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心跳的厲害,他覺得自己的手在抖,秦蘭的身體正隨波逐流,她的身體一動不動,面色蒼白如紙。
一個大浪翻來,眼看就要將秦蘭捲到海下,胡來猛的飛到了近前,將她的身體抱了起來。
衣衫已經被水完全打濕,將秦蘭的身軀包裹的曲線玲瓏,但是胡來根本沒心情去看這些,因為,眼前的秦蘭,自己竟然感覺不到她的呼吸!
急忙盤坐到黑雲之上,也沒功夫去搭理那逃走的兇手,胡來將秦蘭的身軀放好,先是試探她的鼻息,現沒有一點呼吸的跡象,心裡害怕,又將手放在她高聳的胸前,但是還是感覺不到心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蘭姐,你會沒事的!」胡來緊張的呼吸困難,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什麼東西,將耳朵緊緊貼到秦蘭胸前,然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背上,一股龐大的元氣向秦蘭體內洶湧而去。
一次,不行!
兩次,還是不行!
胡來機械的做著動作,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任憑元氣海浪般進入秦蘭體內,自己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天,可不能看著她死了。
不知道渡了多少次元氣,秦蘭的心脈稍稍有了一絲波動,被一直緊貼她胸口的胡來敏銳的捕捉到。
「蘭姐!你醒醒,我是阿來,你快點睜開眼睛!」胡來不敢劇烈的搖晃秦蘭的身體,不敢大聲呼喚,只能是輕輕扶著秦蘭的肩膀,試圖讓她醒來。
秦蘭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一點,眼前的胡來樣子模糊,在海面的陽光之下根本看不清楚,但是秦蘭清楚地知道,那個人就是胡來。
櫻唇微微蠕動了幾下,胡來急忙將耳朵貼上去。
「阿、、、、阿來、、、。」
「蘭姐,我在這裡,你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會治好你的。」胡來急忙說道。
「阿來、、、別為我難過,這、、、這就是、、是我的命,姐、、姐姐喜歡你。」秦蘭氣若游絲的說著,若不是胡來天耳已開,甚至都聽不到她說的是什麼。
胡來眼含熱淚的點頭,他地心裡已經知道,這將是秦蘭對自己說的最後的話語。
他不敢面對這一切,自己已經沒有了父母,秦蘭也是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之一,胡來不想眼睜睜的看著秦蘭離開自己,可是現實擺在眼前,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蘭姐,我也喜歡你。」胡來輕輕托著秦蘭的身體,不敢稍有異動。
秦蘭聽到胡來的話,嘴角微微動了動,好像是想笑,可是她已經沒有能力做出笑的表情。
「阿、、來,聽、、聽你這麼說,姐、、、已經、、已經很開心了,是、、、是姐姐命好,沒、、沒有和你在一起地福分、、、姐、、姐不甘心。」
「不會的,不會的蘭姐,我們會在一起地,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我馬上給你治好,我找藥,我找藥,你應該吃點什麼藥能好,我看看,我看看。」
胡來一手托著秦蘭的身體,另外一手抓出儲物袋中大大小小的藥瓶,想給秦蘭吃點兒什麼,可是人之將死,還能吃什麼呢?
「為什麼沒有合適的藥啊!老天!」胡來仰天長嘯,一把將抓出來的藥瓶全部掃到了大海裡。
秦蘭微微的抬起手,手指緩緩伸向胡來的臉,微微的低語:「阿來、、讓、、讓姐姐摸一摸你、、、摸摸你的臉。」
胡來急忙低下了頭,將臉放到距離秦蘭地手近在咫尺的地方,只要她的手向上抬一點,就可以碰到自己的臉了。
可是,秦蘭的手終究還是差了一點沒能碰到胡來,胡來甚至能感覺到秦蘭指尖傳來的微涼,刺激著自己的皮膚,但是,就差了一點。
胡來楞了一下,下一刻,秦蘭的手掉了下去,緊接著她就閉上了眼睛,一雙秀目劃出微彎的弧線,好像天邊的月牙兒。
兩行晶瑩地清淚從秦蘭的眼角慢慢劃落,落下臉龐,穿過了胡來地黑雲飄向大海,陽光照射下,胡來清晰的看到,淚珠兒閃爍著七彩地光。
這是秦蘭的最後一滴淚,也帶走了她體內最後地一絲生機,淚水飄下,迎風而散,胡來本能的想去伸手接一下,但是卻沒有接到。
再也不能看到那俏麗的身姿,再也不能聽到那直爽的話語,再也感受不到相儒以沫的脈脈溫情,那個疼自己,愛自己的姐姐,那個肯為了自己放棄玩耍,每天勞累的佳人,那個有著紅色胎跡,卻同時有著最善良的心秦蘭再也看不到了,留給胡來的,只有一具漸漸冰冷的屍體,只有滿腔的悔恨。
一口氣!有一口氣壓抑在胡來的胸口,讓他無法呼吸,那不是疼痛的感覺,那不是哀傷的感覺,那是絕望!深深的絕望!
