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獠 第十集 困境中奮起 網友上傳章節第七集第四章 聚會
.    周文回到招待所裡,弓中卿把一大堆資料推到他的面前,笑著說:「這是今天談判的記錄,你快看一遍吧,等會黃椿壽還要找你詳談呢!」

    「行了,別賣關子!我才不想看這些東西呢!」周文知道在他回來之前,弓中卿已經把全部資料迅速瀏覽了一遍,他只需要聽她講述一下要點就可以了,反正這種拖延時間的談判也沒什麼重要的內容。

    「今天的談判涉及到了實質xing的內容,關於人類和妖怪如何相處的問題。」

    周文怔了一下,從茶几上拿起一杯泡好的綠茶,靠在chuang頭若有所思地喝了幾口,問:「雙方都提出了什麼要求?」

    「漫天要價!人類的談判團要求妖怪族全部回到黃泉之下,沒有特殊的情況不能出現在地面上,作為jiāo換的條件,他們願意提供足夠的能源和食物,把地下改造成為妖怪族的樂園,讓它們世世代代居住下去。」

    「開明獸和鄭蔚怎麼說?」

    「他們表示願意停止這場戰爭,條件是跟人類劃江而治,長江以南由妖怪族統治,人類如果願意在這片土地上繼續居住下去,它們歡迎,並且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如果不願意,可以自由地遷往江北去。」

    「這很有意思,不過我想誰都不會同意對方的條件吧。」是的,不過他們很有耐心,在這個問題上反反覆覆磨來磨去,到今天的談判結束為止沒有達成任何結果。這些記錄很無聊,我剛才看得都快睡著了。」

    「他們都在拖延時間,談判只是一種戰術,你看好了,遲早會再打起來的。不過我始終nong不明白。開明獸和鄭蔚究竟在等什麼,麒麟獸方面也沒有任何動靜,機載紅外生命探測系統找不到它們的主力,到底躲到哪裡去了,真是奇怪!」

    弓中卿把手頭的資料一一塞進檔案袋裡,鄭重其事地提醒他:「你要小心,趙詩芬已經彙集起三十九朵金蓮。法師團的那些道士也許又打算作法修復二十八宿降妖除魔印了!」

    周文臉上lu出了動人的笑容,向她搖了搖頭,弓中卿不禁為之怦然心動,傻傻地說了一句:「你笑什麼?我是說正經地!」

    「要知道這完全行不通——吸血獠的內丹已經不見了,融進了身體裡。變成了我的一部分。這就是妖化的結果,我應該感謝開明獸,請它吃頓飯,如果當初在麓寧城裡它沒有把我bī到絕境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的。道men地法寶對我構成不了任何威脅。現在我是最強的,我有信心擊敗麒麟獸和白虎jīng,只要它們不聯手對付我!」

    「你不會是吹牛吧!」弓中卿忍俊不禁。眉梢眼角洋溢著異樣的風情。

    「一對一我誰都不怕,不過開明獸說得一點都沒錯,一個人是成不了大氣候的,單槍匹馬闖天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個人地力量微不足道。」

    「我記得你也說起過,要擁有一支自己的武裝,不過這很困難,無論是人類或者妖怪族都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耐心等待吧。總會出現轉機的。」周文並沒有把眼前的困境放在心上,他輕鬆地說,「我們擁有幾乎無限的生命,我們可以等!」

    夜幕降臨,周文和弓中卿吃過晚飯。來到了市政fǔ地會議室裡,跟張重慶、黃椿壽、宣大勇、婁文嫻、章德音、郭銳等人jiāo換意見。對於開明獸和鄭蔚提出的要求。他們一個個顯得很憤慨,劃江而治,虧它們說得出口,這絕對不能答應,妖怪族只配居住在黑暗的黃泉之下,不消滅它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但是周文卻委婉地提出了不同地意見,這個意見聽起來很刺耳:「妖怪族是不願意再次回到黃泉下的,那裡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寒冷,沒有光和熱,看不到森林河流,照不見月光和星光,這是它們永遠都無法忍受的。幾十萬年以前,當人類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妖怪族就生活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它們一度是地球的主人,長久以來形成的生活習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郭銳忍不住諷刺了一句:「難道你認為劃江而治是可以接受地?」

    周文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我們完全可以繼續跟它們談下去,比如說劃出一塊妖怪保護區,就像美洲的印第安人保護區一樣——當然它們是完全不會接受的.我想提醒大家的是,任何決定都必須考慮到可能帶來的後果,不能意氣用事,超出了承受地範圍就只能妥協。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某一天劃江而治可以避免戰爭,可以挽救幾億無辜的生命,是不是能夠考慮一下了?」

