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XA一輪滿月當空懸掛,潔白的月輝將整個天地都渲染的一片皎潔。而在SH,月亮卻害羞的躲在了雲層內,不見蹤影。今夜,XA的天氣是晴,而SH的天氣則是陰。按照周易的理論,天地人三才並立,其中人又排在天地之後,所以人的心情當是受這天地影響的。
田雄並不信周易,他只相信自己。然而,相比於唐峰書房中的歡聲笑語來說,田雄的書房中則顯得冷清了許多。不,不只是冷清,是安靜中帶著絲絲壓抑。此時的田雄,正端坐在他那張用檀香木木心所做成的太師椅上。
檀香木是一種很稀少的木種,只生長在Z國的西雙版納老林區。而其中,只有成熟的檀香木的木心,才會質地軟的彷彿海綿一樣。這樣的木心有一小塊放在家中,整個家中便不招那些蛇和蚊蟲,蟑螂之類的東西。
而且檀香木木心還有一個很神奇的用處,那就是提神,養顏,修腎。養顏對於田雄來說當然用不到,但是提神和修腎卻剛好是他所需要的。田雄老了,即使他不願承認,他也改變不了自己已經五十了的事實。面對嬌美的聶歡,田雄雖然*情還在,可疲憊的身體卻在時刻提醒著他,他已經告別了夜夜而伐的年輕時代。
有的時候,田雄坐在那裡想事情,竟然會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房事上的吃力,更是讓田雄大感恐懼。他害怕老去,他不願老去,他還有許多雄心和抱負沒有實現。田雄不甘心,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來維持自己的身體,而這張太師椅便是其中之一。
摸著柔軟的扶手,田雄舒服的動了一下P股。這檀香木的木心就是好,做成的椅子比沙發還舒服。只不過,此時田雄的心情並不是太好。因為這個徐華銀的表現讓他有些失望,甚至是太失望了。
微微的吐了口氣,田雄兩眼微微瞇著,嘴裡更是發出了細微的鼾聲。他雖然有些疲憊,卻並未到坐著就要睡著的地步。田雄是故意如此的,因為他旁邊正站著一個人,李健。
約莫睡了有十分鐘,田雄這才晃了一下,然後裝出一種從酣睡中驚醒的模樣,左右看了一圈,見李健還恭敬的站在旁邊,田雄不由得癟了下嘴,輕聲道:「呃,健兒,我,我剛才睡著了?」
「叔父,您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稍微瞇了一會,沒幾分鐘。」李健慌忙幫田雄開解道。他雖然掩飾的很好,可他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喜悅卻並沒有逃脫田雄的眼睛。
呵呵,你還真以為我老了麼?田雄心中冷哼一聲,故意裝作有些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才低聲道:「呃,看來人不服老是不行了,這才坐了一會兒,困勁就上來了。」說著還輕輕的歎息一聲。
「健兒,那個徐華銀怎麼樣了?」田雄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淡淡的道。
「哦,他已經休息了,呵呵,叔父,看他的樣子對我們的招待顯然是很滿意啊!」李健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不無邀功之意的輕聲道。
「嗯,滿意就好。健兒,這次你幹得不錯,可以說是挽救洪幫於水火之中啊!以後好好幹,唉,現在的洪幫沒長老了,一切都是叔父說的算。如今叔父老了,你的兄弟又還在襁褓之中,這洪幫的將來早晚還是要交到你們這些年輕人手上的。」田雄別有深意的看了李健一眼,似乎是在像他暗示自己打算以後將這幫主之位傳給他。
其實這只不過是老*巨猾的田雄為了收買人心而玩的文字遊戲,想要讓別人更好的為自己賣命,那就得讓他明白這麼做對他的好處。只有他們將田雄交代的事情都當成是了自己的事,他們才會用心,才會拚命。至於以後田雄是否真的會將幫主的位置傳給李健,嘿嘿,那也等他田雄真的老了再說,不是麼?
