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瞠目結舌,這老方才頭還一臉嚴肅,此刻卻是滿臉帶著猥褻的笑意。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看來我這恬不知恥的水平還沒有達到至高境界,與這個老狐狸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截兒。
「咳咳,我也沒說要在這裡給你幹一輩子!」魏五急忙咳嗽兩聲提醒道。
段老頭嘿嘿笑了一聲道:「那你是準備干半輩子呢?還是十年八年呢?」
老子現在就不想幹了!魏五想了想懷中的一千多兩銀票,眼珠子一轉,小聲地道:「我能不能現在回去寫個辭職信?明天交上來?然後我就拍拍屁股閃人了?」
段老頭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這魏五是軟硬不吃,鐵了心要走。老臉一黑,冷冷哼了一聲:「哼,你就不要想了!最少也要給我幹三年再說!」
「不行!」魏五討價還價道:「最多半年!半年後你還要免費幫我解毒!」
段老頭咬牙切齒道:「半年?你當我這裡是善堂嗎?隨便進來混吃混個個半年,就拍拍屁股走了?最少也要兩年!」
「哈哈」安祿山咧嘴大笑一聲,拍了拍桌子道:「這樣吧,段大人、魏五,你們便各退一步,就一年半如何?」
魏五想了想,左右是佔了便宜,原本各退一步是兩年,結果經過討價還價卻才一年半完事兒,暗自表揚自己剛才的機敏反應,旋即點了點頭:「好,一年半就一年半!」
程龍在一旁見自家大人如同潑婦一般與這個身份卑微的小二討價還價,忍不住暗暗咋舌。
段老頭也是陰陰地一笑,反正你這小子有把柄在我手裡,我還怕你跑了不成?先穩住你一年半,一年半以後,咱們誰求誰還說不准呢!也是點了點頭,一臉老夫吃虧了的模樣道:「嗯,既然安將軍說話了,老夫便給安將軍這個面子!就一年半吧!」
魏五想起這段老頭恬不知恥的功力,又一見段老頭嘴邊地賊笑,覺得堅決不能再上這老狐狸的當了,張嘴大聲道:「口說無憑!咱們要立下字據!」
段老頭老臉遽然一烏,便要暴怒,這世上還沒有誰敢跟自己立字據呢!旋即想起這魏五倒也是個人才,惱憤地喘了兩口氣,大聲道:「我段——我是什麼身份,說話自然算話!哪裡需要立字據!你這小廝忒地無禮了!若是換了他人,我早就令人拉出去砍了腦袋!今日且諒你是個人才,不予追究了!」
魏五見這段老頭說翻臉就翻臉,本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吃虧是福的阿Q精神,作出一臉驚容開口道:「呃,好吧!那不立字據就不立字據了!」
段老頭見這小子倒是上道,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擺了擺手道:「嗯,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我今晚與安將軍有要事相商,你無須留在這裡伺候了!」
二人望著魏五行了出去,安祿山頜首笑道:「段大人,這魏五可還不錯?」
段子璋略一皺眉,端起桌上香茗抿了一口,緩緩地搖了搖頭道:「這魏五倒是機智靈活,又小有才華,卻是忒地沒有野心。我看」
安祿山粗獷地臉上卻是浮現一絲微笑,伸手拿起面前的酒壺,往喉嚨猛灌了兩口烈酒,長吁一口氣,繼而輕輕搖了搖頭,卻不言語。
魏五剛剛走出門外,卻見孫卓衣正一臉憂慮地坐在腳凳上,此刻聽到腳步聲,卻見是魏五安然出來,老臉頓時滿是喜色猛地站起身來,直將那把腳凳踢得老遠,大步行了過來一把摟住魏五道:「魏兄弟,段大人沒殺你啊!」
魏五被孫卓衣這一記熊抱勒的齜牙咧嘴,知道這孫卓衣滿面愁容是因為自己,心中很是感動,卻是哎呦一聲張口道:「咳咳,段老頭不殺我,我也要被你勒死了!」
孫卓衣老臉一紅,尷尬的鬆開魏五,壓低了聲音,一臉緊張地道:「你千萬別喊段老頭,這人即便是我們大帥對他也是禮敬有加,咳咳,反正你注意,萬萬莫要得罪他便是了!」
靠,萬萬不能得罪他?五哥我剛才還差點在屋裡頭和這隻老狐狸掐起來了!嗯,這個該死的老狐狸,不過這段老頭論起表演天賦倒是和芙蓉樓的秋小姐不相上下了!咳咳,論起厚顏無恥,比我五哥還猶有過之,卻是不知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魏五心中揶揄一通,張口問道:「孫老哥,這段老咳咳,段大人到底是個什麼官職?」
