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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宗武行在前面,遠遠的瞧見鄂州城浮現在地平線上,急忙回頭咧嘴憨笑道:「五哥、嫂子,咱們快到了!」
魏五垂頭喪氣的擺了擺手,額上老汗直流,拍了拍杜宗武的肩膀道:「唉,今天先是五哥我神功無敵,一招神仙偷桃制服了強盜,現在內息不穩。又隨你們走這麼遠的路——可累死老夫了!」
「撲哧!」李慕馨騎在一匹純白的馬匹上,一襲米黃色的錦袍,髮髻隆起,眉目清秀,乍一看卻也是個俊俏的貴公子。此刻她瞧著前面累的氣喘吁吁的魏五,忍不住抿嘴一笑,檀口微開,揶揄道:「哈斯本德,你不是功力高深麼怎地走這麼點兒路,就不行啦?」
「呸!」魏五一撇嘴角,揚了揚眉毛瞧著她,一本正經的道:「馨兒,男人可不能說不行啊!」
李慕馨心頭疑惑,男人為什麼就不能說不行了,剜了一本正經的這人一眼,張口小聲嘟噥道:「本來就不行,還不讓人說呢!」
靠,我怎麼不行了?找個時間,我要讓你這小妞兒親自試試,五哥我是行還是不行!魏五抽了抽嘴角,剛欲說些什麼,卻見鄂州城外熱鬧得很,隱約可見兩隊騎兵皆是騎著高頭大馬,武裝整齊的分立城門兩側,頭戴烏紗的官員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什麼情況?」魏五一撇嘴,旋即疑惑道:「我這不就打了個強盜麼?至於這樣迎接我麼?」
「啊!」杜宗武憨憨一笑,激動道:「五哥,咱們是不是要成英雄了?」
「撲哧!」李慕馨忍不住笑出聲來,瞥了他一眼,揶揄道:「這分明就是迎接朝中來人的架勢,你打了個強盜卻又有誰會來迎接你!」
「咳咳!」魏五老臉一紅,奶奶的,搞這麼大的陣仗,莫非是楊國忠那老滑頭要來了?張口尷尬道:「這陣仗挺大的,莫非是朝中什麼大員來了?」
「嗯!」李慕馨瞧了他一眼,旋即微微點頭應道,眼眸間卻閃過一絲不屑。
三人離得近了,清晰的瞧見門前騎士身上的鎧甲在夕陽的餘輝下熠熠發亮,腰間鋼刀斜掛,端是氣勢迫人。
朱道羽今日得朝中消息,新人御史中丞兼光祿大夫今日要來鄂州。對於這皇上身邊紅人的蒞臨,他一個小小的中州刺史,卻哪裡敢怠慢?當即領著鄂州城一眾官員巨富又點了三十精騎出城相迎了。哪裡知道這新上任的二品大員卻遲遲未至,此刻諸多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官員皆是面有疲色,猶自不敢離去。
「嗯?」朱道羽遠遠的瞧見西邊行來一騎三人,待走的近些,竟然瞧見是那個惹自己妹妹沉睡不醒的魏五!又略一皺眉,想起三日之期已至,瞧這模樣,感情這小廝還在外面優哉游哉?當下心頭惱憤,冷哼一聲,張口沉聲道:「來人啊!速速去將那三人擒來!」
一名近衛當即的躬身領了命,回頭便點了五名兵士,毫不遲疑的翻身拍馬而去。
一眾官員早已經等的不耐煩,此可見刺史大人要捉拿犯人,當即頗感興趣的探頭望去。這些官員裡,卻也有不少是識得魏五的,此刻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話題無非便是魏五與朱小姐不得不說的故事
朱道羽面色清冷的盯著還在咧嘴傻笑的魏五,對於身側一眾官員的議論充耳不聞。
「呦!」杜宗武咧嘴一笑,指著向自己疾奔而來的六匹大馬,笑道:「五哥,你瞧,朱大人派人來接我們了!還騎了六匹馬呢!」
魏五瞧見這六匹馬來勢洶洶,馬上騎士神色冰冷,腰間鋼刀閃閃發光,似乎是——想到這裡,忍不住一皺眉,搖了搖頭道:「唉,這朱道羽,還是不相信我」
