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和尚廟(3)
神術來自於「神」的投影,個人的信仰越強大越堅定,獲得的投影就越強大。
與一般人的認識不同,除了極少數的「神」之外,大多數「神」並不排斥其他的「神」,而且投影多數可以疊加。陳易不乏惡意的猜想:要麼神不存在智力,要麼神就是在多年的競爭中發現,充分的自由才能獲得更多的信仰……
作為根紅苗正的社會主義青年,陳易是從來不相信神佛三清基督阿men那一套mi信思想的,我黨從不mi信,惟一被承認的聖經只能是紅寶書,那光耀的思想神聖不可侵犯,除此以外的馬克思列寧主義都要持有謹慎的批判態度,尤其是與紅寶書思想相悖的部分……
「如定大師,您開光的時候,是否有在某個特別的地方進行?」陳易知道,不管是西大陸還是聖奇奧王國,神術的獲得都要在祭壇中進行儀式,只有進行了「神」或「神殿」認可的儀式,方能進行諸如祈禱之類增加神術的活動,就像是格倫德勒聖騎士,他也是首先在龍殿獲得了認可,其後才能自己練習,以後卻不必經常去了。許多神廟也是通過這種方式,盡可能的掌握騎士。
如定回想了一下,道:「似乎沒有特別的,我幼年入白馬寺,與師兄弟們共同研修……能夠虔誠禮佛的畢竟是少數,本代只有三人有開光的能力,比起前代記載都弱了不少。」
「一代多少人?」
「170定並未隱瞞,他面前就有銀森勇這個大發光體,那是從未聽說過的強大「法力」,自己引以為驕傲的佛光根本不算什麼。
陳易搖頭笑道:「從未聽說白馬寺有如此多人。」
「每代不夠虔誠的弟子,都會逐漸轉給其他寺院的。」如定說起自家的秘辛,一點情緒的bō動都沒有。
銀森勇則進入了思考狀態,像是研究似的,上下打量著如定和尚,一會兒道:「看他們的神術並不完全,也許是進行了某種邪術儀式,不一定有神廟。嗯,一定是這樣的。他們進行了一次參與人數眾多的邪術,如果人數真的夠多的話,那所有進行了相同儀式的人,都等於是神的一份子,從而為其他人提供了信仰之力……一定是這樣的。」
銀森勇斷然給出結論後,問道:「你們有進行什麼相同的儀式嗎?」
如定和尚聽銀森勇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是味道,不禁暗諷道:「且問您進行的儀式是什麼?」
「聖水澆灌和沐浴,連續七天的祈禱,向龍神的捐獻。」銀森勇的信仰中既有「言行一致」,也有「忠於神殿」,進行的是相當傳統的禮儀。
「西方的糟粕。」如定和尚哼了一聲,他平日裡其實tǐng喜歡外國貨的,英國產的骨瓷可謂最愛,但人家連「邪術」都出來了,再不反駁就活不下去了。
陳易猶豫了一下,指指如定的腦men道:「所有和尚都是要剃度的,也就是剃頭。」
「有趣的儀式。有多少人?」
「幾千萬?」
「天哪」銀森勇震撼的連連點頭:「如此邪術,如此邪術真是厲害」
如定勢單力孤的反駁道:「白馬寺就是寺廟,我等還有五戒、八戒和二百五十戒……」
「二百五十種信仰?」銀森勇眼饞的嚥了口唾沫。要是有250尊神的話,那得是多強悍的神術。他卻沒理會如定所謂的寺廟,神廟都有各種分支機構,但能夠進行儀式的可謂少之又少,主持的祭祀力量非得很強大才行。
陳易咳嗽兩聲,道:「五戒我是知道的,不殺生,不偷盜,不妄語,不喝酒,還有一個是什麼?不吃rou?」
「yi定沒好氣的道。
銀森勇大驚:「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而且,你們說的yin邪,是完全不能嗎?那如何延續家族……」
如定氣急敗壞的道:「我要走了。」
「大和尚別著急。」陳易拉住他,笑道:「信仰是信仰,儀式是儀式,你的五戒又不是入men就進行的。信仰是提供本源能量的,也就是你所說的法力,儀式就像是開關,是開啟能量傳輸的閥men。」
說著他轉頭向銀森勇道:「我看剃頭就是儀式,你要試試嗎?」
銀森勇羨慕間仍舊搖頭道:「偷盜還行,不妄語比言行一致還差些呢。其他的我無法堅持,與其lang費時間,不如守著現在的信仰。」
陳易笑著罵道:「別以為偷盜簡單,偷盜是包括搶劫戒律的。」
西大陸的搶劫就像是南非的樣普遍,很少有騎士能忍受得了youhuo。
銀森勇登時搖頭:「這種信仰我知道,戰鬥勝利了,連戰利品都不敢拿……」
陳易建議式的問道:「不喝酒呢。」
「萬一不慎喝了,豈不是要喪失許多神力?不好不好……」