「蘭姐呀!你告訴我,你不甘心!我知道,我知道啊!」胡來嗓子裡出幾句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話。
秦蘭的身軀越來越冷,胡來對於溫度非常敏感,他感覺到,秦蘭的最後一絲體溫已經消逝。
一個淡淡的虛影在秦蘭的身上飄起,或許有,也或許沒有,胡來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人死了身體裡還會飄出一絲影子,或許人有靈魂,但是從來沒被人這樣看到過。
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但是胡來確實真切的感受到,眼前的秦蘭笑容嬌艷如花,俏生生的立在空中,正在對自己微微擺手。
胡來不自覺的伸出手想去握住秦蘭的手,但是卻抓了一個空,秦蘭似乎在笑自己笨,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接著轉身向天的盡頭跑去,越跑越遠,好像還在示意自己跟過去。
「蘭姐別走!」胡來急忙身子一動想追,但是腿上秦蘭的屍體也隨著一動,胡來立刻清醒過來,再看過去,天空中哪裡有秦蘭的影子?
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剛才是秦蘭的靈魂在和自己再見吧!或許應該是再也不見。
這一次,就是永遠!
心裡的那口氣壓地胡來不能呼吸,甚至眼睛都有些模糊,淚水留滿了一張黑黝黝的臉龐,本來胡來以為
母離去以後,就會哭了,可是現在秦蘭在自己懷中.己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這是誰的錯!」胡來的嗓音越來越沙啞。
「是誰的錯!」胡來突然大吼一聲,聲音響徹海面,胸膛裡地鬱悶之氣出,眼睛已經變的赤紅。
隨著胡來的大喊,海水都被震的一陣波動,滿頭長無風自舞,那是元氣澎湃的現象,現在的胡來,已經來到了暴走的邊緣!
無法說出這是誰的錯,前事太多,無法分辨,但是胡來知道,最後,最後看到蘭姐地時候,那是有兇手的!
兇手就是她的師門!
「蘭姐!」胡來胸膛地氣釋放出去,哀傷之情稍緩,但是憤怒之情加重,他抱起秦蘭的屍體,看著那一頭黑一根根的在自己指尖滑落,胡來道:「蘭姐,你不要擔心,也不要不甘心,你就安靜的睡,安靜的躺著,我會讓你回到家鄉,讓你回到自己的家,並且,你的身體將完好的保存著,只要胡來還活著,我就會經常的去看你,在我地心裡,你還活著!」
說完以後,胡來毅然掏出那件三色冰華陣圖,手掌力,憑借胡來如今不可思議的巨大力量,將陣圖捏開一個口子。
陣圖破開即是被毀,裡面的冰煌之力立刻澎湃而出,胡來毫不保留的將其全部吸收。
有了大成的雷煌之力壓制,胡來已經能很快的控制冰煌,並且自己研究很久,對於這一幕早有準備,很快就完成了冰煌之力的掌握。
如今,雷煌冰煌都已經大成,光子閃和冰封球都是十級咒,唯一就是大成的冰雷轟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融合,可胡來現在根本沒心情去想這個。
冰煌大成以後,胡來立刻一抬手,強大的凍氣湧出,包裹了秦蘭地全身。
寒冰飛快的凝固成形,一座方形地冰棺出現了。
裡面的秦蘭栩栩如生,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胡來伸出手慢慢撫摸著冰棺,這是大成地冰煌之力所化,沒有胡來自己動手的話,別人基本是無法打破它地,大成之冰煌,可以凍毀中品奇金,讓上品奇金結冰,這冰棺就是上品奇金都很難破開。
「蘭姐,你就在這裡安息吧!阿來現在就帶你回故鄉去。」胡來去淚水,將冰棺托起,他想將秦蘭帶回蘭州府的平原縣,帶回自己二人在那裡生活了很久的小茅屋中去,在那裡將秦蘭安葬,不過不是土葬,而是將冰棺深藏,讓別人無法現。
突然,胡來看到了秦蘭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有了一絲笑意。
害怕又是自己的幻覺,胡來急忙揉揉眼睛,但是這一次是真的,秦蘭笑了!
