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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而這時,站在地面的許崇志已經在仰望天空。
不多久後龐大的艦隊進入了大氣層中,它們如火流星一樣在漆黑的首都夜空中穿梭而來,在許崇志的眼中映出一道道美麗的軌跡。
戴振鐸微笑著站在他身邊,而他們周圍還站在更多的人,李廣將軍,吳成德主任,陳納德將軍等聯邦重要人士。
他們都是在這裡等待英雄們降落的。
便是這些聯邦歷史上注定留名的人物們此刻也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情,因為戰艦在靠近,因為他們的朋友們,部下們,已經得到了安全,並同時還俘虜了敵人。
十五艘戰艦,其中兩艘戰列艦,以及近一萬名海盜成員,這是聯邦這些年來未曾有過的大勝,有此收穫不僅僅在外賓面前可以揚眉吐氣,更讓許崇志的地位得以鞏固。
現在他雖然還未曾真正參加競選,甚至沒有正式組建黨派,但他已經擁有了三軍之中無上的人望。
他身邊的國防,河北,空軍,以及天空的海軍力量,陳工卜暗中領袖的東京系再無聲息,導致他們面臨這種局面的,其實是他們之前做出的「明智」選擇,迴避參與一場會引起外交糾紛,和責任追究的「非法」軍事行動。
可他們沒有想到,一隻雜魚改變了一切。
「基隆號指揮官。」
「卑職在。」
丁汝昌手一揮:「去吧。」
張漢承回禮,隨即他的部下們就操作戰艦向著許崇志所在的海軍基地A降落區而去,其餘艦隊則被塔台引導到了其他區域,包括丁汝昌本人所在的航母。
惟獨基隆號。
此時無人入眠,全球都在關注著這一幕的發生,鏡頭外的新聞頻道主持人霍華德揉著脖子,他在做採訪前的最後一次放鬆,他身邊不遠處則站著著名的鐵娘子軍團。
亞細亞的周子若議員是許崇志堅定的追隨者,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不過今天,普通民眾隨著鏡頭的轉換都能發現,在周子若團隊的周圍還出現了幾個壁壘分明的團隊,分別由民族黨的宋佳華參議員,博愛黨的董雙成參議員,以及國政黨的李宗政參議員領袖。
除了自由黨的黨魁王經緯之外。
這些在聯邦整天斗的死去活來的黨派領袖們都來了,他們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了嗎?喜好討論政治的平民們在議論紛紛,天網調查顯示,認為他們達成一致決定擁護許崇志的選擇,擁有了最多的人數。
第三多人數的選擇內容是:他們想藉機靠攏軍方。
第二多的選項則有些令人無語,因為選擇內容為:他們都是被鐵娘子逼來的。
還有評論說:這是許登上巔峰的預兆。
等等。
但不管怎樣,哪怕是調侃,哪怕是正式分析,今天都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什麼煞風景的話,因為無論是誰,哪位國民不希望自己國家的軍隊強大無敵呢,今天聯邦軍隊的勝利回歸,激發了人們的愛國熱情,也使得人民更有安全感。
「這就是我們民主的聯邦啊,看看吧,我們強大的軍隊。」
霍華德清了清嗓子,他在一邊小聲的嘀咕著,然後覺得自己的感情不夠豐富,於是他從新構思這個開頭,耳麥裡他久違的那個胖子上司咆哮起來:「他們來了,你這頭野豬。」
霍華德一驚,即喜,他立即對攝像師打了個招呼,然後伸出了手指著遠處緩緩降落的基隆號,在轟鳴聲中大吼道:「他們回來了,今天我說什麼都是多餘,就我們安靜的看著鏡頭吧!看,我們的英雄!」