    郭銳嗤之以鼻說:「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地!」

    「我也希望如此,可萬一發生了我們該怎麼辦?當敵人強大時作出必要的妥協,保存實力,團結一切力量,想方設法分化它,瓦解它,等待合適的時機打敗它——這就是戰爭!」

    周文在提醒他們這場戰爭的艱巨xing,不過他的話太極端了,不合時宜!繼續討論這種敏感問題很危險,而且毫無必要,黃椿壽打斷他們說:「現在局勢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沒必要考慮這些問題。周文,你對妖怪族比較瞭解,你說它們在拖延時間,那麼它們到底在等什麼呢?」

    「等待時機,發動進攻。它們的目標不是湯山鎮,而是g城,江南的龍xue。我估計麒麟獸和白虎jīng一時半刻沒辦法打破三十九朵金蓮的封鎖,於是它們擬定了一個可行的計劃,開明獸和鄭蔚提出的談判應該就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

    「究竟是什麼計劃呢?」宣大勇顯得有些著急。

    「不知道。」周文簡潔地回答說,「不過這個計劃似乎受到一些不確定因素的影響,所以它們要利用談判和人質來拖延足夠的時間。」

    這一番話提醒了黃椿壽,他rou著眉心思考了一陣。突然問道:「湯山鎮裡總共有多少居民?」

    「大約兩千多人,其中多數是老人、funv和兒童。」宣大勇有些跟不上他地思路了,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

    「按照每天釋放二十名人質計算,它們至少可以拖延三個月的時間……不行,這實在太長了!我們明天跟它們談判,態度再強硬一點,要求增加人數。每天至少釋放一百名,如果它們不同意,就一點一點往下降,一定要mō清楚它們的底線,這很重要!」

    「你打算提前發動進攻了嗎?」張重慶察覺了黃椿壽的意圖。他想在妖怪實現它們的計劃之前採取必要的行動,打luan它們的部署。

    黃椿壽微微頷首,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宣大勇、婁文嫻、章德音和郭銳都在場,他不想過多談論軍方地行動,不是說信不過他們。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洩漏的危險,而且他們都是外行,也提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意見。不過黃椿壽知道自己的想法瞞不過周文。他看了周文一眼,他若有所思,似乎從自己的話裡品味出了什麼。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人jīng!

    簡要地jiāo流結束以後,他們陸續離開了會議室,打算回招待所休息,同時整理一下思路,為明天的談判作些準備。周文故意落在後面,微笑著叫住了市長宣大勇。向他委婉地提出能不能chōu十分鐘,他有些sī事想跟他商量。宣大勇猶豫了一下,讓婁文嫻他們先走一步,他領著周文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裡,笑容可掬地問他有什麼事。

    「喏。是這樣的……」周文提出大學裡的同學想搞一次聚會,規模不大。大約十幾個人,自助餐就可以了,時間準備放在大後天地中午,想借市政fǔ招待所的餐廳用一下,能不能麻煩宣市長打個招呼,預定一個安靜點的包廂。

    宣大勇為難地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招待所地餐廳暫時不對外開放,你們在外面找不到地方嗎?」

    「宣市長,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市面上物價飛漲,魚rou蔬菜非常緊缺,除了市政fǔ辦的餐廳,其他飯店差不多都關men了,我要是找得到關係,也不會來麻煩你了。我知道餐廳還在營業,怕影響不好,要有市長特批的條子才行——幫個忙吧,我已經答應別人了。」

    宣大勇寬容地笑笑說:「好吧,我給你打個招呼,不過價錢上可不能再優惠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個沒問題,貴一點也無所謂,反正戰爭不結束,錢留著也是一堆廢紙。」

    「這種時候你們還有心情搞聚會?到底是年輕人,樂觀豁達,什麼心事都不擔。唉,我可是老了,再也提不起這種興致了!」頓了頓,宣大勇又問,「就這件事嗎?如果還有其他的事一併說,我能幫忙的盡量幫你辦到。」

    周文笑了起來,說:「還有一件事,我本來想托黃司令的,宣市長既然這麼爽快,我就不客氣了。我有個要好的朋友叫葛輝,他和他的夫人徐夢瑤都是我大學裡地同學,他們現在在s大學裡教書,生活很清苦,發不出工資,打了好幾個月的白條。我想能不能幫他們換一個工作,經濟上稍微可以寬裕一點。」

