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雖然憤怒,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的衝進室內,只是站在門口等著。
綠衣少女跑進去告狀了,過了好一陣,才不情不願的走出門外,白了胡來一眼後才道:「夫人叫你進去呢。」
胡來眼皮都沒抬,邁步進了屋內。
室內擺設眾多,但是卻沒有一樣能讓胡來看在眼裡的,因為胡來現在關心的只是是否有靈氣波動的物品,也就是對自己修煉有幫助的,至於這些古董字畫,在其眼裡一文不值,當然這也和胡來不懂得這些東西也可以變賣成錢的緣故。
廳內坐著一個艷麗的**,二十幾歲的樣子,一身錦緞,五光十色的珠寶掛滿了頭,抬手之間也不時有光華閃動。
胡來估計這大概就是自己的表姐陳仙兒了,但是可能是開始陳仙兒給自己的印象太壞的緣故,胡來看她並不順眼。
可出於禮節,見到表姐還必須見禮。
胡來上前先是詢問:「請問可是表姐陳仙兒?」
**也一直在打量胡來,看胡來開口,答道:「正是。」
聲音輕柔婉轉,自帶一絲媚氣。
見真是自己堂姐,胡來微微行了一禮:「表姐,我是胡來,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了。阿來多年不見成小男子漢了。翠兒。來。給我地小兄弟搬個凳子來。」陳仙兒對站在一邊撅嘴地綠衣少女道。
「我不!」綠衣少女一擰身子。撒起了脾氣。
「放肆。我地話你也敢不聽了!」陳仙兒大聲呵斥。不過神色間卻不見動怒。
「算了。我自己來就行了。」胡來知道綠衣少女不願意搭理自己。但是他也不會委屈自己。四下看了看。見陳仙兒坐地桌子另一側有一張很大地椅子。上面還鋪著獸皮。看上去不錯地樣子。
向前邁了兩步。胡來一屁股坐到這張椅子上。
「你、、、。」綠衣少女指著胡來。氣地說不出話來。
陳仙兒也是吃了一驚,楞了一下忙道:「阿來,快起來,這張椅子可不是隨便坐的,那是你姐夫的座位。」
「哦,原來姐夫的椅子不能坐,那好吧,我在找個別的地方。」其實胡來不是不明白,就是看不慣陳仙兒的做派,故意裝出來的而已。
看到胡來坐到一邊的凳子上後,陳仙兒皺了皺眉,想想後對那叫翠兒的綠衣少女揮了揮手,讓其先出去。
等翠兒離開以後,陳仙兒才對胡來道:「阿來,你是在家裡來的?」
「是的。」
「自己一個人來的?」
「是的。」
「姨娘現在身體可好?」
「好。」
陳仙兒想了想:「阿來,河鄉離這裡這麼遠,你一個人孤身來此,是不是家鄉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了?」
胡來知道這事也沒辦法瞞,但是又不能全說,是好說自己是在家鄉那邊惹了點禍,想暫時出來躲避一陣。
陳仙兒聽過胡來敘述,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道:「阿來,你遠道而來,大概也累了,這樣,你先在我這裡住下,我去讓人給你準備一些吃的。」
「哦,我這裡有點銀兩,你遠道而來,留著你花用吧。」陳仙兒取出大約一兩銀子交給胡來。
胡來沒有去接,只是笑笑道:「謝表姐,我不需要,不過小弟到是有點東西送給表姐。」說完將那塊木牌拿了出來遞給陳仙兒。
「這是?」
「此木牌佩帶在身上可以清心凝神,表姐留著吧。」胡來不願被認為失了禮數,並且自己也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忍痛將木牌送於陳仙兒。
陳仙兒沉默一會兒後將木牌收下,又喚翠兒進來,將胡來帶到一座廂房安頓下來,而她本人則是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
周府正房,周鐵的住處。
「你是說他是在河鄉來的?」周鐵一襲青衫,端坐在太師椅上,問前來的陳仙兒。
「是的,他是我的表弟,多年不見了。」陳仙兒回答。
「哼,果然是他,你的好親戚。」周鐵冷哼了一聲。
「老爺,怎麼了?」陳仙兒聽到周鐵話裡不對,忙靠了上去,用甜的發膩的聲音問道。
周鐵畢竟是蘭州的頭面人物,對於一些事知之甚詳,就將胡來在河鄉逃避兵役,搶奪軍官戰馬,然後來到平原縣,在街頭打傷數人,後來又出語威脅縣城捕快等事一一道來。
陳仙兒聽的臉色數變,等周鐵全部講完以後,驚慌的道:「老爺,會不會搞錯了?阿來他還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
