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珠之流氓教師 正文 第四章 滋事
    女孩聽了陸離的話,靜了下來,沒有說話。雙眼望著流逝的河水。

    陸離本來就是個話語不多的人,女孩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繼續喝著手中的啤酒,只是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

    女孩轉過臉來說道:「你是不是準備喝完這些酒就跳下去,其實人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很多時候我們別自己和自己較勁。」陸離「撲哧」一口酒噴了出來,他看著女孩說道:「誰說我想跳河?」女孩很認真地看著他:「你真沒有想不開?」

    陸離點了點頭說道:「真的沒有。」

    女孩才又笑了:「嚇我一跳,見你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還以為你想不開要尋短見呢。」陸離苦笑道:「沒有,只是想吹吹河風。」女孩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站起來拍了拍裙擺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回去了,記住,好好善待自己。」女孩走了幾步回頭又叫了一聲:「陸離,記住,我叫柏雅祺。」然後便漸漸消失了。

    陸離望著女孩消失的方向,心裡一陣失落。

    他甚至懷疑女孩是不是真的出現過。

    陸離輕輕搖了搖頭,柏雅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喝完了最後一罐啤酒,陸離準備返回住處。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伸了個懶腰。慢慢地走進了無人的巷道,穿過這條長長的巷道就能回到餐館。

    沒走幾步,他停住了腳步:「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別鬼鬼祟祟的。」四週一片寂靜,並沒有一點聲音,陸離沒有動,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突然身後閃過一道雪白的光亮,一個黑影夾著亮光快速地向他衝來,眼看就要到了他的身旁,他動了,他快速地跪到了地上,整個身子向後倒去,這時黑影飛過了他的頭頂。

    陸離抬起一隻手,拉住了黑衣人的一隻腳,而另一隻手上的柳葉刀也出現了,直接挑上了那人的腳筋,「啊!」一聲慘叫黑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陸離欺身上去,柳葉刀逼向了那人的脖子:「說,誰派你來的?」

    「好身手,不愧是『太子』。」一個男子鼓著掌慢慢從暗處走了出來。陸離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說話的男人,手上的柳葉刀卻輕輕劃破了黑衣人的咽喉。

    陸離下了殺手,這之前他還不能斷定襲擊自己的是誰,但男子的話卻讓他很快的做了判斷,能夠一語道破他是「太子」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他不能留下後患,更不能給收留他的人帶來麻煩。

    此時他望向那男子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殺意。

    那男子手一揮,又跳出兩個黑衣人,手中拿著倭刀,飛快地向陸離衝來。陸離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竟直直地向其中一個黑衣人射去,只見兩人快撞到一起的時候,黑衣人的刀準備劈下,可他慢了,陸離已經挨到了他的身體,矮下身形,鑽到了他舉刀的雙手的空檔中,柳葉刀深深地劃進了他的胸膛,刺破了心臟。

    而這時另一個黑衣人的刀狠狠地刺了過來,陸離趕緊一蹲,閃出了兩三米,手一揚,柳葉刀直接飛進了他的咽喉。

    陸離再望向說話的那個男子的方向時,人已經不見了。

    他搖了搖頭,輕輕拔下插在黑衣人咽喉處的柳葉刀,在黑衣人身上擦試乾淨,然後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陸離已經知道在這裡截殺他的是東瀛人,可他所惱怒的是讓那男人跑掉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男子竟也沒有走脫。

    當發現根本無法成功截殺陸離的時候,他便逃離了,扔下了他的同伴。可沒逃多遠,便發現自己的身旁多了一條影子,然後他還沒有看清是什麼人,便被這條影子用一把軍刺刺穿了心臟,他臨死的時候問道:「你,是誰?」影子輕輕地,淡淡地在他耳邊說道:「我就是影子!」

    陸離當然看不到這一幕,所以他的心裡很緊張,很害怕,他怕給袁丹紅帶來麻煩,他飛快會跑出了巷子,到了住處,衝上二樓,看到袁丹紅的房間關著燈,他敲了敲門,袁丹紅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來了。」

    門開了,穿著紫色睡裙的袁丹紅站在陸離的面前,一副慵懶的樣子:「出什麼事了?」她才睡著,卻被陸離給吵醒了。陸離很突兀地問了一句:「你,你沒事吧?」袁丹紅說道:「我能有什麼事?」然後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你喝酒了?」陸離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總算放下心來。袁丹紅看到他的笑臉竟然呆了。

    陸離說道:「你沒事就好,早點休息吧。」說完轉身準備去打開自己的房門。

    「哎,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人家剛才好容易睡著,卻讓你給鬧醒了。告訴我,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陸離扭過頭說道:「沒事,你睡吧。」說完進了自己的屋子,也不開燈,就這樣在床上躺著,點了支煙。

    袁丹紅輕輕罵了聲:「大半夜的,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陸離自然是聽到了,可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已經決定要離開這裡了,這次東瀛的殺手能夠找到這裡,說明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只是他不知道怎麼向袁丹紅開口,算了,明天再說吧。

    不過這一晚他卻不敢睡得太沉,他怕再出什麼意外。

    第二天天還沒亮,陸離便收拾好了行李,他悄悄走到了袁丹紅的房間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向她道別,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敲門,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掏出六百塊錢放在桌子上,這是袁丹紅為他購置小床及一應生活用品所花費的錢,把房間的鑰匙壓在了錢上,然後最後一次看了看這個小房間,提著行李,悄悄地下了樓。

    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師傅,去火車站。」

    陸離站在火車站的售票大廳,卻茫然了,自己要到哪裡去呢?