卡,總控室立即將鏡頭切換到了已經停下的,依舊傷痕纍纍的致遠號的窗口處,霍華德趕緊關閉了耳麥,他覺得自己這有史以來最短的一次陳詞,真是太給力了。
看,我們的英雄,今天說什麼都是多餘…霍華德滿足的握緊了拳頭,他自己也伸長了脖子,看向了大屏幕上的基隆號艙門。
由於防護罩的損毀,因此基隆號戰艦的落地溫度遠遠超過了其他戰艦,它的合金外甲已經變得泛紅,這時很多的降溫車已經上去,開始對致遠號進行外部冷處理程序。
於是人們還必須要等待一會兒。
而這一段時間內,基隆號指揮室內,軍官們正在做最後的檢查,士兵們也在做著同樣的工作。
唯一例外的就兩人,張自忠和霍成功,這對前世的上下級,今生的兄弟。
哦,還加了一個挖牆腳的關係。
他們正站在眾人之外。
雖然霍成功拚命解釋了,但張自忠就認為這是掩飾,張自忠悲憤極了,有生以來風頭無雙的自己,遇到這隻小雜魚後竟然戰場情場和官場都落了下風,這實在令他無法接受。
「你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哦。」張自忠再次痛心疾首的教育雜魚道。
這句話他都說了五次了。
霍成功已經懶得理他了,還哦,哦什麼哦哦!霍成功翻了個白眼,張自忠咬牙切齒的道:「怪不得你勸我不要下手,原來你有御姐情節,你這只雜魚胃口真重。」
「…走開。」霍成功第一次對自己尊敬的長官出言無狀。
張自忠才不走開,折騰雜魚是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張自忠繼續傷心失望:「唉,你真對不起我。」
「好吧,我走開。」
霍成功拔腳就走,吳媚瞪著他看他一路走來,看到雜魚走到自己面前告狀,然後說張自忠如何如何如何,吳媚頓時勃然大怒:「張自忠,你混蛋。」
這才讓張自忠消停了。
可隨即他和吳媚都被霍成功逗笑了,因為霍成功正捧著許約的臉拚命的揉:「要紅一些,要悲傷驚喜和感動,要知道現在外邊可是有很多人在看呢,你一定要一出門就不顧一切哭著撲到將軍懷裡。」
許約的小臉被他揉捏的很滑稽,許約委屈的掙扎:「為什麼嘛。」
「唉,反正你聽我的沒錯,一定要哭知道嗎?」
「我哭不出來。」
「笨蛋,你也不想想,這次不是僥倖,不是你看不到將軍,就是將軍再也看不到你,生離死別不過如此,你難道一點也不後怕嗎?」
雜魚的打擊是有效的,當艙門打開後,越想越怕的許約哭的稀里嘩啦的,都不等外賓,她自己當真第一個衝了出去,一頭就撲進來許崇志的懷裡,看到自己的寶貝侄女如此,摟著她的許崇志也忍不住虎目含淚。
鏡頭誠實的將這一幕向著全球轉播,一時間多少的電視屏幕前發出了唏噓之聲,看著這樣可愛美麗的少女和這樣風度翩翩的領袖的相擁,這種兩代相依為命的,感人至深的濃烈親情勾起了人們對許崇志的同情。
萬分的同情和強烈的支持。
一個如此重視家庭,如此不負兄長,甘心獨身至今照顧侄女的男人,難道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嗎?聯邦應該讓他這樣的領袖來帶領,該死的獨夫秦和許相比簡直就是渣!
戴振鐸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眼眶濕潤的同時,心中暗自竊喜,張自忠和吳媚心中則為之震驚,他們到這時才恍然,雜魚為什麼剛剛在角落裡非要勾起許約的傷心和擔憂。
張自忠強忍著不回頭看雜魚,霍成功卻在他身後老老實實的站著,吳媚能側看到雜魚的平靜,她不由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去哭一哭?
