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性厚重醇厚,更有著滋生萬物,強生健體的功效,「大地之神的禮讚!」更是將這一特點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
光芒照處,彷彿有溫和而厚重的氣息灌頂而入一般,讓每一個信徒都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身心都彷彿震顫了,一種有如進入母親懷抱一般的安全感與溫暖感油然升起。身體之內,骨骼血肉之中,一陣陣的麻癢難當,彷彿進入滾燙的洗澡水中泡著一樣的感覺直衝大腦,讓人在大呼受不了之餘更感淋漓暢快,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彷彿受到光芒吸引,自大地之中蜂擁而出,從腳底一直洗刷到了人的髮梢兒之上,身體皮肉彷彿受到了全方位的按摩一般,快慰無比!
甚至,地面之上的青翠小草,在那五彩的光芒之中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草莖向上螺旋扭曲著,甚至發出了清晰可聞的,沙沙的生長的聲音,以讓人乍舌的速度,從被壓在磚底幾乎看不到,幾息之間,已是埋住了人的光腳,向人的小腿兒之上延伸著,都是一般無二的高度,無風自動,彷彿充滿了靈性。
這一系列的變化,在短短的幾息時間之中就完成了,所有的信徒在光芒籠罩住自己的那一刻開始,都從嘴裡發出了一陣陣若有若無,似苦似樂的喘息,汗水須臾就打濕了自己的衣襟。
良久,所有的人才都會過味來,看著眼前彷彿神跡一般的景象,一個個張大了嘴,小舌頭都幾乎露了出來,發出了抑制不住的絲絲的聲響。
「我眼睛不會是花了吧?可即便是眼睛花了,這種感覺也不會錯的,幾乎讓我以為,自己感受到了大地之神的目光呢!」
「溫和,厚重,有著無比的威嚴與大能!」
「這是……牧師施展的神術!」
在這樣激烈的精神衝突中,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瞬間凝固在了柴尼斯等人的身上。
「難道說,他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居然有這麼多牧師?」
「還可以鑒定信仰地強度?」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心中有無數地吶喊沸騰著幾乎忍不住要脫口而出。卻最終無奈地被憋了住。剛還被自己人視作小癟三一樣地人物。搖身一變。這才發現原來都是最讓人尊敬地神地僕人。牧師!
這讓鎮子裡地人們。尤其是剛才逞了口舌之快地人們把腸子都幾乎悔青了。像剛才那樣地話。他們現在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一陣陣地臉紅。這樣對待讓人尊敬無比地牧師。在這神領之中。只怕也是破天荒地頭一遭吧?也無怪乎那幾位牧師一個個繃著臉。一臉不善地模樣。
他們怯懦得想說些什麼。嘴唇動了動。卻覺難以啟齒。場面一時尷尬之極。
年輕地牧師們也不說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地可笑模樣。眼中流露了出諧謔快意地光芒。心裡是大大地出了口惡氣。下巴不經意間已是輕輕翹起。顯得高傲極了。
在他們看來。尼斯牧師地這道神術。不啻於是狠狠地在這群人臉上扇了一大巴掌。狠狠得為他們解了一口惡氣。
柴尼斯自然不會這麼幼稚,他也不會學著這些年輕的牧師們的舉動,因為那無疑是在形勢即將好轉的緊要關頭開倒車,這並不是他的願望,他要的就是安安生生得傳自己的道,培養屬於自己的信仰,所以他在人們最感尷尬的時候開口了。
「難道就沒有一位信徒,願意嘗試一下,這個神明賜予所有信徒的特殊恩典嗎?」柴尼斯微微笑著,頗有我佛拈花而笑的風範,「要知道,這種神術雖然消耗不大,但是,我們幾個人卻也只能釋放幾百個,後面的人,可就排不上了!」
鎮民們大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他們原本還在苦思冥想著怎樣才能讓這下尊貴異常的客人們消了氣兒,不然回頭他們只要隨便向外鎮的人宣揚一下,那麼只怕自己鎮子裡的人可就算是丟人都到了外面去,再也抬不起頭做人了。
甚至他們根本都不敢奢望還能再次享受到神術的好處,畢竟在他們看來,自己剛才說的話確實有些過分,只怕已是將牧師們得罪的慘了。
「請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一位顫顫巍巍骨瘦如柴的老先生,拄著一根彎柄的枴杖,一步一晃的走出了人群,顫聲得問道。