    宣大勇在筆記本上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說:「我知道葛輝和徐夢瑤,他們跟你在洪水裡共過患難,jiāo情不一般。好吧,我來想辦法,現在g城正缺少像他們這樣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老沈把人才都留在自己手裡,這怎麼行!」

    「那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你也幫了我們的大忙。周文,其實你跟劉子楓tǐng像地,李兵趙詩芬他們跟你不是同一類人。」

    周文會意地說:「他們是不是太死板了,不懂得靈活變通?說實話,我也覺得跟他們打jiāo道很累。人生就像一場遊戲,他們不瞭解規則之外還有規則。」

    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說笑著走出了辦公室。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婁文嫻、章德音和郭銳大跌眼鏡,宣市長居然放棄了原先地立場,跟這個半人半妖的怪物有說有笑,這實在不可思議!究竟發生了什麼呢?婁文嫻突然想起了商場上的一句老話:「如果不能戰勝對手,那就擁抱他!」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第三天中午,趙鵬發起的同學聚會在市政fǔ招待所地餐廳裡準時舉行。參加這次聚會的有周文、劉子楓、趙詩芬、葛輝、徐夢瑤、孫疾風和史思紅,遠在n市的程文遠、紀芸和李蘭沒能及時趕過來。n市和g城之間的jiāo通受到軍方的嚴密監控,客運幾乎處於停滯狀態,他們很遺憾地打電話給葛輝說來不了。

    由於有宣市長的特別關照,他們被安排在三樓的紫燕廳裡。紫燕廳整體地裝修以素雅為主。借鑒了明清古典園林的設計,屏men、huā窗、飛罩、紗的安排極具匠心,粉白的牆壁上掛著幾幅huā鳥山水畫,牆角擺放著幾盆姿態優雅的滴水觀音,透過雕工jīng美地漏窗。還可以眺望到t湖煙水mi離的風景。這原本是政fǔ要員才能享受的待遇,現在借給他們老同學聚會,趙鵬感到面子上很光彩。周文有這麼大的能耐,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蘭因故沒能出現在聚會上,趙鵬長長鬆了口氣,這免掉了他很多尷尬,回想起往事,他怎麼也鬧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就偏偏看上她。「她臉上全是雀斑,身材平得像塊木板。一點感覺都沒有,這肯定是飢不擇食地緣故!」趙鵬在肚子裡默默轉著念頭,「他nǎinǎi的,當時怎麼沒有魔鬼跟我做jiāo易呢?」他再次不放心地mō著手上的yu斑指。

    不過讓趙鵬不舒服地是沒有人在意他這個聚會的發起者,大家只是禮節xing地跟他打個招呼。似乎是看不起他的人品,避免跟他進一步接觸。趙鵬感到有些心酸。他好歹也是當年同甘苦共患難的夥伴之一,但是竟沒有人主動跟他說話,他們注意的焦點全部集中在周文、劉子楓和趙詩芬三個人身上。

    這並不奇怪,他們的形貌的確改變了很多,周文不用去說他,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劉子楓和趙詩芬也快認不出來了,如果不是葛輝介紹的話,他會認為他們走錯了包廂。趙鵬仔細打量著眼前地老同學,劉子楓留起了長頭髮,臉瘦得落了形,顴骨突出,眼睛深深凹陷下去,佈滿了血絲,像鴉片鬼,不過他jīng神還是很好。至於趙詩芬,她出落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優雅,沉靜,堅定,完全看不出是一個生育過的母親。

    趙鵬孤單地坐在漏窗邊,肚子裡暗暗冷笑了幾聲。聚會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他想趁這個機會接近法師團的成員,打聽一下三十九朵金蓮地秘密。他暗算的對象肯定是一個法術高強地道士,隱藏在法師團裡,要旁敲側擊,發現蛛絲馬跡,找到他,殺了他,然後他就可以在一片hunluan中回到湯山鎮,繼續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想到這裡,趙鵬的心中頓時燃起了一團火焰。

    大家寒暄了一陣,托著盤子挑選自己喜歡的菜餚,彼此聊著天低聲說笑。整整三年多過去了,他們已經不再是熱血沸騰的青年,久別重逢的喜悅並沒有完全表lu在臉上,大家只是在禮節xing的jiāo談中才感受到深厚的jiāo情。

    葛輝走到周文身邊,低聲謝他說:「昨天沈校長找我談話了,說重建委員會的辦公室缺人手,想把我和夢瑤先借過去,等局勢穩定了再正式調轉關係。我們商量了一下,繼續留在學校裡也沒什麼前途,就決定一起過去。這件事全靠你幫忙,真是麻煩你了!」

