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雙頭巨蜥暢快得嘶鳴著,在部落中近千名勇士組成的陣勢面前,它肆無忌憚得來回衝殺著。勇士們捆綁著野獸牙齒的簡陋武器,頂多在它身上扎出個白點,而它防禦力稍嫌薄弱的四隻眼睛卻高高在上,勇士們連夠都夠不上,這讓它能夠安全而愜意得挑選勁道而有嚼頭的獵物,在人群中捲起了一波又一波血紅的浪潮,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光是死在它四隻小短腿的踐踏之下的勇士就已經有了幾十個之多了。
這是一場**裸,毫無掩飾的一場屠殺,勇士們在甲堅皮厚來去如風的雙頭巨蜥的面前毫無半點抵抗之力,之前還是歡樂午宴,此時卻已經是人間殺場。數不盡的殘肢斷臂隨意拋灑,碾成肉漿的勇士屍體隨處可見,更有半死不活拖著半截身體痛苦哀號的傷者,一道道猩紅的鮮血匯成濃稠的血泊,澆熄了烤肉用的篝火,一股股焦臭的,芳香的,燒烤屍體的味道充斥在整個殺場之上,久久不散。
雙頭巨蜥覺得有些無趣了,在這些如同羔羊般全無半點阻擋之力的所謂勇士們的身上它已經找不到了半點樂趣,千篇一律的只能夠捅死蒼蠅的牙籤,毫無表情的僵硬的蒼白面孔,無趣之極!
它吞吐了一下細長的舌頭,流著腥臭的口水,將眼睛放在了慌不擇路四散而逃,一個個滿是恐懼表情,放聲發出刺耳尖叫的部落婦女以及小孩的臉上,這樣才有趣嘛!一個個嬌小玲瓏細皮嫩肉的,也應該很好吃吧?
刷刷刷,幾個大跨步,雙頭巨蜥身形一閃,橫著撞飛了幾個勇士,來到了後方婦女們的面前。一個婦女抱著嬰孩,她面無血色得看著直直站在自己面前,吞吐著長長的分叉的舌頭的雙頭巨蜥,它好整以暇得站在她的面前,細細打量著她,完全是品評食物的目光,那目光也停留在她懷裡孩子的身上,這一點尤為讓她恐懼。
她倒在地上,全身瑟瑟得發抖,四肢亂顫得向後倒退著,驚恐而又絕望得看到,雙頭巨蜥張開了有著濃烈血腥氣息,牙縫裡塞滿了爛肉內臟的大口。她緊閉上了眼睛,將手裡的孩子用力後擲,然後縱身一跳,在一陣嗑嗑嚓嚓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欣然得死去了,她沒有看到,她的孩子身在半空被雙頭巨蜥舌頭一卷囫圇吞進了肚子裡!
勇士們徹底憤怒了,他們心中的怒火澆熄了對雙頭巨蜥的恐懼,只留著對它的無比的憤恨。
他們拋棄了長而無用的武器,手中拎著野獸的鋒利牙齒,前仆後繼一往無前得衝向了那只凶殘的野獸,他們試圖攀上雙頭巨蜥的身體,至少也要捅破它的一隻眼睛,如此則縱死也無撼!
「嗷…」一聲充滿了煞氣,無比強勁的嘶吼聲沖天而起!
第一聲似乎還離得很遠,第二聲就近了許多,第三聲伴著成串的砰砰撞擊聲,樹木轟然倒地的撕裂聲,以及一股強烈的震動感,在片片樹葉飄舞之中,大地巨人柴尼斯已經出現了。
柴尼斯的眼睛直直得盯著雙頭巨蜥,那雙通紅的眼睛中滿是無盡的殺意,縱使是肆無忌憚的雙頭巨蜥也不由得心頭一顫,迅速扭轉身體,正面對著他,兩隻巨大的頭顱一起張大了嘴巴,齜牙咧嘴得彷彿是在說,你丫來了又咋的,爺不怵你!甚至它巨大的尾巴猛一**,幾個正滿懷欣喜,以為自己終於脫離險境的勇士殘號著被一擊打成了肉糜,全身骨頭寸寸斷裂。
柴尼斯面色一狠。二話不說。拎起自己巨大無比地拳頭。嗾得一聲腳下一動。霎時間衝到了雙頭巨蜥地面前。拳影晃動鋪天蓋地一般就向它打了過去!
柴尼斯地拳頭有多大?尋常人家裡地大水缸他可以拿來當小酒盅用!
柴尼斯地力氣有多大?**立方米大地岩石他拿來當彈珠耍!
這一頓亂打不要緊。砰砰砰。雙頭巨蜥反應也不慢。它粗大地尾巴快如流星閃電般得接住了柴尼斯地拳頭。接住是接住了。立時間就有幾十片青光閃閃地鱗片宛如碎玻璃一樣飄飄灑灑著離家出走了。雙頭巨蜥騰騰騰一連向後倒退了三步。在地上結結實實踩出了三個半米深地坑洞。身子一歪。險些沒一屁股栽地上!只覺尾巴處好似鈍刀子切肉一般疼得不行。
「嘶吼……」雙頭巨蜥惱羞成怒。它直起身子。兩隻吞天大口一左一右一開一合。彷彿挖土機似得。劈頭蓋腦就望柴尼斯小山一樣高聳地身子挖了過來。
柴尼斯也不敢馬虎大意。他且擋且退。將那雙頭巨蜥往林子深處領。免得戰鬥余**及到土著們。挨著碰著不死也傷啊!
