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天下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風雪之中夜趕路
    第五百八十六章:風雪之中夜趕路

    年夜雪紛飛,鋪天蓋地,如果不兵戈,倒正是溫酒賞雪,吟詩作對的好時節,但如此的天氣,對正在行進的年夜軍來,就不是什麼好事了,嚴格來,這種天氣之下,實在不適宜行軍兵戈。

    定州軍三路人馬,齊頭並進,雖然士氣高昂,但受卑劣的天氣影響,每日也只多不過行進三四十里。即便以定州軍裝備之精良,每日以多有凍傷士卒失去戰鬥力而被迫撤回後方,至於翼州兵,則更加不堪了。

    冰冷的盔甲脫了下來,只穿戴厚厚的棉衣,頭套將整個頭蒙住,只露出兩隻眼睛,兩隻手上也戴著厚厚的棉手套,饒是如此,士兵呼吸之間,仍可看見道道白霧盤桓於口鼻之間,

    負責後勤運輸的龍嘯天忙得四腳朝天,不單要輸送年夜量的糧食,草料,還得搜集更多的生薑等汗之物,以供士兵在行軍之後熬製薑湯,驅寒保暖,十數天下來,便累得脫了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卑劣的天氣讓定州鐵騎失去了度這一制勝利器,年夜雪之中,戰馬的度反而不如步兵,並且照料戰馬更是一樁苦事,雖然定州軍戰馬資源充分,但也不肯意讓年夜量的戰馬因為卑劣的天氣而倒下,無可奈何之下,李清只得下令全軍放緩度,靜待這卑劣天氣過去。

    相比於中軍和翼州軍,過山風的軍隊稍微突前一些。熊德武的海陵營此時已換了姜黑牛的騎軍營,充作了前鋒。

    而作為騎兵標兵的布揚古,卻是自告奮勇,仍然走在全軍的前邊,只不過,他所屬的標兵們,都已下了馬,這樣的年夜風雪中,馬一腳踩下去,半條腿都陷進雪中,走起來還不如兩條腿快捷,更何況,雪下更多有陷阱,很多戰馬即是因為一腳踩空,而折斷了腿,造成了一些不需要的減員。

    布揚古意氣風,早前的那一場酣暢淋漓的年夜勝,讓聽聞此消息的過山風年夜喜,戰地就地擢拔布揚古為鷹揚校尉,所率部下也增加到五百人,只不過另外的四百人卻全都是步兵。

    布揚古參軍以來,一直便擔負標兵一職,作為哨探,經驗極其豐富,被劃撥到海陵營指揮後,熊德武也是知人善任,仍是用他充作全營前鋒,走在全軍的最前邊,眼下,布揚古所屬軍隊已領先海陵營數十里遠,這是整整一天的路程。

    平原之上,甚多白揚,密集的白揚林中,布揚古將毛氈鋪在地上,席地而坐,除少數在外警戒的幾十個哨兵,他的所有手下都集中在這裡。

    「各位弟兄,離我們二十里,即是秦州的濯縣,這是我們年夜軍入秦之後碰到的第一個縣城,三路年夜軍,只有我們離先期制定的目標最近,如果我們能拿下濯縣,必當作為全軍典型!」布揚古眉梢挑動,年夜聲道。「在其它各部離目標還如此遙遠的時候,我們便已率先建功,年夜家想想,這是何等的功勞?不單我們海陵營熊將軍臉上有光,即是過年夜將軍,也必會年夜喜過望,至於我們,固然更是會年夜出風頭!」

    「校尉,我們也想幹,這出風頭,立年夜功的事兒誰不想幹,咱定州軍,可以以軍功論高下,但問題是,怎麼幹?這鬼天氣,走幾步便得喘幾喘,二十里,足夠我們走一天了,即是走到了,又那裡還有力氣兵戈,豈不是讓以逸待勞的仇敵輕而易舉地就將我們收拾了?」賀一山道。作為布揚古的得力下屬和兄弟,布揚古升了一級,他便也跟著跳了一級,如今是已是一員軍官了。

    「難是難,但容易嗎,卻也容易!」布揚古神秘地道。「我有一個體例,讓我們能很快地便趕到濯城。並且還有力氣兵戈。」

    「什麼體例?」賀一山一下子跳了起來,興奮地問道,他與布揚古相處的久了,知道他不是無的放矢之輩。

    布揚古站了起來,「弟兄們,我在草原之上時,生活艱難,這樣的年夜雪天氣,有時也不克不及不出去找吃的,在雪地之上,馬跑不快,可那些兔子獐狐之類的,可跑得快,人窮極惡極之時,總得想些體例出來。」

    布揚古一邊著,一邊拔出腰刀,斬斷了一根手碗粗細的白揚,剃去一些較細的枝丫,將粗紙斬下來,從中一剖為二,再將樹幹也斬開,砍得整齊了,並排碼成比腳稍寬一些,再將樹布擰成繩,將這些切削整齊的樹片一片片綁縛緊了,將其與自己的年夜腳綁在一起,再找了兩面三刀根較粗的樹枝作為手杖,站穩後,道:「弟兄們,瞧好了!」

