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柴尼斯還只是一個赤貧的窮鬼,遠沒有肆意揮霍的本錢,他就如一個吝嗇的守財奴一樣,試圖將打眼前飄過的所有財富都死死地攥在手心兒裡不放,也如一個飢渴的嬰兒一般嗷嗷待哺。
他的世界,那個令人驚喜的意外產物,雖然有著某些無可替代的巨大價值,但是想要讓它足以派上用場,卻還要近乎無止境的大量進補,以使其得以進一步進化的。
柴尼斯期待著,它能從一個虛幻的世界逐漸進化到真實存在的,甚至進一步成為獨立的,能夠自負盈虧,甚至自行壯大的世界。
雖然這個願望目前看來還嫌遙不可及,但這將是未來柴尼斯堅定不移的一個目標!
因為這關係到以後很多棘手的問題。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就不得不絞盡了腦汁,節衣縮食,以用來尋求解決的辦法。
有殺錯沒放過,自然靈的魂體也是一樣不錯的東西,並不是隨處可見的垃圾,尤其是這種產生了自己神志的自然靈強者,甚至一定程度上來說,它們絲毫不比聖徒來的廉價,是很值得好好珍藏以及謹慎使用的,自然也不能浪費了。
所以在接觸到祭壇的一瞬間,它就哀嚎著被吸攝進了底層地獄之中,即將過上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在那裡,遍佈著靈魂的氣息,各種變異的未變異的靈魂,多不勝數,足夠讓它玩兒得很開心了。
不過,柴尼斯自然也沒有在自己的世界中放養寄生蟲的打算,在此過程中,不可避免得,它的靈魂本質將會受到世界本源的逐步侵蝕,直到最終徹底得成為了世界的傀儡……雖然它還會保留著自己的一切思想,甚至連對柴尼斯的巨大憎恨也不會有一絲的改變,但它的靈魂烙印深處卻不可避免的,將會被打上柴尼斯的標誌,以待隨時聽候使喚。
當然,如果它能夠有著逆天的意志與精神,能夠生生得逃過世界本源對它的侵襲,那麼,這樣堅強的小白鼠自然也就有了繼續生存下來的價值與資格,直到某一天它觸及到了某項界限,從而得到相應的對待或者處置。
平日裡它自然就可以繼續好好地活下去。甚至感覺如在天堂……要知道那個略微有些不真實。但卻有著自己獨特法則地虛幻世界之中。大部分存在地物質與生靈。全都是由靈魂與能量構架而成地。
身在其中。它可能會得到巨大地成長。從而成為底層地獄地一方霸主。也可能被某個無名小卒所吞噬。從而成為他人進步地踏腳石……這些柴尼斯可就不管了。把它扔進來。世界自有循環。無論將來它作何選擇有何經歷。都已為世界地運轉以及壯大。發揮出了它自己地特定作用。
總之。這只自然靈地人生歷程在本書之中就此已是戛然而止了。也許在未來地某一時刻。在柴尼斯地世界裡。你還會看到它熟悉地面孔。但已不是今日。
不過。雖然自然靈地核心已經被一瞬間汲取完畢。但它絕大多數地魂體卻依舊還存在於那只巨大地龍卷漩渦之中。
失去了靈魂核心。自然靈剩餘地那部分魂體已是徹底得淪為了靈魂能量。再沒有了一點兒自主判斷地能力。也再也無力控制這樣龐大狂躁地龍捲風暴了。
龍捲風暴地解體已成定局。
只是須臾光陰,缺乏充足的外部條件支撐,又無內在誘因引發的巨大龍卷颶風,已是歪歪扭扭得發生了輕微的動盪,龍捲風暴的結構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鬆散,原本緊束著的颶風主體有如吹了氣兒一樣得向外膨脹了起來,而風眼兒處卻又向內收縮了不少……可見颶風柱確實已是鬆散了許多。
緊接著,從龍捲風的上上下下,渾身各處,都飆出了一道道瘋狂肆虐的氣流以及沖天的火焰,猶如強壯的戰士力盡身死,渾身飆血不已。
祭壇依舊飄在空中,秉承了柴尼斯的貪婪意志,如同長龍吸水一樣吸取著自然靈剩餘的那部分魂體,是一吸而盡,其過程可謂是如同日寇過境,涓滴不剩!
最終,在一聲砰的巨響之下,之前不可一世,彷彿托天巨人般的自然靈,化作了漫天飆散的氣流,轉眼已是煙消雲散,唯余一天煙火殘跡灰飛遍野。
祭壇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向著柴尼斯的方向重又飛掠了過來。
而恰在這時,為人頗為無恥的虎頭角雉,已是相當麻溜兒利索得一個翻滾起了身,之後偷偷摸摸躡手躡腳,一副膽顫心虛的小模樣,哧溜兒一聲就想往旁邊的林子裡鑽……可見這小子人品夠嗆,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柴尼斯自然不會跳起來大罵你丫怎麼不講信用啊,他只是伸手隨意向外虛虛一撥,就不動了。
沒走兩步,面前一道黑影閃過,並且越變越大,虎頭角雉仰頭一看,霍!有物從天而落,勢若奔雷!其方向正是自己前方,一米處!