女人是脆弱的啊,看到父親的一刻,吳媚也控制不住真的流下了眼淚。
只是,和許約不一樣的是,成熟的吳媚在努力忍著,但美麗女中尉這種努力支撐的剛強,和威嚴有度的吳成德的失態,更讓民眾感到震撼,吳成德主動抱住了女兒:「沒有事情就好,孩子,沒有事情就好。」
站著隊列後的霍成功依舊在默默的看著,他還記得,曾經的未來,當吳媚少將的葬禮舉行時,她的父親並沒有流淚,數年的戰爭看淡了生死的吳成德,當時已經目睹了無數家庭的破碎。
他早有預料,所以那時候的他已經學會了在人前要忍的住悲傷真希望那天,永不再來,霍成功悄悄看了看他前的少年隆美爾,在許約衝出去後,張漢承才反應過來,恭請范德法特一行通過,而後霍跟隨在他和張自忠之後,微落於范德法特一行,行於左側。
所以,隆美爾無法注意到他的注視。
這時許約已經和吳媚退後了,恢復了平靜的許崇志向著范德法特走來,他身後的聯邦軍政要人們也都一起邁步上前,以他為先,就如曾經的外事活動中他們不得不跟隨於秦的身後一樣。
但這次,他們似乎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了許的地位。
這一幕終於讓電視機前的人們得到了最終結果,而也終於讓霍成功喜出望外,在首都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他現在連海軍SA都還不知道呢,但這結果已經夠了。
恭喜您,將軍,我希望您能做到比我想像的還要好。
霍成功注視著許崇志,平靜的看著自己注定要追隨的領袖人物,許崇志在代表聯邦向著范德法特致歉,而范德法特熱情的擁抱了他,許崇志又一個個的擁抱這些歐羅巴的學員們,一一向他們致歉。
「長官,這不是您的錯。」
這是隆美爾第一次為世人所知吧,隆美爾為許崇志這樣的擁抱而有些害羞,不過他那顆敏感的心感受到了許崇志的真心歉意,於是他揚起頭來安慰道。
異族的俊美少年,微笑著看著亞細亞未來的領袖,他用清脆的聲音強調:「長官,都是那些該死的海盜們的錯,我們其實很感謝您。」
這是范德法特安排的?范德法特微笑而已帶頭鼓掌,可霍成功不由在想,隆美爾雖然現在還幼稚天真,但沒有長官安排,他怎麼可能敢在樣的場合自由「撒嬌」呢。
確實如他所想。
是范德法特指示的,全球關注的情況下,用一個孩子的話來證明許的無罪和功勞,這對許的支持率是好事,范德法特就是抱著這樣的意思而為的,身在歐羅巴的他看慣了政客的表演,痛恨那些虛偽的傢伙,但他這次操縱的坦坦蕩蕩,他喜歡霍,於是就喜歡霍的一夥,就這麼簡單!
在和外賓們擁抱後,許崇志走向了他的舊部。
「長官!」
「歡迎你們回來。」許崇志微笑著拍拍張自忠的肩膀。
眼中卻有著警告,等會找你算賬!
沒等心驚肉跳的張自忠反應過來,許崇志已經對著霍成功道:「你很好。」
聲音很低,隨即許崇志向著列隊的基隆號官兵而去,在他走去的一瞬間,張漢承為首的一千三百名基隆號官兵啪的一聲,立正敬禮。
天網裡有人驚呼:許,征服了海軍!
「長官。」
「辛苦了,我僅代表個人,向你們表示歉意,並對你們的英勇行為表示讚美,我想聯邦,和聯邦的人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
「謝謝長官誇獎,卑職等愧不敢當。」
「呵呵,我已經不再是軍人了。」許崇志笑著道。
「不,您永遠是我們的長官。」
這時,天網有人很平靜的說:廢話,許何止征服了海軍?
