒了過來。他心中再苦笑,聶流藍或許不清楚,可是他怎麼又不知道?這樣不計傷亡的營救方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警方已經放棄了人質!也就是說,現在的聶流藍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個合格的人質了,因為警方已經將她列入了可以殺死的範圍。
或許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可實際上為了自己陞官盡職,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甚至有的時候只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榮譽,或者名聲,犧牲人質這樣的事情是時有發生。只不過許強並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落到了自己頭上罷了!
唉,都是我害了你啊!許強嘴角露出一絲決然的苦笑,此刻他忽然在心中產生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卻又如此引誘著他,如此震撼著他的念頭:如果這次自己真的能大難不死,自己一定要照顧她一輩子,決不允許她受一點點委屈,受一點點傷害!
「砰!」許強抬手輕輕得扶了一下聶流藍,讓她以一個還算舒服的姿勢躺
著。隨後反手從門上的洞中將手槍丟了出去。這回是聶流藍還沒來得及阻止他,許強便又手一抬,一鬆,又落了回來!
四把手槍,靜靜的躺在洗漱間門外的客廳中。許強用的武器都是從哪四名特警身上搜捕出來的,現在他將這些武器全都丟了出去,很顯然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我投降!
聶流藍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和擔心,只不過沒等她說話,洗刷間的門便再一次被推開了。四名全副武裝的特警高舉著手裡的武器,黑洞洞的槍口就像他們銳利的眼神一樣,緊緊的盯著許強。許強看了聶流藍一眼,隨即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四人,淡淡的道:「能當上特警,說明你們還算是有覺悟的,應當知道這個女孩跟這事兒沒關係吧?好了,你們趕緊送人質去醫院吧,至於我嗎,跟你們走就是!」
說著,許強緩慢而堅決的舉起了手。聶流藍見狀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之色,眼中的晶瑩閃爍的更加勤,更加細密了!
幾名特警見許強已經投降,立即朝他逼了過來。許強慘然
一笑,任由兩名特警將他帶了出去。剩下的兩名特警靜靜的看著半躺在洗刷間中的聶流藍,半天沒有吭聲。
沉默,使得空氣都開始變得沉重,呼吸似乎都要費力許多。大概是感覺這氣氛太過壓抑了,其中一個特警眉頭一皺,輕聲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另一個特警想了一下,淡淡的道:「還能怎麼辦?反正現在疑犯已經被咱們給捉住了,那個命令咱們自然不用執行了,你說呢?」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最開始說話的那名特警勉強笑了一下,點點頭,隨後兩人上前架起聶流藍,快速的離開了這個被瓦斯,和他們同事的鮮血所瀰漫過的房間!
在這幾名特警進來之前,魏副局長曾經專門找他們談過話,魏副局長很是嚴肅的交代道:「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現在上面已經嚴令咱們市公安局,必須以最短的時間內破案,哪怕是出現了什麼不可控制的意外,也必須要以控制住疑犯為主要任務!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做出一些犧
牲,聽明白了嗎?」
明白,當然明白了,這些特警也都不是傻子,他們不僅知道魏副局長這麼說的目的,更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不用顧及人質的生命安全,也要抓住疑犯,這就是魏副局長藏著掖著,像個妓女一樣羞於表達的話中所透漏出來的意思!而這幾名特警雖然不是什麼高明的嫖客,可這點小事也還是明白的,所以這才有了剛才的火拚。
當然,魏副局長也知道,能不死人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死人的好。所以在聶流藍甘願做許強人質的時候,他故意命令特警撤退,而讓這幾個領了他特殊命令的特警進行突襲。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許強在磨煉出的戰鬥本能卻敏銳的嗅到了危險,及時的反應更是將事態擴大升級!槍戰,這要是傳到自己對頭的耳中,那自己這個前面還帶了副字的警察局長的帽子,恐怕就要戴到別人頭上了。
許強是被兩個特警給駕出來的,才剛一出來他便被人給塞進了一輛警車,然後兩名警察緊緊的伴隨在他的左右。許強的目光輕柔的流連在一個被抬出來的擔架上面。許強知道,那裡躺了一個倔
強,漂亮,同時又善良的有些糊塗的女孩子!聶流藍,許強覺得自己好對不起她,將她捲進了這場風波,害的她還差點喪命!
不過許強也知道,自己這種內疚怕是沒有機會彌補了。他根本不能再為聶流藍做些什麼,因為他這次基本上已經沒有活路了!
段一飛緊皺著眉頭,可以說從許強剛剛被特警給抓出來的時候,他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團。媽的,刺殺老大的明明是七個人,現在竟然只抓到一個,那剩下的六個呢?
「堂主,我們中了這小子的調虎離山之計了,他將咱們的注意力吸引到這兒,分明就是為了讓其他人趁機撤退!媽的,咱們的人都從機場,車站撤了回來,現在再派人過去,怕是來不及了!」段一飛旁邊的一個小弟皺著眉頭輕聲道。
「來不及?媽的,來不及也要讓人給我趕過去,不然老大還不剝了老子的皮!」段一飛想也不想便皺著眉頭大聲道。搞的在不遠處觀望熱鬧的學生議論紛紛,不過多是說段一飛霸道,當然,還有什麼相貌醜陋之
類的!
「堂主,剛剛您才讓兄弟們撤,路遠堵車的現在沒準還沒回到駐紮的地點呢,您現在又讓他們往回趕,這……」那小弟皺起了眉頭,話還沒說完,段一飛就爆喝著打斷了他的話:「少他媽的廢話,如果找不到那幾個小子,你們他媽的一個也別想好過。他們有哪個不服的,讓他自己過來找老子單挑,媽的,老子會讓他心服口服的!」
那小弟微愣了一下,段一飛眼一瞪,彷彿張飛喝退流水似地大聲道:「還他媽的站在這幹嘛?還不快滾?」說完,段一飛便不再理那小弟,而是徑直朝魏副局長走了過來,他先是看了關押許強的那車一眼,這才看著魏副局長冷聲道:「老魏,這個人現在我帶走,沒什麼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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