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雲航生拉來的贊助,學校在希爾頓的住宿條件達到了財政部處級幹部出國旅遊的標準,就連隨團前來的院長同志都讚不絕口。
可惜陳易未曾遇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閣下,人家是什麼專家什麼學者之類的,算是學校的頂梁支柱,通常而言,諸如得罪人的事情,都是盧衛東此類的行政副院長扛住,到了出國旅遊的時候,院長才會積極參與。當然,院長也並不是真的什麼事都不做,他先前還打了電話勸說陳易參加學術jiāo流會前的討論——大約在其看來,這算是好事吧。
陳易提著手提箱進了酒店,薩摩圓柱則留在了飛機上,包機的檢查非常鬆泛,意大利官員的受賄情節由來已久。
雲航生特意來接陳易,xiǎo聲問他:「我還空了一間總統套房。」
言下之意,是留給陳易的。
陳易笑笑,沒接受,卻道:「雷教授住哪種?」
雲航生尷尬的笑了,道:「行政套房。」
陳易笑道:「太不尊師重道了,那我也行政套房吧,院長呢?」
他有劉歆瑜跟隨,指不定雅雯還會來,太xiǎo的房子不方便。
「院長有自己的事。」雲航生說起院長也是一肚子的脾氣,但人家是國家級的智囊存在,只要說一句:「我今天要去趟國務院」,「我要去給國務院打個電話」,那誰好意思再攔著。按說一群人中,就以他的聲望最高,出來了卻不出面,著實令人著惱,也不容易被對方學校重視。
陳易「哦」了一聲,從前台手上拿過房間牌子看了看,又道:「麻煩給我換成大chuang,最好是加大chuang。」
雲航生的眼神立刻變了,笑道:「兄弟,行啊。」
「哪裡哪裡。」陳易客氣著,岔開話題問:「康奈爾大學聯繫上了嗎?」
「他們的行政效率……」雲航生哼了一聲,道:「盧院長跑了一次,人家只派了一名學生做導遊,讓我們住在學校裡,可條件太糟糕了,還是50年前的老房子,離紐約也遠。而且人家說了,不管住不住學校,下次都沒法派人來引路了,直到jiāo流會進行的那一天。」
「也正常,他們經濟系怎麼說?」
「一次邀請了20多個國家的學校呢。他們的院長出國訪問去了,娘的。」雲航生堂堂部長的兒子,好不容易從學校搶來了項目,來到紐約,竟然被一個沒級別的院長給歧視了……往往出國旅遊過的國家幹部,才能分外的體驗到中國體制的優越之處,從而更加支持社會主義制度。
康奈爾大學雖說在紐約,但卻是廣義上的紐約州,從市中心過去總得兩三個xiǎo時,陳易想了想,便打電話給艾美莉,問她有沒有時間過來幫忙。
艾美莉就是康奈爾大學的學生,而且是著名的旅館管理學院的學生。她現在其實正忙著與方重辦jiāo接,但既然老闆有要求,說什麼也不能說「沒時間」。
「在酒店再定一間房吧。」陳易簡略的介紹艾美莉給雲航生後,道:「以後我們學校有人要去康奈爾大學辦事,就讓艾美莉帶上,嗯,之後再讓她請幾個兼職的學生,我們出入就方便了。」
雲航生見陳易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而且花費不多,大生佩服,主動點頭道:「酒店這邊我來負責,一定把大家服務好。我們現在去見見老師?」
他已經開始如此稱呼雷公魄教授了。
「正好我有問題。」陳易欣然邁步。最近晉級,又好事成雙,智力水平陡然上升,稍稍認真一些,看書時的想法就能深入不少,也想去聽聽雷公魄教授的意見。
