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第一位移民
「加入武館的條件很簡單,遵守規定,現在的規定,未來的規定,然後就可以進入武館成為末等學員。」陳易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進入武館很容易,留在武館卻難,等級越高的學員,理應承受更高的道德規範。佘雷,你說是嗎?」
佘雷臉色瞬變,說:「是」。
「是你告訴吳晶晶的?」
他遲疑了一下,回答:「是。」
「在武館外不允許談論武館內的事,我們是有這種規定吧?」
「是。」
聽著兩個人一問一答,李昌寧登時急了,再這樣下去,館長非得把佘雷趕走不行。但吳晶晶就在身邊,不管是相信愛情還是想要漏點,此刻腦子極不清醒的佘雷既不會低頭認錯,也不會任由館長處置。另一方面,館長也不知道佘雷的想法,故而情況只會越變越壞。
想到這裡,李昌寧冒著把自己也送進去的風險,不停的給林媛打眼色,期望她能出面瞭解此事。
他走了一步好棋。
林媛果然有助人為樂的精神。她就像是普降甘露的雷鋒菩薩,主動擋住陳易道:「你不要光顧著訓人。現在,弓道聯盟你也看到了,運動員們也見到了,是不是該給我分派點人了?」
「就算你有了人,又能表演什麼?」
「表演射箭也好啊,花式射箭,倒立射箭,騎豬射箭……」林媛一下子就思維發散了。
陳易「哼」了一聲,道:「學員們都很忙的,我哪裡有人手給你。」
「就用來做保安的這隊人好了。」
「不行。」陳易這次連理由都懶得找了。
林媛一跺腳,道:「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私自找人了。」
她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陳易,現在的武館學員中,江北棚戶區的成員,可著實不少呢。
「除了要繼續稀釋學員成分,還要嚴明紀律。」
陳易有此決定後,再不理林媛,而是盯著佘雷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其一是離開武館,而且許諾終生不得使用、轉授體術給任何人,其二是接受武館的懲罰,在眾人面前,挨30皮鞭,然後轉為職工。」
「我選皮鞭。」
職工到體術三極的時候,還能重新成為學員。而離開武館——佘雷再也不想回到原來混吃等死,一輩子為活著而奮鬥的日子了。
陳易有心吸收一些外國運動員進入武館,從而將陳氏武館的攤子鋪大,因此並不禁止體育館的工作人員翻譯給運動員們聽。
他們開始還頗為好奇,可聽到鞭刑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一位馬來西亞運動員驚呼出聲,喊道:「30皮鞭是會死人的」
世人皆知新加坡有鞭刑,但實際上,馬來西亞和文萊同樣有鞭刑,而法官通常很少有判出20以上的鞭刑,因為確實危險。
陳易卻看都不看他們,只是道:「佘雷,你現在立刻回武館去見劉教導,然後由裸熊執行鞭刑,所有學員都必須參加和觀看。」
他給了佘雷最後一個逃跑的機會。
後者想也不想,雙腿一繃說「是」,行禮離開。
林媛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抓著陳易的胳膊道:「你不會真想打死他吧?」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陳易哼了一聲,道:「他要是能活到30年後,會慶幸自己今天的決定,但回想起今天,還是必須有灼熱的痛感。」
眾人都不理解他的話,只有李昌寧約略的覺得,陳氏武館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他是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否則就有可能被逐出這光明的道路了。佘雷是武館的二級學員都險些被逐出,他怎麼說都沒人家值錢。
吳晶晶性格內斂,不會主動找陳易說話。
後者此刻也著急於西大陸的事務,手握著詛咒卷軸,僅止於欣賞。
其實,自從發現了詛咒卷軸的妙用之後,陳易一度認為自己是「真情聖」下凡,好在還有更廣大的目標讓他去追求……
無論是男人、女人還是動物,最好都別得罪我。
陳易帶著詭異的笑容,離開了體育館。
運動員們登時議論紛紛。
他們或者用英語,或者用馬來語,或者用華語交談,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米贊尤不相信的拿起那把腰張弩,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用手臂將之拉開。
其他不信邪的運動員分別嘗試了一遍,同樣如此。
「力氣太大了。」終於有人承認道:「這是不是中國功夫?」