    周文笑笑說:「沒什麼,同學一場,舉手之勞。」

    「你托的是誰,這麼快就辦下來了?」

    「宣大勇,宣市長。紫燕廳也是找了他才定到的。」

    好傢伙!葛輝吐吐舌頭,他搞不明白,周文來了沒幾天,怎麼就跟市長拉上了關係。他不禁回頭看了劉子楓一眼。心想:「周文和劉子楓雖然表面上水火不容,其實他們xing格還是tǐng相像的,他們都很老練,天生就有這方面的才能。這一點其實早就顯lu出來了,當初在運沙船裡,在碧蘿山上,他們都是主角。是領導者!」

    趙鵬也聽葛輝說起過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比港台連續劇裡的三角戀愛還要複雜。他決定從劉子楓下手,據說傷心人往往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他很願意扮演這個角se。至於周文和趙詩芬,一個高大英俊。一個容貌如雪,站在他們身邊讓他加倍感覺到自己地猥褻,這種感覺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心。

    他端著盆子慢慢走到劉子楓的身邊,打招呼說:「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樣?我聽葛輝說你在跟道men的高人學習法術。一定很辛苦吧?」

    劉子楓憂傷地注視著趙詩芬,半天才回過神來,無jīng打采地說:「還好。不過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進展不是不大。」

    「聽說道men分很多派系,你是跟誰在學?」

    「閣皂道的慧真師父。」

    「我聽說妖怪進攻g城的那場戰鬥進行得很jī烈,你有沒有參加?」

    「當時我也在場,不過我法力低微,幫不上什麼忙。」

    「後來好像有什麼高人一下子把妖怪擊退了,是你師父嗎?」

    「不是……」劉子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地神情,他不想多談這個問題。托著盤子轉身去夾蔬菜沙拉。

    趙鵬緊跟在他身後,追問道:「那到底是誰?你認識嗎?」

    劉子楓敷衍了幾句,但趙鵬始終纏著他,他有些不耐煩了,沙啞著嗓子說:「是趙詩芬。她彙集了三十九朵金蓮huā,挽救了g城。如果你想知道詳細的情況就去問她。我不是很清楚!」

    原來是她!趙鵬喜出望外,他終於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一個弱不禁風的nv子,對她下手還不是十拿九穩。不過劉子楓的態度很惡劣,既然他已經沒有用了,趙鵬就故意惡毒地問了一句:「哈,你們不是夫妻嗎?怎麼會不清楚?」就像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劉子楓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緊緊握住拳頭,指節發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是趙鵬裝出一臉茫然地樣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劉子楓忍了又忍,終於勉強壓下了怒火,臉上肌rou不停chōu搐著,大聲說:「不,她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多談。我警告你,最好離我遠一點……」眾人被驚動了,紛紛轉過身來,葛輝察覺到他們的舉動有些不大對頭,急忙跑過去拉住劉子楓,岔開話題說些無關緊要的事。

    二人的對話清清楚楚地傳入周文和趙詩芬地耳中,他們迅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起了疑心。趙鵬是在故意挑釁,他究竟想幹什麼?老同學好不容易才聚會一次,他還是發起人,為什麼要對劉子楓無禮?如果說因為劉子楓在碧蘿山上狠狠揍了他幾拳,他一直懷恨在心,想在語言上討些便宜,這也跟他一貫的脾氣不符。他一定是有恃無恐才敢這麼做的!誰在背後撐他地腰?

    周文敏銳地察覺到這次聚會並不像他預料的那麼單純,趙鵬一定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是吸血獠的直覺,絕對不會有錯!他佯裝津津有味地品嚐著自助餐,眼角的餘光卻盯住趙鵬的一舉一動。

    劉子楓在葛輝的勸說下漸漸冷靜下來,他不禁也起了疑心,趙鵬為什麼要故意jī怒他?這沒有道理呀!不過他並沒有深入想下去,孫疾風和史思紅分散了他地注意力,他們愉快地談笑著,臉上洋溢著新婚夫妻才有的幸福神情,這讓劉子楓感到一陣陣心酸。如果趙詩芬還在他身邊,溫柔地挽住他的臂彎,那麼這場老同學的聚會該有多麼完美!他不自覺地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趙詩芬。