他兩隻拳頭耍成了鮮花一樣,拳上一層淡淡的黃光閃動,照著雙頭巨蜥的大嘴大牙拳拳到肉得擂了過去,一時間只聽見乒乒乓乓之聲不斷,好似兩隻大鐵錘毫不停息得撞個不停一般。
「砰」斜次裡一道青光閃過,是雙頭巨蜥的那隻大尾巴!柴尼斯臉上狠狠挨了一下,頭一蒙,腳下一個趔蹶,砰得一聲撞在了旁邊一棵大樹上,那大樹有五人合抱,高有二十來米,對尋常人來說那是參天大樹,對柴尼斯來說那是沒長大的小樹苗,也就堪堪可以一靠罷了。果不其然,那大樹被柴尼斯這麼一靠,立刻嗑嚓嚓幾聲裂響,那樹從中間就斷了,好懸柴尼斯沒倒下去。
雙頭巨蜥也不好受,它原打算拿自己的牙咬別人的肉,咋算都不虧本。那曾想到,有了那一層淡淡的黃光之後,柴尼斯一雙鐵拳好似真的變成了鐵鑄的,打在它嘴上牙上那是一陣陣鑽心得痛,酸得牙都要倒了,伴隨那金鐵交擊之聲,它只覺自己牙上好似帶了火花一般,**辣的疼!疼得它一臉盆一臉盆的淚水就往外落,吧嗒吧嗒掉地上,好似粘稠的膠水似的!
這下倆怪物算是都打出了真火,一路且戰且走,時分時合,激烈處如雨水打芭蕉,暢快處似黃河洪水流,一路上倆怪獸個個是鼻青臉腫,都破了相了!手痛腳痛,這且不說,那延途的樹木花草更是遭盡了災,真好似颱風過境片瓦難存一般,那是斷的斷倒的倒七零八落,別提有多淒慘了,生生在叢林裡開出了一條七扭八扭卻足以四車齊驅的寬闊大道。
尋著一個機會,柴尼斯高高騎跨在了雙頭巨蜥寬可跑馬的背上,拎起泛著黃光的鐵拳,砰砰砰一拳又一拳,好似流星一般落在了雙頭巨蜥寬廣的額頭上,其架勢猶如武松打老虎,其行為卻又像玩遊戲打地鼠一般,打完了這個打那個,不偏不倚。
頭上疼啊,還暈,雙頭巨蜥不是馬,它沒法子撒了歡的蹦跳,更顛不下高坐在它背上的柴尼斯,可它就生生得受著,等柴尼斯打累了自己下來,然後倆人互說哥倆好明天見?這是不可能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於是,它的尾巴動了!
柴尼斯正打得歡吶,倆手各打一個頭,乒乒乓乓練拳擊似的。忽得打後面纏過來一條粗大的尾巴,死死得纏住他的脖子,一鬆一緊有頻率得收緊著,逼著他趕緊放鬆去解脖子的圍。柴尼斯全不動搖,他的拳打得更急了,真是猶如雷霆閃電一般,劈劈啪啪劈劈啪啪接連不斷,雙頭巨蜥嘴都歪了眼都斜了,就是尾巴上的勁兒不見松,反而越來越緊了。
胸腔裡面沒有空氣了,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柴尼斯白眼翻得大大的,漸漸出拳的頻率明顯減慢了,有一下沒一下的。柴尼斯臉色發青眼睛外突,把手抓在那尾巴上使盡了力氣也無濟於事,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雙頭巨蜥動了動,它的一顆腦袋已經腦漿迸裂,死了!另一顆鮮血淋漓的腦袋吃力得扭向了自己的背部,看著柴尼斯鐵青的臉色,它忽得鬆開了收緊的尾巴。柴尼斯已經神志不清了,他翻倒在地,只知道大口大口得吸著空氣。雙頭巨蜥嘴一張,一道灰色的氣流噴向了他的口鼻之間,看到柴尼斯吸了進去,雙頭巨蜥頭一歪,欣慰得死去。
那灰色的氣流是雙頭巨蜥胃部殘餘物體在一種寄生細菌幫助下分解得到的,它平日清醒時用來捕獵一些小型動物,可以麻痺其神經抑制其呼吸,尤其其臭味甚至可以使動物痙攣而死,是一種極不人道的生化武器,對柴尼斯的痛恨使雙頭巨蜥毫不猶豫得為他選擇了這樣一種屈辱的死法!
柴尼斯吸入了那灰色的氣流之後,人一蒙就徹底得暈了過去,渾身不自覺得抽搐著。
「真是兩虎相爭一死一傷啊!是時候了!」在旁邊已經觀察了良久,李沐水對他的情況可謂是瞭如指掌,更通過小公主的分析知道了現在正是奪舍的最好良機,於是毫不猶豫得連同小公主一起化作了兩條虛無的細線,自柴尼斯的口鼻竄入了他的腦海之中……(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