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又一個傷心人
「吼!」
一隻猛虎吼叫著,在林間威嚴的緩緩走過,在一處草叢中臥下來。展逸藏身在一片深草叢裡,慢慢將弓箭伸出,對準了那只吃飽了打嗝的猛虎。
此時的展逸,已經完全一副獵人模樣,身上披著一塊豹皮,頭上帶著一頂狐帽,腳上穿著一對狼鞋……
眼前的這只猛虎,看來已經有了異象,頭角崢嶸,隱隱長出了一隻獨角。
若是普通的獵人,見到這等已經修煉成異象的猛獸,都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展逸卻是十分的興奮,越遇到有異象的猛獸,他就越是手癢,雖然身上的神力已經無法御用,但是依然阻止不了他的衝勁。
因而,他在這一帶成了十分出名的獵人,來集市收購猛獸膽精和靈異仙株的商販,誰都知道簡家有個十分牛的上門女婿!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展逸就在簡家四個月了,簡玉懷上了孩子,他更是拚搏,要攢孩子的奶粉錢啊。
咳咳,忘記了,這是在古意的仙道,他是給簡玉攢補奶*水的錢。
「唰!」
一隻黑箭脫弦而出,直射那只懶洋洋趴在林間的猛虎,黑箭對準了猛虎的眼睛,這是所有蠻獸的弱點,即便是修煉有異象的蠻獸,也經不住展逸的這一箭。
可是這時候,那猛虎卻意外的忽然低下頭去*舔前腳,這一來,那只黑箭竟然射到了猛虎頭頂上那只還隱藏在頭毛裡的獨角上。
「叮!」
一聲脆響,黑箭折斷!
展逸暗道一聲糟糕,果然那只猛喝怒吼一聲,風馳電騁的向他的方向撲來,風聲從虎,一陣無形無影颶風撲面而來,四周草木紛紛讓道似的,竟就被那猛虎衝擊波一路捲了去。
展逸足下一錯,一個輕塵煙步翻身跳開,拔出了烏凌霄的那把仙劍,橫在身前。
「吼!」
猛虎一撲落空,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
展逸只是一躲,又閃到了一邊,揮起仙劍,就騰空躍起,使出平生力氣,從半空中劈將下來。
「倏!」
只聽一聲響,那猛虎的頭角中,竟然射出一道神光,展逸大吃一驚,橫劍急擋。
「鐺!」
一陣猛烈的神力襲來,展逸只覺手腕一痛,仙劍脫手而飛!身子也被震飛,聽得一聲響,簌簌地將身後一棵樹連枝帶葉,辟辟啪啪的壓倒下來,跌落在地上。
「吼!」
那猛虎咆哮著,它的眼睛散發妖異的光芒,性發起來,翻身又只一撲,撲將過來。
展逸此時摔得七葷八素,眼看就要遭殃,忽然一道白光閃耀,只聽那猛虎嗷吼一聲,整個身子半空中翻捲而去,嗙地一聲撞在一棵大樹上,撲簌簌的壓將枝葉跌落下來,四腳直蹬,渾身抽搐。
展逸抬頭看那白光射來的方向,只見一匹白馬得得得疾奔而來,四蹄處,如若漂浮著白雲。
馬上一人身白衣勝雪,裙幅下擺隨風飄舞,看起來空靈而又飄逸,超脫塵世外,逍遙天地間。
那臉龐越來越清晰,但見他看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黑髮盤髻,卻是男生修士打扮。
但是眼眸似迷濛著水霧,紅唇嬌艷,玉齒晶瑩,頸項纖秀,五官精緻,容顏絕色,而且玉體曲線玲瓏,身材是如此的完美。
展逸長大了嘴巴:「司馬恨瑤?!」
那匹白馬直奔到展逸身邊方才倏地停止,竟然伸出舌頭舔著他的臉頰。
天!展逸這時才發覺這匹白馬頭頂上長著一根晶瑩剔透的獨角,竟是他降伏的小天馬!