「謝謝叔父的誇讚,健兒一定加倍努力!」聽了田雄的話,李健臉上立刻不由自主的閃現出一抹興奮的喜悅。李健也知道在田雄面前必須得表現出什麼樣的神態,所以他很快便將這份期待藏了起來。然而,他這種神態的變化雖然僅僅一閃而逝,但還是落在了田雄的眼中。
田雄心中冷冷一笑,論起玩手段,李健比起他田雄還差得遠!
「哎,當年若非你父親力挺,我田雄又何德何能能勝任幫主之位?只可惜你父親死的早,不過你放心,我和你父親情同手足,雖說平日裡你我不常往來,不過我一直在心裡將你當作自己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田雄看著楊立道。
李健心中黯然,他點點頭輕聲道:「健兒明白,當初父親死後不少仇家都在追殺我和母親,若不是叔父您念著跟我父親的那段香火手足之情,仗義出手,恐怕我和母親早就去見父親了,您對健兒的大恩大德健兒永世都不敢忘記!」
「呵呵,你既然知道我和你父親情同手足,在說這些就客氣了。對了,健兒,對那個徐華銀你怎麼看?」田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向上一翻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然後才看著李健問道。
李健眉頭微微皺起,他輕輕的打量著田雄的臉色,輕聲道:「我和徐華銀其實認識的並沒有太長時間,他這個人總是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除了好色外還很自以為是,好虛榮,爭面子。上一次他就是看上了陳浩南的女人,差點被陳浩南給廢掉。」
「在XG敢動陳浩南的女人?這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田雄輕笑著搖搖頭,輕聲道:「嗯,看來你的看法跟我差不多,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這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兒,這樣的人我們只要給他些面子,給他找些漂亮女人就能很容易的控制住他。」
李健點了點頭,不過沒等他說話,田雄已經皺著眉頭,用手指輕輕的在腿上點了兩下,輕聲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事交給你親自去辦!」
「您說,叔父,健兒一定竭盡全力。」李健聞言立刻嚴肅起來,看著田雄靜靜的道。
「嗯,你也知道這次合作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們是絕對不能出現半點差錯的,因此我打算派你去中東一趟,好好給我調查一下這個徐華銀的底細。」田雄盯著李健,靜靜的道。
李健眉頭一皺,他不解的看了田雄一眼,輕聲道:「叔父,您難道是懷疑這個徐華銀的身份嗎?」
「不,我不是懷疑徐華銀的身份,我是懷疑這個徐華銀的真假!你也知道,現在有無數的人都在盯著咱們,上一次你不是說死神就去了XG找這個徐華銀嗎?這說明咱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看著。誰敢保證這個徐華銀就是咱們的善財童子,不是別人送給咱們的定時炸彈呢?」
田雄輕輕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道:「健兒,你要記住了,做大事,雖然需要膽大,可同時也要心細。尤其是這樣的非常時刻,容不得我們不小心啊。只是我派其他人去很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你卻不同,首先你的身份還沒有暴*,幾乎沒有人知道你是洪幫的成員,你去哪裡自然不會被人注意到。其次你也不適合留在SH太久,這樣恐怕會被有些人懷疑到你的身份。」
聽到田雄竟然如此不遺餘力的栽培自己,李健不由得心生感激。他沖田雄點了點頭,認真的道:「多謝叔父的教誨,我明天就去中東,一定會給叔父你帶來一個滿意的答案。」說完躬身向田雄告辭。
田雄微微閉上眼睛,輕輕的揮了揮手。等到李健轉身離去的時候,田雄這才猛的睜開雙眼,看著李健漸漸消失的背影,田雄臉上漸漸掛起一絲冷笑。輕輕的搓了搓他有些肥胖的雙手,田雄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嘴唇,嘴角帶著一絲獰笑喃喃的道:「老李啊老李,如果你知道你的兒子現在正全心全意的為我賣命,替我做牛做馬,不知道你會不會再氣死一次呢?」