話音剛落,便見那當先一匹馬已至身前,駿馬律的一聲人立而起,馬上騎士目光陰冷的從魏五三人面前掃過,在杜宗武的身上略微一停頓,旋即皺眉張口大喝一聲:「吾等奉刺史大人之命,前來捉拿你們三人!快快下馬,束手就擒!」
「哼!」李慕馨冷哼一聲,勒停了馬兒,柳眉一豎,正要張口呵斥,卻見杜宗武這憨貨眉頭一皺,怒不可遏的張口大吼一聲道:「憑什麼抓我們!」
他這一吼聲音巨大之極,再配上他威風凜凜的模樣,卻頗有些長阪坡當陽橋頭上一聲吼,嚇退曹操八十三萬大軍的架勢了!馬上騎士被他這麼一吼,頓時神色一驚,胯下馬兒竟然也受到了驚嚇,驚嘶一聲,四蹄飛揚,似乎是要奪路而逃一般。
「哼!」馬上騎士勒住韁繩,安撫了馬匹,方才冷聲道:「就憑刺史大人的命令!」
魏五見身側的杜宗武眉頭一橫,便要發作,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出來拱了拱手道:「兵大哥,我是出城為朱大小姐尋藥去了!卻不知朱大人何故要抓我們?」
馬上騎士卻也是認識魏五,心頭對他也是有些佩服,這回見他對自己禮貌至極,卻也不好意思再橫眉冷對了。當即拱手還了一禮,語氣放緩道:「魏五,這是大人的命令,你若是有疑問,便隨我們去問問大人罷!」
「也罷!」魏五輕笑一聲,旋即拍了拍杜宗武肩膀,又回頭對李慕馨擠了擠眼睛,笑道:「連累你們了!我定會跟朱道羽好好說道說道!我這救醒了他妹妹,怎麼著」說罷,便拱手笑道:「那便勞煩諸位大哥親自相迎了!哈哈!」
這人怎地要被抓了還這般的沒心沒肺,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模樣?李慕馨心頭略有些緊張,此刻瞧見魏五一臉淡然,頗不在意,忍不住蹙眉道:「哈斯本德,怎麼可以隨他們過去!若是朱道羽一心想殺你,直接將你壓入大牢,我,我」說到這裡,她卻臉頰一紅,螓首微垂,小聲道:「我怎麼辦」
她本就是性子高傲的人兒,此刻能說出這番話來,自然是心頭萬分的彆扭。話一出口,當即羞臊難耐,心頭暗恨,自己怎會說出這般不知羞恥的話來
「哈哈!」魏五咧嘴一笑,旋即走了過去,見李慕馨又惱又羞的模樣,忍不住心中蕩然。眼珠子一轉,旋即一把扯住馬鞍,雙腿一蹬地面,駿馬嘶鳴一聲,魏五便在李慕馨身後坐的穩穩當當。
「你,你幹什麼!」李慕馨哪裡知道這人要當眾來這一手?此刻急忙抓著韁繩,神色大窘,慌亂道。
話未說完,卻只覺得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自己腋下穿過,摟在腰間,那一雙賊手卻還在自己腰間輕輕的捏了捏,還未掙扎,卻是後背又被溫暖的胸脯貼了上來,旋即一個賊眉鼠眼的腦袋湊了過來,附在自己耳畔嬉笑道:「我的好馨兒,走吧,咱們過去會會朱道羽!」
「你,你下去!」李慕馨羞臊的啐道。
杜宗武和一眾兵士只看得愣在當場,兵士皆是暗暗搖頭,這魏五原來是個好男風之輩,難怪不理睬諸多城中少女的垂青呢!杜宗武則是暗自點頭——五哥這次是言傳身教,自己回去要找小翠兒試試去!
「咳咳,魏五,我們可以走了嗎?」領頭的兵士見魏五一臉蕩意,當即張口道。
「嗯!」這貨溫香軟玉在懷,只覺得唇齒之間儘是些旖旎氣味兒,哪裡還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此刻得人提醒,略一正色,從李慕馨軟弱無力的手中奪過韁繩,雙腳一夾,駕馬便走。
李慕馨的易容之術自與魏五初次見面被識破之後,卻是勤加研習,提高了不少。魏五偶爾思量起來,卻覺得這小妞兒自那次被自己識破以後——就開始裹胸了!