「謝謝,走,我為你們洗塵去,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是,謝謝長官。」
海軍部副總參謀長陳策從許崇志身後走出,大喝道:「丁總司令長官有令。」
整個海軍方陣卡嚓一聲肅立。
「基隆號所部從今日起,至國防校慶結束前,負責保護許崇志先生的安全事宜,明白沒有。」
「遵命,長官。」
「許先生。」陳策轉過身來,他看著真正有些意外的許崇志,他微笑著道:「我們海軍,將永遠支持你!」
「還有我。」李廣道。
「我。」首都衛戍空軍司令部長官陳納德沉聲道,並對許崇志致禮。
…新聞主持霍華德已經看呆了,電視機前的民眾們也看呆了,是的,他們是明白許崇志得到他們的支持,但他們怎想到這種公然表示效忠意思的場面會出現在這一刻呢。
「還有我,許先生。」周子若大聲的道。
「我。」
更多人的政要走了上來,他們站到了許崇志的身邊,簇擁著他,范德法特低聲道:「許的時代,真的來臨了,就在今天。」
然後他就忍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陰影中的那個少年中士,霍成功好像在悄悄的擦拭眼眶,他忍不住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霍,你怎麼了。」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將軍。」霍成功看著他微笑著道。
「許,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我聽我的一位好朋友提起過他,他對他的評價很高。」
「是嗎。」霍成功並不知道,許崇志和海恩裡希還有過接觸,他確實很驚訝,在他看來,許和海恩裡希完全是兩種人,唯一的共同點可能是他們都很真誠。
「是的,我那位朋友,和許是一樣的人物,他就好像許在亞細亞,當然他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說到這裡,范德法特問道:「霍,你想見見他嗎?」
這時,新聞主持人霍華德注意到了發生在角落裡的這一幕,那個許崇志很親暱對待的少年中士,竟然讓范德法特將軍屈尊走到了他的面前,而他們之間的交流似乎還是平等的。
他開始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但很快他發現,不僅僅如此,歐羅巴的那些學員們看向這位少年中士的眼神都有崇敬之情,且這位少年中士身後,始終筆直的站著兩名同樣年歲的軍人,他們好像是他忠誠衛士。
而征服了鐵娘子的張自忠中尉,在他和將軍對話時,居然後退了半步,天,他是?霍華德低頭去查閱,哦,霍成功,他記下了這個名字。
他如此,避免聚光燈照射的霍成功沒有發現。
因為他正在搖頭,再次拒絕了范德法特的引誘,他搖頭:「將軍,這次我恐怕不能隨你們離開。」
「你誤會我了,孩子,我已經明白了你對許的重要性,我只是告訴你,我隨時恭候你的到來。」
「卑職,謝謝將軍,卑職一定會去的,一定。」
「真的?」
范德法特開心的摟了下霍成功,對著張自忠道:「還有你,彪悍的中尉。」
「遵命,長官。」
這時,許崇志已經走了過來,其實他並沒有冷落外賓太久,短短幾分鐘而已,可這幾分鐘卻是對亞細亞聯邦至關重要的幾分鐘,這幾分鐘內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改變了太多的未來。
就連人們頭頂的星空彷彿也感覺到了這種時代風雲的變幻,存於人們心底或者宇宙深處的神靈,為他們走上了歷史的分支而發出了不滿的,但很無奈的怒吼。
一聲炸雷之後,雨點開始落下。
「將軍,請。」
「請。」
霍成功則後退一步,再次隱於人群之中,很快登上了車隊消失在了新聞主持人的視線中,而助理看到霍華德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奇怪的問:「你怎麼了?」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霍華德說。
「什麼秘密?」
霍華德搖搖頭:「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不,我要冷靜一些,不,我好好想想,這太不可思議了,不…」
助理覺的他語無倫次,卻不知道,霍華德從注意霍成功開始,猛然才發現國防這次派出陪同范德法特將軍回頭的,竟然就是那個年輕中士。
戰艦上國防人員除了張自忠,再無他人,可張自忠是從首都去的,但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怎麼可能呢?
霍華德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多年的新聞工作讓他已經有了近乎本能的職業直覺,所以現在,他為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的一切已經在激動的不行。
最終他決定了,追下去,他認為真相絕對會給他帶來驚喜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