那不可能是活過來的表現,秦蘭確實死了,可是她竟然笑了,而且是一絲淡淡的微笑,在寒冰之中更有著一絲妖異的美。
「蘭姐,你是因為我們要回家而開心了嗎?」胡來有些神經質的說著話,然後將冰棺背到了背上,腳踏著黑雲,慢慢向西方而去。
…………………………
皇甫慧見到了自己的師傅,添油加醋的說了秦蘭很多不是,又說秦蘭在那裡幽會野男人什麼什麼,結果自己出於無奈和氣憤,出手對付了她,就是不知道現在秦蘭死活。
她的師傅鐵青著臉,這一段時間她對秦蘭很失望,現在更是有些絕望,她已經決定,若是抓到秦蘭,必定抹去她以前的記憶,讓她專心聽自己的話。
而且現在看來,皇甫慧似乎更懂事一些,秦蘭資質雖然好,但是凡心未抿,以前自己封印她的那段記憶,就是為了讓她忘記那個在青柳河裡救的人,沒想到,她終究還是想要恢復記憶,並且偷去自己的丹藥解除了封印。
莫非秦蘭現在反應如此激烈,是因為她見到了那個救她的人的緣故嗎?
聽華鳳兒說,她們誤入幽山的期間,秦蘭見到了一個男人,那個人說自己認識秦蘭,而且根據時間判斷,就是在平原的那一段時間,長的還很黑,根據種種跡象推測,那人就應該是救秦蘭的人無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沒有死在青柳河了,想必也是有了奇遇,但是不管怎麼樣,老尼姑都是不允許秦蘭繼續和他來往的,如是這人還死心纏著秦蘭,那麼就將其殺了。
二人正向前走,突然,遠方一片黑雲飄來。
皇甫慧嚇的往後躲,她的師傅眼睛一立:「怕什麼!」
「是那個野男人來了。」
「哼,我到看看,是個什麼東西?」老尼姑面帶寒霜的迎了上去。
當黑雲來到近前的時候,老尼姑倒吸一口冷氣。
胡來臉色蒼白,但是一雙眼睛已經成了血紅之色,身上澎湃的元氣激盪著,不時一絲電花在其身邊流竄,氣勢讓她這個他心通後期都心驚,甚至有膽怯之感。
更讓她驚訝的是,這個男人背後背了一個巨大的冰棺,裡面的人,正是自己的弟子秦蘭。
秦蘭竟然死了!
這是老尼姑沒想到的,她雖然現在對秦蘭失望,可也沒想過讓她死。
有心上去看看,但是被胡來的威勢所攝,她的腳竟然沒敢動,好像不聽使喚一般。
胡來默默的從二人身邊走過。
皇甫慧大氣都不敢出,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怕是師傅也不如他。
胡來走過身邊的時候,這師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胡來走過去,二人都有長出一口氣的感覺。
「你們是蘭姐師門中人嗎?」胡來突然問了一句。
一句話嚇了二人一跳,都不自覺的回答,自己是秦蘭的師傅,是秦蘭的師姐。
胡來點了點頭,看了皇甫慧一眼後道:「我記得你了。」
皇甫慧面無人色,胡來的話明顯是有含義的。
胡來沒有管她們,繼續向前走,一會兒就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之外,但是還有一絲聲音在天際飄來,「我很快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