    趙鵬微微冷笑著,一邊啃著盤子裡的紅燒豬蹄,一邊思考該怎樣才能單獨接近趙詩芬:「只要摔破那枚yu斑指,就能不lu痕跡地殺死她……殺死這麼一個美nv真有點可惜,不過為了蘇小靈,還是值得地。鄭蔚答應過,事成之後教我控心術。這樣我就能控制住蘇小靈的心神,讓她心甘情願當我地玩偶!不過必須得避開周文和劉子楓,他們一個是厲害的妖怪,另一個在學閣皂道的法術,nong不好會穿綁地!」

    趙詩芬和徐夢瑤低聲說笑著,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青梅汁,覺得小腹微微發脹。她跟徐夢瑤打了個招呼,快步離開紫燕廳,向服務員詢問起洗手間,就在左拐到底的月dongmen裡。趙鵬的心怦怦直跳,這是個好機會。他抓起幾張餐巾紙擦著油膩膩的手掌,似乎嫌擦不乾淨,攤著兩手朝洗手間走去,旁人只以為他去洗手,沒怎麼放在心上。

    但是他沒能瞞過周文和劉子楓的眼睛。

    趙鵬躲進男廁所裡。從中指上取下yu斑指,小心翼翼地捏在手裡,側耳傾聽著對面nv廁所裡的動靜。nv生的動作真叫慢。趙鵬擔驚受怕,忐忑不安,唯恐有哪個內急地冒失鬼撞破他的好事。短短的幾分鐘就像幾個鐘頭一樣漫長,他等得心都焦了,終於聽見了「嘩嘩」的沖水聲。

    趙詩芬洗過手,在烘手機下吹乾了,拉開men閃身走了出來。趙鵬立刻衝了出去,還沒來得及動手。就一頭幾乎撞在劉子楓的懷裡,只見他鐵青著臉問:「趙鵬,你小子鬼鬼祟祟地想幹什麼?」這傢伙怎麼會站在廁所地men口?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沒聽見腳步聲?趙鵬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驚慌失措的神情越發證實了劉子楓的懷疑,他一把抓他的肩膀。瞪著充血地眼睛問:「你想對她做什麼?」

    趙鵬心一橫,一把推開劉子楓。惡狠狠地說:「我想幹什麼?我剛剛撒完niao,從廁所裡出來!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應該是你才對!」他氣勢洶洶地瞪著劉子楓,不顧一切地把yu斑指朝地磚上用力砸去——然而就在它幾乎要接觸地面的一瞬間,三根穩健地手指輕輕巧巧接住了它,周文的身影緊接著浮現在他面前,像鬼魅一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趙鵬一顆心立刻跌到了谷底,他渾身發抖,連站都站不穩。周文端詳著手裡的yu斑指,皺起眉頭問:「你是從哪裡nong來?為什麼要摔破它?」這兩句話給趙鵬帶來了一絲希望,他連忙解釋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仿造品,店老闆送給我的,好玩才戴在手上。剛才不小心滑了出來,沒摔破吧,快讓我看看!」他伸過手去搶那枚yu斑指。

    周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順勢扳直了五根手指,發現他中指跟部有一道白痕,於是把yu斑指套了上去,一直捋到底,用力甩了幾下,說:「你看,戴得很緊,甩都甩不下來。你在撒謊,你是故意拿下來的,你是故意要摔破它的!」他把yu斑指拔下來,湊到眼前反覆看了半天,說:「這不像是人間地東西,是妖怪族的法寶吧!說實話,從哪裡nong來的?」

    趙鵬抖抖嗦嗦說不出話來,他的眼光游移不定,根本不敢跟他們對視。趙詩芬探開手掌說:「給我看看。」周文把yu斑指放在她潔白如yu的掌心裡,趙詩芬低聲念了幾句咒語,指尖上開出一朵璀璨奪目地金蓮,huā蕊搖曳,光華流轉,美得讓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yu斑指微微顫抖著,通體泛起了妖異的青光,金蓮立刻迸she出萬道金光,似乎遇到了什麼勢均力敵地對手,躍躍yu試。趙詩芬吃了一驚,急忙念動咒語把金蓮收了回來。

    她閉上眼睛,緊緊握住yu斑指,低聲說:「是妖氣,非常強大!」

    劉子楓冷冷地對趙鵬說:「你要跟我們到法師團走一趟了。別想瞞得過去,自然有人能看穿你的心思!」趙鵬幾乎要崩潰了,他拚命想逃,但是手腕落在周文的掌中,就像被鐵箍拴住一樣,紋絲不動。他絕望地想:「這下完了,誰都救不了我!媽媽呀,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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