其實對學生來說,經典著作沒有深淺之說,若是誰能達到著書立傳的水平,例如薩繆爾遜的水平,那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成就。哪怕是20世紀30年代的超級經濟學家,那水平也不是學校裡的學生老師能相提並論的。當然,看不同的書是為了擴展知識面和理論面,但就深度而言,一些知名的專家學者,除了在知識水平上略有增漲之外,無論實踐還是理論都難以和古典經濟學家媲美。任何學科皆如此。
薩繆爾遜1915年出生,此時已是89歲高齡,停止學術活動也有些年了,但若是他的身體足夠健康的話,擔任一個世界級的經濟組織掌men人絕對沒有問題。
陳易頂著智力卷軸,自信水平有了相當的上升,可見到雷公魄教授,並與之談論的時候,依舊是拍馬難及。
當然,雷公魄教授的驚訝卻是溢於言表,讚道:「你要是再學習四五年時間,做個教授是沒問題的。」
再學四五年時間,研究生都要畢業了。
陳易苦笑的說完了自己最近的心得,然後掏出兜裡的xiǎo紙條,裡面全是他的疑問。
韓禾驚訝的看了一眼那xiǎo紙條,許多問題都極難回答,或者說,是自己同樣存在疑問的,只是從來沒有意識到罷了——他暗自氣餒,都是研二的學生了,提出的問題卻沒有大二的學生有深度……此等情緒轉瞬即逝,要做研究工作,首先需要克服的就是驕傲的情緒,世界上永遠都有天才,一時的勝利只能說明你所在的領域並非受到天才們的關注而已。
韓禾忽然有些慶幸,陳易注定是要繼承家業的,永遠也不會像一個真正的經濟學家那樣去思考,去工作,再過三十年,我們總會拉開差距的。
雷公魄教授頓時認真多了,他也沒有按照順序回答,而是先選自己熟悉的領域,再將剩下的問題擇錄下來,說:「我回去研究一下,再回答你。」
雲航生簡直是用欽佩的眼神望著陳易,他的研究生也是半生不熟的類型,好容易考過了國家線,後面的面試都是一路綠燈。但當了學生之後,怎麼都想要有點成就,卻從來沒提出過有價值的問題。
「陳易,以後您可得多照顧。」雲航生總算明白老爹的叮囑了,像是陳易這樣的背景,這樣聰明的人,只要甭那麼倒霉,畢業後有的是位置可選,不管是從政從商,都會是大能量的人物,jiāo好比得罪有價值的多。
幾個人在房間內討論學術問題,倒是非常和諧的事情,後來又有一名副教授和一名講師加入,行政套房的客廳就顯的有些xiǎo了。
雲航生主動提出換一間總統套房,在大家的勸說下,雷公魄教授也同意了。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還是相當不錯的,就是雷公魄教授的聲望也沒住過幾次。
整晚的討論過後,陳易與韓禾算是完成了jiāo流會上發表的論文的主要內容,雲航生沾光做了第三作者,更加賣力的服務於後勤,幾天裡吃的美味都是主廚製作,絕不重樣。陳易暗地裡比較,覺得比自己在下東城的名店中吃到的還要好——這也很容易理解,他去餐廳是普通的客人,雲航生卻有金錢開道,希爾頓的餐廳主廚名聲也許遜於外面的名店,但卻肯定比名店的第二第三廚師優秀一些,認真程度也是兩樣。
為了維持名聲,主廚們做一道菜的時間是其他人的三五倍,且有不少的xiǎo廚師打下手,而排名後面的廚師則要承擔每天的主要做菜任務,能有喘息喝水的時間就不錯了。
到了週三的時候,一行人總算啟程前往康奈爾大學,開始了正式的學術jiāo流報告會。
坐在租用的大巴車上,韓禾jī動的雙手雙腳不斷顫動,並美其名曰:腎上腺素過量分泌。
雲航生說說笑笑,輕鬆不已,比雷教授等人還要放鬆。陳易則維持著相當的緊張度,不停的喝一點jīng力回復yao水。雅雯果然住到了希爾頓酒店內,而且僅與之隔了一個房間,夜半無人之時,各種動作不足與外人道。劉歆瑜偶爾出現,或者一起,或者單獨,總之消耗的都是陳易的jīng力。
