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孫舞空是我徒弟?
此刻,yīn霾許久的天空,終於落下了傾盆大雨,天地間好像掛了一條水簾,白嘩嘩的,一切變得mimi濛濛,遠處的景物全看不見了。
威武爵爺被幾名兵士抬上了大轎,一路顛顛晃晃的送回了高力士的豪宅。
高力士急忙遣了兩名xiǎo太監在路上隨著轎子服shi魏五——魏五將軍這次可是在皇上面前大出了風頭,先是機鋒禪辯一己之力力挫天竺國師,繼而又事先得知消息,知會了自己,並且設下埋伏伏擊了這些天竺武士,最重要的則是——威武爵爺此刻已經是龍虎軍的驍騎將軍,身兼要職
「雨真大啊」一名xiǎo太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安安穩穩的隨著那四台大轎緩緩前行,竟然絲毫不敢尋地兒躲雨。
「是啊,威武爵爺果然是料事如神,難怪高公公對他如此推崇」另外一名xiǎo太監朝著身邊的轎子一拱手,應聲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聽人說,威武爵爺可是文曲星下凡……」這xiǎo太監話未說完,卻見六名兵士押著一個年輕公子,頂著傾盆大雨自身側行了過去。
「王絡寄,王公子?」xiǎo太監瞧見了那年輕人的面貌,頓時驚詫起來——王絡寄他自然是認識的,這廝身為京城頗有名氣的公子,平日裡尤其喜好仗著其父親王宏的勢力,胡作妄為,此刻居然被六名兵士押走了,瞧這方向,似乎是要押往大牢?
「彭——」忽然一聲巨響自那六名兵士之前傳來,一根閃亮的鐵棍,卻是顫抖著,chā在了幾名兵士的面前青石地板上,水huā四濺。
「將這人jiāo給我」一個清朗的聲音,自一側傳來,六名兵士回頭一看,頓時愣在了當場,一個個只覺得脊背生寒,頭髮發麻——他,怎麼來了
「咳咳,孫,孫大師——」領頭的兵士神se駭然,結結巴巴的道:「您,怎麼來了?」
「頭兒,這廝是誰啊,敢跟我們左威衛找事兒?」一名不識得孫舞空的兵士,一皺眉頭,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警惕的盯著眼前的賊人,開口詢問道。
「天,下,神,棍——孫舞空」領頭的兵士臉se泛白,一字一頓的道。
「啊」這名不識得孫舞空的兵士頓時驚呼一聲,手中長劍辟啪一聲墜入地面,繼而臉se慘白——來的竟然是他這個煞星
當年這孫舞空的名聲可謂是在京畿一代無比洪亮,他一棍直接將進京聽候發落的黔南道貪官,以及眷屬三十餘人全部砸死,卻是無人去抓他,後來竟然得知是無人敢招惹於他——而眼前,居然站著這個煞星,這些兵士,豈能不懼怕?
一道閃電劃破了整個天空,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它似乎要把整個宇宙震碎了似的。
那領頭的兵士jī靈靈的打了個寒戰,謹慎的盯著面前頂著大雨絲毫不在意的人,開口訕訕地問道:「不知,孫大師,您來是有何貴幹?」
「把,這人jiāo給我——」孫舞空略一瞇眼,聲音低沉的道。
「可是——」這兵士一瞪眼,卻見孫舞空神se一寒,當即身子一顫,開口道:「這,這可是皇上……」
「我師傅要他」孫舞空一皺眉頭,不耐的道。
「您師傅?」這兵士驚呼一聲——這孫舞空不知是從哪個石頭縫子裡蹦出來的,一身武藝高深莫測,從未聽聞這廝敗過一次,而且,他還是個武癡,但凡跟棍法有關的秘籍,他無論用何種法子都會搶來修習,而且修習完,必然會把這秘籍給燒燬……
徒弟就是這等狂妄的人物了,他的師傅——又會是什麼樣?
「我師傅,現在就在這轎子裡」孫舞空臉se竟然浮起一絲仰慕之se,他恭敬的朝魏五所在的大轎一揖手,繼而開口道:「你們速速把這王絡寄給我jiāo出來」
「威武爵爺是您師傅?」幾名兵士險些吃驚的把舌頭吞了下去——這威武爵爺怎麼看也沒有孫舞空的年紀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修煉武技到了極致——返老還童不成?