「內家拳。」有新加坡的選手非常熟悉此間套路。
「那你們要不要去武館看看?」
「看看也好。」
「不一定加入吧。」
「我肯定是受不了鞭刑的。」
聽這些運動員一力傾向於武館,米贊嫉妒的道:「需要那麼大力氣嗎?準確就好了。他連蒙古拉弓法都不會。」
幾名運動員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米贊。力量越大則穩定性越佳,誰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米贊巍然不懼,且破罐子破摔的道:「他的武館也許是不斷的使用各種違禁藥品,類固醇,血紅細胞素,基因興奮劑……」
「這的確是個問題。」
但很快有不願意放棄的說道:「我們可以先去幾個人試試,每過兩天聯繫一次,如果有問題的話,立刻報警。」
實際上,大多數運動員都願意嘗試最新的技術和科學研究成果。他們的運動生命短暫,沒有時間去慢慢的等待技術成熟,除了少數原本就是頂尖的選手之外,其他人若是不能積極的改變外部條件,基本就喪失了奪冠的可能。
另一方面,大家其實並不是真的恐懼興奮劑,大家只是恐懼容易被檢查出來的興奮劑,新藥反而是最能佔便宜的。
「那麼,比賽結束之後去吧。」這次說話的卻是吳晶晶,她好奇的陳易,能賺錢的人很多,能打拳的同樣不少,但同時能打拳又能賺錢,而且都做的風生水起的,她想知道「為什麼」。
林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怎麼也不明白,就在自己家前面的陳氏武館,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
……
當陳易返回了停車場,俞偉超幾乎要奄奄一息了。
從亞龍的壽命上來說,小蜥蜴只是個孩子。
它喜歡惡作劇,但它又不敢對著陳易惡作劇。
於是,當它發現俞偉超是可以隨意遊戲的小玩具的時候,俞偉超就真的像是一個玩具了。
他的頭髮直豎,像是參差不齊的雜草;他的精神亢奮,彷彿熬夜了兩天兩夜後的狀態;他的渾身顫抖,如同被電擊了似的——或者,他的確是被電擊的。
陳易看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小鹿似的大眼睛的俞偉超,責怪的道:「菠蘿,你把他弄殘了,我怎麼用?」
「是他自己說,發表過電學論文,乃是用電的師祖……」
「菠啊,以後不要這樣了。」
蜥蜴還微微屈曲的。
陳易撫平了俞偉超瞪大的眼睛,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說了這句話,他的心情莫名振奮的道:「現在,你得回答願意不願意了。」
俞偉超一下子把眼睛瞪大了,渾身開始顫慄……
陳易奇怪的摸摸車底,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後來每次我說了這句話,他就是開始抖。」
條件反射了
陳易真不想問俞偉超被電了多少下。他拍拍那爆炸的雜草頭,笑道:「是我考慮不周,給你道歉。這菠蘿年紀還小,不懂事,以後只要你乖乖的,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好不好?」
俞偉超還躺在地上發抖,只拚命的點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像是剛分了兩畝田地和半根牛繩的老農。
「看來你同意了,那我就不問你願不願意了,咱們直接走吧。」
俞偉超的眼睛無辜的睜著。
「我知道你有幾個朋友,但也不是那麼熟吧。」陳易笑著道:「放心,以後還是可以寄明信片什麼回來的。」
俞偉超嗚咽著發出了一點聲音。
陳易聳聳肩,殖民們在離開的時候,是悲傷的,當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還是會快樂的。而且,說不定過些年,等到兩岸三地都安全了,還是可以開放自由行的——作為一種賞賜和權利。
桑塔納一路開進了大賣場。
陳易拎著俞偉超下來,給他從頭到腳灌了一瓶落涕神油。這東西按說該擦拭身體的,但陳同學不想親自動手,只好多浪費幾百個金幣了。
「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做西大陸。那裡的環境……怎麼說呢,與本地的是有些不同的,相當大的不同。你的任務呢,就是聯繫群眾,搞好當地人的關係,嗯,我知道你其實不擅長這個,那沒關係,你就建個橋頭堡好了。貿易的橋頭堡,同時還有培育土著人的職責……」
「土著?」
「沒錯,你現在是西大陸的第一批移民。殖民新站的副站長。」陳易莊重的站起來,拍了拍俞偉超的腦袋。
日後,這也將是西大陸人的標準授權儀式動作。
地鐵呼嘯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