「老先生你好,我說的沒有半點虛假。」柴尼斯伸手去攙扶著老先生的枴杖,頗顯尊敬的說道。
「好,好!」老先生連道了兩個好字,歎了口氣說道,「剛才的事兒我都看見了,我們做的很不對,承蒙你們不計前嫌,我們實在是臉上無光啊!你們,不愧是神明最虔誠的僕人啊,氣度果然不同一般!」
年輕的牧師們聽到了這句話,心中不由的一陣羞愧,高高抬起的下巴也在不經意間又擺正了位置。
「老先生誇獎了。」柴尼斯微笑著說道。
「我是這神殿裡的看門人,在神殿裡已經呆了幾十年時間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鑒定一下,讓我這把老骨頭,在臨死之前也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虔誠嗎?」
「當然可以!」柴尼斯笑著就打出了一道光芒。
老看門人的額上,就漸漸的浮現出了兩個金光燦燦的太陽,赫然是狂信徒。
睜開了眼睛,老看門人熱淚盈眶,嗚咽著,泣不成聲,拄著枴杖,輕輕地掙脫了柴尼斯的攙扶,對著柴尼斯,慢慢的彎下了自己瘦削枯槁的腰身,誠摯得道了聲,「謝謝!」
說著,在眾人矚目之下,他又顫顫巍巍的走入人群,返回了他看護了足有數十年的神殿,謹守了數十年的信仰得到了神明的認可,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這一輩子能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緊跟其後,一位又一位的信徒走上前來,或鞠躬或道歉,一個個都是滿懷的虔誠與歉意,請求牧師們為自己施以鑒定之術。
放寬了心態的年輕牧師們自然不會拒絕,不過臉上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好在一會兒也就不見了。
而這其中,圍在柴尼斯附近的人,又佔了相當大的一部分,甚至比之其他牧師身旁圍著的所有人加起來,都要來的多出了好些。
柴尼斯好生說了一會兒自己的神術不夠,這才將圍在自己身旁的信徒驅了一部分到其他牧師處。
牧師們一邊釋放著神術,一邊看著這種情況,細加品位之下,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感悟,只覺這一日所學,真是抵得上自己畢生的人生經驗了,實在是大有可揣摩之處!
之後當然又是主持祈禱,打尖兒住宿不提。又在小鎮裡呆了一天,柴尼斯一行重新上了路。
一晃已是離此小鎮多時,幾天來柴尼斯一行又走了好多路程,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冷遇,這才徹底的調整好了心態,他們知道,此時此刻,自己之前身上幾乎所有的光環都已經卸了去,唯一還有用的一個,就是永不退色的,牧師「金邊兒」,這是他們唯一可以賴以使人信服的憑證。
牽著馬,十幾人一行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一處密林小道之中,想起這些時日的遭遇,心中猶自不由得有些感慨萬千。
克莉兒行在柴尼斯的身旁,忍了許久沒忍住,終於滿是困惑不解得向柴尼斯問道,「老師,我們這樣子滿世界的到處遊歷、傳教,到底有沒有用呢?我怎麼感覺到我們就像是一陣微風拂過大海,即便是偶爾在海上吹出了一點漣漪,可轉眼又是風平浪靜,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可實在是難說得緊啊!」
「你這問題問得好,不過也該敲你的腦袋了!」柴尼斯一面走著路,一面說道,「你每天吃的飯,不也都漸漸的消化沒了,你為什麼還是要繼續吃呢?傳播信仰也是一樣的道理。」
「人心是最難測的,信仰也並不總是一成不變的,自然就有波動。而我們做了些事情,雖然是微不足道的,但依然可以改變一些人心,而這就可以使的信仰更加持久!」
「當然,這還並不足夠,必須要有足夠轟動而重大的事情,能夠激勵起人們更多的關注,更加持久的信仰,這就需要為世人樹立起一個目標了,而我的選擇就是,大家建立起一座奉獻給神的偉大神殿建築吧!而這就是我的意圖之一。」
「但是再強烈的刺激,總有消退的時候,正如再有多麼艱難的事情,多麼高大的神殿建築,總有一天,是會被人們所攻克的。」
「那麼,我們就還需要一個持久的,能夠聚集、引導人類信仰的一群人,一個組織,就像我們再上一個小鎮發現了一個有潛質的小孩兒之後,雖然帶走了他,但也留下了一位牧師,他將成為那個小鎮中持續不斷引導信仰的源,我們的教會,就是要成為整個神領之中信仰的源。」
「我們現在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實現這個夢想!」。(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