    提起腳來,跑兩步,兩根手杖在地上用力一撐,瞬息便在雪地之上滑出老遠,只是在雪地之上留下了兩條淺淺的印痕。

    士兵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布揚古輕盈在雪地上劃了數個來回,「怎麼樣,弟兄們,以這個數度,咱們要多長時間趕到濯城?」

    賀一山一下子跳了起來:「校尉,如果是這樣,我們最多要兩個時辰就能趕到,可是,可是弟兄們不會?」

    布揚古笑道:「學起來簡單得很,弟兄們,動起來,學著我一樣做好這兩個傢伙,現在時辰還早,咱們用個把時辰,盡可學得會了,一入夜,咱們就走,趕到濯城,正好三更時分,那時候,嘿嘿嘿,那些秦州崽子們可會想到咱們會這麼快趕到?恐怕還在睡年夜覺吧!」

    白揚林中,數百士兵馬上沸騰起來。做工具簡單,這年夜片的白揚林有的是現成的材料,但這看起來簡單的滑行,卻讓這些士兵吃足了苦頭,很多人摔得鼻青臉腫,兀自笨手笨腳,布揚古也耐心得很,一遍一遍地示範著,臨到入夜時分,總算是讓所有的士兵們都滑了起來,雖然沒有布揚古那般輕盈,但總算也是有模有樣了。

    「吃飯!」布揚古興奮地道:「吃完飯,我們便行動!」

    所謂吃飯,也就是掏出懷裡的乾糧,就著地上的積雪,胡亂地填飽肚子罷了,他們孤軍突前,可不敢生火做飯,那扶搖直上的青煙在這平原之上,可是會讓人瞧得清清楚楚。

    夜幕降臨,在仍自呼嘯的風雪之中,五百定州兵在布揚古的率領下,滑著簡易的雪橇,頂著風雪,開始向濯城進。

    布揚古得不錯,濯城守將宇文浩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仇敵在今天呈現在濯城之下,探子報回來的消息,是離他們最近的海陵營也還有數十里遠,這樣的天氣之下,平時瞧起來不遠的這數十里地,一兩天也不見得能走完,並且還要連結一定的戰鬥力,那度就更慢了,宇文浩卻是希望敵手拚命地趕到濯城之下,那他倒可以以逸待勞,趁海陵營立足未穩,後疲將老,率軍出城逆襲,好好地教訓一下不成一世的定州兵,但聽到探子回報,海陵營已就地駐紮後,也只能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這個想法只是一個想法罷了,沒有一個統兵將領會如此愚蠢。

    黑夜之中,風雪之下,濯城如同一隻怪獸,寂靜地趴在年夜地之上,整個城上,便只有城樓之上,兩盞氣死風燈孤零零地散出微弱的光芒,守城的士兵更是不見蹤影,仇敵離得還遠,又不成能長著同黨飛過來,誰還耐煩在這樣的天氣之下站在城牆之上受罪!

    三更時分,除風雪之外,再無其它聲息,便在這時,遠處的風雪之中,一道黑線飛而來,黑線拖得極長,也極分離,這是因為布揚古臨陣磨槍,教出來的徒弟們水平也是差次不齊,有的接受能力極快,很快便學會,雖然比不上布揚古,但也差不了太多,使出渾身解數,勉強也可跟得上,但還有人就差多了,此時已不知道被甩到那裡去了。

    「停!」布揚古猛地停下,跟著他身後數步遠的賀一山卻做不到停就停,忽拉一下,便自布揚古身邊衝了過去,布揚古一把將他拉停,「就在這裡,全軍集結!清點人數。」

    半個時辰之後,賀一山走到布揚古面前,聲道:「校尉,到了四百二十一人,還有七十幾個崽子不知道失落了多遠。」

    布揚古點頷,「好,差不多,不等他們,準備行動,賀一山,我們將人分為三組,率一組一百五十人進城之後,給我四處縱火,特別是他們糧庫,草糧場等地。」

    「是!」

    「岳澤!率一百五十人給我死死地守住城門,記好了,如果我們到手,我會射出鳴鏑,們率隊趁亂殺進城去,如果我們失手,我們便會失落頭殺回來逃跑,這兒要是出了事,咱可就沒後跟了!」

    另一名雲麾校尉岳澤用力地址頷。

    「我率一組摸進城去直接潛去他們的守將府弟,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干失落了當官的,事就好辦多了!記住了,聽我的鳴鏑,然後們一齊行動!」

    「遵命!」兩人一齊道。

    「走!」布揚古一揮手,前面的數十人從懷中掏出一盤盤的鉤索,布揚古有百多名屬下都是干標兵身世,這些工具卻是身上配得極其齊全。

    一根根鉤索套上城牆的垛口,一個個黑影沿著勾索,猿猴般地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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