「五哥,五哥,你慢點兒啊!」杜宗武急忙跟了上去。
「哼——」朱道羽遠遠的瞧見這個該死的魏五,居然還在和人歡聲笑語,當即口中輕哼一聲,目光陰沉的盯著那當先的一匹白馬。
「稟大人,人已帶到!」那兵士離朱道羽還有數丈距離,便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拱手道,說罷卻回頭瞧見這魏五正騎在馬上,微瞇著眼盯著朱大人,急忙喝道:「魏五,見了刺史大人還不快快下馬參拜!」
「啊!」魏五一翻身便從馬上下來,擠眉弄眼的將李慕馨扶了下來。
「參見朱大人!」魏五抬頭瞧見朱道羽面色陰冷,急忙拱了拱手恭敬道。
朱道羽身側的一個官員見這個店小二毫無尊卑,竟然見了刺史大人就隨意的拱手便罷?當下皺眉冷喝道:「大膽小二,見了刺史大人你還不下跪?」
「哼!」朱道羽輕哼一聲,擺了擺手示意那官員無需多話,旋即昂首望向天邊的火燒雲,神色淡然道:「魏五,三日之期已到。」
「我知道啊,所以我回來送解藥,救醒朱大小姐麼!」魏五輕笑道。
「噢?」朱道羽神色一變,皺眉道:「你能救醒婉兒了?」
「嘿嘿,那是自然!」魏五隨手從懷中摸出被紅綢木塞封住瓶口的小瓷瓶,遞給了身側的一個兵士,輕笑道:「這個便是解藥,只消讓朱小姐聞一聞,她便能轉醒過來了!」
「你怎麼得到的解藥!」朱道羽心頭疑惑,莫非這魏五是與那強盜一夥?當即眉頭一皺,呵斥道。
話音剛過,杜宗武卻一咧嘴,憨笑道:「我五哥今日大發神威,把那強盜打的落花流水!」
乖乖,宗武,有前途!這溜鬚拍馬的功夫瞧來,卻也快趕上我十分之一的水準了!魏五嘻嘻一笑,點頭道:「是啊,我與那強盜從大戰一整日,終於將其制服,取回了解藥」
朱道羽將這瓷瓶收入懷中,旋即皺眉道:「若是這不是解藥,反而是毒藥呢!」
你當老子是傻得啊?我自己早就聞過了!只不過味道魏五撇了撇嘴角,哈哈一笑道:「我早已經試過!不信,我現在再聞一次,您瞧瞧?」朱道羽卻是點了點頭,將解藥交予身側親兵。
魏五神色古怪的瞧著眼前這個小瓶子,咬了咬牙,拔起木塞,深深地嗅了一口,旋即苦笑道:「這下好了吧!」
朱道羽一臉狐疑的接過瓶子,深深地嗅了一口,旋即表情古怪至極,連續咳嗽兩聲,猛地一把塞住瓶塞。小心翼翼的交與身側的親衛保管,喘了口氣道:「這,真的是解藥?」
「嗯!」魏五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朱道羽略一皺眉,正待應允,一側的親衛卻突然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大人,若是放了這魏五,不僅您聲名受損;若是任他施為,恐怕還會得罪」
朱道羽神色一變,旋即冷聲道:「暫先將這三人押入大牢!」
「什麼!」杜宗武立馬不幹了,五哥和我拚死拚活弄到了解藥,你不褒獎就算了?居然還要押我們進大牢?當即眉頭一皺,喝道:「我和五哥,與那強盜大戰,方才奪了解藥來!為何要關押我們?」
「哼,誰知道你們這解藥是真還是假?待我救醒了婉兒再說!」朱道羽一揚眉道。
「你,你!」論起講理,杜宗武哪裡是久經官場的朱道羽對手?此刻面紅耳赤,卻是猛地一擄袖子,皺眉喝道:「不行!我們不去!」
「兀那莽漢,竟敢在刺史大人面前出言不遜,大聲叫嚷!」朱道羽一名親衛長刀一揮,冷聲喝道。
「哼!」李慕馨柳眉一豎,壓低了聲音喝道:「我等並未犯罪」話未說完,卻見朱道羽冷冷地一拂袖,淡然道:「將他們拿下!」說罷,竟然轉身逕自離去。
一眾兵士持著長戟、大刀警惕的盯著杜宗武,緩緩的邁著步子圍了上來,鋒利的刀刃在夕陽的餘暉下,襯著淡淡的紅芒,似乎是欲飲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