要說唯一出乎意料的,還是jīng力回復yao水「恢復jīng力」的妙用,它不能當*yao或者壯陽yao來使用,但在第二天早晨,或者是一天的辛勞之後的晚間,回復到自身的正常水平,已經足夠使用了。
陳易閉上眼睛,腦中就是漂亮的半圓形美rǔ,或者不同空姐的方巾和超高的涼鞋,各種吊帶和旗袍式樣也不停的從眼前劃過……
「到停車場了,大家下車向右走,大約500米就是講演廳了。」艾美莉依舊用的是各種簡單的單詞,她的中文學的很慢,但簡單英語卻用的很好,這也是一種天賦。
陳易依言下車,看到的卻是一種xiǎo鎮的田園風光,紐約州已經繁華了200年了,當年大工業時代留下的傷疤早已癒合,美麗的風景更像是一種消費,是美國人或大學自願支付的成本之一。
一名黑人教師前來接待,並笑著介紹道:「康奈爾大學有不少中國的留學生,你們一會也能看到。今年的jiāo流會規模很大,有不少學生和教師自願放棄休假前來參加。」
雲航生不滿的嘀咕著:「莫非覺得我們是有se人種,所以才派一名黑人教師來?」
韓禾笑道:「你想多了吧。」
「美國人在種族問題上,從來都是多想的。」雲航生指指周圍,歐洲來的學校,果然是由白人接待的。
陳易笑了一下,卻聽黑人教師繼續道:「會議期間,我們特意請了中國留學生做你們的聯繫人,有什麼問題都能找他們。當然,找我也可以。」
講演廳men前,果然有兩名中國留學生在等著。
黑人教師後退了一步,讓中國留學生和他們互相介紹。乍見同胞,大家都tǐng開心。兩名留學生興奮的迎上來,先用中文後用英文介紹,其中一名瘦瘦xiǎoxiǎo的年輕人李鈞說:「早聽說是江寧大學的代表,我們都好高興,我就是江寧人……」
盧衛東院長馬上笑著回應:「在學校的中國人多嗎?有幾個江寧人?」
「上一屆的江寧學生就不少,黃鑫,劉yu昂,王棟,何濤……呶,他們在那裡,也來旁聽jiāo流會呢,這可是康奈爾大學的大日子。」李鈞一指,中國人似乎都聚集在一個區域內,不僅黑頭髮黑眼睛,而且還有不少認識的。
陳易瞇起了眼睛。何濤是何復漢的侄子,且是被他從高考場上nong走了,其父還受此牽連,在一系列的調查後被雙規。如今看來,何濤似乎並未因為父親的下台而受到影響,至少生活是並未受到影響。不僅穿著整齊,還帶著一塊價值不菲的手錶,坐在人群中央摟著個身高xiōng大的金髮洋妞,一副舒心的模樣。
王棟更是三年的老同學,向來與陳易、梁俞、羅xiǎo山的三人組不對付,高考失利而拼爹,一路來到了康奈爾大學,當年還因此而叫囂,現在就坐在何濤的右側,儼然一副得意馬仔的架勢。
老美不管大人物,xiǎo人物,都喜歡馬仔,看王棟的模樣,此馬仔大約還是做的雙方滿意的。不過也是,光是何復漢那江寧市長的位置,就有無數人想要巴結,王家的生意不xiǎo,可地位卻不高。
李鈞見他看的仔細,笑道:「一會我單獨帶你過去認識吧。」
「可以嗎?」
「雷教授和陳教授他們會在主席台上進行學術jiāo流,大家都僅作為旁聽,到時候你坐哪裡都可以。」
「陳教授?」陳易滿臉的疑huo,團隊內的老師可沒有姓陳的。
雲航生咳嗽一聲,笑道:「陳易不是教授。」
「哦,對不起,那是……」
陳易聳聳肩,笑道:「我就是陳易。」
李鈞愣了片刻,還是他身後的年輕人幫忙道歉。他們大約也沒猜到國內能有學生坐到康奈爾大學的學術jiāo流會的台上,一時間有些發愣。
李鈞很快就道:「是我的疏忽,看信息的時候不仔細。」
大約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誤,他主動上前喊道:「何濤,你不是說想要見見江寧大學的代表嗎?」