    排著長長的隊伍,終於到他了,售票員問道:「去哪?」他想了想說道:「黔城。」

    黔城,一個美麗的西部城市,下了火車,他打了個出租:「寶山路。」

    車在寶山路口停下了,付了車費,提著行李,他慢慢地走著,眼睛不停地注意著兩邊的門面。

    「同心心理咨詢中心」,陸離找到了。他走了進去,一個年輕的女孩忙迎了上來:「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陸離問道:「朱毅老師在麼?」女孩說道:「你有預約嗎?」陸離搖了搖頭,女孩說道:「不好意思,你先登記一下,做個預約吧。」陸離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做咨詢的,我是他的親戚。」

    女孩笑了:「你怎麼不早說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陸離」,「你等一下,我給朱老師打個電話。」

    一分鐘後女孩走了過來:「這邊請吧」。

    陸離在女孩的帶領下走進了朱毅的辦公室。陸離輕輕叫道:「伯父!」

    朱毅正在埋頭寫著什麼,看到陸離進來,抬起頭來笑道:「先坐幾分鐘,等我把這個報告出完,馬上就好。小娟,謝謝你。」女孩微笑了一下便帶上門離開了。

    陸離坐在沙發上,輕輕擺弄著茶几上的茶具。

    「這還是你父親送我的呢,對了,你爺爺和你父親身體還好嗎?」陸離輕輕回答道:「他們都很好。」幾分鐘後,朱毅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也坐到了沙發上。

    朱毅說道:「會泡茶麼?」陸離點了點頭,朱毅輕輕擦拭著眼鏡說道:「給伯父來一壺吧。」陸離清洗了茶具,慢慢地進行著每一道工序。朱毅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陸離泡好茶後,倒上一杯遞到朱毅的面前,朱毅端過來,聞了一下笑道:「嗯,不錯。」

    陸離說道:「讓伯父見笑了。」朱毅說道:「伯父是高興啊,如果我記得沒錯你今年應該是二十二歲,在你這樣的年齡,能夠有如此心境已經很不錯了。」陸離沒有說話,認真地傾聽。朱毅喝了口茶說道:「從中洲過來的吧?」陸離抬起頭,驚訝地問道:「伯父是怎麼知道的?」朱毅淡淡地笑道:「你父親昨天就給我來過電話,他說你一定會到我這來的。」

    陸離的眉頭緊了一下,嘴角輕輕搐動,這一切讓朱毅看在了眼裡:「你的事情你父親已經全都告訴我了,伯父不是一個喜歡說教的人,不過我送你四個字。」說完朱毅走回到辦公桌前,從書櫃裡取出一個卷軸,交給陸離,陸離慢慢地打開,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展現在他的眼前:胸懷天下。

    朱毅看了看表,笑道:「快下班了,走吧,跟伯父回家去,這幾天就住在伯父家吧。」

    陸離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家裡,家裡沒有人在,陸離問道:「伯母和雯姐呢?」朱毅笑道:「她們到海南去了,每年這個時候她們都會出去旅遊。」陸離說道:「伯父是為了等我才沒有去麼?」朱毅點了點頭說道:「你父親說你一定會來的。」

    陸離苦笑道:「他還是那樣喜歡算計,我的整個人生都在他的算計當中。」朱毅望著陸離說道:「你應該說他在設計著你的人生。」陸離說道:「可我想要的是我自己的人生。」朱毅笑道:「你坐一下,自己看看電視,我去做飯。」

    陸離說道:「我幫你吧。」朱毅說道:「不用,你就坐著吧,一會就好,對了,你鄧叔叔也要來這蹭飯,一會你給他開門。」說完朱毅進了廚房。

    陸離坐在沙發上,望著這套小三居室,雖然房子並不大,但他卻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他嚮往這樣的生活,做個簡單的人,朝九晚五,像每一個平常的人一樣,或者一家人在一起看看電視,敘敘天倫,或者和自己心愛的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可這一切離他太遙遠,遙遠到他根本想都不敢去想。

    他的生活中,更多的是硝煙,戰火和殺戮。

    門鈴響了,打開門,是鄧琨夫婦。陸離輕輕叫道:「鄧叔叔,木阿姨。」鄧琨望著陸離,眼角揚起了笑意:「小離,好久不見了,都長這麼大了。」陸離看了看他們身後問道:「然哥呢?」鄧琨說道:「一會就來。」

    大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鄧琨說道:「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和你爸爸嘔氣就往你伯父這跑,這是第幾次了?」陸離不好意思地說道:「第三次。」鄧琨說道:「既然來了就多呆上幾天,好好和你伯父聊聊。」陸離點了點頭。

