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天下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風起連山島(5)
    第七百三十二章:風起連山島(5)

    裘二麻子回為小時候得過天花,臉上坑坑窪窪,bō瀾起伏,又因為他排行第二,所以隊員們便都叫他二麻,在無數次抗議無效之後,便也聽之任之了。今天三十有六的裘二麻子正是本命年,所以特地裡穿上了紅se的,為這事沒少受嘲笑,這讓裘二麻很是憋悶,本想不穿,但一想起自家婆娘在家信中的叮囑,便又生生地將這個念頭給摁下去了。

    裘二麻是陸戰隊的老隊員,從組建陸戰隊開始,他便參加了這支部隊,現在已是振威校尉,從一個只會掄鋤頭的農夫成了如今的軍官,裘二麻很是滿意。算命先生說過,今年本命年,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坎,如果能邁過去,那日子就會更好。裘二麻沒有當將軍的野心,他只想在自己退役之前,能做到振武校尉,振武校尉在定州軍中已經是中高級軍官了。扳著指頭算算,自己離退役還有九年,九年的時間,自己應當能再跨上兩級,當然,前提是別翹了辮子。

    身上紮著樹枝,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倒真似一叢灌木,不過裘二麻心裡相當不爽,剛剛不久,一條黑蛇從自己身上施施然地爬了過去,現在,居然有一隻雀兒停在自己頭上,最讓人惱火的是,這小傢伙居然拉了一泡屎,現在這個戰利品還沾在自己鼻尖上呢。

    狗娘養的南軍水師,居然來打老子們的主意,不將你們一個個的卵蛋捏爆,老子從此不叫二麻,叫三麻。被洪二生從前線上叫回來抓老鼠,讓二麻很不滿,這那裡有前面大刀砍殺來得痛快。心裡發著恨,二麻卻仍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他和另外兩個戰友呈一個三角形伏在這裡,根據對手的行蹤判斷,他們的哨探應當從這裡經過。

    對手的確是二,但這種二是體現在他們對於特種作戰的陌生之上,對於二麻這種行家來說,對手lu出的破綻太多,但從各種痕跡上來看,對手的軍事素質是極過硬的,二麻曾經檢視過一株被對手斬斷的碗口粗細的小樹,一刀斜斜劈下來,毫不拖泥帶水,斷口光滑整潔,顯然對手是一個用刀的行家,不容小覷,當然了,能從那面絕壁上攀上來的,又怎麼會是弱者呢?

    不過很可惜,老子們不會與你面對面決鬥,要得便是yīn死你。

    樹從之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二麻精神一振,眼睛瞇成一條縫,盯視著傳來聲音的地方,樹從之中響起幾聲鳥雀叫聲,那是同伴在相互提醒,來的是兩個人。

    一個人影從樹後探出身來,左右張望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行來,走了數步,身後又再出現了第二人。龜兒子的,才上島沒幾天,就變得專業起來了啊!二麻心裡罵道。

    戰場是最能讓人成長的一個地方了,越是險惡的地方,越能讓人迅速地成長起來,學到很多以前根本就不懂的東西,因為有些知識,沒有被逼到那一步,你是永遠也不可能學會的。

    兩名南軍敢死隊員一前一後,相互掩護著向前推進,二麻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臉龐,但此時,二麻卻緊緊地盯著他們的腳下,在他們前進的道路及兩邊,他們一共設下了四個陷阱,預算了可能出現的種種情況,無論是那一種情況,都要確保在第一時間便將對手拿下,不給對手任何示警的時間和反抗的機會。

    陷阱極簡單,就是四個繩套,隱藏在厚厚的落葉之上,一旦踩踏上去,立即便會中招。

    手緩緩地伸出,手中握著的短刀放在了繩索之上,一,二,三,二麻在心裡數道,數到三的時候,手中的利刃立刻切割了下去,繩索斷裂,落葉猛然四散而開,繩套已是鎖住了第一個敵人的一隻腳,另一頭被拴在一根壓低的樹上,此刻,束縛鬆開,樹枝猛地反彈而起,中招那人嘯地一聲,便飛了起來。

    不待他叫喚,二麻猝然躍起,對手飛來的路線是經過精心算計的,二麻所處的位置恰好是必經之路,所以二麻躍起之時,正好對手從被繩索拖著從頭頂飛過,此時對手在空中,已經蜷起了腰身,刀已出鞘,正削向套在腳脖子上的繩子。

    反應好快!二麻在心裡讚了一個,不過手下可是絲毫不慢,帶鞘長刀敲出,正中對方後腦,那人立即昏了過去,但就在那一瞬間,他已是削斷了繩索,從空中重重地落了下來,拴在地上,扭曲了幾下,旋即不動,二麻卻絲毫沒有大意之心,猛撲上去,刀鞘尖前擊,又重重地在對方腦袋上敲了一下,接著扳頭,扭手,格格數聲,已是扭脫了對手的肩關節。