陳易要攔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只得站在那裡,任其發展。
何濤爽朗的笑著,起身走了過來。他動作很有派頭,來到眾人面前,先是介紹自己,然後才與眾人握手,謙虛的動作不會讓教授和院長們感覺突兀,一點lang費時間的不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握手到了陳易面前的時候,何濤明顯愣住了。現在的陳易,與一年半以前有著很大的不同,不光肌rou結實,體型更像壯實的運動員,而且面容也漸漸的成熟化,身邊的人也就罷了,何濤與他這麼久不見,一時間竟不敢認了。
「我是陳易。」陳易笑著握住何濤的手,卻對別人道:「我們都是江寧中學的同學。」
「是啊,我們是同學。」何濤臉上湧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在初來美國的時候,他有時候想起陳易,是憎恨的,或者是嫉妒的。但現在過去了這麼久,當年的情緒也都忘的差不多了,陳易給他的打擊說到底是有限的,雙方拼爹拼爺才是決定勝利的唯一方式——陳家在進步,意味著何家在退步,何濤的父親的力量更是退的厲害,哪怕是在美國,何濤對著陳易也顯得底氣不足。
王棟的自尊心卻讓他無法作出類似低頭的動作,他原本就是個細緻敏感的,自卑又自傲的富二代,在學校的時候會對陳易的富二代身份表現不滿,在美國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他裝模作樣的笑呵呵的握著陳易的手,道:「你們終於來康奈爾大學了,是以江寧大學的學生身份嗎?」
陳易撇撇嘴,有些不想理他。
雲航生看出了一點什麼,攔在側面,笑道:「我們是江寧大學的學生,今天時間有點緊,日後再聯絡吧。」
「是來參加學術jiāo流會的?」王棟的語氣有些沖。
雲航生「嗯」了一聲,也不想理他了。
王棟卻彷彿沒有差距似的,酸溜溜的道:「你們這些官二代,官三代就是好,想來旅遊了,就說是參加學術研討會,不管學的好不好,出國名額總有你們的。真是讓人羨慕啊。哪裡像是我們,在學校裡還得認認真真的上課,回答問題的時候總得想著為國爭光。」
雲航生聽的發愣,要說這裡最尷尬的就是他了,王棟的話對陳易、韓禾,又或者雷教授等人都沒什麼影響,至多是難聽點罷了。但對雲航生來說,就有些誅心了。
只是這麼多天過來了,雲航生也知道他的身份在美國不能顯擺,於是轉頭問陳易,道:「這位是什麼來頭。」
「一個商人的兒子。」
「商人?」雲航生依舊遲疑,等閒商人敢招惹江寧陳家的兒子。
陳易咳嗽了一聲,解釋道:「那時候爺爺剛退,是個人就敢上來踩兩腳。」
雲航生頓時同情的道:「不用說,我明白了,這xiǎo子。今天兄弟我幫你出氣。」
他肩膀聳動著似乎要上陣。
陳易這次拉住了他,xiǎo聲道:「人家都說了要為國爭光,我們在康奈爾大學打架,不合適。」
王棟卻得意洋洋的笑道:「怎麼樣?你們這些人啊,就知道打架,不文明。」
他卻是內心的快樂無法抑制,臉上都洋溢起了光彩,一副得到了恩寵的受樣。
雲航生霎時間是七竅生煙,指著王棟道:「你別讓我抓住把柄。」
陳易拉著他,向周圍揮揮手,笑道:「各位抱歉,咱們先去地方坐下。」
「哎呦。希望你聽得懂哦。」王棟還是tǐng自傲的。真要說起來,他能來康奈爾大學,雖然部分是因為老爹花錢的緣故,可很大程度上也是有些本事的,中國學生的高考成績,在老外眼中多少是有些價值的。
