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涼山。
沙涼山是一個很典型的北方沙丘,這樣的地質在南方並不多見,山並不高,但是很遠都可以看到,因為整個沙涼山,就像是一個禿了頂的老人,山體從半腰一分為二,上面的是光禿禿的,而山腰到山底,卻是一片綠se蔥籠」
一座山,兩種不同的狀態,話它名氣大漲。
而現在,晨光初綻,一抹如冰雕般的身影早就置身山巔之上,當旭日從天平線射出第一道光芒的時候,那道身影映入陽光中,分外耀人眼目。
身後突然的傳來「霍霍」的風聲,然後寧靜的山巔被打破了氣息,來人一陣豪笑聲響起:「哈哈哈」——修羅,三年了,當日一別,你過得還好?」
沉寂如海的身影終於緩聳有了動作,先是眸子睜開了,投射過來的眼神帶著冷漠,帶著平靜,像是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的人,但在他的身上,有種炙熱的殺機,他慢慢的站起來,一種火熱的晨風就已經拖動,那是他身上凝聚的氣息,火起高漲。
「托你的福,過得還不錯,燕青帝,沒有想到斷了一臂,你仍然功力不減,看樣子我果然沒有找錯你,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對手。」
燕青帝一身青衫,看上去神彩弈弈,那只斷臂的袖子迎風而動,給你一種超塵脫俗的意境,如傳說中的神雕大俠楊過般的,流lu出一種藐視眾生的豪邁。
燕青帝卻是一冷,說道:「修羅,你其實不該來找我,你心裡也明白,自從上次一戰,你對我已經沒有作用了,京城之中,還有一個陸天峰可以成為你的對手,何況他還是你殺子的大仇人。」
這話說出來,燕青帝帶著一種jī怒的意思,可惜修羅似乎並沒有聽到,看了燕青帝一眼,說道:「我相信陸天峰的強大,但我對燕青帝已經習慣了,今天我若能活著離開,我自然會去找陸天峰,算清我與他之間的這筆帳,可是我想,你不會這麼輕意的讓我離開,對不對?」
燕青帝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有錯,殺了你狂人修羅,我燕家的聲望可以重新崛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狂人修羅與燕青帝面對,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稱失望,相反的,會給你驚喜的。」
話落,整個山中再也沒有一絲的聲音,似乎這一刻連風也停止了,天晴,雲輕,青山綠水,一派生機之景se,可是,在這山巔之上,殺機瀰漫。
「噹」的一聲,修羅撥出了刀,修羅刀,就是狂人修羅最強大的武器,刀一出,並不是擺出架式,而是抬起,放到嘴chun間,輕輕的tiǎn了一tiǎn,三年的時間,數百人倒在這柄刀下,這會兒,他似乎又嗅到血的腥味。
「.丁」的一聲,燕青帝背上的劍也撥了出來,青光劍泛著冷光,帶著死寂般的冷冰,凝視著修羅,神情變得沉重,只是從這撥刀的動作中,燕青帝也知道,大哥說的沒有錯,這個修羅,的確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可比。
可是不待燕青帝多態,刀綻一發,狂人修羅已經迎面劈落了下來,動作快如閃電,一晃而至,燕青帝心裡一驚,身形一個爆退,刀勢傾落,「砰砰砰」竟然炸出了三道刀勁,刀勢一起,又一次呼嘯撲來,不給燕青帝一絲遐想的時間。
燕青帝也不是弱者,第一式被狂人修羅搶了先,就知道此人不可怠慢,劍舞動,七朵寒梅綻放,剎那間,刀的渾重,劍的輕盈,兩者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曲靈動的刀劍英雄曲,整個沙涼山,都沉浸在這種聲樂中,暢快無比。
真氣相搏,這一戰,絕對是他們三十多年來最強大的一戰,而這一戰,也是狂人修羅真正掌控自己的一戰,以前,狂人修羅只是對方借用來修練的對象,根本就不屬於他自己。
一招拼過,兩人飛身後退,燕青帝一條衣衫已經被撕裂,另一邊的狂人修羅前襯,也被劍氣割出了一道血口。
「修羅,我不得不承認,你三年之中,已經超過了神境,若三年以前你有這樣的力量,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可惜,你終是晚了三年。」
燕青帝說得沒有錯,武之一道,不進則退,三年的時間,世事早就已經有很多的變化,今日的聳青帝,也不是三年前的燕青帝。
狂人修羅臉上有一種獰笑,說道:「晚了三年又如何,這一戰,我未必會輸給你。」