    第一中招的同時,第二名敢死隊員立即後退旁躍,旁邊的大樹就是絕好的掩護物,但是可惜的是,這一後退旁躍完全落入對方的算計之中,其中一個陷阱就在那裡等著他。剛剛旁躍落地,草下便金蛇般地騰起一根繩套,將他拽倒,貼著地面被拉得飛速倒退,從樹上驀地落下一人,手裡一根木棍戳在他的肚腹之上,劇痛使其兩頭蜷起,臉se漲紅,猶如一隻熟透的蝦米,而身後的一叢灌木突地一動,後腦上啪地挨了下下,軟倒在地,人事不知。

    二麻三兩下將對手捆得粽子一般,往肩上一扛,「齊活兒!」

    另外兩人也是一般辦理,三人將兩個俘虜扛起,將地上收拾乾淨,幽靈一般地消失在林中。

    洪安生無聊地躺倒在地上,對付這些菜鳥沒有什麼壓力,這讓他感到無趣,不過眼下看起來,對手卻是分散在一個比較大的區域內,這就有些惱火了,頭兒要的是全殲,一個不落,但只要一動手,肯定會驚動對手,要是對手一逃,或者潛進了居民區,可就有些難辦了。又或者漏網了一個兩個,也是一個後患,誰知這傢伙什麼時候會跳出來,悄悄地給你一刀啊!

    眼下看來,頭兒辦法還是最穩妥的,先打草驚蛇,讓對手驚懼,再讓對手自以為發現了目標,在自己的緊壓之下,對手無法詳細探測,只能冒險行動,這樣才有可能一網打盡。

    林中傳來幾聲咕咕的叫聲,洪安生精神一振,二麻回來了。

    果然,不遠處一棵樹上忽地倒垂下一人,向著他比劃了幾個手勢,緊接著,裘二麻便扛著一個人奔了過來。

    「洪頭兒,給你!」一聳肩,將那人拋了過來。

    重重地落在地上,雙手脫臼的地方在地上給大力一震,劇痛入骨,哼了一聲,那人醒了過來,洪安生擺擺手,另外兩名隊員立即扛著另一個俘虜走得遠了一些。

    一把拎起那個俘虜,洪安生笑瞇瞇地看著對手,此時對方已經醒了過來,雙眼之中lu出驚懼,看著洪安生。

    「小子,知道老子是誰吧,那就不用介紹了。說吧,你們大部隊藏在哪裡呢?」洪安生笑道,「說出來,給你一個痛快,否則,那子零敲碎剮了你!」臉上帶著笑容,嘴裡的話卻是狠到了極點,根本就沒有讓對方活著的意思。

    左右都是一死,那人眼睛一閉,不再看洪安生。

    「裝硬漢啊!」洪安生大笑,「便是鐵羅漢,老子也要把你刮下一層鐵屑來。」伸手在肩關節處狠狠一捏,那人眼睛陡地睜開,嘴巴張開想yu大呼,洪安生的手卻及時地伸了出去,喀地一聲又卸掉了他的下頷關節,將一聲慘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裡。

    手上用力地揉捏了幾下,那人臉上汗水大滴大滴地落下,臉se漲得青紫。

    「這只是開胃小菜!」洪安生微笑,「想說呢,就點點頭。」鬆開手,看著對手。

    那人卻極為硬氣,臉se稍稍恢復了正常,卻是瞪著洪安生,頭左右一擺,再一擺。

    「好,真是好漢!」洪安生哈哈一笑,一巴掌拍暈了他,施施然地走向遠處的另外一個俘虜,那人聽不清這便說話,卻能清楚地看到洪安生折磨同伴,臉se慘白。

    洪安生手裡多了一柄小刀,哧啦哧拉地將那人的衣服劃成布條,在對方健壯的xiōng肌上比劃了幾下,對跟在身邊的二麻道:「二麻,那小子硬氣得很,這傢伙是他同伴,估計也差不多,審不出什麼了,老子也懶得費這心了,反正連山島就這麼大,不怕他們飛上天去,等將軍調了大部隊上來,三兩下就將他們逼出來了,喂,這小子xiōng肌不錯,我從這兒劃一條下來,你去烤烤,拿來我嘗嘗味道。如果嚼頭好,咱們中午就弄這個吃。」

    二麻撇撇嘴,「我覺得還是大tuǐ上的肉更有嚼頭,還是弄大tuǐ肉!」

    那人聽得幾yu昏去。這還是人麼,居然討論著如何吃人肉。

    「老子官兒比你大,我說先弄xiōng肌,不行麼?」洪安生瞪起眼睛。

    二麻臉上肌肉抽抽,板著臉悻悻地道:「你官是大,但老子吃的從肉多,行,先割一條xiōng肌,不行再割大tuǐ肉,不過要生割,不然就不好吃了!」從綁tuǐ上拔出小刀,伸手揪起對手一絡xiōng肌,一刀便要切下去。

    「我招了!只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那人忽地大叫起來。

    洪安生與二麻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絲狡詐的笑意。

    「媽的,這時候說招有什麼用?老子怎麼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二麻罵罵咧咧,手裡的刀仍然切了下去,刀子見血,那人聲嘶力竭,「他們都藏在……」

    洪安生大笑,二麻收回刀子,一拋一拋,那人又已是昏了過去。

    「二麻,去弄幾隻老鼠來!」洪安生笑道。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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