    這裡朱毅在廚房喊道:「鄧琨,來幫著端菜。」

    木蝶站了起來:「你們聊著,我去幫朱哥。」

    菜上了上來,鄧然還沒到,鄧琨說道:「不等他了,這小子,明明說好小離來了,讓他早點過來的。」就在這時,鄧琨的電話響了,鄧琨看了一眼說道:「是鄧然。」他接完電話說道:「我們先吃吧,他說有個案子脫不開身,晚一點過來。」

    朱毅說道:「那我們就先開工了,小離,來點白的?」陸離說道:「好的。」朱毅打開一瓶「茅台」,給陸離和鄧琨倒上,自己也滿了一杯,然後說道:「來,第一杯我們就干了!」三人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木蝶見三人喝完了,又給倒上,鄧琨說道:「小離長得越來越像當年的陸少了。」朱毅說道:「可惜,小離少了陸亦雷的那份淡定與從容。」說完他看著陸離,陸離低下了頭。朱毅繼續說道:「小陸,男人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陸離輕輕說道:「請伯父教導。」朱毅說道:「擔待。」朱毅喝了口酒,繼續說道:「伯父送給你那四個字,其實就是你父親的寫照。你所經歷的,你父親同樣經歷過,可是他卻沒有逃避,沒有退縮,為什麼?因為這是他的責任,他必須背負的。」

    鄧琨給陸離挾了筷菜,笑著說道:「朱哥,別淨顧著說話,讓小離先把飯吃了,一個咱們泡著茶慢慢聊。」朱毅笑道:「看我,說過不說教的,又話多了,來小離,快嘗嘗伯父做的回鍋肉,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吃了。」

    陸離嘗了一口:「伯父的回鍋肉還是那麼香,味道一點都沒變。」朱毅說道:「那就多吃點吧。」

    晚飯後,木蝶主動承擔了收拾洗涮的活,讓三個男人在客廳裡抽煙喝茶。

    鄧琨泡著茶,朱毅點了支煙說道:「小離,其實伯父希望你能像你父親那樣,做一個有擔待的男人,不要怕錯,我們每個人都是在錯誤中成長起來的,如果因為一次錯誤,便放棄了你的責任,你的使命,那麼在人生的道路上你永遠都只是一個逃兵。」

    鄧琨倒好茶說道:「來,嘗嘗我這手藝。」

    陸離喝了一口,輕輕說道:「伯父,陸離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每當回想起那件事情,我的心會很痛,很難受。」朱毅說道:「伯父知道,也能夠理解。小離啊,你聽說過你優叔和宛兒阿姨的故事麼?」陸離點了點頭說道:「我聽父親說起過,說宛兒阿姨是優叔在一次任務中錯手殺死的。」

    朱毅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與你優叔相比,你覺得你們誰更痛苦一些?」陸離低下了頭,朱毅接著說道:「可你優叔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一蹶不振,他仍然勇敢地面對著自己的人生,承擔著自己的責任。」陸離說道:「伯父,我明白了。」

    朱毅說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可以悲傷,也可以流淚,但卻不能夠永遠地沉淪。小離,一個人的能力越強,他和責任和使命也就越大,而你便是這樣的人,因為你的家庭,因為你的父親,因為你的身上傾注了太多人的心血。」

    陸離抬起頭來說道:「伯父,小離知道錯了。」

    朱毅笑道:「你並沒有錯,一個男人,有熱血,也應該重情感,伯父相信經過短期的調整,你一定能夠走出來的。」

    鄧琨說道:「對,這幾天就當是給自己放假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鄧叔叔陪你到黃果樹去散散心。朱哥,一起去吧?」朱毅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也想好好休息兩天。」

    躺在床上,陸離的心情很複雜,他知道朱毅的話是對的,可是他卻無法抹去腦海中閃過的那一幕,他無法忘記莫愚那充滿希望的眼神,陸離掏出手機,卻發現卡已經被他扔掉了,他輕輕地走到了客廳,用座機電話撥打了一組號碼。

    電話裡響起了回鈴聲,不一會,電話接通了。

    陸離拿著電話半天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陸離,你是嗎?」陸離輕輕地叫了一聲:「爸。」

    第二天一大早,鄧琨夫婦便開了車子過來接朱毅和陸離,說好今天去黃果樹玩的。

    陸離隨口問道:「然哥還在忙麼?」鄧琨說道:「是啊,昨晚說好過來,竟然也不出現,家都沒回,打電話問他還搞得神神秘秘的,說是正在負責一起大案。不管他的了,我們玩我們的。」車子開出了市區,在距離收費站只有一公里的地方,突然從路邊竄出來兩個男人,攔住了車子,鄧琨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鄧琨伸出頭去罵道:「想找死啊?」誰知一個男人從包裡掏出了一支手槍,對準了鄧琨:「你,你他,他`媽才找,找死,趕,趕緊給老子下,下,下車。」是個結巴,鄧琨輕輕問道:「朱哥,怎麼辦。」朱毅說道:「先下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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