燕青帝眼裡射出一種憤怒,羞恥的戾氣,劍勢又動了,只是這一次,劍氣與剛才的截然不同,狂人修羅臉se微變,驚聲大叫:魔氣,你竟然修魔……——」
號稱正道第一高手的燕青帝,竟然選擇用修魔這種方式提升自己,狂人修羅已經忍不住的狂笑起來,一直以來,狂人修羅亦正亦邪,才是世人眼中的壞人,沒有想到,長得堂堂正正的燕青帝,竟然才是真正的黑心魔者。
既聳魔,當成魔。
燕青帝卻無視狂人修羅的挑釁,更對他的嘲笑無動於衷,此刻一戰,不是笑—下就可以贏的,想要活下去,需要用對方的血來結束。
劍勢夾著魔氣,洶湧而至,狂人修羅的刀也變了,金se的修羅之刀,幻化出重重疊影,厲吼一聲:「刀影落!」
刀影落是修羅刀絕命三刀的第一式,也是當初狂人修羅歷練時使用最多的一刀,刀勢重疊,三刀合在一刀,一刀落下,至少有六式刀鋒,無論被其中哪一道刀鋒劈落,這個人都必死無疑。
「不錯,不僅進入神境,更修練了融刀之法,看我的焚天殺劍技。」
焚天殺劍技是從焚天大法裡學來的劍法,與焚天心訣相配合,雖然只有區區的六式,擔是這六式,卻包含著人xing的的至理,包含著至高無上的劍意,更帶著窮兇惡極的殺戮。
一刀,一劍,就如一火一水,兩者相碰,「惋惋」的聲響傳來,空氣中的溫度瞬間提升了十幾度,兩人並沒有退後,只是兩人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淋濕,燕青帝心裡暗歎可惜,若不是—臂被斬,剛才那一劍,就可以讓狂人修羅重傷。
不過對這焚天大法,他也有著堅定的信心,所以一劍未達成,第二劍如靈蛇般的又撲了過去,刀勢如雷,適合遠襲,而劍勢飄渺,適合纏身而鬥,在燕青帝的心裡,並不想給狂人修羅第二次出刀的機會,雖然他也未必會怕,但那刀的炎熱,卻是一種很大的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牛芒般的細針,在空氣無聲襲來,刺中了狂人修羅,劍與刀一碰,狂人修羅終於lu出了破綻,身形被吸入了劍光圈中,「哧哧」幾聲,前xiōng已經多了數道傷口,血流如注,很快的染紅了他的所有衣襯,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血人。
狂人修羅手捂其上,竟然發現,那牛芒的細針不見了,而血液中,卻多了一種劇毒,好邪惡的暗器,狂人修羅知道自己中了暗算,但四周展望,卻是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怒眸掃看著燕青帝,燕青帝卻是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那兇猛殺意劍氣又如水潮般的湧了上來。
狂人修羅是什麼人,是狂人,狂人之心,寧死不屈,他咬緊牙關,迎了上來,與燕青帝算是不死不休了。
這一戰,進行了一天一夜,四周觀望的人卻只能看到白天的情形,而晚上的,卻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刀劍的相碰之聲停了下來,當初陽升起的時候,他們發現,沙涼山巔之上,卻只有燕青帝一個人,這一刻的燕青帝,依然是手持利劍,劍上血水並沒有乾透,但是狂人修羅,卻是不見了。
是死了,還是逃了,也許除了燕青帝與狂人修羅外,就沒有人知道。
陸天峰也是從影子那裡收到了消息,因為兩人大戰的氣勁太強大,影子根本不可能靠近,只能遠觀,但是夜間的結局卻是不得而知,所回報的消息,與別人看到的相差無幾。
這個結局是他未曾想到的,他一直認為,狂人修羅去了沙城,必然是有去無回,但是現在,狂人修羅失蹤了,那一戰的結局究竟是如何,怕是沒有人給他答案了。
「陸少,剛才有人給你送來了一封信。」門口的保鏢走進來,把一封信遞到了陸天峰的手上。
陸天峰擺了擺手,保鏢出去了,陸天峰取出信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午時三刻,紫沙湖畔,愈期不候。」而落款,竟然是修羅兩個大字。
洛雨驚聲的問道:「狂人修羅未死,竟然來到了京城,難道他真的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連燕青帝也不是他的對手,老公不是說,燕青帝確實修練了魔話了麼?狂人修羅投書約見,莫非想與老公也戰一次?」
陸天峰沉呤了片刻,說道:「我看未必,狂人修羅就算是未死,也必然大傷,他約見我,也許是另有用意,好了,不用想了,去見見他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