孫卓衣拍了拍魏五的肩膀,一臉地老持成重:「魏兄弟,今天老哥就教你一手如何在這官場生存!」繼而他面有得色地瞧了瞧魏五,見這廝一臉的受教模樣,心中尤為滿意,壓低了聲音慎重地道:「有些事情,不該你知道的,千萬不要問!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這東西還要你教?五哥我七歲就會了!魏五心裡不屑一顧,卻是連連點頭應是:「嗯,我以後一定謹遵孫大哥的教誨——不該問的不問,不該想的不想,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
孫卓衣瞪圓了眼睛,詫異地拍了拍魏五的肩膀道:「魏兄弟,你果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俺老孫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才總結出這句話來。想不到你聽了一遍,便將它總結了出來!」
「都是孫老哥教導有方,就像岸邊的燈塔,夜間的明星,為小弟指明了前進的方向!」魏五一臉謙遜地大拍起孫卓衣馬屁。
孫卓衣絲毫沒有謙虛的概念,老臉不紅慨然受之,咧嘴笑道:「嘿嘿,那是,老孫我數十年的人生經驗今日係數教給你了。」說到此處,卻是老臉一紅小聲道:「咳咳,魏兄弟,你怎麼說也要請俺去芙蓉樓」
魏五見孫卓衣此刻一臉的奸猾,哪裡還是自己認識的憨貨?這老孫平時瞧起來渾渾噩噩,卻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感情他是裝糊塗裝習慣了!果然不簡單!魏五抬眼似笑非笑地瞧了瞧他,張口應道:「那是自然,孫大哥給了小弟這等幫助,簡直是再生父母我自然要請孫大哥好好的去吃頓花酒,哦,不是,吃頓水酒了!」
這小子,果然是個妙人。孫卓衣見魏五極為上道,心頭滿意,咧嘴憨笑。
魏五回到北榭園子卻已是兩更過半,剛行到後院,卻見自己屋中燭光曳曳,心中好奇,便壓低了腳步聲,湊到窗前探頭望去。只見李慕馨一身黑色勁裝,緊繃著的衣衫將窈窕的身姿襯得分外誘人,白璧無瑕的俏臉在昏黃燭火的映照下泛著些許紅暈,白裡透紅分外誘人。
魏五隻瞧得心頭一顫,白天便被李秋娘折磨的昂然挺立的長槍此刻也是蠢蠢欲動起來。「嘎吱」一聲輕微響動,魏五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頭探腦地行了進來,又輕輕地將門頂上,傻愣愣地杵在那裡瞧著伏在案上的佳人。
這小妞兒可真是累了,昨晚我小心翼翼地接近都能被她發現,今天這麼大地聲響她都沒醒。不過,咳咳,五哥我風流而不下流,這種乘人之危的舉動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心中糾結,心理鬥爭劇烈之下,魏五無奈,拾起地上一團昨夜做打火機引子的棉線,心中喃喃道:「單數就風流,雙數就下流」
「一、二、三十五、十六!?」魏五驚得瞪圓了眼睛,又緊張兮兮地側過腦袋瞅了瞅尚在沉睡的李慕馨,心頭暗道:「我,我在數一遍!」
還是十六根老天爺啊,五哥我風流一世,從未做過這等下流的事情,莫非,這就是我的初夜魏五仰面瞧著屋頂,心頭又慌又亂、又驚又喜
許久之後,李慕馨杏眸惺忪,突兀地發現自己竟然還身在那登徒子的房中,驚慌之下之下急忙站起身來,卻突然覺得肩膀猛地一輕,一條薄被緩緩滑落在地,又垂首望了望自己身上,卻是衣衫整齊,絲毫未亂,一時間竟是不知所措得愣在原處了。
突然身後傳來輕微的鼾聲,李慕馨方才回過神來,向榻上望去。卻見那登徒子小二正的斜躺在榻上,身子因為寒冷而蜷縮在一起。李慕馨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芳心一顫,眼圈遽然有些紅了,她轉過身來輕輕拾起地上的被褥,正要給這小二蓋上,卻見這廝似是做了什麼美夢一般的嘴角含笑,旋即發現這登徒子下身竟然頂著一個小小的帳篷。難怪睡覺還笑的那般開心,這哪裡是在做什麼美夢,分明是在做春夢呢!
李慕馨玉頰猛地一紅,心頭暗自呸了一聲,櫻桃小嘴微微撅著,便將薄被搭了上去,將這『登徒子』給蓋了個嚴嚴實實。又俏臉暈紅靜靜地站在床邊,心頭又羞又惱又驚又喜,脈脈的望著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登徒子」許久。卻仿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猛地一驀然,幽幽地一歎,吹熄了即將燒到根處的蠟燭,推門行了出去,又將木門從外面輕輕地帶住,轉身漸漸遠去了
(咳咳,不朽木張口喃喃道:我沒推倒馨兒,其實不是因為俺風流而不下流是因為你懂的,第二更了,求票求收藏另外章節名字被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