陳易一算,佛教還真是沒有容易做的戒律。
「你們禮佛的地方在哪裡,如何能夠進入?」陳易又問如定。雖然沒有加入佛教的意圖,但萬一那是個神廟類的存在,總要瞭解一番。
如定早就不想理他們了,兀自坐在地上,他其實也很好奇,奈何力量弱xiǎo,只得消極避讓。
銀森勇一輩子都在打仗,見過的俘比nv人還多,立刻走上前去威脅道:「你若是不帶我們去,立刻餵你喝酒吃rou,然後找個nv人給你,還會把你放到xiǎo鼠堆裡,只要一翻身就壓死幾隻……」
他卻是活學活用,多少被俘虜的騎士就是這樣沉淪的。正因為如此,主觀的信仰更容易維持,客觀的信仰卻是容易被人威脅。
如定又驚又怒:「你怎可如此,你怎可如此,宵xiǎo鼠輩」
他的嗔戒從來就沒成功過。
「不妄語就是不能說假話,我等不是老鼠,你怎可以這麼說。別以為我沒見過老鼠,第一天住在武館的時候,我就宰殺了一窩。」銀森勇展現著自己出眾的招風耳,搖頭道:「怪不得你的神術威力如此之弱。」
三言兩語間,如定和尚被bī的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好將寺內的練習場所一併告知,只是銀森勇不能遠走,陳易乾脆從方重的投資團隊中借了兩個人,再帶上武館檔案研究室的蘇元chūn,一併前去現場查看拍攝,拿的還是官方行文。
一切佈置停當,天也黑了下來。
陳易電話倉儲區等處,聞之一切正常,也就輕鬆了下來,他此時才發現:「你的另一個徒弟呢?」
他的問題一出口,就見如定得意洋洋的道:「他早就去了方市長的家中……你們的武館要危險了,哈哈,哈哈哈哈。」
如定是人大代表,清楚官面上的力量,所以才會將市長看的如此重。
陳易卻奇怪的問道:「哪裡的哪個市長?」
「江寧市的方市長。」
市政fǔ姓方的僅大舅一家,而且他的確是聯繫宗教事務的副市長,陳易怪異的看了看如定,打了電話給方振南,問:「大舅,今天有沒有一個和尚找你?」
「我讓xiǎo劉接待了,怎麼了?」
「他現在人在哪裡?」
「我問問,讓xiǎo劉打給你。」江寧副市長也算是日理百機了,大約沒什麼jīng力去照顧某個xiǎo和尚的需求。
掛掉電話,如定和尚已經面se蒼白的坐直了。
一會兒,秘書處的xiǎo劉也打來了電話,自報家men道:「陳先生,我是方市長的秘書xiǎo劉,今天的僧人是安排在了市政fǔ招待所,不過他們自己似乎也有住處。」
「好的,麻煩你在招待所等一下,我派人過去帶人。」陳易放下手機,對如定笑道:「寫兩張便條吧。」
如定依言寫了,他知道了陳易的身份,倒不擔心殺人滅口的事情了,但如何脫身,依舊沒有想法。
陳易、銀森勇與如定和尚繼續討論儀式與信仰的問題,沒多久,就變成了陳易聽,銀森勇和如定和尚討論。
作為西大陸的很有希望衝擊神術騎士的家族棟樑,銀森勇幾乎否定一切客觀上的「信仰」——閉口禪,不殺生受到了他的嚴厲批判,認為幾乎沒有實際意義,華而不實。
被一名家族騎士稱作華而不實,著實夠嗆。剃髮更是讓他連聲諷刺:「要是戰事太緊張,甚至被包圍了起來,你忘了剃髮,豈不是實力驟降。
「我再剃去也就罷了。」
「既有信仰,驟然違反必受反噬,神力大降,不光你要倒霉,你的騎士同樣倒霉。」
「哪裡有那麼多戰爭。」這才是如定和尚的真實思想。不管他多強多厲害,那也是在和平年代出生的,也從未想過靠一身功夫上戰場——他還有不殺生的戒律呢。
陳易不說話,卻也坐在那裡思考,不知過了多久,被如定和尚搖醒,後者梗著脖子問:「你且說,是也不是。」
竟是一副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仔細一看,地上幾瓶五糧液歪歪倒倒的,果真是喝醉了。
陳易哭笑不得,甩開如定和尚,問銀森勇道:「你說,像是受洗一類的儀式,會不會也是神廟類的存在?」
「有神就有神廟,很正常。」銀森勇見過的奇怪神廟多了,他指指如定和尚道:「但像他們這樣跳過鬥技級的騎士,不會有什麼出息的。」
陳易現在顧不上和尚廟,卻是讓人拿了台電腦過來,xiǎo聲道:「此地有基督教,又有聖地梵蒂岡,我找圖片來給你看,會不會有能出神術的地方。」
他想的是自己,聖奇奧王國去不了,西大陸走不遠,若能在地球上找到神廟類的存在,可不是又方便又熟悉,甚至是不是自己喜歡的神廟都沒關係,不信仰「忠於神廟」也就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