「是啊」孫舞空隨口應了一聲,繼而神se不耐的催促道:「快快將這人給我,俺老孫沒時間和你們閒敘」
既然有威武爵爺在後面,那若是出了事情,我等推脫到威武爵爺身上就行,至於眼前這個武癡——那卻絕對不用跟他現在死磕了。
「是,是,是……」領頭的兵士神se一緩,諂媚地一笑道:「孫大師要的人,我即便回去被罰了俸祿,也會jiāo出來」
「停——」突然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從一側的大轎中傳來。
龍虎軍驍騎將軍,皇上欽封威武子爵——魏五爺,緩緩的自轎子中探出了個腦袋,他的神se卻是顯得頗為滄桑,眼神之中竟然有些些許的灰se。
「你們一年多少俸祿?」威武爵爺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眼神yīn冷的盯著,猶自在昏mi中的京兆尹家的公子,緩緩的道。
「魏將軍,xiǎo的一年二十兩……」領頭的兵士急忙一拱手,緊張道。
魏五緩緩的自轎中遞出一張銀票,開口道:「這有五百兩,兄弟們拿去喝茶吧」
領頭的兵士頓時神se惶然,連忙擺手——眼前這人,據說可是深受聖上寵信,與大內總管高力士高公公關係親密……自己怎敢收他的錢?
「不,不,不敢——」這名兵士神se惶然,驚慌道:「魏將軍,下官怎敢收您的銀子,這人您若是想要,遣人去刑部知會一聲就行了……」
「廢什麼話,我師傅叫你們拿著,就別磨磨蹭蹭」孫舞空一揚眉mao,不耐煩的上前一把將昏mi中的王絡寄擰了過來,冷冷的道。
「是,是,這是魏將軍賞賜我們的……」六名兵士緊張的接過銀票,繼而慌慌張張的行的遠了,卻是不知回去之後要如何jiāo待了。
「師傅——」孫舞空單手隨意的擰著王絡寄,回頭瞧著自己「師傅」諂媚道:「瞧,這xiǎo子,我給您抓來了……」
靠,孫舞空喊老子師傅,那老子……不就成了唐三藏?這可不好,唐三藏怎麼會有五哥我這麼多漂亮的媳fu兒?
威武爵爺急忙一擺手,質疑道:「誰是你師父?」
「這普天之下,有資格做俺老孫師傅的,只有您一個人啊」孫舞空似乎在聽過魏五辯禪之後,便是對於他敬重的緊,此刻更是將一頂大高帽子套了上去。
「咳咳,好吧,我有資格做你師傅,也不收你這個徒弟」魏五一撇嘴,無奈道。
「為什麼?」孫舞空一瞪眼,頗為驚愕的道——這世上,能在武學知識上讓自己如此欽佩的,也是只有魏五一人,想不到他,居然還不收自己。
孫舞空越想越覺得委屈,抬眼盯著威武爵爺,訕訕的道:「俺,俺可是誠心拜師的」
魏五沒好氣的一翻白眼,擺手道:「我是誠心不收你這個弟子的」說罷,他瞧見孫舞空神se一陣驀然,忍不住心一軟,乾咳兩聲繼續道:「咳咳,我說舞空啊,其實啊,學藝無需拜師,你聽說過一句話麼——」
「什麼話?」孫舞空頓時來了jīng神,手中將王絡寄提得高了幾分。
「亦師亦友,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學海無涯苦作舟,無需拜師也能求」魏五隨口扯了一大串出來,直將孫舞空唬的頭暈目眩,卻大概也聽出了些意思——似乎是五哥要與自己亦師亦友?
大雨一直下到深夜,方才停下來,而新任驍騎將軍——魏五爺,卻也是雨停之後才睡了下去。
翌日,經過一場大雨沖刷的長安,更顯清爽,躺在chuang上,也能嗅到窗外的縷縷huā香,悠悠的飄dang進來。
「魏兄弟魏兄弟」高力士將men砸的咚咚作響,似乎是來的頗為著急一般,竟然連個傳話的丫鬟都沒有找。
「什麼事兒?高大哥?」朱大xiǎo姐被抓,魏五本就沒有睡的沉,此刻撲通一聲站了起來,一把拉開men,卻見高力士兩眼滿是血絲,似乎是一宿未眠。
「還不是你說的那件事情」高力士緊張的四顧一下,急急忙忙的行進屋中,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水,長吁了口氣方才開口道:「魏兄弟,老哥我一直在宮內伺候皇上,你給我的消息,可是讓老哥我膽戰心驚了整整一宿——」
他說到這裡,聲音一低,抬眼緊張的望著魏五道:「這些刺客,當真是王宏派來的?」
「是」魏五眼神一瞇,卻又想起來不知婉兒是否被王宏捉了去,自己又要如何去救她?
「王絡寄在哪」魏五突然驚呼一聲——老子可以jiāo換人質
「咳咳」高力士老臉一紅,乾咳兩聲道:「說起這王絡寄,魏兄弟你可是給我找了不少麻煩,我在朝中應付那些刑部……」
「王絡寄現在在哪?」魏五可沒有心情聽高力士邀功,打斷了這廝的話,急急切切的問道。
「就在大慈恩寺的佛塔中,你的徒弟,正在看守著他……」高力士略一遲疑,繼而又問道:「魏兄弟,您這麼急找王絡寄,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