司馬恨瑤從小天馬上躍下來,臉上紅霞飛起:「展逸大哥,我找得你好辛苦!」
展逸抓住司馬恨瑤伸過來的小手站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嘖嘖的讚:「我靠,司馬恨瑤你不是吧?活脫脫就是一個仙子了!」
原來司馬恨瑤的奼女陰功已經修煉到第七層了,再找不到展逸這個元陽爐鼎,那可就麻煩大了。
可是展逸卻偏偏消失無蹤,郭曉鈴後悔什麼似的,便放出司馬恨瑤四處去打聽他的下落。
這一日司馬恨瑤來到了簡家附近,終於感應到了展逸的爐鼎氣息,及時趕來,從虎口中救下了他。
司馬恨瑤被展逸看得滿臉通紅,道:「展逸大哥,別取笑我了,你這些日子都到哪裡去了?」
「哦?你找我幹嘛?」
展逸收起了嬉笑,正經的問。
司馬恨瑤又是臉一紅,心想我的奼女陰功修煉到第七層,怎麼能向你說啊!她腦子急轉彎,道:「唔……否泰仙門現在分批放出新學徒,要他們獨自在外面生存,為期……一個月。」
心想一個月正好把這個奼女陰功這個羞人的第七層修煉完。
奼女陰功的第七層階段,修女必須和她的爐鼎元陽睡在一起,才能避免陰性過旺反撲吞噬。
「好啊,歡迎來我家做客。」
展逸笑笑,扛起那只猛虎,道:「走吧,我妻子見到你這麼漂亮的『仙子』,一定會吃醋的,一會你先別告訴她你是男的,讓她吃吃醋,呵呵。」
「你妻……妻子?你……你結婚了?」
司馬恨瑤吃驚得都結巴了。
「是的,而且我也不能夠修仙了,我變回了凡人。」
展逸平淡的說,扛著猛虎大步向前走。
「什麼?怎麼會這樣?」
司馬恨瑤又聽到了一個霹靂似的,趕緊上前,一把抓住展逸的手,把住了他的脈門。
展逸笑道:「不用聽脈了,我真元消失殆盡,無影無蹤,而且我曾經試著重新修煉,連真氣都練不出來。你也看到了,否則我怎麼會被這只一點點異象的小老虎弄得如此狼狽啊!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今晚請你喝酒,誰也不許藏奸,不醉不睡啊!」
司馬恨瑤抓住展逸的手,心裡一片冰涼,他果然內息混濁,靈氣殆盡,再不能修煉了。
默默跟著展逸走了一段路,傷心地道:「展逸大哥,倒地發生了什麼事?」
展逸笑笑,淡淡地道:「沒什麼,我被人下了一種叫椿香丹的春藥,不和女人歡合的話,我會被燒死,是我的妻子救了我,而且我那時正是色空境界,釋放破身了,沒有渡過情劫,就這麼簡單。」
司馬恨瑤心裡一陣酸,低聲問道:「你妻子很漂亮吧?」
「呵呵,沒你漂亮。」展逸笑道,「她是個凡人,對我很好。」
「嗯。」
司馬恨瑤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怎麼滋味,她千里迢迢,到處尋找展逸的下落,雖然知道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也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身子,但是想到需要和他赤*裸*睡在一起,修煉到第七層沖關的那幾天,還需要吃他的精源,心裡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又是彷徨……雖然也是百種滋味,但是忸怩中心頭摻雜著莫名其妙的竊喜。
渾不似現在這般羞愧中含著彷徨失望。
「到了。」只聽展逸忽然道,「哪,那就是我的妻子!」
司馬恨瑤抬起頭,順著展逸伸出手臂遙指的方向,遠遠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孩佇立在一間木屋前的空廓之處,她心裡一陣酸,道:「展逸大哥,你妻……妻子常常這樣等你麼?」
「是的,我都叫她別這樣,可是她就是不聽,每天我回來的時候,她都在屋前等我歸來。」
展逸搖搖頭,道:「現在她有孩子了,不行,不能再這樣吹風了。」
「有……孩子了?」
司馬恨瑤更是眼前一陣暈,拉住了展逸的衣袖。
展逸回過頭來,見她臉色蒼白,道:「司馬兄弟,你怎麼呢?」
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道:「受風寒了,像你這樣的修士都受風寒了,這風可真大啊。」
展逸仰起頭,聽了一陣黃昏的颯颯山風,道:「不能讓玉姐姐在站在山風中等候我了。」
司馬恨瑤聽得眼淚忽然滴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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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一個傷心人,我真是造孽啊,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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