除了他們幾個一起來的人,其餘中國留學生都不知狀況,或坐或站的等著,倒也沒人阻止他們離開。
院長輕咳一聲,率先向前走去,眾人紛紛跟上。陳易在路上勸了雲航生兩句,然後問艾美莉道:「你有辦法查查這些中國留學生嗎?」
艾美莉眼珠子一轉,笑道:「我找個學生會的問問。」
她人長的漂亮,又在中國老闆手下找到了月薪上萬美元的工作,學校裡顯然是風雲人物,要問點東西自然不難。
劉歆瑜一步三搖的道:「你要整他們?」
陳易聽她語氣中有笑意,促狹的摟住她道:「你說呢?」
周圍都是學生和老師,劉歆瑜趕緊掙脫,一捋頭髮,裝正經道:「xiǎo心別人看到。」
陳易呵呵的就笑了,回到剛才的話題道:「整王棟也沒意思,整他老爸吧。問艾美莉就是瞭解一下。」
劉歆瑜笑道:「這麼凶?」
陳易淡淡的道:「王棟的老爹是做鋼材生意的,與人還合作生產些工業的半成品,是陳氏集團供貨商的對頭。當年陳家落魄,要不是羅xiǎo山和梁俞幫忙,我在學校就要被王棟給欺負了,那時候學校還通知了雙方家長,但王棟老爸也沒當回事,我看無非是為了討好別人。只是不聰明而已。」
緩了一口氣,他看看後面,笑道:「以前沒顧上也就算了,現在又遇到了,總得報個一箭之仇。」
說完,他就給雲航生說了兩句,後者很快眉開眼笑起來。雲航生前面就說狠話要整王棟,雖然有一半是氣話,那也是在美國不好下手,否則哪裡用說氣話。現在有陳易提供資料,以財政部長公子的身份,立刻整倒一個商人不好說,整的他難受卻很容易。
雲航生對此駕輕就熟,先找了老爹曾經的秘書,如今江寧的稅務局長,讓他先去查王家的稅,然後再把消息散了出去。
他落在後面打完了電話,回來笑對陳易道:「明天那xiǎo子就得來求咱們。」
「求我就不必了。」陳易笑了兩聲,道:「我就當不知道了。」
「也好。」雲航生主動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道:「他要是不跪下給我磕頭,我就讓他爹把他餓死在美國。」
這廂兩個人都已經佈置好了,王棟才醒悟過來,纏著何濤說:「陳易來美國這麼大事,還是給你叔叔說一聲比較好吧。」
「他們正經出國的,叔叔肯定知道了。」
「下面的人,有時候不知道情況,總不如你親自說的好,最好能把今天的事情。」王棟其實是後怕了。但他也是聰明人,覺得何復漢的能量罩住自家肯定沒問題,其前提當然是何復漢要知道此事,知道王家是為何家出頭的,這樣才不會遭到「不公正」的打擊。
何濤猶豫著說:「jīmao蒜皮的事情……」
「叔侄常聯繫才好增進感情嘛。或者先問問你爸爸?」王棟退而求其次,口氣中略帶哀求。
畢竟是自家的馬仔,何濤猶豫著拿出了手機,笑道:「人家也就是來美國看看,這麼巧就碰到了一起。」
「就是說,他們還想參加學術會,聽不聽的懂……」王棟卻是語帶自豪的道:「何哥最多兩年,論文也能掛在報告會的封底,以後就是封面。」
報告會的封底,是專men用來刊登優秀畢業生論文的地方,當然只有名字。儘管如此,那也是相當高的榮譽了,畢竟是康奈爾大學。
何濤呵呵的笑著,按手機的速度明顯加快,王棟正看的信息,忽見陳易上了主席台。
「這貨mi路了吧。」他哈哈大笑。
幾名一起從江寧來的留學生也都笑了起來。
卻是旁邊的大洋馬傻乎乎的用英文道:「他是不是叫易陳?」
「是啊,你剛才聽懂我們的話了?」何濤親熱的mō著她的腰。
「不是,他座位前面的屏幕上,打著洋馬指著每位學者桌子下方的液晶屏幕。
王棟等人頓時說不出話來,另一幫留學生發出壓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