原來田雄和李健的父親當初一起加入洪幫,兩人關係一直很好,而他們倆也是當時洪幫最有前途的兩個人,到最後兩人又先後當選了副幫主,一直到老幫主去世後,長老們決定從兩人之間選出一個新的幫主,於是展開了一次幫內高層的投票,用以決斷洪幫幫主的人選。
在投票的前一天,田雄請李健的父親來到了自己家裡,他表示自己明白比起李健的父親來還有不小的差距,根本就不足與之相爭,所以在選舉的時候他一定會投李健的父親一票。李健的父親是個天性爽快的人,聽了田雄的話他很是感動,當場表示自己不適合當幫主,要全力支持田雄當幫主,自己則從旁全心輔佐。
然而在投票的時候,田雄食言了。他並沒有投李健的父親一票,而是投給了自己,但李健的父親一直將田雄當作最好的兄弟,前一天又聽到田雄那麼說,因此他沒有多想,只是按照承諾將他那一票投給了田雄。
最終選舉的結果是田雄以一票的微弱優勢險勝李健的父親,成為了洪幫的新任幫主。而李健的父親在知道結果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好心的去田雄家為他賀喜。可惜他沒想到的是,生性多疑的田雄在心中一直將他視作一塊心病,而這次的選舉更是讓田雄堅定了除掉李健的父親的決心。
田雄擔心李健的父親在幫派中的威望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同時也擔心選票的事情敗露後會讓其他人心生不服。所以當夜田雄可著勁的拉李健的父親喝酒,而後又在他離開自己家的時候,派自己的心腹在半路上襲擊了他。
在李健的父親死後,田雄假心假意的為他舉辦了隆重的追悼會,並發誓要為他報仇。
可在隨後的一段時間內,田雄不但沒有為李健的父親「報仇」,反而派心腹裝成李健父親的仇家去刺殺李健和他的母親,然後田雄在危急時刻帶著人趕到,親手擊斃「兇手』,將李健和他的母親救出,最後為了避免『「仇家」再次追殺,田雄將他們送去了XG,並派專人保護到李健成年。
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這句話不知道是誰最先說的,不過要是按照這句話來看,這田雄確實是個成就大事的人!他或許不是個英雄,卻絕對屬於一代梟雄。而事實證明,田雄絕對是個合格的幫助,至少洪幫在他的手中得到了再次的發展和壯大。
輕輕的喝了口熱茶,田雄伸了個懶腰,對外面的心腹小弟招了招手,那小弟連忙走了進來。
「去通知徐華銀先生,明天我要請他去打球。」田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吩咐道。
「是!」那小弟恭敬的點了點頭。
「嗯,鬼組那邊有新消息傳來嗎?」那小弟剛要告退,田雄忽然出聲問道。
「還沒有。」那小弟輕聲道。
「那個鬼泣現在還在XA嗎?」田雄又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您還是給鬼組的負責人打個電話問一下吧。」小弟小聲道。
田雄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那小弟離開,田雄是個私心很重的人,像鬼組這樣的組織他是不會輕易讓其他人接觸的,因此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外,大事都是他和鬼組的負責人單線聯繫的。
鬼泣不僅是鬼組的背叛者,更是田雄的一塊心病,這個鬼泣的實力深不可測,據鬼組中和他共事過的人說,即使是鬼組的成員都沒有人見過鬼泣發揮出全部實力!田雄知道那些鬼組戰鬥成員的實力,所以他更清楚鬼泣到底有多恐怖。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偏偏背叛了鬼組,背叛了他,這讓田雄很心疼,也正是因為鬼泣強橫的實力,田雄才沒有派人繼續追殺他,不是他怕,而是他還保有收服鬼泣的想法。
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趴在我的腳下,做我的一條狗!深呼一口氣,田雄抬腕看了看時間,隨後起身朝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