「轟……」
正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耳邊一個驚雷炸響,土石紛飛,被飛舞的土石撒了半截兒身子都是,半晌兒功夫過去了,虎頭角雉眼白都依舊在無序得翻滾著,幾乎是把魂兒都給驚掉了。
恍恍惚惚得虎頭角雉聽到了一個聲音飄飄悠悠得,打耳邊傳了過來,「嗯,很……稱職……嗎,你……這個……跟班兒……收下了……」
撲騰,被炸得耳中震盪,失去平衡,呆立著僵硬了許久的虎頭角雉這才終於一頭栽倒,光噹一聲,正正得卻又撞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岩石之上。
這一倒下,虎頭角雉的腦門兒被撞得那叫個生疼啊!哇哇怪叫著,它也終於從迷迷登登中醒了過來。
一睜眼,眼前一雙大腳映入了它的眼簾,虎頭角雉的臉上瞬間就掛上了一抹驚愕,怎麼就這麼倒霉,還是被逮住了,想著剛剛不久才發出的那聲誓言,它的腦殼不由得就痛了起來:我咋就那麼傻呢,咋就喊出了這麼個沒出息的求救聲呢。
再向上看,正是柴尼斯高大挺拔的身軀,淵亭嶽峙氣勢如虹,嘴角一抹諧謔的微笑,讓心虛的它嘴裡哆哆嗦嗦得說不上話,徹底啞了。
一抹汗水從它的羽毛之下就沁了出來,虎頭角雉扯動面皮上的的肌肉,做了個可以讓人嘔上三天的詭異諂笑,心裡不無擔心的想著,一臉笑瞇瞇不是好東西!這傻大個兒一臉笑嘻嘻的,他該不會是正在想著怎麼整自己吧?
「忠心可嘉,不過以後可要小心點兒啊!」柴尼斯沒頭沒腦兒得,一臉笑瞇瞇地說著話,一副我很欣賞你的表情。
虎頭角雉都給愣住了,這都什麼麼跟什麼啊?
含含糊糊的虎頭角雉就答了句,「下次一定小心,一定小心!」
「想幫爺收拾板磚沒什麼,下次記得看清楚了,要量力而行,謹慎些,別讓那板磚拍在你那腦門兒上,不然腦漿迸裂可是少不了的!」柴尼斯依舊笑瞇瞇地說著,似乎若有所指的樣子。
這話聽得虎頭角雉小臉兒一苦,立馬就僵住了,鬧了老半天,這傢伙以為自己是去幫他撿那塊兒破板磚啊!還下次,這是想把小爺捆在身邊兒一直當小弟啊!
柴尼斯手一抬,那祭壇自動就跳到了他手上,把它往懷裡一揣,他一抖身子,又回到了那接近兩米的身高。
這一連串兒的動作可把虎頭角雉看花了眼,這老兄本事不少啊,連懷裡一塊破板磚都是能大能小的,這可是能人啊!
想到這裡它的心裡是哇涼哇涼的……老大本事不濟跑起來才容易,也不會有什麼麻煩,被這樣強大的牛皮糖黏住了,回頭想悄悄得跑了都難啊!
瞧著虎頭角雉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柴尼斯就是心中大爽,一會兒有這個活寶跟著,旅途一定會很愉快吧?
「我說……小雞啊,怎麼稱呼?」柴尼斯一臉的糊塗相,倒是一點兒都沒不好意思得問道
「小雞?」虎頭角雉幾乎氣冒了煙兒,要是有牙它得把牙都給咬碎了!
「叫我虎頭角雉就行,這是我們一族特有的名字」虎頭角雉心說我暫時先忍了,等會兒瞅見個機會,立馬開溜兒!
心裡打定了注意,虎頭角雉倒也心平氣和了起來,心說你丫雖說湊巧救了爺一馬,但爺做你兩天跟班兒,你就知足吧!
誰知柴尼斯還不打算放過它,許是看出了它一臉的坦然,對它私下的打算頗有些了然,柴尼斯頗顯變本加厲得壓紮起了它
柴尼斯悠然得躺在虎頭角雉寬闊的背上,驅趕著虎頭角雉不斷前行,不時扯一扯虎頭角雉的羽毛,提示它向左或者向右轉變方向。
虎頭角雉惱了,就有些氣憤的問道,「你到底想要去哪兒啊,彎彎繞繞的,準備去幹什麼?」
柴尼斯呵呵一笑,「不忙,已經到了地頭兒了,這兒還有一隻自然靈等著咱去收拾呢!」
虎頭角雉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
它在心裡哀號著,娘勒,還有啊!。(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