「孩子怎麼了?何況你的親戚已經不是孩子了,我像他那麼大時候都娶親了。」
「那、、那要怎麼辦呢?」陳仙兒畢竟還和胡來有親,一時慌了手腳。
「打人的事沒什麼,這些都是我可以做主的,關鍵是逃避兵役這件事,你知道軍隊那些人從來不買我的帳,我拿他們也沒辦法,而且據說有十幾名官兵去追捕胡來,至今未歸,這些人都是在蘭州有家有業的,根本不可能逃跑,很有可能這些人已經被你的那位好弟弟給殺了。」
雖然周鐵也不太相信胡來能擊殺眾多官兵,但是此刻他就想嚇唬嚇唬陳仙兒。
「這、、、這怎麼可能呢?胡來還小,怎麼也沒能力殺死那些官兵呀!」陳仙兒滿臉的難以置信。
「有什麼不可能,你沒見他在西平縣城有多威風,一人打四個,而且那幾人幾乎都是被他一擊致傷,厲害著呢。」
陳仙兒見周鐵言之鑿鑿,不像說慌的樣子,面色慘白的站了一會兒,最後開口道:「老爺,那、、那怎麼辦呢?要不,我去問問他,如果卻有這些事,我讓他離開這裡就是了。」
「好吧,你去問問,但是千萬別把他逼急了,此人是個亡命徒,切莫給他發作的機會,發現不好,立刻回來告訴我。」周鐵吩咐道。
陳仙兒甚至都忘記了向周鐵告辭,急忙離開了正房。
看陳仙兒走遠了,周鐵微微一笑,然後對後面說道:「好了,出來吧。」
一個身著月白色道袍的道士在後面一面屏風後閃出身形,一步三搖的來到前面,也不客氣的坐在了周鐵對面。
周鐵對於此人的態度毫不在意,詢問道:「沈道長,怎麼樣?你去看過那小子了嗎?」
姓沈的道士大概五十許年紀,黑髮黑鬚,看上去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見周鐵發問,沉吟片刻道:「總捕頭,貧道已經看過了,果然不出我們所料,此人年紀青青就敢做出此等事,確實不是普通人。」
「那、、、他是?」
「術士,是一個養氣初期的術士,但是看情況已經進入初期有不短的時間了,估計已經修煉至少三年以上。」沈道長語氣肯定。
「真是術士。」周鐵驚訝道:「一個術士怎麼還能因為逃避兵役的事而東躲西藏?一個術士怎麼可能在街頭和乞丐鬥毆?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真是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嗎?」
過了一會兒周鐵又道:「道長,去河鄉的人出發了嗎?」
「出發了,昨夜我們商議過後,我就派人去了,兩個人,兩匹馬,來回估計十一二天就夠了。」
「好,我們暫時先不動他,等調查的人回來在說,如果他真是別有用心的人派來的,沈道長可有把握對付此人?」
沈道長微微一笑:「總捕頭,修煉界沒有絕對之事,但是貧道敢說,如果是我和他對上,貧道至少有八成把握。」
「道長如此肯定!」周鐵面露喜色。
「總捕頭有所不知,貧道已經是養氣中期,並且早年還僥倖習得兩個一級的咒術,在修煉界,養氣期就會咒術的,除開那些大派弟子外,雖然不敢說沒有,但是也絕對不多,所以貧道才敢說至少有八成把握。」沈道長說這番話時,頗有點沾沾自喜的意思。
「那到時候就煩勞道長了。」周鐵非常羨慕沈老道,但是可惜他自己沒有仙根,無緣仙道,羨慕也是沒用的。
「總捕頭儘管放心,退一萬步說,即使貧道不敵,也可輕易脫身,在蘭州城內可還是有我的師尊在城守大人那裡,他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神通者,有他老人家在,即使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了。」
「區區小事,哪敢勞動老仙長大架。」周鐵顯然也知道沈老道所說之人。
「那是自然,師父豈能輕易出手,不過總捕頭、、。」沈老道話鋒一轉:「我等追求仙道之人,雖然不貪圖世俗名利,但是也想有個清淨的修煉環境,可生活在這人間,一些開銷用度還是不能少的,所以、、。」
「哦,明白,明白。」周鐵連連點頭,招呼一個下人進來,對其道:「去給仙長取五百兩紋銀來,記得包好,直接送到老仙長房間。」
看周鐵吩咐完,沈老道滿意的點了點頭,像他這種混跡於三千紅塵的術士,自知長生無望,也就乾脆的放棄了這個念頭,到處給人出力,扮扮高人模樣,受人敬仰,說好了是享受一下人間清福,說不好聽就是混吃等死。
他們在這邊商議,胡來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被人當成大敵盯上了,來此投親,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